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然后心里就爽了。
“兄台恐怕是喝醉了吧!我们来京城赶考这么久,可曾见过哪个百姓食不果腹?征收商税会使黎民遭殃,实在危言耸听。”一名士子眉头一皱,出声反驳道。
那个发牢骚的士子,当场脸色如同便秘了一般,挣红了脸半响憋出一句:“那是你们没有看到罢了,北直隶被税务局搞破家的简直不知凡几。”
“好吧!也许是在下没看到。但是在下却是看到,北直隶百业兴盛,普通百姓的收入丝毫不比江南逊色。甚至比江南的剖通百姓还要高出一些,北直隶的百姓做一天工就有三十文工钱,江南的百姓现在做一天工也就只有二十多文钱而已。”
“不错,当今圣上自从在北直隶改革以来,北直隶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知多少。以至于如今,周边各省百姓都入泉涌般进入北直隶谋生。从民生上来说,北直隶现在是越来越好了。”
不少士子都对朱由校在北直隶的改革表示支持,不过反对的显然更多。只不过一时词穷,反倒落了下风。
但雄辩之人总是不乏。很快有反对的士子出声道:“这不过是表象罢了,北直隶的百姓一天有三十文的工钱,但是北方的粮食可比江南要贵,各种货物的价格,也都要比江南贵上一些。表面上有三十文,可实际上还不如江南百姓二十文。”
“江南乃天下繁华之地,此前的北直隶相比江南那自然差得多,可如今民生却直追江南。这便是改革的成功之处。而且要说粮价,北直隶百姓可以买到平价粮,价格可比江南要低。最重要的是,北直隶百业兴盛,老百姓有事可做。相比此前北方百业凋零的情况来说,已经是翻天覆地一般的改变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士子站出来说道:“最重要的是,北直隶如今可以产出大量的钢铁、煤炭、棉布等货物,而且还开始大量外销,如此发展下去,恐怕早晚民生都要超出江南。”
“荒谬。天下货殖皆有定数,北直隶既然多了产出,其他省份的产出岂不是卖不出去了。到时候。其他省份的百姓没有事做,本身并未有所改变。”一名反对征收商税的士子急吼吼的跳了出来,张口就是一套歪理邪说。
“兄台,货殖多了,每个人能得到的不就多了。就如同我们种了一颗果树,原本只有十个果子,分给在场众位自然是不足的,不足则争,自然就有冲突。但是这可果树结了一百颗果子。分给在座就十分足够了。到时候每个人拿到几个果子,不是很好么?何谓定数?难道还有人规定兄台你每天只能吃多少个果子?吃多少东西吗?”个子不高的那名士子嗤笑道。
“这。这,这。可是征收了商税,商人原本还能让利于百姓,如今岂不是无利可让。”那名士子结结巴巴了半天,又憋出了一套说法。
“荒唐,天下商人,多是在商言商,又有几个会让利于百姓?说白了,就是你们商人像要更多的果子,以至于我大明如今不患寡而患不均。今天子圣明,看到商人手上的果子太多,百姓手上的果子太少,这才要征收商税,先把果子收上来,再把果子均一均,我大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这才是真正的利国利民之策。”
“荒谬,实在荒谬,道不同不相与谋。”那名争论的士子词穷之下,愤然一甩袖子,直接离席而去。其他反对征收商税的士子一看这个气氛,还真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也纷纷离席而去,只不过离席的时候礼貌一些,对其他人拱了拱手。
不一会,呼啦啦就走了大半。
剩下一群士子,倒也感觉自在。气氛很快就重新热烈了起来,一名三十五六岁的士子,对那名个子不高的士子拱手道:“在下黄周道,刚才兄台以小见大,深入浅出的一番分析,着实让豁然开朗,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不敢,贤兄抬举了,小弟蒋德璟。”个子不高的蒋德璟连忙谦虚道。
“听贤弟口音,是南方人吧?难怪对货殖之道如此了解。”黄周笑着说道,蒋德璟微笑道:“小弟我是泉州人,自小确实对货殖颇有接触。”
黄周道这时说道:“这次殿试,第一题恐怕是颇有深意啊!”
“天子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知道谁能高中一甲。”蒋德璟点头道,黄周道说道:“以贤弟大才,说不定就高中一甲呢!”
“贤兄赞缪了。”蒋德璟心里可没底,天家的意思,谁又能知道呢!
几天过后,终于是放榜了。
结果即在众人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那些赞成收取商税的一百多人,全部都名列二甲。而那些不赞同收取商业税的三百多名士子,全部排到了三甲。
一甲三人,状元黄周道,榜眼蒋德璟,探花孙传庭。
不得不说,朱由校的运气很好。把壬戌科最精华的三个人才都挑了出来。尽管朱由校不认识黄周道和蒋德璟,但是熟知明末历史的人,对这两个人绝对不会陌生。
黄周道绝对是明王朝的大忠臣。在崇祯刚上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东林党的尿性。建议崇祯远小人,近君子。结果崇祯不听,黄周道只能辞官避世。后来崇祯当皇帝久了一些,也终于发现东林党把国家搞得乱七八糟得,这才想起了黄周道,于是又把黄周道召回。但是在御前会议上,黄周道又和杨嗣昌起了争执,崇祯口不择言。说黄周道只有一张佞口,这话太过伤人,黄周道这次出仕又是无功而返。
后来无不证明,杨嗣昌的剿饷加派,才是将明王朝拖入深渊的巨坑。大量百姓交不起加派,又被官府催科,以至于逼民造反。流贼越剿越强,加派的饷银根本还不够剿灭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反贼。
满清入关之后,黄周道则起兵反抗,尽管有些以卵击石的不智。最后被满清俘虏,英勇就义,但气节、风骨却是不得不让人钦佩。
相比卢象升的将帅之才。黄周道显然则是一种能看得清局势,真正为国的治世之才。这种人才成长起来,就如同袁可立这种老臣一般,绝对是中流砥柱的存在。袁可立此时虽然是中流砥柱,可惜年事已高,能给朱由校做事的年限也不多了。
此时正值三十六岁的黄周道,还处于壮年,能给朱由校打工很久。
黄周道能入朱由校法眼,主要还是黄周道在殿试的治吏行政方面的策问题回答得非常好。提出了很多可行的宝贵方案,因此被朱由校钦点为一甲状元。
蒋德璟能入朱由校的法眼。则是因为他在理财方面言之有物,在一群不善理财的儒家士子当中非常出众。
历史上蒋德璟。确实是以擅长理财而著称,并且注重细节,在他编写的《御览备边册》中,凡九边十六镇新旧兵食之数,及屯、盐、民运、漕粮、马价方面的细节全部写得清清楚楚。
这种注重细节得员工,才是最受老板欢迎的员工。
发现了这两个人才的朱由校,便将他们钦点为状元和榜眼,卢象升则钦点为探花,尽管对卢象升的印象最深,而对黄周道和蒋德璟没什么印象,但是也没必要把卢象升一下拔得太高,太显眼也不太好的。
榜单放出来之后,黄周道、蒋德璟和卢象升都有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们对自己能名列一甲,显然大大超出心理预期。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放榜的当天,朱由校就把这些二甲以上的进士,全部请到了宫中赴宴。
至于那些三甲进士,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这场宴会上,朱由校十分热情的招待了这上百名士子,这可都是意识形态符合心意的新晋‘员工’,身为老板的,自然要搞个宴会,当做是见面会。
一番酒宴下来,这群士子只感觉皇帝平易近人,待人仁厚,全无年轻人的傲慢和轻狂。
宴会进行了大半个时辰后才结束,一群士子走出宫门的时候,都不由纷纷感叹。
“今日一见圣上,真乃圣明之君。能辅佐当今圣上,真可谓是幸事啊!”
“是啊!是啊!圣上虽说年纪只算刚刚成年,但施政、待人和心胸,都是极好的。”刚中了二甲的孙之獬,走出宫门的时候,更是对朱由校狂吹不止。
不得不说,孙之獬这个历史上推行剃发的败类,却成了此次科举的漏网之鱼。很明显朱由校对这号人物没啥印象,殿试中的表现也只能算是中上,意识形态倒是对了,所以中了二甲中上的名次。
但孙之獬这种人在皇帝的角度来看,显然是一条好狗。历史上孙之獬在天启年间因为迎合皇帝口味,也就是成了所谓的阉党。等天启皇帝死了,崇祯上台的时候,要销毁《三朝会典》,群臣中只有孙之獬一人哭着相争。可以说原本是一个还不算坏的官员,还有点良心的。
《三朝会典》是天启皇帝让魏忠贤搞出来,总结明末三大案的玩意,具体内容拨乱反正,东林党上位后要禁毁自然是很正常的。孙之獬一个人跳出来哭争,最后当然是成了殉葬品,被革职回乡,从此不再录用。
也许是对明王朝看透了,而且也被彻底打上了一个‘阉党’的名声,干脆破罐子破摔,迎合满清算了。剃发这玩意,就算是孙之獬不做,也终究会有人做。只不过是他开了头,于是众人把黑锅甩给了孙之獬罢了。那些投降满清的明朝官员,最后不都一个个剃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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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稀里糊涂()
这次宴会结束后,朱由校也是心情大好。准备过几日,找这些士子再分别详谈,再当面考究一下他们的具体才干,最后再进行具体的任命。
“启禀陛下,孙传庭上奏报告,您让派往琉球的水师已经回来了,并且在琉球中部找到了陛下所说的那处河流入海口,在那里找到了非常合适的筑堡防守之地,并且绘制了海图,已经一并上呈。”钱国兴这个时候进来对朱由校禀报道。
“快给我看看。”朱由校立即精神一震,钱国兴连忙将奏章和地图呈交给朱由校,朱由校接过后立即认真的看了起来。
那张图,所画的就是后世台中市的台江入海口地区,台江西南面有七个山屿相连。这七个岛屿,座山屿相距1里多,彼此“毗连环护”。一鲲(鱼+身)北面隔海有北线尾小岛,其间海面叫大员港(又称安平港)。北线尾北侧为鹿耳门港。
形成了两道进入台江的航线,地图上都标注了出来。尽管这七个岛屿,只用了一到七的数字来划分,但朱由校看到这个地形,马上就知道这就是教科书上面介绍郑成功收复台湾所提及的‘七鲲’。
这七个岛屿,形成的两个航线,一个是从大员港进入台江,一个是从鹿耳门水道进入台江。
历史上荷兰人在一鲲上修建了每荷兰人修筑了两个城堡,隔江相对、互为犄角,任何船只想要从水位开阔的大员水道进入台江,就要被城堡上的重炮和港内的战舰痛殴一顿。
而水太浅的鹿耳门水道,只有在涨潮的时候,大船才能经过。
进而别人想要攻打荷兰人的城堡,就非常困难了。因为连登陆都难。
为什么连登陆都难?随便找个地方登陆不行吗?
当然不行!
因为这个时代的台湾没有经过开发,根本没有什么道路可言,登陆到别的地方去。再打到台中去,先不说人能不能走。光是作战物资就没办法运抵台中。如果不是投入国家级的力量,一般的海上势力,在后勤补给方面,一般都是要靠船只直接运抵才行。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畜力可以调用。
那么为什么荷兰人一定要选择台江这里筑造堡垒呢?
因为荷兰人是海上强盗嘛!有河流的话,他们就可以逆江而上,就能够在沿途一路上建立统治,进而就可以压榨台江流域的各族人民。
如果荷兰人把这里给占了,明王朝要想收复台湾。实际上也不困难。这种天险只能说对于海盗级别来说算是困难,但对于国家级的力量来说,大不了在别的地方登陆,然后打一条路过去,然后随便派个一两万人过去,便可将荷兰人一脚踹飞,不过那样更费些力气。
以当前登莱水师的训练程度,对付荷兰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既然荷兰人还没把台江流域占领,朱由校岂能不前先一步,也免得让荷兰人在台湾站稳了脚跟。以至于后面要花更大的力气去对付荷兰人。
此时荷兰人已经占领了澎湖列岛,正试图把澎湖变成入侵大明的桥头堡,荷兰人也还以为中国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弱小民族。气焰十分嚣张。他们还没有考虑,要退到台湾上建立据点。
“立即召开统帅部会议,再让人去把卢象升也叫来旁听。”朱由校对杨光吩咐道。
“啊?皇上,叫卢象升?”杨光傻眼的问道:“那个卢象升不是刚中探花吗?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去传召吧!”朱由校微笑道。
“奴婢遵旨。”杨光满脑子想不明白,不知为何皇上如此看重那个叫卢象升的探花,貌似都还没有私下说过话呢!
这次的状元、榜眼、探花,其他两个朱由校倒还是要深入考察一下,不过卢象升却是不太需要了。身为穿越者。自然知道卢象升的天赋在何处。既然如此,直接调入统帅部先锻炼几年再说。
重用是必须的。但也不能太拔苗助长,所以锻炼几年还是必须的。
卢象升刚出宫不久。突然一个宫内的太监追了上来。
“卢象升何在?”太监高声问道。
“在下就是卢象升,不知公公何事相寻?”卢象升奇怪的拱手问道,传召太监说道:“陛下传召,跟咱家走一趟吧!”
“陛下传召?”卢象升当场有点懵,完全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突然传召。
“快跟咱家走吧!”太监催促道,卢象升连忙连忙回归神来,伸手道:“还请公公带路。”
随即便起身跟着传召太监又返回了紫禁城,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带进了归极门边上的‘最高统帅部’。
最高统帅部设立在这里,办公是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