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
梅弄尘眸光微闪,这孙博士举止如此怪异,一定是在打她的主意,这是毋庸置疑的。她突然出现在这么隐蔽的地下建筑里本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与疑惑,但她发现除了这孙博士,其他忙碌着的人员好像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一样,就好像那些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似的。
梅弄尘将神识从打开的玻璃墙辐射进去,在扫射到某一处时,她目光一变,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腿向孙博士走去。
这玻璃立方体的空间极大,格局很像医院,却又与医院不同,它的每个房间都可以移动,有点类似于魔方。
孙博士带着她曲曲折折,一会上一会下,走了好一阵,要是一般人此时肯定要晕菜了,但梅弄尘的唇角却勾起了奇怪的弧度,那是一抹讥诮。
她发现,这孙博士带着她弯弯绕绕来到了那间实验室旁边的房间。
梅弄尘神识早已侵入到那间房中,将里面的情景了然于心。
“他就在这里面,你快进去找他吧!”孙博士激动得满面通红,催促道。
“你是孙博士?”一直保持沉默的梅弄尘突然问,微微斜侧的眸光意外地璀璨夺目。
“呃?”孙博士一愣,像是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的,但一瞬间之后脸上又浮现一抹释然,既然能来到这里又身怀异能,就算不十分了解这里的情况想必也是了解个大概的,那么认识他也不算稀奇事儿。
“你这么积极地带我来找人,我将房里的人带走,你要救的‘s’先生怎么办?”梅弄尘转过头来,绝艳的小脸上毫无表情,又道:“你那活死人肉白骨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无所谓无所谓,你快进去吧!”孙博士的表情偏执得可怕,不住地催促道:“快进去快进去!”
梅弄尘心中冷笑,“你怎如此肯定我就是来找这房间里的人的?”
“我猜的。”孙博士目光虽说阴暗又偏执,但他却十分坦诚,就连急切想让梅弄尘进入这间房间的心思都*裸地摆在明面上,若是城府深的人,必定要装得若无其事才能让猎物容易上钩,他这副急躁的模样,就算梅弄尘没有洞察房间里的陷阱,也会怀疑房间里有天罗地网在等着她。
又或者,他是伪装界翘楚中的翘楚,因深谙人心而善于反其道而行?
梅弄尘心头一跳,若是如此,那等待着她的陷进绝对非她洞察到的那么简单!
而且他一眼看出自己身怀异能,必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想罢,她越发警惕起来,虽然自己有神王之力,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遥想当初,有琴翊不就是小看了自己而疏于防范,最后落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梅弄尘默念口诀,一缕控魂丝自她眉心探出,悄无声息地延伸向孙博士的眉心,在毫厘之距时,以电速没入,在两人之间建立傀儡关系,但她没有立即获取对他肢体的支配权,而是让控魂丝暂时蛰伏,等待最佳时机。
“快进去快进去……”孙博士满脸通红地催促,双眼闪烁着刺目的火花,仿如久不见荤腥的狼狗突然看见一块肥肉一般。
梅弄尘看着浑然不觉眉心有异的孙博士,唇角一勾,伸手搭上门把,向下一摁,‘咕吱’一声,门应声打开。
孙博士在她身后激动得手脚无处安放,尿急一般夹紧双腿,快进去快进去……
门打开,露出内里景象,房间极小,纯白色,当中杵立着成人高的黑色十字架,一个骨瘦嶙峋的人正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他的手脚与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梅弄尘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又黄又干,双臂的血管处布满针孔,满头细碎的短发如同深秋即将失去生机的乱草,若不是梅弄尘识得他的气息,肯定不会将他与昔日白胖水嫩的贝耳联系在一起。
她站在门口,眸光平静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即将掀起万丈狂澜。
凝视了贝耳十秒,梅弄尘抬起脚步,以极缓慢的步速向贝耳走去,这方空间静得十分诡异,她本该无声的脚步,此时竟然发出‘嗒嗒’的脆响,在这方空间里回荡出悠远绵长的回音。
“贝耳……”她轻唤。
贝耳的脑袋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想要抬头,奈何一丝力气皆无,连抬起头都是妄想。
这时,梅弄尘的身子已经完全进入房间,孙博士急切浮躁的表情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歹毒。
咻!咻!咻!……
尖锐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十几根闪着寒光的细小针筒向她射来!
梅弄尘眸光一凛,凝集神力,出手如风,向那极速射来的针头弹去,十几根针头瞬间调转方向,‘叮叮叮’全部钉在了墙上。
全根没入。
正在这时。
啊——!
一声惨叫,孙博士保持着手握麻醉枪指向自己姿势向后倒去,满脸骇然。
梅弄尘没有回头,直接向贝耳掠去,将他从十字架上放下。
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险些飙出,入手的贝耳,毫无重量,像一片残叶,随时要随风而去。
“贝耳!”
听到声音,贝耳微微张开眼帘,露出浑浊的眼珠,他毫无血色的唇瓣翕动着,虽然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梅弄尘还是瞬间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说:“主人姐姐……”
“别怕,姐姐带你出去!”
梅弄尘将他打横抱起,喝道:“起来!”
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孙博士闻言立刻睁眼站起来,只是那双小眼,精光不再。
“哼!害人终害己,被麻醉枪射中的滋味儿如何?”梅弄尘朝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道:“前面带路。”
她看着仍被孙博士握在手里的麻醉枪,她知道,枪里装着的必定不是普通的麻醉剂,看那孙博士中枪立倒便知道。
他本想趁着梅弄尘注意力被房间中的机关吸引的空当在她背后偷袭,只是万万没想到,早在梅弄尘迈入房间之前,他已经是人家的俎上鱼肉。
有了孙博士的带路,他们通过一条隐蔽的暗道来到那间实验室,那些身穿白大褂的人员仍在不停地忙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抱着贝耳出现,甚至孙博士不小心与其中一人撞上,那人的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僵硬着身子趔趄一步,然后继续手中之事。
梅弄尘这才发觉这些人的不对劲,之前她还能理解为是他们训练有素,不为外物干扰,但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能成立。
祭出神识探进离自己最近的一位高挑女子的体内,细细检查一番,发现她的机体已经丧失功能,也就是说,她死了!
梅弄尘被自己检查到的结果骇了一跳,然后又将剩余的人一一检查一遍,结果都一样,死了!这些正在她眼前进行着有条不紊的工作的人是死人!
将目光流转到孙博士身上,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他的手笔。
他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死人像活人一样工作?
又想起一开始见到的那间诡异的肉室与在建筑外听到的谈话,梅弄尘忽觉得与让死了五年的人复活相比,这让死人工作的事也不那么匪夷所思了。
玻璃墙外横躺的岗哨们还没有醒来,梅弄尘抱着贝耳越过他们向建筑外走去,刚走几步,她心念一动,运集神力,将地上横七竖八的岗哨们托起,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
外面的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太阳在地平线下方蠢蠢欲动,随时准备跳出来。
梅弄尘寻了处平坦的地方将贝耳与那一群岗哨放下,在他们身上布下结界,然后掠进洞里回到底下,不多久,几声剧烈的闷响自地下传来,霎时间山体抖动、惊醒山野无数。
石块扑簌簌在山顶滚落,砸断枝桠无数,砸在梅弄尘布下的结界上时立刻化为虚无,幸好她想得周到,不然等她出来,估计就得为他们收尸了。
一道人影自洞内以弹速射出来,用神力卷起贝耳与岗哨们就往山下空旷的地方飞去。
他们走后,山体在一声巨大的‘轰隆’炸响之后轰然塌陷,掀起百丈尘浪。
是的,她摧毁了那地下建筑,孙博士与他的那间肉室彻底长眠地底。
至于这些岗哨能活命,他们真的要感谢自己在看见那间肉室的一瞬间浮现在脸上的错愕,若非知晓他们对那间肉室的存在毫不知情,梅弄尘就要将他们划分为与孙博士一类,若是如此,那他们自然要与他一起长眠地下。
梅弄尘逐一抹消他们关于她与贝耳的所有记忆,然后抱着贝耳蹑风而去。
这些人是否恶贯满盈,她毫不关心,只是她觉得,在贝耳与吕笑笑这件事中,他们有罪,但不致死。
真正该死的,是孙博士,与那背后主谋。
至于主谋……
她的唇线高高挽起,眸中却毫无情绪,她相信,那背后的人会很快找上来的。
……
一处风景优美的庄园中。
一间极大的卧室里,中间摆放着一张特制的欧式大床,此时,一位半裸着身躯的男子一脸阴霾地盯着特助手中的平板电脑,那平板电脑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梅弄尘闯进地下建筑救人的那段。
危险的气息在男子周身卷积,视频播放完之后他的眼珠子还是一动不动,盯着最后静止的画面,画面中的女子正对着摄像头笑得妩媚妖娆。
很久,久到那名一看就很精明干练的特助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
男子开口,音如寒冰,“很好!去查!”
……
梅弄尘没有带着贝耳回风宅,而是直接去了吕宅。
她已经决定不将风二牵扯进来,就不能让人查出她与他的关系。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半颗脑袋,贝耳在吕笑笑的床上睡得很沉,他像是从非洲难民营出来的人,身上无二两肉,要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估计会需要好一段时间。
他这一睡,竟睡了半个月还没醒。
在这半个月里,梅弄尘向各大医院‘借’了几百袋血灌进了贝耳的嘴里,但好像都没什么用,他依旧瘦得如猴。
梅弄尘去精神病院探视吕笑笑几次,告诉她人已经救出来,让她安心,吕笑笑竟再也没有发过狂。
吕天威与贝宁对贪污受贿供认不讳,又因款项巨大,被判了无期徒刑。
梅弄尘也去监狱里探视过他们,往昔风姿卓然的人早已一去不返,二人皆一夕老了十岁,沧桑之态尽显,后悔之意难掩。
梅弄尘将吕笑笑的事儿告诉他们,以为能从他们口中得知有关幕后之人的一些线索,没想到二人对此完全不知情,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东窗事发是有人预谋,只以为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已。
而且半个月过去,那幕后之人竟还未出现,梅弄尘都有些着急了。
她要带贝耳回魔界,那吕笑笑必定是要跟着去的,若不将事情彻底解决,恐怕吕笑笑也无法安心离开,毕竟,她的父母还在这里,虽然人在牢中,但要对他们不利,手段多的是。
只有等贝耳醒来,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至于那个‘s’先生,梅弄尘不想去关心,便没有特意打探。
“唉……”她躺在冷翊怀中,一边用手指绕着他的长发一边叹着气,她的脸上还带着激情过后的红潮,身上已经不再有斑斑青痕,因为她强烈抗议过冷翊的粗暴,冷翊也深刻反思检讨过,又经过多次练习,终于练成不留痕迹亲热之技。
冷翊知道她烦恼,紧紧搂着她不说话,他曾问过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梅弄尘每次都以‘女人的秘密’来搪塞,以报当初那‘男人之间的秘密’之仇。
但他却明白她此举的深意,她想亲自解决自己的困难。
他也尊重她,于是不再逼问。
梅弄尘将头伏在冷翊胸前,毫无阻隔地紧贴着他余温未退的肌肤,一只小手在他肌肉结实的腹部来回摩挲,这是她不知从何时养成的坏习惯,她觉得他的腹部摸起来手感棒极,简直让她爱不释手,有事没事总要摸两把。
但此举有严重的后遗症,比如,长时间不摸她整只手都不得劲儿,再比如……
此刻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在她身子上肆掠的流氓行为,是最大的后遗症。
冷翊牢牢禁锢住那只在他小腹点火的坏手,狠狠地压着它的主人,道:“看来为夫还没喂饱你啊,这么迫不及待地在我身上点火……”
梅弄尘用另一只手推着他,看着他唇舌间的游移动作,不仅掠起无尽的酥麻,还给了她强烈的视觉冲击,血液渐渐滚烫,推着他的手变得绵软无力,潜藏在她心底深处的野兽竟在冷翊的挑逗下开始复苏,咆哮着要将她的理智吞没。
“冷翊……”娇喘般的嘤咛,带着无尽的欢愉……
这一回,她将自己交给他无数次,每一次都让她觉得,世界末日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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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更,伤怀,
0098:他们找过我吗?()
贝耳醒来时时间又过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梅弄尘已经记不清又给他灌了多少袋血,她只记得从电视上报纸上看到有关‘医院血库失窃案’的消息不下二十次,几乎每次打开电视都要看一次各大医院医生那惶恐的脸。
因为在监控摄像头下,他们看不见窃贼,却能清晰地看见血库中的血袋莫名消失,简直是鬼怪作祟,甚至有的医院都开始在血库中贴符了。
梅弄尘:“……”
“主人姐姐……”贝耳还很虚弱,声音虚浮,中气不足。
梅弄尘看着他,眉峰慢慢往中间聚拢,“你已经喝了那么多血,怎么还这么虚弱?”
“姐姐,医院血袋里的血对我来说都是死物,毫无生气,我吸食的活人血中含有部分生机,那才是我真正需要的。”贝耳看着梅弄尘双眸闪闪发亮,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貌似很渴。
梅弄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什么意思?要我给你找活人供你吸血?”
“主人姐姐,你如今非凡体,你的血比那些凡人滋补得多,我能不能……能不能……”贝耳越说声音越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