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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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大清-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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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喀尔喀蒙古有和内蒙古对应,可谓之外蒙古,原是由喀尔喀三可汗统治,但杭爱山一战,喀尔喀三大汗已经尽数归顺大清,所以现在喀尔喀蒙古落入了葛尔丹手里,不过葛尔丹立足未稳,且人手不足,控制疆土非常有限。”

    萨布素说完,指了指地图西边,那块被胤祚命名为新疆,现在还叫准格尔的土地。

    “准格尔,原为卫拉特蒙古一个部族,与之对应的还有土尔扈特部和和硕特部,后来卫拉特蒙古外扩,土尔扈特部西行,现已不知所踪;和硕特部南下,征服了西藏;准格尔部则东进,进攻了喀尔喀。

    自卫拉特蒙古其余两部离开后,卫拉特蒙古就已名存实亡,取而代之的就是准格尔部,准格尔部首领僧格于康熙一十一年前后被人所杀,葛尔丹是僧格的同母胞弟,此前被认作是活佛转世,在西藏随**喇嘛学习佛法,僧格死后,汗位便由葛尔丹继承,葛尔丹的野心极大,先后发动战争统一卫拉特各部,不顾朝廷的多次调停,继续东征喀尔喀,这便是大清和葛尔丹恩怨的由来。”

    胤祚恍然大悟,蒙古人的习惯与汉家王朝不同,蒙古可汗死后,一般会将领土平分给每个孩子,如同汉朝的推恩令一样,每一代都在自行衰减自己的力量,成吉思汗及后代花费几十载建立的空前绝后的大帝国,也在这种瓜分中分崩离析了。

    “如今圣上征讨葛尔丹而非准格尔部,你可知为什么?”萨布素问道。

    这下倒把胤祚问的有些蒙了问道:“准格尔和葛尔丹不是一回事吗?”

    萨布素目光打量了他片刻,胤祚颇有种在无逸斋要被李光地打手心的感觉。

    片刻后,萨布素开口:“原先是一回事,但现在准格尔的大汗已经不是葛尔丹了,康熙二十九年,趁着圣上与葛尔丹大战于乌兰布通,葛尔丹的侄子,也就是僧格的长子策妄阿拉布坦发动内战,成功将准格尔部全部收复,成为了准格尔的新任可汗。”

    “啊?”胤祚吃了一惊,问道,“那岂不是说葛尔丹已成了丧家之犬?”

    萨布素点头:“可以这么说,但这条丧家之犬依旧有着不下五万的骄兵悍将,又是在草原上以逸待劳,通过焚毁草场、往河水中丢牛羊尸体等方式阻止大军进攻,我们是疲师远征,又缺乏粮草补给,这一战谁胜谁败,还不好说。”

    “会赢的。”胤祚重重挥了挥拳头,“我们一定会赢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中路军的困境() 
此时在距克鲁伦河上游几百里的地方,大清中路军正在准备扎营休息,三万余士兵脸上满是疲惫与饥饿神色。

    营地周围除了黄沙,只有焦黑,任何的绿色都早已被葛尔丹派人焚毁。

    与克鲁伦河下游的枯黄草场不同,这里是真正的戈壁沙漠,黄沙漫天的沙漠中,石子无数,无论水源还是牧草都极为罕见。

    中军大帐中,康熙君臣正在吃饭,为了节约粮食,全军所有人包括康熙,每天只吃一顿晚饭,而且晚饭也很少,只能吃到五成饱。

    康熙拿着银筷子,翻了几下碗里的食物,还算新鲜的稻米配上一层肉,那肉是骆驼肉,又老又涩又腥,一块入口要咀嚼许久才能嚼烂咽下,那过程痛苦无比,与嚼蜡无异。

    以骆驼肉为主角的晚餐,已经吃了近一个月了。

    康熙放下筷子,问下面坐着的兵部尚书杜臻:“营中骆驼还剩多少?”

    杜臻听到这个问题忧心忡忡的放下碗筷道:“回皇上,从京城出发时四万头骆驼,如今已不足两万,这一路上缺乏水草,骆驼无法进食,大部分都被饿死,剩下的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康熙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御帐中气氛沉闷。

    “大军粮草还能坚持多久?”康熙又问。

    “照这个速度下去,已不足十五天……”掌管大军军需的凯扎昆额头渗出冷汗,他顿了顿又道:“军中一万三千匹战马,已经……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了。”

    康熙觉得拿筷子的手在抖,尽管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但他现在毫无胃口,揉了揉眉心又问道:“索额图呢?前锋营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葛尔丹的踪迹?费扬古和萨布素的两路大军又如何?”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帐内的众文武都战战兢兢,这是圣上即将发怒的征兆,必须小心应对。

    杜臻谨慎的开口:“索额图大人率八旗先锋、察哈尔四军及绿营兵已行至一百里之外,但……仍未发现葛尔丹踪迹,费扬古将军所率西路军,已二十三天未与中军通信了,据最后的消息来看,西路军补给亦不足,尤其草料奇缺,为体恤战马,西路军不得不徒步穿越西戈壁……”

    文武中发出压抑的吸冷气的声音,戈壁沙漠东边虽贫瘠但好歹还有些水草,西戈壁就完全是一片黄沙,与之相伴的只有满地砾石。

    在当地蒙古牧民口中,西戈壁被称作死亡之海,就连最有经验的向导进去,都绝无可能活着出来。在牧民眼中,那是一片死亡的禁地。

    而现在,西路军三万多人,人困马乏,又没有充足的骆驼,就贸然一头钻进了那片死亡之海,其下场已经可以想见,难怪已经二十余天未发来消息。

    掌管军需的凯扎昆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臣请圣上暂改路线,沿着克鲁伦河东进三百里,为大军补充粮草!”

    康熙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不停跳动,头疼欲裂,他没有搭理跪在地上的凯扎昆。

    强忍着头痛又问道:“东路军呢?萨布素他们如何?”

    杜臻觉得腿肚子有些软,他刚刚差点也随之跪了下来,现在大军粮草已然支撑不住,而戈壁如此之大,葛尔丹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在这样下去,三路大军有全军覆没的风险,如今班师回朝才是上策。

    尽管在萨布素的奏表里,将六皇子准备的粮草补给进行了详细的罗列,看样子足够供应中路军月余,但谁又能保证一个月内就能找到葛尔丹决战呢?

    况且从齐齐哈尔来戈壁大漠,一路何止千里,路上人吃马嚼,又有天灾,再加霉烂,等运到中路军了,粮食还能剩下几颗?

    是以杜臻决定还是说的保守一点为好:“回圣上,根据几日前萨布素将军发来的奏表,东路军已沿克鲁伦河行进,距中路军尚有近四百里路程,东路军出发时携带有粮草近一百余万斤,但臣推测,能运到中路军的粮食,十不存一,杯水车薪啊!”

    “报!”帐外有快马前来。

    “进来。”康熙声音威严。

    一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走进帐中,跪倒在地说:“启禀圣上,据探马来报,沙俄派六万鸟枪兵相助葛尔丹,现已至色楞格河。”

    “什么?”帐中文武一阵慌乱。

    康熙一拍桌子,窃窃私语戛然而止:“索额图可有话带给朕?”

    传令兵道:“索大人说大军需早做打算。”

    “下去吧。”康熙挥挥手,那传令兵弓着身子退出帐篷。

    这时帐外又人有来报:“启禀圣上,太医院王功德求见。”

    “进。”康熙挤出一个字。

    片刻从帐外进来一个神情委顿的中年人,跪倒在地道:“启禀圣上,营中许多将士出现寒热之症,微臣怀疑,是因为敌军将死牲畜丢进河里,而将士们又喝了河里的生水所致。”

    “何时开始的?如何应对?”康熙的生意有一丝疲惫。

    “两三日前便已开始了,当时症状尚轻,微臣勉强尚能治愈,只是近几日发病人数越来越多,微臣人手不足,恐怕……”

    “恐怕什么?讲!”康熙压抑的怒吼,一个讲字,吓得地上的太医一个机灵。

    “恐怕要将患病将士与未患病将士彻底隔开,才能阻止疫病蔓延。”王太医道,把头紧紧的贴在地上,准备迎接皇上的雷霆之怒。

    “患病了多少将士?”康熙声音冰冷。

    王太医颤抖的道:“已有三千余人。”

    康熙握紧了手中的瓷碗,浑身都有些颤抖,太阳穴鼓胀不止,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地上的王太医道:“你……你……你……”

    连说了三个“你”字,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满嘴的腥甜气,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就歪过头去。

    这下御帐中炸了营,好在王太医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的去掐圣上的人中,又急速的开了个方子,让人煎药。

    又取出银针,给康熙施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康熙才悠悠转醒。

    “朕怎么了?”

    “皇上,您刚刚急火攻心,现在已无大碍。”

    康熙扶着脑袋,只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全部抽走了,连带着胸中如熊熊烈火般的怒焰也被熄灭了。

    “派人……”康熙声音不大,说完还引起一串咳嗽,“派人去找葛尔丹……和谈。”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使者覆灭() 
皇上的意志在大清军队中,总是能得到最快速的执行,很快前去找葛尔丹议和的人员已经选定了。

    议和官为游击将军正黄旗博尔果,此人精通满、蒙、汉、俄等多国语言,兵法韬略烂熟于胸,是个能文能武的人物。

    最关键的是此人对戈壁地形非常熟悉,上次去齐齐哈尔向胤祚宣旨的便是他。

    这次前去找葛尔丹一议和,又选中此人,足见此人在军中分量。

    随同前往议和的是二十名正黄旗亲兵,都是久经战阵的精兵。

    使节一行的甲胄,都是选择的更干净整洁的,一行的战马选的都是膘肥体壮的,携带的粮草更是充裕,就算不能给葛尔丹一个大清兵精粮足的假象,也不能让他看出清军目前的困顿。

    博尔果阴沉着脸,他本是打算借着葛尔丹铁骑的尸首建功立业的,但没想到两次被当成了跑腿的,甚至还要他去向葛尔丹求和。

    朝廷十万大军远征漠北,这是自汉唐之后,中原王朝少有的壮举,然而连敌人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要功败垂成,让人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博尔果一行在打点行装出发,除了兵部尚书杜臻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员送行,四周巡逻警戒的将士面黄肌瘦、无精打采,围在篝火旁的将士也是一脸委顿。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酸臭,那是战马拉稀的臭味和寒热病人屎尿的味道。

    大营之中,还有另一对骑兵正在整装上马,看样子也是一队使节,棉甲上也是纤尘不染,只是带的干粮就比他们少多了。

    “杜大人,那一队也是使者?”博尔果问道。

    杜臻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本来我不该说,但是既然你是与葛尔丹议和的使者,那这事你迟早会知道,那一队是返京的……去接固伦公主……”

    博尔果满脸疑惑:“固伦公主?莫非是……和亲?”

    杜臻苦涩的点点头。

    博尔果怒道:“杜大人,我要向圣上谏言,若要退兵,我博尔果为大军断后,何必要和谈,看他葛尔丹的脸色!”

    “放肆!”杜臻压低声音骂道,“圣上所虑,其实你能妄加揣测的?”

    接着又把语气放缓,解释道:“如今我军粮草不济,人困马乏,士气低下,而葛尔丹一直在养精蓄锐,伺机而动,在北边还有俄国人的六万鸟枪兵虎视眈眈。若是我们贸然撤兵,示敌以弱,敌军必像狼群袭来,衔尾追击,从此处回京,近千里路程,一个不慎就是全军覆没,万劫不复的境地,故圣上与葛尔丹和谈,才是上上之策。”

    博尔果望着天空,叹口气道:“末将知道了,末将此去,定不负皇上和大人所托,与葛尔丹达成和谈。”

    “一路平安。”杜臻拱手,在他的注视下,博尔果率二十名亲兵,从营门而出,消失在那大漠孤烟直的贫瘠之地。

    ……

    博尔果几人轻装简行,没过几天便追上了先头由索额图率领的先锋营,圣上为了尽早与葛尔丹决战,已经把先锋营当成诱饵来用了,与主营相相距近百里,哪怕急行军也要两天才能赶到。

    尽管如此,葛尔丹还是按兵未动,执意要将清军拖死在戈壁荒漠之中。

    索额图知道了博尔果等人的来意,叹息一声,却没说什么话,只是让人带他们休息,待补充补给之后继续上路。

    一连五天,眼前出现的都是连绵不绝的荒漠,此时已近初冬,白天大漠上依旧热的吓人,晚上则是寒冷刺骨。

    清军棉甲,兼顾避弹和保暖,很适合在寒冷地区行军,故而几天下来,也只有几人轻微冻伤,这在大漠上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再走五天,就是连清军探马都没到过的地方了,此时周围依旧是一片荒漠,偶然间可见的一个绿洲已经成了一片焦黑,不大的水潭了丢满了病死的牛羊,无数苍蝇如不散的烟雾般在其上飞舞。

    博尔果和手下为了绕开那一片绿洲,不得不又多走了很远的路。

    越是往北走,博尔果越是心惊,虽然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见,但是周围处处都是敌军留下的痕迹,焚毁的草场,污染的水源,被屠杀殆尽的部族,燃着大火的蒙古包,仿佛到处都是葛尔丹的影子,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算算距离,他们现在已经距中路军大营四百余里,周围的焦黑也渐渐少了。

    “将军,此处不远便是巴彦乌兰,末将建议去那边喂马饮水,再做打算。”一个亲兵抱拳道。

    巴彦乌兰在蒙语中是“美丽富饶之地”的意思,位于克鲁伦河上游,沿河有许多草场。

    葛尔丹的牲畜比清军只少不多,也需要草场蓄养牲畜,如果他们驻兵在附近的话,绝不敢随意将这片草场焚毁。

    于是博尔果点点头,同意前去巴彦乌兰,说不定能与葛尔丹所部遭遇,就可以完成出使的使命了。

    使团往东北方向走了一天,渐渐可以看到一道玉带横亘在戈壁之上,那是久违的青草色,尽管已经枯黄,但马匹们还是发了疯一样的奔去,埋头大嚼。

    使团来到河边,克鲁伦河水流清澈,既然此处牧草尚未焚毁,那么水源也不会受到污染,亲兵们痛饮河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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