章弈的声音含在唇齿之间,像是最深情地呢喃:“师尊你逃不掉的,上天入地,你只能在这里!绝不再放手。”
顾青源活了三十多年从未有过惧怕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怕了。
他身上的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乖巧听话地小徒弟了,顾青源意识朦胧间,正好对上对方的双眼。
依旧是猩红地颜色,顾青源却似乎从那里看到了执念、温柔还有无尽地深情
后来的时间里,顾青源就像是漂浮在无垠水中的小舟,浑浑噩噩悠悠荡荡地没有方向也没有实质的感觉。
只是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依旧是章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还有那双从未离开过自己的眼睛
若不曾相忘若不能相忘那么一起沉沦也好。
生不能一起,死不肯别离。
那么只有你,是我的归宿。
那一日魔域动荡,万千神魔再一次汇聚一堂,眼睁睁地看着刚刚建起的魔宫在一夕之间骤然崩塌,消散于天地。
在众神之上,有一座宫殿悄然立起,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永不相离。
十几年前,长治县。
大雪之后,那人靠在树上,天生一副懒骨,悠然一笑便定了两人生生世世的劫。
第86章 简玉轩番外()
“修道之人当忌酒、忌色、忌贪,你看看你哪有一点修道的样子?”这番感慨显然是将旁边人的声音当背景给忽略掉了b》
简玉轩懒洋洋地斜靠在滩羊毛毯子上,看着纱帐后那道在微昧的烛光映衬下的妖娆身影,晃了晃瓶中已然见底儿的酒,双腕上挂着的连串地金银环撞击出叮铛的声响。
“美人如花隔云端,正因为看不到,才更期待看到这朵明烛下的海棠花啊。”
“简玉轩!”简博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若非简玉轩是简家这代最出色的人,他才懒得千里迢迢来找对方!“这声色犬马之地有什么好的?!”
简玉轩斜睥了一眼:“你这木头自然不懂个中的奥妙,堂兄你说是我跳的好看,还是她跳的好看?”
简博瞪大了眼睛,对简玉轩的无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们简家好歹也算得上是上流世家,嫡系少爷却要跟这花娘比美色真是成何体统!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跟我回去?”
“急什么?”简玉轩将空了的酒杯抛在一边:“还没开始叫价呢。”
感情这位少爷还想跟着叫价?!要是简家的大少爷在这花楼里面失了元阳,那他大概也不用回去了
简博瞪得眼睛酸疼,愣是憋不出一个字儿来。
羯鼓声响起,水袖翻云,那每一步都踩在了鼓点上。似踏着千军万马而来,但无意间自屏风后露出的藕臂、长腿却有着靡靡之感,带起无端魅色。
“堂哥,你说我拿这枚玉佩,能不能换她一张拜帖?”简玉轩自大红衣袍中摸出一块水色通透地玉佩来。
难得的是玉佩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元气,对修炼大有裨益,即便是普通人佩戴也能养身的效果。这还是简玉轩上一次突破时,简家家主送给他的奖励。
简博倒吸了一口气,背后的剑铮铮作响,竟似是恨不得直接砍了这货。
“你要比她漂亮的多,又何必想要跟她一度**。”
简玉轩与简博坐的是二楼雅座,旁边还刻有防窃听的阵法,本不该被人听到声儿的,只可惜还是防不了那些修为已臻化境的人。简玉轩歪头“看”了一眼,很快判断出对方的修为就算不在他之上,也至少与他不相伯仲。
不过他在这世上最爱的就是自己那一张面皮儿,听到这话不怒反喜,暗道这人识货。
不过一般修为到达化境的,都是那些活了百年的老妖怪,这么一想又有种被老妖怪占了便宜的感觉。
不占回来心里难受
简玉轩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拿着酒杯就站了起来。
简博一惊跟着起身:“你干嘛去?”
“去调戏人。”
简玉轩说完便将简博甩在了身后,悠悠然然地走了出去。
那人厢房外还站了两个守卫的人修为全都不低,见简玉轩过来便同时伸出手臂去挡。
简玉轩犹豫了片刻,考虑到自己是来调戏人的,直接动手不太好,便老老实实地站了下来:“我找你们家主人。”
那两个门神脸眼神都没变,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拦路。
简玉轩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怀中摸出一把玉骨折扇来,轻轻一拨便将两个挡路的人直接推了开。
那两个个守卫神色一变,对视之后便打算直接动手了。
“住手。”隔间中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不要怠慢了贵客。”
简玉轩笑眯眯地将折扇一收,反手敲了一下一直跟在身后的简博:“你就在这儿等着。”
他又不是奴才!简博刚要抗议便发现自己无法移动了,这可怜的孩子直接被简玉轩直接定在了原地。
同样是醉茗楼隔间雅座,这里要比他刚刚呆的那间奢侈的多。
入门处便摆着一座水莲蓬,屋里那点桌子经它一转全部化为了清气,乍一进来倒像是进了福地洞天。
紫檀木制的木屏风上雕刻的侍女图栩栩如生,体态婀娜似在翩翩起舞一般。
而此间的主人,便坐在这屏风后面,这一屋子的宝里就属他最金贵了。
简玉轩吸了下鼻子,用折扇拍了拍掌心。这屋子里的香味分明是龙延香,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帝王家敢用此香了。
看来这朵“花”不太好摘啊,看起来还是退而求其次比较好简玉轩将折扇往前面一竖,装模作样地说道:“在下简玉轩,见过章华太子。”
除非在世,否则偌大的帝王家里只有这一位有如此修为了。
里面的人停顿了一下,不大一会儿便将屏风拉了开,年轻的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简玉轩,眼底却带着剑的锋芒。
锋芒毕露。
简玉轩认识到自己的唐突了,简家在世俗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他怎么都不应该站在这里。
但站都站了,不讨回嘴头上的便宜,简玉轩又舍不得退回去。
正僵持时,楼下鼓点渐歇,纱帐落下露出后面美人,一点烛光衬得如灯下海棠,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落地叫价声也随之而起,一开场就到了一千两银子,章华太子的目光也忍不住跟随了下去,巧的是底下美人的目光也正好扫了过来。
这一眼色授魂与,章华太子随手摸向旁边的叫价牌,却摸到了一只滑嫩嫩地手
“殿下说我比她漂亮的多。”简玉轩将叫价牌拿在手里面把玩,一双桃花眼带了三分轻佻十分放荡。“那干嘛还要叫价?”
章华太子手落空了倒也不恼,一心一意地看向旁边的人。很少能有男人架得住红色衣袍,身边这人却很例外。他从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像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哪里像是来享乐的嗯客,倒像是
“良宵月夜,莫非你让本殿独守空房?”
云板已经敲了两响,再敲一下那下面的美人儿就是别人家的花了。
“你说的有道理”简玉轩半倚在栏杆前,在云板敲定的前一瞬拍响了叫价板:“一万两。”
章华太子眼角一抽,挑眉看向拿着自己的叫价牌跟人争价的少年,最终以三万两的价钱拍下了花魁的初夜。
“你在是帮本殿拍的?”章华太子看着底下的花魁不经意间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暗暗皱起了眉。
“殿下想多了,草民是给自己拍的。就像殿下说的,良宵月夜合该两两相依。”简玉轩打开折扇直接从隔间跃了下去,往花魁旁边一站,倒真是显得难分秋色了。
“那可是三万两黄金**一刻值千金,殿下恕不奉陪了。”简玉轩说得大方,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肉疼的神色。他偷偷带出来的银票不多,今晚过去大概就不得不回家了。
“请。”章华太子看得好笑,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这舞姬本是他安来的一个桩子,注定要被捧成花魁的,既然有人乐意出钱,他也自然愿意看戏。
“我改主意了。”简玉轩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人,从下方其实看不到那人的模样,放开身边频频蹙眉的美人,直接将折扇往上一直:“我要你。”
扇尖所指正是章华太子所在方向。
醉茗楼是帝都中最大的一家红楼,而章华太子所在的隔间是他平日御用之所,在场许多达官贵人都是知道的。
是以简玉轩此话一出,除了少许不明所以的红尘客,大多数的人全部静默了下来。受气氛影响,那几个起哄的人也跟着沉默下来,静静地等着隔间中人的答复。
甚至很多人猜测章华太子会如何处置这位胆大妄为的少年。
也没让他们等太久,章华太子的声音便传了下来:“好。”
简玉轩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一句戏言也能得到回应:“你说什么?”
“我说好。”章华太子说完便走了下来,在这醉茗楼中从来都有恩主亲自领走美人的习惯,以示对美人的尊重。
堂下众人倒抽了一口气,为什么到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看不懂这发展了
简玉轩盯着章华太子半晌,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妩媚风情。“那就说好了。”
温热气息陡然喷上面颊,随即唇上一痛,竟是被对方咬了一道细痕。章华太子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撤退回去摇开折扇。“你我一吻定情,殿下可莫要辜负了在下。”
真是既无耻又放荡
章华太子眯起了眼睛,一不小心就色与魂受了
那一夜一室暖炉,风月无边。简玉轩紧紧抓着章华太子的后背,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却连半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衡武年二月中,山屏前一根香渐渐燃尽,云烟漫漶仿若仙境,只是在满堂馥郁清气的遮掩下却似乎掩藏着浓重的腥气。
简玉轩自梦中醒来,看向空了的怀抱,似乎当年的余温犹在,鬓边香气犹存。
太子废府早就被封了,只是一张封条还封不住他。
窗外梅花开的正好,梅树下却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那是擦干之后留下的余痕。
“你从未问过我,为何那日花开满堂,我却选你一人。”
简玉轩笑眯眯地折下一支寒梅,仿佛又看到了多年以前,千军万马之前那人一剑风华。
也是那一天,醉茗楼上一身红袍地简玉轩故意在隔间前驻足,只等那日回眸的一瞬。
“那一日,我本就是去看你的。”
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像性格和正文写偏了不过这才是我最爱的简美人o(nn)o顶锅盖逃走此文完结了想我的亲去我专栏收藏一下下吧爱你们么么哒先存新文的稿,存够再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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