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之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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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风云之君临-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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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听起来也应该不算太大的麻烦,毕竟鱼寒那脑子里可是装着无数的典籍文献,似乎随便挑几条数百年后的解释就能轻易蒙混过关,说不定运气稍微好一点还能够被奉为标准答案从而真就给他捞个解元的名头来糊弄自家娘子。

    很是不错的想法,也似乎有很大的可行性。但别忘了,鱼寒这是在参加大宋年间的科举考试,而在这年头对于经典的解释偏偏就没个标准答案!

    在崇尚“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宋代,考生不仅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对经典进行解释,而且还可以质疑前人的观点,甚至胆子再大一点点完全不顾经文自说自话整出点离经叛道的言论也是被允许的!

    没有固定的格式,没有固定的观点,中举与否的唯一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得到考官的认可。

    “能不能别这么坑儒?”对于大宋朝这种只选拔人才而不束缚思想的做法非常赞同,但赞同并不代表着就能毫无怨言地接受啊!想要抄袭都无从下手,如今的鱼寒还真有那么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怎么办?随便在脑子里挑几个观点出来,然后整出一篇大杂烩给递上去?

    这怕是不行,且不说自己似乎并没有妙笔生花的能耐,仅是这些个不同观点可能产生的冲突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够糅合的啊!

    头疼!分明是给了自由发挥的空间,却偏偏碍于能力而做不到挥洒自如。

    清楚认识到了自己与古代精英之间所存在的巨大差距,鱼寒顿时陷入了无从下手的尴尬境地。

    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行,就算不考虑回家之后双亲的失望神色,那不也还得顾忌到娘子的想法么?

    哎,若是当初别太仗着穿越者的身份有些得意忘形,真正静下心来勤学苦读,又有那么多的典籍文献做参考,这个时候怎么也能在这个时候整出一篇四平八稳的文章来。

    等等!

    四平八稳?

    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不就是标新立异么?找一种尚未在宋代流行的文体不就行了?

    从理论上来说兼具古体散文与骈体辞赋特征的新文体,这年头似乎还真没几个人使用。

    想要在阐述观点的时候避免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这还不简单啊,就那种从内容到形式都无比呆板的文体,想出现这种失误都不太可能!

    决定了,就用八股文来应付大宋的科举考试!

    至于这种新文体出现之后会不会提前几百年就产生禁锢人们思想的严重危害,鱼寒还真就不需要去考虑。

    再怎么说如今也是各种观点百花齐放的大宋朝,朝中文武和大宋官家怕也不会闲得无聊因为一个西河州考生的试卷就彻底改变了人才选拔的方式,况且一种呆板文体所能产生的危害也远不如被束缚的内容。

    “老王鳌,下次赴考的时候记得多费点心思!”决定了自己即将采用的文体,鱼寒又一次变得踌躇满志。至于为什么会在心里先对王鳌说一声抱歉么,那是因为这个智商堪忧暂时无力自己捣鼓出一篇锦绣文章的穿越者最终还是决定部分引用后人佳作。

    而非常不凑巧或者说非常巧合的是,同样是参加解试,大宋乾道二年西河州试题居然和明代成化十年京师的试题一模一样,都是出自《论语》都是选用的“百姓足,孰与不足”。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要不说人家王鳌是名臣是文学家呢,就这破题方式若换了鱼寒怕是想破脑袋瓜也想不出个结果来,所以某个无耻的穿越者直接引用了这一段。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即使是对八股文毫无研究,鱼寒也知道这破题与承题之间必须做到浑然一体,绝不能出现任何偏差,自然这也是老王鳌的原话。

    接下来的起讲与提比倒是让鱼寒颇费了一番脑筋,毕竟他实在没胆子把缺德事做得太过。真要是全文照抄了且不说符不符合大宋考官的观点,若是把老王鳌气得从明代给蹦达过来痛揍自己一顿,这玩笑可就真闹大了!

    穿越者,还是少一点才能保持优势!

    选用了接下来的几百年间都会被奉为金科玉律的程朱理学,尝试着用自己所掌握的古文知识进行阐述,这过渡章节倒也看上去似模似样。

    而从出题到中比却又笔锋一转,直接盗用了阳明心学的观点,要知道这可是程朱理学的升级改良版,在大宋朝绝对是独树一帜!

    “这下应该能凑合着使了吧?”虽说没什么文学功底却在脑海里装满了无数典籍文献,渐渐地鱼寒似乎也找到了某些感觉,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倒也没花多大功夫就拼凑出了一份在理论上应该算作四平八稳的文章。

    至于这文章到底质量如何么,反正这小屁孩自己是没办法挑出桌案上那份以魏碑体写就的试卷有什么毛病。

    “交卷!”既然找不出毛病就干脆不再耽误时间,眼瞅着面前都晃过去了好几个身影,硬着头皮临阵磨枪的鱼寒也不打算继续磨蹭下去,他还寻思着是不是赶在放榜之前先想办法糊弄得自家娘子忘记那个荒唐承诺呢。

第14章 酒楼争执(上)() 
中了?

    真中了?

    话说这不是咱在做梦吧?

    不就是借用了一种新的文体,再东拼西凑地顺带着糅合了自家观点给整出一篇看似四平八稳的文章么?怎么就位列榜首,顺利地捞到个解元的名头?

    看着那个揣了半贯赏钱就高兴得一蹦一跳渐渐远离的差官,鱼寒还真有点不敢相信适才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恭喜公子中得解元!您看这接下来是不是要循着老规矩给……”鱼寒还在那里有些精神恍惚地判断消息真实与否,旁边那位跟着报喜差官前来招揽买卖的酒楼掌柜可没打算闲着。毕竟在正常人看来科举名次绝不是能够闹着玩的,既然张了榜派了差,那就一定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事。

    “办!当然得办!掌柜的您见多识广,帮着给寻思寻思,看咱该按啥规矩来操办这酒席!”管他是幸运还是穿越者的光环使然呢,反正这解元的名头似乎是跑不掉了!

    想通了这个环节,鱼寒也不再犹豫,唯独顾忌到此处并非自己能够横着走的祐川县城,也只能征求着老掌柜的意见。

    “若是谢师宴,那怕是得准备几日才能操持得过来……”看得出来,老掌柜还是比较实诚的。先说出了自己的困难,又很快话锋一转道:“好在解元郎此时操办的应是祝捷宴,依老朽看来有一雅间容得三五知己足以!”

    “行!掌柜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三五知己?对鱼寒来说,在这偌大的西河州之所之内除了自家娘子哪还有什么熟人?

    虽说这次出来的时候老爹给了不少盘缠,但能省还是得省着点花才行,没听见老掌柜刚才说了接下来还有更大场面的谢师宴需要操办么?

    “解元郎,您楼上请!”

    科举制度改变了以往的人才选拔方式,通过创造一种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使得寒门子弟也有机会平步青云。

    平素里见惯了那些囊中羞涩的赴考学子是如何节衣缩食,从不指望能够趁机大赚一笔的老掌柜自然也不会因为鱼寒选择轻车简从而面露不悦之色,毕竟对他来说这个时候为自家酒楼赚取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按老规矩把新科解元给请了回去那可就是莫大的荣耀,即便解元郎最终只在自家酒楼里啃了个冷馒头那也是一种足以压得对手难以抬头的荣耀!

    “解元楼?”临进门前抬头看了看顶上的牌匾,鱼寒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难怪适才跟着报喜差官过来的就只有这一家酒楼掌柜呢,看来人家那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嘈杂,非常嘈杂!

    或许因为是放榜的日子,酒楼之内早就聚集了不少的莘莘学子。

    捶胸顿足借酒浇愁的那些应该是刚落了榜,眉飞色舞忙着呼朋唤友的那些应该是此次科举的幸运儿。

    各忙各的,各自发出不同的声响,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新科解元郎的到来而露出或嫉妒或羡慕或不屑的神色。

    似乎与传说中的场景有那么点出入,可真要细想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

    要知道鱼寒自从到了西河州治所就成天呆在免费小院之内忙着琢磨如何讨好自家娘子,偶有外出也是上蹿下跳地把自己给弄得跟个泥猴似的。

    本就少有与人接触,再加上榜单只有姓名而无年龄,以至于即使是在神童辈出的大宋朝怕也很难有谁会想到新科解元郎居然是这么个玩物丧志的小屁孩。

    没人上前寒暄搭理,鱼寒倒也乐得清闲。

    反正这次参考的主要意图就是为了避开双亲,至于那什么解元的名头的纯属意外惊喜。偷着乐呵乐呵,顺带在自家娘子面前显摆一番也就够了,干嘛非要闹得个众人皆知?

    “哟,这谁家的小孩?”有时候低调其实也是在犯罪,至少是有诱导别人犯罪的嫌疑。

    这不,还没等刚穿过大堂的鱼寒双足踏上台阶,旁边就已经有人似乎在表示不悦了。“汝莫非不知今日为何,此地为何?”

    初五还是初六?这两天都在忙着琢磨如何尽快化解娘子心结的鱼寒还真有点不知人间岁月,不过对于后一个问题还是可以勉强作答的,谁让这酒楼的名字是这么奇特呢?“此地不正是解元楼么?”

    “放榜之日,解元楼内!汝这竖子竟拾阶而上,莫非真不当我等书生……”愤慨,相当的愤慨!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是某个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书生正打算通过呵斥鱼寒来彰显身份顺带舒缓心结。

    咱不就是上楼吃个饭么,就算是兜里银子多一点挑个好位置,那也跟旁人没多大干系才对啊,这位大叔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很是有些困惑,鱼寒就想不通了,眼下这些人不该忙着或沮丧或得意么,干嘛要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这位大叔,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小子虽不才却也还勉强能凑合着算上是个读书人。”

    “狂妄!汝这黄口小儿竟而如此大言不惭……”大宋朝的神童是很多,但也还没到随处可见的地步。把鱼寒的大实话当成了吹嘘,不仅是那位大叔甚至连原本正在各自忙活没打算参与其中的不少读书人也都开始出言呵斥起来。

    “掌柜的,这是……”一句话就惹出了众怒,兀自困惑的鱼寒倒也没忘记趁着那些大叔搜肠刮肚对自己进行斥责的时候赶紧打听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敢叫解元郎得知……”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今科解元郎请到了自家酒楼,以至于在路上都忘了事先说清楚规矩。

    此时听得鱼寒出言相询,老掌柜也顾不得去安抚群情激奋的众多书生,赶紧做出了解释也免得这解元郎待会真说出什么浑话来。

    放榜之日的解元楼不是谁都能进的?

    入得其中者,非今科考生不可?

    这没问题啊,咱可是新鲜出炉的解元!刚经过了官府认证,虽说没在脑门上戳个钢印子却也是您老亲自给带过来的,做不得假!

    进了解元楼之后,还不能随便选择坐席?

    勉强上榜者和落榜之人的待遇相同,都只能在楼下大厅里呆着,顶多也就是找张小桌子邀上三五好友小聚?只有那些个名列前茅的才能够登楼彰显身份?

    话说您老这不是坑人么,要是早说了,咱还上楼去惹这仇恨干嘛?就算真得按规矩来,那咱也会选择从后门溜进去或者干脆回家学套飞檐走壁的功夫再来啊!

    “诸位,诸位……”解释清楚了在解元楼吃饭的规矩,不必再担心某个啥都不懂的解元郎出言招惹众怒,老掌柜这才赶紧转身对已经把此地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的众考生介绍起鱼寒的身份来。

    “嘶……”

    “解元郎,居然是解元郎?”

    吸气声与惊呼声响成一片,鱼寒的新身份似乎还真就有那么一点点震慑力,以至于刚才还有些慷慨激昂的众考生也开始变得沉默,甚至已经有人在选择静静离开。

    “既是解元郎当面,吾等适才之举倒是显得有些唐突了!”或许是因为有着太过丰富的赶考经验见识了太多的青年才俊,刚才一直站在外围看容貌应该是已到花甲之年的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很是诚挚地给鱼寒施了一礼以表敬意,接着才隐有微词地指点道:“恕老朽无礼,解元郎少年得志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也不应径直登楼而对吾等视若不见!”

    “承蒙长者振警愚顽,小子适才却是有些糊涂了!”尊重是相互的,先不说这老者的学问如何,就是人家这番行为也值得自己警醒,鱼寒也赶紧还施大礼倒也显得虚心接受。

    “诸位同年,小子这里给诸位赔不是了!”意识到是低调惹的祸,此时受了教训的鱼寒自然没忘记转身给身边那些余怒未消的考生们赔礼道歉。“小子孟浪,年幼而不晓礼节,还忘诸位海涵……”

    “无妨,无妨,解元郎初登榜首……”本就不是多大点事,再加上鱼寒的年龄又极具欺骗性,适才还横眉冷对的众考生这时候也有很大一部分选择了原谅这个运气不错也还懂得幡然悔悟的小屁孩。

    “既是解元郎当面,不知可否赐教一番?”大部分的原谅不能代表全部,况且老话不仅说过文人相轻还说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还没等众人彻底散去,就已经有人开始对鱼寒的学问产生了质疑。

    怎么又是他?话说咱俩有仇还是咋的?怎么老是针对咱这一小屁孩呢?

    眼看着说话的又是刚才阻止自己上楼的那位大叔,鱼寒也着实有些恼怒,忍不住冷冷应道:“这位大叔,您老若欲指点一二,小子理当受教!”

    “指点不敢,怎奈老朽昔日偶遇一联怎奈冥思苦想数载亦无所获,今蒙得解元郎当面而心中暗喜,还望解元郎能不吝赐教!”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大叔说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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