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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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大清-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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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朝官员闻言都起身称赞李焞的圣明和大清的天朝上国的气度。

    大清这边的官员也是一脸的得意之色,和谈条约出自他们之手,铸剑为犁,海晏河清,于私这是一笔浓墨重彩的资历,于公这是利国利民的盛事。

    正事谈完了,自然就到了把酒言欢的时刻,李焞命人准备了丰厚的晚宴,从日头偏西一直吃到了万家灯火。

    谈判时争锋相对的两伙人,在酒席上把酒言欢,李朝民间用自己的俚语,官话却是汉语,双方完全没有沟通的障碍,不时有人举杯赋诗,或是谈古论今,李朝人张口必子曰,闭口必诗云,清人嘲笑他们是腐儒,就要和他们论经。

    李焞对这种热闹的宴会很是喜欢,还叫来了歌舞看的有滋有味,刚刚还之乎者也的大小官员们,看见了舞姬也渐渐止声,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婀娜身影,不时评论一番哪个腰细,哪个脚小。

    在这个年代,文人对舞姬的评头论足不会被认作轻浮,反而是一桩雅事。

    大殿中只有两个人没有看舞姬,一个是张玉贞,同样都是女人,那些歌舞引不起她的兴趣,如果她愿意,可以比那些舞姬跳的好一百倍。

    另一个就是胤祚,他一杯杯的喝着酒,李朝的酒有着辽东酒辛辣的口感,几杯下去,人已经有些迷醉。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他,哪怕是端着酒杯前来祝贺的都透着一股虚伪劲,明明没有交情,明明看不起彼此,也要装作一见如故,这样的酒局让他觉得很累。

    他也确实很累,多日的劳心劳力、勾心斗角,终于促成了和谈,为此他不惜与索额图撕破了脸,而且还率兵将其软禁。

    待回到大清后,恼羞成怒的索额图不知会如何报复,康熙最重等级法度,最恨皇子的僭越,不知会如何发落自己。

    想到这里又闷了一大口,强忍着口中的不适,把酒咽了下去,眼泪都被辣出来了。一旁的侍女极有眼色的把杯子又满上了。

    康熙是千古一帝,现在是康乾盛世,现在的大清是真正的天朝上国,为何还会割地求和这种丧权辱国的事情?索额图身为人臣,为何只考虑一己私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当年审阿尔吉善的时候,胤祚无意中窥探到了大清银两贪墨的冰山一角,贪墨数额之大远不是李朝能比的,为何才清朝初年国家就已腐败至此?

    想到这里又灌了一杯酒。

    原本自己还想靠着银行实现富国强民,但银行只要出了齐齐哈尔地界就四处遭到掣肘,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地方的官员们。

    仅仅是因循守旧不懂变通倒也罢了,为何偏偏还要来盘剥一番?吴泽告诉他这是银子没有给够的原因,在大清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胤祚没有答应,倒不是舍不得那些开路钱,只是钱权交易就是腐败的开端,他实在是不愿意当堤坝上的蛀虫,啃食这座帝国的根基。

    在侍女诧异的目光中,胤祚又喝了一杯酒,口腔和喉咙都已经麻木了,只有咽下去的时候才感到胃里那团火烧的更旺了。

    或许是自己太眼高手低了,注定是个小人物的命,偏想着要改变大清这艘巨舰的航程……呵呵……

    开始胡思乱想,在大殿上举目四望,看不到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连能听他咆哮一句“老子不玩了”的人都没有,再次举杯时,突然看到了张玉贞的目光。

    张玉贞表情很复杂,懒得读那是什么意思,就当是关心吧。

    醉眼朦胧中觉得张玉贞其实也挺顺眼的,隔空敬了她一杯,她竟真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被呛的脸色微红,但还是把空空的杯底给胤祚看。

    无声的露出一个微笑,也一仰头,豪迈的喝光,然后就立刻醉倒在地,不省人事,剩余的酒液体洒在胸前,混合着嘴角喷出的呕吐物,气味难闻,李焞笑着命人扶胤祚回驿馆歇息。

    路过酒宴正酣的人群时,周围的清人和李朝人都微不可查的避开些许。

第二百零九章 杯莫停() 
    宴会结束没过几天,葛尔丹进犯喀尔喀草原的消息,就随着商队传入了李朝境内。

    这时李朝人才明白为何大清急于完成谈判,虽然悔恨交加,但条约已经签订不容更改,胤祚早就放话要把条约内容刻成石碑,竖立在两国边界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李朝有多少大臣因此羞愧辞官,又有多少人因此被罢免,胤祚没兴趣知道,李焞就是再怒不可遏,这怒火也烧不到大清的身上。

    谈判使团已经在准备回京了,对索额图的软禁解除了,条约已经签订,没有继续软禁他的必要了,使团返程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索额图操办呢。

    释放索额图是胤祚亲自去的,也顺便给他赔了罪,礼数尽到了,至于索额图接不接受,胤祚无所谓,只求个问心无愧就行了。

    已经被关了近十天的索额图没有想象中的颓唐,反而精神矍铄,见到胤祚还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促成和谈实乃大功一件,可喜可贺啊!如此功劳,在众皇子中可是独一份啊。”

    懒得和索额图废话,自己和索额图这个死仇算是结下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胤祚从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人,今后索额图有什么发难,接着便是,反正历史上索额图最终也被康熙下狱,饿死在了宗人府,最终胜利的肯定会是自己。

    释放了索额图后,胤祚又去看了吴泽一家,一进门就看见吴泽的妹妹正在擦桌子,见到胤祚进来也不显慌乱,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礼,然后请胤祚坐下,又倒了茶水,便去叫吴泽了。

    胤祚打量着吴泽的这个妹子,长得和吴泽有三分相似,容貌只算中上,因生在商贾之家,又在海上漂泊许久,有着一股子干练劲,倒是有些讨喜。

    茶水滋味平平,微微涩口,别说比玉溪水泡的铁观音,就是比李朝的参茶,也差上几百倍,只是浅尝一口,便把茶放下了。

    自从到了大清,琴棋书画都没学到,这副茶虫的胃口却养了出来,而且口还很刁,铁观音只喝产自安溪县的极品,冲泡的水必须是玉溪水,铁观音一杯茶反复冲泡七次仍有余香,胤祚只喝只喝中间三泡。

    倒掉的茶叶被明珠看到了还直说可惜,不过没过多久也开始学着胤祚的喝茶方式了,在齐齐哈尔的时候明珠就没少拿胤祚的茶叶,毕竟叫着纳兰师父呢,权当是谢师礼了。

    自从出征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胤祚一次铁观音都没喝上,之前诸事缠身尚不觉得什么,现在闲了下来,加上喝了口破茶叶,馋虫顿时被勾了上来。

    “寒舍简陋,怠慢公子了。”吴泽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赔罪。

    胤祚挥挥手说:“李朝就是如此,有钱也没不到好东西,不必在意。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的家人要如何安置?是随我们回大清还是回南洋?”

    吴泽叹口气:“说出来让公子见笑了,我妹子这次私自出海寻我,已是犯了家规,私自出海驶入别国在我吴家乃是大忌,就算回去也是个被贬出家门的下场,所幸就跟着我这个兄长回大清,没了家里那些规矩,说不定还能活的快活些

    。”

    听吴泽话里家规、私通、别国等词,胤祚觉得海外的吴家越发的神秘起来,一个世代盘踞南洋的大家族,累世积累了巨额财富,家族子孙枝繁叶茂,渐渐成了一股巨大势力,甚至称霸一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吴泽妹子来时乘坐的船只就能看出吴家的实力,那船长七八丈,宽两丈,三条桅杆上挂着白色硬帆,排水量至少有两三百吨,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得的大船了,而且性能比清军的赶缯船还要略强一些。

    吴泽见胤祚不语当然知道胤祚在想什么,既然决定了从此追随胤祚,自然也不会藏私,把吴家的老底和盘托出,更何况他早就对那个只有金钱权欲没有人情味的家没什么感情了,此时说出来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

    从吴泽祖辈明朝中叶下南洋开始讲起,不知不觉过了许久,直到吴泽妹子端上饭菜来,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正统的汉人是实行分餐制的,大清才是圆桌吃饭,这一点吴泽早就交代过了,既然要去大清自然要早些入乡随俗,所以端上来的饭菜是放在圆桌上的。

    吴泽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胤祚上桌,并让出了主位,胤祚说自己是以朋友身份前来拜访,故把主位还给了吴泽。

    看着桌子上的菜,吴泽有些感慨:“好久没有尝到家乡口味了,公子您于美食一道颇有造诣,创出羊杂汤、大盘鸡、烤馕等菜品,这次不如来尝尝我们吴家的菜肴。”

    胤祚看了看桌上的菜肴,颜色奔放浓烈,十分喜人,最醒目的当属中间一盆红黄相间的咖喱,胤祚已经调查过了,土豆还未传入李朝,所以这些咖喱中的土豆必是吴泽妹子的船上带来的。

    在咖喱周围摆着飞饼、烤羊排、青豆米饭、煎鱼、醉排骨、七星鱼丸等,满满一桌子,样子比之酒楼大厨是简陋了些,但作为家常菜已经非常不错了。

    胤祚取了些青豆米饭,淋上了咖喱,略微搅拌几下,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和后世的咖喱味道已经很相近了,这一顿饭菜,已经把吴家在南洋的大体位置暴露出来了。

    吴泽对胤祚懂得咖喱的吃法,没有表现的太过诧异,胤祚已经在他面前展示过太多次的神奇,已经麻木了。

    吴家的船上显然没有准备好酒,桌上的酒是李朝的劣酒,闻起来平淡,喝起来涩口,还有些未剔除干净的杂质,不过这并不影响把酒言欢,度数低喝起来才能更加豪迈。

    接着酒劲,吴泽把吴家的老底一点点的往外吐露,吴家的总部位于南洋婆罗洲,大体可能在加里曼丹岛一带,主要走私南洋香料,吴家祖上是大明的船匠,据说郑和下西洋用的宝船,就是吴家祖宗扑就的的龙骨。

    这些话是吴泽接着酒醉吹牛,还是确有其事,胤祚已经分不太清了,可以肯定的是吴家造船技术很高明,比大清高明了太多。

    据说吴家截获了泰西人的商船,已经认识到了软帆的好处,正在的在研制新式帆船,这样胤祚高兴的又喝了一杯酒,主要是中国人强大了,不管是是不是在大清治下的,他都高兴。

    当说到吴家的内部时,吴泽失声痛哭,痛斥大家族中的权利倾轧,说起勾心斗角的激烈程度,比之李朝西人南人的内斗也不遑多让。

    想当初他之所以会剑走偏锋的执意带着船队来李朝,也是受了别的派系的蛊惑,这才酿成大错。

    胤祚拍拍泣不成声的吴泽的肩膀:“男人就要开创自己的事业,老靠着家族荫蔽算怎么回事?放宽心,百事行乃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大手笔,这是国家资本主义,是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结合的产物,现在的百事行只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总有一天会成长为擎天巨人,到那时吴家就算请你回去,你也看不上了。”

    吴泽郑重的点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也不知他听懂了多少。

第二百一十章 雪径() 
    大清使团临行前的几天,胤祚都在四处找人喝酒,与吴泽喝完后,就去找李庆、呂康实等绿营兵喝酒,恰好有大清商队卖来的烧刀子,胤祚干脆全部买了下来,喝不完的就分发下去,犒劳绿营军的将士。

    呂康实因为这几个月的军功,被李庆提拔做了队正,虽说是不入流的小官,但手下也管着一百号人,在李庆这一汛人马中算是个人物了。

    几个月的磨炼让呂康实也染上了些军旅中的豪放之气,没有了当初老实巴交的窝囊废样子。

    下酒的菜是酱牛肉,那牛是城外李朝百姓家的,平日勤勤恳恳种地,也不知怎么就在平地上摔死了,还好巧不巧的把脑袋摔得稀烂,身上一块皮都没破。

    牛摔死之后,在一旁早就等不及的绿营兵赶紧上前,甩给那傻了眼的百姓一张五两的银票,然后四个人把牛往肩上一抗,就往军营走去了。

    掌勺的兵曾经做过厨子,手艺很好,加上肉又新鲜,做出来的酱牛肉极是地道。

    一口烧刀子,一口酱牛肉,吃的极为过瘾。

    胤祚原以为一头牛给三百人吃怎么也够了,没想到这帮大头兵胃口一个比一个大,一头牛瞬间被吃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胤祚指点厨子做了牛杂汤分下去,估计很快就要再有两头牛主动摔死了。

    等胤祚喝的醉醺醺的被人扛回驿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去找李庆讨论成立特战队的,上次带人软禁索额图的时候,胤祚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几杯酒下肚,正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在李庆、呂康实他们崇敬的目光中,从西班牙大方阵,讲到瑞典军制,再到英吉利的红衣军,最后到美利坚的散兵战术……疯狂的吹嘘排队枪毙的厉害,鼓吹真理只存在于大炮射程之内,最后高呼火与剑才是男人的浪漫!

    “该死……”胤祚苦笑着拍拍自己脑袋,从桌子上倒了杯凉水,胡乱的喝下就躺在床上睡了。至于成立特战队的事情,就让它暂且见鬼吧,反正人都在自己手里,什么时候成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隔天,胤祚又去找自己的审计员喝酒,这些人是促成这次和谈的首功,胤祚自不会忘记。而且随着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也需要成立一个只对自己负责的审计机构,来监察这些产业的动向。

    叫人把前天没喝完的烧刀子也带上了,又买了些花生之类当下酒菜,酱牛肉虽好,但让人家地盘上接二连三的摔死牛,也不是那么回事。

    听说昨天那头牛摔死后,李朝的百姓跑到府衙告状,府尹义愤填膺,带着衙役到绿营军驻地讨个说法,可是在营外站了一天也没人理他,那些衙役又不敢强行冲营,最后只得悻悻离去。一头牛就如此,若是多死几头,说不定那府尹真的会带衙役来拼命。

    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死太监,这人是张玉贞的人,就是他带胤祚去查账的。

    那太监见了胤祚,非常恭敬的行礼,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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