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脸却对自己的大本营颇为自豪,拍了拍方铮的肩膀炫耀道:“怎么样?不错吧?兄弟们住在一起,很热闹。”
合着这家伙对生活的追求就是热闹。
二人又走了一段山路到了传说中的土匪窝里。
方铮细一打量,远远看着这些不甚起眼的木头搭建的平房,走近一看……果然是平房。不知哪位有愚公精神的前辈,在这深山老林里楞是开辟出了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搭建着十几间房子,朝向各自不同,但隐隐将中间的一栋大房子衬托了出来,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更令人惊奇的是,山林之中竟然还有一滩小小的湖泊湖中波光粼粼,不时还跳出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在半空挣扎着摆了个造型,又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可惜了,这么好风光,投资搞个农家乐该多好呀,竟被一帮粗俗不文的土匪给占据了没天理!方铮摇头大叹。
胡子脸回到土匪窝就跟鱼儿进了水一样乐呵,竟然将方铮抛到了脑后,自个儿找了间屋子往里一窜,接着里面便响起了笑闹声,叫骂声然热闹得很。
胡子脸也不完全傻,他敢把方铮扔在这里不管自然笃定了方铮跑不了。
方铮更不傻,既然山上如胡子脸所说机关陷阱重重么……自己还是老实点儿的好,别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没人带领自己参观方铮也不介意,悠闲的负着手四处走动。
“哎!兀那贼头贼脑的小子!给老子站住!”一名大汉摇晃着走出了一间木屋,朝方铮大喝道。
贼头贼脑?说我吗?方铮不满的望过去,只见这名大汉膀大腰圆,
子肉突突直跳,摇摇晃晃朝方铮走过来,一照面还未汉忽然打了个酒嗝,那怪味儿熏得方铮当场就稀里哗啦吐了个痛快。
大汉见方铮吐了,一时也没忍住,两人像一对久别重逢喝多了的亲兄弟似的,互相扶着肩膀弯着腰使劲吐着,瞧那模样别提多亲密了。
半晌过后,两人吐消停了,方铮虚弱的擦了擦嘴,从昨晚被敲闷棍一直到现在,他根本没进一粒米,胃里空空的。
大汉眯着醉眼对方铮笑了笑,大着舌头道:“你……你也喝多了?”
方铮也学他结巴道:“是……是啊,咱们……再接着喝?”
大汉哈哈大笑,巴掌狠狠一拍方铮,拍得他差点一头栽地上。
“走!进去,接着喝!”
说完大汉不由分说,搂着铮的肩膀进了屋。
屋里很热,一大帮穿着打扮都很古怪的人正围着桌子推杯换盏。叫骂声,划拳声,笑声哭声,喧嚣至极,大家都喝多了,根本没人注意多了一张生面孔。
方铮饿极了,也没拿自己当外人,毫客气的将一个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觉的土匪给挤地上去了,自己双手齐出,撕了一条鸡腿,学着土匪们的样子,一脚踏在椅子上,一手抓着鸡腿,张开大嘴狠狠嘶咬着,不时凑热闹似的跟着土匪们起起哄,亦或大笑几声,粗鄙不堪的模样简直比土匪更像土匪。
这样,方铮糊里糊涂的跟着混进了土匪们的酒席上,而且吃了个八分饱。
正当方铮瞄准了一块肥厚的蹄膀准备下手时忽然听到席见有人一声暴喝:“安静!都给老子安静!”
说话的人可能在土匪中有威信,吼了一声后,大家都静了下来,楞楞的看着他。
方铮嘴里塞着东西,抽空抬头扫了说话的人一眼,见他个子并不高,肤色黑黑的,脸上长着一圈落腮胡,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常年跑江湖卖艺的汉子。
这名汉子正疑惑的打量着方铮,然后使劲拍了拍额头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怎的在他们的大本营里见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生脸庞。
方铮见他虐待自己的额头,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望向自己,方铮忙朝他礼貌的笑了笑。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确定自己不认识方铮后,大汉惑的开口问道。
也难怪他惑,兄弟们一起喝得正畅快然现一张不认识的面孔,正毫无顾忌的跟大家一块儿吃吃喝喝,这种情景怎能不教人觉得怪异莫名?
方铮努力的吞下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同时心绪如电转。
该怎么跟这帮土匪自我介绍呢?一路上与胡子脸交谈,让方铮现一个大大的惊喜,在这帮土匪眼里,方铮好象只是一只单纯的肥羊,他们并没现方铮的朝廷命官身份,昨晚的绑票实在很离奇铮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等他们当家的回来后再好好探问一番了。
至于怎么自我介绍嘛,既然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官儿,方铮更不可能傻得主动去告诉他们。
嗯,介绍时语气也意,要显得不卑不亢,最好能争取主动千千万万的肉票同胞争一口气……
想到这里,方铮摆了个杨子荣的造型,抱拳昂然道:“天王盖……咳咳,好说好说,在下金陵方……方小五位英雄,请了!”
情急之下来不及想别的名字铮只好拿府里的高级书童小五顶了数。
“方小五?谁啊?”大汉满头雾水,低声询问着土匪兄弟们大家都在摇头,大汉脸色更加惑了。
“在下是被你们当家的邀请上山的呵,贵当家的很热情啊,兄弟我承情了!”方铮笑眯眯的解释完,又朝大伙团团抱拳行了一礼,一副少年侠客的大家风范。
这么说也没错吧?自己可不就是被他们当家的请上山的吗?只是方式粗鲁了一点,妈的!竟然敲老子闷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搞不懂当家的为何要请这个年轻人上山,难道这位看起来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也想入伙?
“哈哈,原来是当家的请兄弟上山的,这位方兄弟,请了!当家的还在京城踩点子,宰肥羊,明日就回,咱们招呼不周,见谅见谅!”不管他上来干嘛,既然是当家的请上来的,就必须得给当家的面子,大汉毫不犹豫的将方铮拉了过来,请他坐在了席,接着大汉狠狠一拍桌子,大叫道:“拿酒来!”
就这样,方铮又一次成功的混进了土匪***,与众土匪们勾肩搭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表现得好象他这辈子本就是干土匪这一行的,当了朝廷大官那才叫天大的笑话。
这时胡子脸一头闯了进来,见方铮坐在席正胡吃海塞,顿时一喜,憨憨的笑道:“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呵呵……”
请方铮坐席的大汉闻言惑道:“胡子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认识这位方兄弟吗?”
胡子脸挠了挠头,仿佛很腼腆似的,憨厚的笑道:“怎么不认识,他是当家的从京城绑来的肉票啊……”
“肉票?”众土匪惊得同时站起身,目光凶狠的瞪着方铮。
方铮痛苦的闭上眼,心里哀叹一声,唉,好运到此结束,我还是继续当我的肉票吧……
“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得跟二大爷似的,老子以为你是当家的请来的什么大人物呢,闹半天原来你是肉票,还跟咱们称兄道弟这么久,当老子是傻子?”大汉最先忍不住,黑着脸跳起脚来大骂道。
众土匪群情激愤,纷纷拍着桌子破口大骂,特别是刚才酒席间被方铮忽悠得想跟他拜把子的几个土匪,骂得更是激烈,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
方铮叹了口气,绑匪与肉票之间的阶级矛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解得了的啊……
方铮老老实实走了出来,双手非常老道的抱住脑袋,蹲了下去,哭丧着脸,瞧着怒气冲冲的土匪们,口气异常幽怨的道:“各位英雄,……咱们先说好啊,不准打脸……”
第一卷 来如春梦几多时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定情的牙印
京城方府。
闻知爱子身亡;又见到长平从宫中带回来的尸体,方家二老大惊之下。当场昏迷。众下人一片忙乱,费了不少工夫将二老救醒。二老醒来之后,大哭失声,方家三代单传,仅此一子,二老指望着方铮给方家传宗接代,没想到飞来横祸,如今却换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怎不教二老悲痛欲绝?哭喊之中,二老几度昏厥,全赖长平事先预料到了,带来了几名宫中的太医,这才几次救得二老醒来。
长平已无泪可流,俏眼红通通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看向任何人都带着一股冷森森的味道。
嫣然,小绿和凤姐三女也听说了方铮身死的消息,嫣然在房中当场昏了过去,小绿和凤姐不敢置信,惶然奔向方家前院,见到前院正中停放的方铮的尸体后,二女这才彻底绝望。同时痛哭失声,哭声之悲戚,直如杜鹃夜啼,断人肝肠。
方家二老悲痛之下,已不能开口理事,少夫人和几位准少夫人又楞楞的围着少爷的尸体,不言不语,一动不动,方家上下顿时如同失了主心骨,下人们悲痛之下,也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幸得胖子和冯仇刀联袂吊丧,见方府已然乱作一团,未得头绪,戚叹息之后,胖子和冯仇刀帮忙操持起丧事来。
很快,在二人的指挥下,方府的灵堂搭建起来了,寿衣寿材已准备妥当,方铮的尸体被暂时安置到后院;按风俗;必须得由最亲密的人给尸体擦拭身体后再换上寿衣;抬入棺
“姐姐;咱们……该给夫君擦身;换衣了……”嫣然抽噎着道。
长平点了点头;不言不语的起身;阴沉着脸;带着悲痛欲绝的三女步入了后院
尸体死状很凄惨;脸上已被砍得稀烂不堪;长平每看一眼;心中的仇恨便增加一分;众女见到夫君死状;终于又一次哭出声来。
“哭什么!把眼泪擦干!记住;夫君不喜欢见我们哭!咱们笑着送他最后一程,以后天涯海角,追查害我们夫君的凶手!“长平咬了咬牙,使劲挤出个笑脸,眼圈却禁不住又红了。
“嗯!”几妇面露恨意;一齐点头,终于收了眼泪。
几女配合着剥去尸体原本穿着的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上身布满了伤痕;看着胸口深入几寸的致命伤口;小绿和凤姐再一次掉下眼泪来。
“咦?”长平和嫣然却是惊奇的叫了出声来。
绿和凤姐一楞;齐问道:”怎么了?”
长平和嫣然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竟然有几分惊奇和……惊喜。
“你也发现了?”长平和嫣然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绿和凤姐急了:“到底怎么了?”
“牙印!”长平和嫣然再一次异口同声。
嫣然擦了擦眼泪,道:”姐姐;还是你来说吧”
长平面露喜色,望着急得掉泪的小绿和凤姐,点了点头道:“如果我各嫣然妹妹估计没错的话,此人很有可能不是我们的夫君。”
绿和凤姐闻言狂喜,顾不得抹眼泪,急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长平释然的吁了一口气,似乎呼出了整日的悲痛,伤心以及压在心头沉甸甸的仇恨。
半晌,长平缓缓道:”你们未与夫君同过房;故而不知;我和嫣然妹妹却知道;夫君的右肩上有一小块牙印;那牙印……是当初我咬上去的;当时咬得很深;都见血了…。”
长平俏目渐渐迷离;沉浸在往日甜美的回忆中。
“…。那时夫君并不喜欢我;他喜欢嫣然,喜欢凤姐;还喜欢小绿;但他就是对我不假辞色;我知道;他讨厌刁蛮任性的女子;为了他;。我开始跟宫里的宫女们学起了女红;可无论我将公主的架子放得多么的低,甚至连一个女子的自尊都抛却了,去迎合他,讨好他,那个混蛋仍是不肯拿正眼看我,有一天,在御书房外。我说第二天去府上找他,谁知他却说他没空,他要看嫣然,当时我气坏了,觉得特别委屈,不管不顾的,就趴在他的右肩上死命命的咬了一口,疼得他哇哇大叫、、、、、、“
长平说着说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中却含着泪,擦了擦,泪干了又流了出来,很快,长平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嫣然伸出纤手,搂住了长平,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莫要觉得,委屈,夫君其实……从那以后便对你生了情意,不然以他的性子,如果他不爱你的话,就算是皇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万万不会答应娶你的”
长平笑了笑,接着又哼了一声,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道“稀罕么?敢不娶我,我就真拿刀杀了他!免得他在世上祸害别的女子……
定了定神,长平指着面前的尸体的右肩胛骨,对满头雾水的小绿和凤姐道:“……我当初咬了他的地方在这里。我和嫣然都知道,这个地方后来留下了一个很深的伤疤,一直不曾褪去。你们看这具尸体,右肩光滑,毫无伤痕,再加上他的面部故意被人用刀砍得稀烂,凶手企图混淆我们的判断,我可以肯定,这具尸体根本性不是我们夫君!”
绿和凤姐闻言大喜,嫣然笑道:“既然这具尸体不是夫君,如此说来……”
四女相视而笑,笑声中透着极度的开心和释然。
“我们早该想得到,以我们夫君的本事,逃命功夫天下……当初叛军进城,千军万马之中都让他毫发无伤的混出来……这天下谁还能害得了他?哈哈哈!”长平学着方铮得意忘形的模样,仰天大笑,了三声,逗得几女格格直笑。
笑过之后,几女目光中又浮上几分忧色。
夫君没死,他又会在哪里呢?为何不回家?莫非陷入了某种困境之中?
长平低眉,思量了一会儿,站起身朝大喝道:“给我把灵堂全拆了!好好的摆什么灵堂;晦气得很!夫君他没死!来人,给我备马,我要进宫!嫣然时间紧急。你去与公公婆婆解释,我进宫去见父皇。”
刚打到一半,打不下去了……就这样发吧……对不起了……
见lz这么辛苦我也把把下面的不上)
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说这句话的人很多真正懂得去做的人很少。
既然识时务,就代表着你必须要放弃之前所一直坚持的利益和原则,在劣势中寻找一种保全自己的妥协方法,委屈吗?当然委屈,可你不得不去做,古往今来,多少成大事者,谁没有妥协退让的时候?除非你想拼个鱼死网破,然后像楚霸王似的以一种悲壮的方式在乌江边拔剑抹脖子,顺便还得搭上一漂亮媳妇儿。
方铮当然是个识时务的人,这不用别人教,他天生就会这种本事。而且以他的坎坷的穿越经历,他好像一直在干这种识时务的事儿,已然轻车熟路了,可谓是俊杰中的翘楚人物。
他怕疼,但他更怕死。所以两相权衡之下,……还是被这群土匪打的一顿得了。
土匪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晃动着沙钵大的拳头,满脸狞笑的围上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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