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被算计的吕大儒()
吕祖谦突然就出名了,只不过这方式实在有点……
一整夜都没有回到小院,原本包括鱼寒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吕祖谦是因朝中公务繁忙才又留宿在了官署之内,可谁知道……
吕大儒居然是跑到暗门子去寻欢作乐,不仅扯着个姿色平庸的大娘胡闹了整宿,最终还因为兜里没钱而被人家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壮举啊壮举!
就这动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闹出来的,也难怪吕大儒的名头会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就传得临安城妇孺皆知!
“老家伙,折腾够了没?”距离事情的发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鱼寒不敢保证已经打消了吕大儒寻死的念头,但可以确认他肯定没有力气继续瞎胡闹。
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不管是谁被鱼寒这么收拾一番之后,还能有力气勉强维持正常呼吸就已经是不错了。
必须得感谢柴家在修建这个院子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否则屋子若是在此时倒塌的话,赶来救援的人们肯定能从废墟里刨出个与承重柱黏在一起的标准木乃伊!
把吕大儒给牢牢地捆在了柱子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这老家伙太能折腾呢?
从被拣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吕大儒一天之内就趁人不备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五次,撞墙撞得晕过去了三次,还有两次因试图抹脖子而被踹飞到了庭院当中。
好心好意地想要给他老人家喂点饭灌点水,他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得差点断掉了半截!
就这种抗拒合作的态度,鱼寒能不赶紧使出纯暴力手段么?
“贤弟,吕师不会……”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即赶了过来,率先阻止了鱼寒的暴行,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默许,心存愧疚的彭龟年现在倒是不担心吕大儒会自尽,却害怕他会被折磨得英年早逝。
“放心,他死不了!”指使旁人把吕大儒捆上之后,鱼寒就继续着自己那种有规律的作息制度,此时倒也显得精力十足。
“彭公子,没事的!这不就两天三夜水米未进么?相当年咱……”雍弈的心地比较善良,也在用自己的遭遇证明着鱼寒的正确性。
“可……”这么短的时间,不吃不喝确实不会要命,彭龟年担心的是沾满了药粉后被塞进吕大儒嘴里的臭袜子会不会把人给熏得……
“彭兄,您就是事多!”相信这种束缚不会对人体构成伤害,但考虑到吕大儒的实际情况,鱼寒还是非常善良地决定先帮他补充点水分!
“哗啦……”
猛地把一大盆淡盐水给泼了出去,还没等彭龟年提出任何异议,鱼寒就已经完成了善举。
“呜呜……”突然受到了猛烈的刺激,差点就陷于半昏迷状态的吕大儒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虚弱地抬起头,发出了微弱的呜咽声,充满血丝的双眼迸发出无尽的愤怒。
“不就是被人给算计了么?也值得寻死觅活的?”劝人的方法各有不同,反正鱼寒就不会像彭龟年那样和颜悦色。
“算计?贤弟你是说……”一直陪着吕大儒呆在屋内,费尽了唇舌也没能取得任何效果,疲惫不堪的彭龟年却因鱼寒的这句话而露出了震惊神色。
“多稀罕啊!”认真检查着那些用来给吕祖谦治疗身体创伤的药物,没心思做出解释的鱼寒只是反问道:“要不是被算计了,彭兄你能相信这老家伙会干出那种荒唐事?”
“定然不信!”没有丝毫的犹豫,除了对吕祖谦的人品从未有过质疑之外,还因为彭龟年相信这位大儒的品味不会那么差。
毕竟暗门子可不是青楼,里面的女子无论是才艺还是容貌都顶多只能用平庸来形容,况且那里面也只做一种买卖,付钱睡觉,高效而便捷!
没有那些足以传颂千古的风流雅事,缺少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色佳人,以吕祖谦的身份地位而言,他老人家就算再猴急也不会到了要逛暗门子的地步!
“那不就行了?他老人家干不出的事,偏偏就发生了,不是被算计了还能是啥?”走到柱子前打量着吕大儒的身体状况,确定暂时不用太担心,鱼寒这才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安慰道:“您老也就是运气好,没撞在本公子手里,否则哪还能有什么寻死的心思?”
“呜呜……”吕大儒的脖颈力量终于还是比不过雍弈那双大手,但他还是趁着换药的机会,含糊不清地嚷道:“何……何人,如……如此歹毒?”
“您老不会想知道的!”某个小宠物根据那满屋子医书整理出来的伤药效果还不错,吕祖谦的舌头虽说还有些肿胀,但至少看上去是完整的了。
再这么继续堵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为了能确保疗效,鱼寒也只能发出威胁道:“先说清楚啊,这次不给您老塞臭袜子了,但您老也别继续折腾,否则就是在逼咱给你换副马嚼子!”
“说!”都到了这种时候,吕祖谦还能顾得上鱼寒会使出什么卑鄙手段?他只是希望,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能在被察觉前就把您老给绑了扔进暗门子,还能在短时间内就把这个消息散布得满城皆知,又可以在事后迅速完成灭口并不留下任何痕迹,临安城内几人有此能耐?”
“这……”临安城内有胆子杀人的不少,但有能力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的也确实不多,只不过彭龟年一时半会也难以做出总结。
“不会超过五个人!”没有留下痕迹,那是针对别人而言,但别忘了鱼寒身边可是有仨经过特训的书童!
培养的目标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完成别人不能完成的任务,善于情报分析的梓葶当然也有实力从被常人忽视的地方寻找出有用线索。
把吕祖谦捆在柱子上,除了要防止这位大儒自尽,还因为鱼寒需要时间来确认那只躲在幕后的黑手。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忙活,梓葶等人已经寻找出了最终答案,让鱼寒感到有犹豫的是到底需不需要给说出来。
“望仙桥的那位不可能,官家更做不出这种恶事!”鱼寒没有说出答案,但有了他的提醒,彭龟年也能做出某种猜测。
“难……难道是金国国师或太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彭龟年发现吕祖谦也和自己一样,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推断。
“换个字!不是或,是和!”让他们知道了也好,不然就算这次能说服吕大儒继续活下去,也难免会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又落进别人的陷阱里。
“这……这怎么可能?”原以为自己的猜测就已经是大逆不道,可没想到鱼寒居然能给出更加匪夷所思的回答。
“怎么就不可能?”在得知真相后,鱼寒也是懊悔了整整一宿,如果不是他的脸皮够厚实,怕也没胆子跑来见吕祖谦。
为了赚钱跑去给魏王治病,自以为使出了些许手段就可以掩人耳目,却不想这根本就瞒不过那些有心人。
前些天的擂台比试,吕祖谦更是被糊弄得直接站到了前台。过了这么久,想必那位嚣张的国师也早就回过了神。
不一定有共同的利益,但已经存在着共同的敌人,这合作自然也就有了良好的基础,更何况梓葶这次还带回了一个让鱼寒都得感到震惊的消息?
“为何是吕某?”听完鱼寒隐藏了部分无关事实的讲诉,吕祖谦并没有埋怨那个闯祸的小混蛋,却显得有些心灰意冷。
“因为您是大儒啊!”虽说是两次都有直接参与,但除非是有确凿证据,否则谁肯浪费时间来怀疑鱼寒这么个小屁孩?
本就是博学多才拥有一定的实力,又经常被某个小混蛋当作免费盾牌使用,吕大儒要不被人家列为首要打击目标,那才是真的没有道理。
“他们为何不杀了吕某,而要行此……”到现在为止也想不起当夜发生了什么,吕祖谦丝毫不怀疑,如果当时对方出于报复想要自己的性命,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就做到。
“因为您是大儒啊!”完全相同的答案,但这次的含义显然有所变化。
能够被称为一介大儒,学问肯定得好,朝廷的认可有时候也是少不了,但除了这两者之外,还有一个或许更为重要的基础条件。
若没有一个良好的名声,就算是像鱼寒一样能把所有经史典籍都塞进脑子里并做出各种正确或不正确的解释,那也没资格去争取这份殊荣。
并非是没有胆量或实力,但在临安城内杀掉一个兼着国史院编修官与实录院检讨官职务的当朝太学博士,甭管大宋朝廷是为了维护颜面还是确保官家安危,肯定会大张旗鼓地展开彻查工作。
使出这种卑劣手段,不仅成功避免了大宋朝廷的直接干预,效果甚至还比直接杀了吕祖谦更为有用。
没了名声,或者说有一个臭遍大江南北的名声,吕祖谦或许还是吕祖谦,但吕大儒肯定不再是吕大儒。
就算吕祖谦能够因为某些原因继续鼓足勇气活下去,他也必须终生面对别人的讥讽与嘲笑,而这些随时都能要他命。
“如此说来,难道吕师就此……”想明白了金国国师这计狠招的歹毒之处,即使是彭龟年也不能替吕祖谦找到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咱没办法替您老挽回名声,顶多也就是让您老换个挨骂的由头!”除了暗恨自己依旧不够谨慎,鱼寒也确实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之策。
但为了尽可能地打消或延缓吕祖谦的求死之心,鱼寒还必须继续做出努力。“咱只希望您老能想明白了,是现在就这么憋屈地撒手人寰,让人家称心如意的同时也捎带着把自己给整成大宋朝的笑柄呢。还是等腾出空来,用更缺德的损招把对手给收拾了再说!”
第102章 鱼寒的反击()
正值壮年的吕祖谦告老还乡了。
消息一出,着实让不少人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在那些关心吕祖谦的人看来,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辞官归隐,这无疑是不打自招的愚蠢行为,就算将来找到什么证据也不能替他洗刷污名了。
至于那些别有用心之徒,以及真正的闲杂人等么……
他们也惊讶,却是惊讶于这位当朝太学博士的脸皮厚度。
干出了这么丢人的事,还闹得满城风雨,这吕大儒怎么好意思继续苟活于世?
他怎么不赶紧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挑个臭不可闻的角落,草草结束了这充满羞耻的一生?
惋惜与质疑声此起彼伏,却并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甚至连官家在收到吕祖谦递上的辞呈之后也不敢做出哪怕是表面上的挽留。
所有人都认为不合理的事,偏偏就发生了,这里面当然有着特殊的原因。
并没有别人想像的那样复杂,吕祖谦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决定,仅仅在于他是大儒!
是的,大儒!
从没听过以德报怨的混账说法,吕大儒只知道孔夫子有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训诫,更能准确无误地解释为被人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就得赶紧拣块板砖给拍回去。
用仇恨暂时蒙蔽了吕祖谦那颗以死明志的心,但鱼寒也不敢保证这种手段能管多久。
送吕祖谦走,是必然的。
否则继续在临安这伤心之地,谁知道那老家伙会不会又被旁人刺激得挂到了房梁上?
成天呆在家里仿造木乃伊,不仅很累人,也是很吓人的!鱼寒可不愿干这种蠢事。
但就算是要灰头土脸地离开,有些事情也必须做出了结。
已经知道了某些真相,吕祖谦和彭龟年却依旧禁止某个小混蛋对大宋太子展开打击报复。
好在这件事情的另一位始作俑者还没离开临安城,不仅不需要太给他留脸面,而且就身份地位而言也勉强可以凑合着拿来当出气筒使!
“姐妹们!赶紧的,把前方的宅子给围起来,冲进去揪出那个小贱人!”一大清早的,东青门外不少人家还正在为新一天的忙碌而做着各种准备,却突然就被一阵异常嘈杂的响动给吸引了注意力。
打开房门,这才发现是一群来势汹汹的娘子军正在朝着某个小院进发,而那领头的恰好还有不少人都认识。
“这不是九娘么?一大早来收租,您老可真……”隔着大老远地就迎了上去,毕竟住着别人的屋子、欠着别人的房钱,态度当然得好。
“刘老三?你小子可还欠着老娘仨月的房钱!”没打算给对方留什么情面,只是用另一句话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意外的惊喜。“叫你家的女眷都出来陪老娘讨公道去,就免你一个月的!”
减免一个月的房钱?
别看这里的房租远不及吕祖谦那边的小院,但对于这些需要起早贪黑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的普通人来说,那可就是一大笔财富啊!
刘老三把家中钱财都送进了赌坊,正打算抽空去顶着满脑门唾沫星子苦苦哀求对方宽容些日子,哪还能拒绝这种送上门来的大好事?
“你,你,你,还有你……”别看九娘只是柴府的小管事,但她还是这贫民窟里不少人的债主,随手指了几个就做出承诺道:“谁家帮老娘出了这口恶气,都一样!”
越走越庞大的队伍,到了后来,除了前方那百十来女子之外,甚至还跟着不少手里拧着木棍的青壮。
“何人在此喧哗?”好歹也是闹出人命官司的小院,就算苦主的身份再卑微,临安府衙也必须慎重对待,至少是需要派人守着案发现场。
“九娘?”在吕大儒都买不起房的临安城,一个倒霉催的差役会成为九娘的租户,那有什么稀奇的?
“那小贱人能耐了啊?都能叫官差来守门了!”仿佛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九娘上前两步极其嚣张地戳着院门嚷道:“小贱人,今儿个甭管你叫谁来!欠着老娘的房钱,还打了老娘的人,这事要不给个说头……”
“九娘!九娘……”如今这周围,谁不知道院子里就自己这一个倒霉蛋?没胆子得罪对方,小衙役还得耐着性子做出解释。
“没了?欠着老娘的房钱跑了?”
“不是跑了,是死了!”
“死了?俩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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