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的名字。”齐子昀俯身看着张小蔓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记住我是谁,小蔓,你记住我是谁。”
“齐子昀……”张小蔓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又被他重重一撞,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湿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只一遍一遍的叫道:“齐子昀,齐子昀……”
他身体一颤,停下来一动不动看着张小蔓,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他立刻开始疯狂的摆动,力道像是要把她撞碎,揉进骨血,她的哭泣混在他的低哄里,安静的夜里春光无限。
等齐子昀停下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露出鱼肚皮,张小蔓早已昏了过去,趴在齐子昀的怀里睡得香甜而又安稳,齐子昀看着张小蔓的睡颜,本该现在就起床的,但是他舍不得。
也就看了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必须趁着天还没亮就赶回去,心里万般不舍只能化作柔情,他亲亲在她额头一吻,翻身就要下床。
张小蔓睁开了眼睛。“现在要走了吗?”
齐子昀回头看着张小蔓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道:“要赶早,不能给人发现。”
“昨天你回来的晚,应该没人知道,只是那个小厮……”也就是给齐子昀把马拉下去的府里的小厮,不知道可不可靠,张小蔓看向齐子昀。“要不要提点一下?”
“不用。”齐子昀下床。弯腰穿鞋,张小蔓想要起身帮他,被他制止了。只好躺在被窝里看着他一言一行都那么帅气,她傻乎乎的想,她真是赚到了。他道:“府里的人都是我挑选出来的,他们不会告密。不然我也不会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他含笑望着她,张小蔓很不自在。总感觉现在太不真实了,幸福来得太快。她算了算时间,问齐子昀,“年关会回来吗?”
“这要看事情怎么发展。要是皇上不为难,我应该是能赶回来的,到时候也把阿千带回来和九姑团聚。”齐子昀说道这里。想到之前难为张小蔓的时候,道:“那时候我帮着花爷爷对付阿千。你是不是很生气?”
张小蔓摇头,“没有啊,其实你们做事都是有原因的,我就是跟着瞎胡闹。”
倒是算她有自知之明,齐子昀道:“这次阿千回来,如果你不希望他离开,那我就不带着他走了。”
“这事得看九姑是怎么想的,再说其实阿千跟着你我能放心一点,你身边多一个帮手就少一分危险,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情,阿千回来倒是浪费了他的才能。”也许自己幸福了也希望别人能幸福,张小蔓想了想又说道:“也可以把九姑带着回去,这样应该会好很多。”
“恩。”齐子昀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走了。”
张小蔓的眼神立刻暗了下来,躲开齐子昀的视线钻进了被子里。
齐子昀在被子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哄着不高兴的小孩子,张小蔓心里有些难受,声音嗡嗡嗡的传出来,“你走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真希望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永远他们都不要分开了。
“那你多吃点,等着我回来。”齐子昀笑了一下,又道:“我还是喜欢你丰腴一点,这样可能会更好。”
张小蔓一下子就明白了齐子昀的意思,不禁恼怒的掀开被子,瞪着他,“你整天就想着这种事情,难道被憋坏了?”
“咳咳,”齐子昀摸了摸张小蔓的脸,有很多话想跟张小蔓说,但是来不及了,只好亲了又亲她的嘴唇,心满意足的起身,“乖乖的,不要出去乱跑。”
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还是一狠心大踏步离开了。
张小蔓惆怅的躺在床上,想着反正他不久也会回来的,也就放下了心,转眼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庆祝过年,张小蔓今年尤其忙碌,因为这是齐子昀和她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她一定要好好地操办。
阿千在年前就回来了,是齐子昀故意让他早点回来,帮着九姑打理府里的事情。两人见面也不像之前眼睛不对眼睛鼻子不对鼻子,九姑对阿千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阿千还是谦让九姑,偶尔开一下玩笑,他们现在倒是有一点夫妻相了。
张小蔓已经收到齐子昀回来的确切时间,刚好在大年的前一天,虽然时间有点赶,但是至少能回来过年,她还是很高兴的,信里齐子昀提及要带一个人一起回来,张小蔓不作他想,只以为是齐子昀很好的朋友,也就更注意这次的年节。
家家户户穿新衣服放鞭炮,气氛一下子被带动起来,张小蔓这几日都很开心,阿千和九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又吵架了,现在一个不理一个,张小蔓看着他们就愁眉苦脸,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只是一件小事。
年后阿千希望九姑能和他回老家祭祖,九姑不愿意,阿千说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九姑就是不同意,阿千像是做了什么事情,九姑很生气,于是两人不说话了好几天,简直与过年的气氛格格不入,张小蔓不知道阿千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九姑那么生气,她只好观望不好插手。
最近的信件多了起来,张二柱李月婵要留在京城过年,好些人都表示今年恐怕见不到面,让张小蔓自己注意身体,张小蔓现在心里只有齐子昀,对别人也就不是那么关心,对不能团聚这件事情,她倒是没有很伤心,只要齐子昀能回来就圆满了。
听说金玄离开了京城,是不是去了离境就不知道了,周生没有和他一起离开,周明义是不回来鸣泉村的,于是周生也留在了京城,他们两个的事情绝对是一本烂帐,张小蔓理不清楚,只希望他们也能修成正果也就不枉一生蹉跎。
花爷爷又归隐了,这次因为什么事情却没说,九姑听到花爷爷的事情不再像之前那么介意,她慢慢的变得平静,在过年的当天答应了阿千和他一起回老家,祭祖。
齐子昀说好的提前时间到来,临头还是晚了,赶在了过年的凌晨回来。那时张小蔓还在熟睡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身边躺下,因为熟悉的味道让她错以为是做梦,也就翻一个身滚到他怀里,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脸上还带着笑容。
齐子昀感叹良久,抱着张小蔓两人依偎在一起入睡。
第二天齐子昀醒来,张小蔓已经不在身边,他起床拉门出去,听到张小蔓开怀的笑声。
“九姑,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好看?”张小蔓带着府里的人包饺子,奇形怪状的样子逗得九姑哈哈大笑。
因为饺子是大历朝还没出现过的东西,所以每个人都以为是张小蔓自己想出来的点子,对张小蔓很是佩服,就连九姑也赞不绝口,“这样做出来一定很好吃,夫人很聪明。”
张小蔓不好意思的笑笑,饺子自然不是她发明的,只是很久没吃到饺子了,正好又是过年,她就心血来潮想包饺子,要不是有九姑在一旁帮忙,光是擀饺子皮这一项事情张小蔓都是做不来的,何况九姑学会之后,包饺子比张小蔓还快,张小蔓无比汗颜。
还有一些跟着齐子昀回来的士兵的媳妇们,大多都是无家可归或是家里人全死了的,齐子昀这次带她们回来的意思就是让张小蔓给她们一点事情做,让她们不至于无依无靠也就好了。这种好事张小蔓很乐意做,等过了年她会给她们安排好的,也算是积德了。
只是她没看见齐子昀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回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事,听说齐子昀很看重他,只要长期住下来吗?
张小蔓想着事情不经意的抬头,齐子昀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边,张小蔓知道齐子昀正看着她,于是和九姑打了一声招呼,洗了手去寻齐子昀。
他站的地方正好在一株梅花旁边,一眼看上去就是人比花娇,张小蔓为她的想法感到好笑,也就笑着走近齐子昀。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齐子昀上前几步握着张小蔓的手包在后心,一边给她取暖一边道:“怎么才穿这么点衣服,小心感染了风寒。”
张小蔓摇了摇头,指着那株梅花,“这是我刚到齐府的时候种下的,还以为不会成活了,没想到现在都开了花,看起来还那么美丽,我第一次觉得付出是有回报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归田(一)()
“你有心事?”齐子昀看着张小蔓的眼睛,道:“是不是因为我?”
张小蔓没反驳,只是沉沉的的叹了一口气。
齐子昀想逗逗她,于是说道:“过了年我就走了,这次可能三五年不回来,你会不会想我?”
“那么久?”张小蔓一点也没发现齐子昀眼里的笑意,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我估计是不会想你的,因为时间太长我会把你忘记。”
她呵呵呵的笑,齐子昀黑了一张脸。
“你这是说真的?”他问。
“自然是假的了。”张小蔓抽出双手将齐子昀的两只手抱在一起取暖,看着他不高兴的脸,道:“你那么在乎我想不想你啊,那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刚开了荤的男人怎么会不想女人,齐子昀想都没想,道:“很想,每天都在想。”
张小蔓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脑袋。
齐子昀道:“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要先听哪一件?”
张小蔓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齐子昀,没想到他也懂得情趣了,还学得不错嘛,于是也就兴致勃勃的说道:“本来我是想先听坏事的,看你这么严肃,我先听好事吧。”
“这样啊……”齐子昀欲言又止,道:“那你要保证,你不能生气。”
“我向太阳保证,我绝对不生气。”张小蔓举着手发誓。
齐子昀言笑晏晏,“我被罢官了,以后都要和你种田了。”
张小蔓傻眼,不明就里:“这是好事?”
齐子昀顺着张小蔓的头发,“难道不是?以后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你说是不是好事?”
虽然这样一说听起来不错,可是谁会认为罢官是好事啊啊!齐子昀这是逗她玩么?
“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张小蔓道:“虽然我也想你能陪着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不开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被人陷害了?”
“你想太多了。”齐子昀笑眯眯的望着张小蔓,“只是觉得该是归隐的时候就归隐了,没有其他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这次蛮子的事情,皇上还是不听劝告?”张小蔓猜到了一点。试探的说道:“你们想用这样的方式让皇上明白。可是万一皇上不明白还被奸臣利用,那不是所有的付出都白白浪费了。”
倒是想到了一些,但是还差了很多。齐子昀道:“你不要乱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这次受伤了,所以要回来修养。”
“什么?”张小蔓一听齐子昀受伤,立刻去扒他的衣服。“我看看伤哪里了,怎么上次回来的时候你没说。还那么用力的做那种事情。”张小蔓抱怨,难掩担忧,“也不知道有没有让伤口裂开,也怪我粗心。没发现你受伤了。”
齐子昀眨眨眼,拉着张小蔓往房间里走,“回到房间我给你看。现在不适合脱衣服。”
张小蔓脸一红就乖乖的跟齐子昀回了房间,她急不可耐的脱了齐子昀的衣服上上下下的打量。除了肌肉明显,身材健壮,有很多的伤疤贯穿身体,但是那些都是旧伤口,新伤根本就没有。她狐疑的看着齐子昀的下半身,道:“是伤在了隐蔽的地方吗?要不要紧?”
一看张小蔓那不断窥视的眼色齐子昀就知道她想歪了,不禁恼怒的说道:“你就不会想点好的,要不要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
张小蔓涨红了脸等着齐子昀,“不要脸,谁要看了,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问问嘛,不是就不是生什么气?”
被质疑某方面不行,是男人都会生气,齐子昀却气不出来,裸着上身抱着张蔓,在她耳边说道:“我是装病,皇上也是知道的,他需要我现在离开,所以我就回家种田了。”
既然皇上知道那就不算欺君之罪,张小蔓放下心,而后开心的说道:“你真的要回来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一年之内都不会离开,你听着是不是很开心?”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一年是很长的时间了,他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张小蔓兴奋的说道:“我真的很开心,算是一件好事,那坏事呢?”
齐子昀的脸僵了一下,他凑上来亲着张小蔓的脸颊,又亲着她的嘴唇,声音很轻很柔,“你要答应我不要生气,不然我就不说了。”
张小蔓嗯嗯嗯的点头,就算被齐子昀诱惑了有点飘飘忽忽,但是她的心里是很清楚的,于是说道:“那你就不要说了。”
齐子昀无奈,只好直截了当的说道:“秦婉要跟我住在这里。”
“砰——”
张小蔓的头撞在了齐子昀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她没有抬头,声音从他的怀里发出,简直不敢相信:“你是说真的!”
他不断亲吻她,手放到了她的胸前揉捏,张小蔓不知道怎么地心里感觉很恶心,让开了他作恶的手,等着他回答。齐子昀道:“只是我在的这段日子,我走她也会跟着走。”
多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形影不离,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张小蔓笑了一下,推开齐子昀的怀抱,脸上在笑,眼睛里却一片冰冷,“为什么来信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到现在才说是因为拿准了我不会反对你?”
“不是这样。”齐子昀解释道:“这件事情需要保密,只有等秦婉安全的到这里了,我才能放心的说出来,要不然被别人知道了……”
“哦?原来我是别人?”张小蔓嗤笑,她也不想这么小肚鸡肠,可是为什么日子好了一点就要坏很多,这么纠缠下去到底得到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齐子昀耐着性子解释,想去亲吻她的眼睛,被张小蔓避开,他有点生气:“我都说了是形势所迫,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怎么就是不能明白,她是我的责任你知道吗?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是你的责任,那我是你的什么?是不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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