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辛弃疾不想牵连无辜,但他更不想看到受伤的金军将领迅速恢复健康,好在他现在掌握着煎药跟配药的权利,想要趁人不备往里面加点什么东西也很容易。
“咦?”临时配制的替代品,治疗效果却是远远超出了传统的金创药,看着迅速停止流血的伤口,就连廖远这个名义上的配制者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喂,那谁,赶紧地给老子也换上!”都是受了一样的伤,眼瞅着别人的治疗效果明显要比自己好,旁边那位敷上传统金创药的金军将领也不答应了,毕竟对他们来说早一点恢复健康就多了一份建功立业的机会。
“喂,那谁,也给老子来点!”
“还有我……”
特殊的疗效也迅速引起了特殊的反应,长期征战沙场的金军将领们可不懂得什么叫客气,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种特效药现在确实能救人,但接下来谁要用常见的那些伤药给他们进行后续治疗就很可能……
第298章 被释放的驸马()
传统中医很注重药材配伍,即使是灵丹妙药也不能随便凑在一起使用,否则有些时候不仅不能治病还会要命,徒单克宁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却显然没有进行过仔细研究,所以他完全想不明白那些受伤的基层将领为什么会在短短两天之内全都发了癫狂。
一群满口胡言乱语只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某些伤风败俗之事的基层将领,别说是指望他们能够率领大金国勇士冲锋陷阵,就算是这么直接放到大街上那也会让大金国颜面扫地,顺便再给徒单克宁惹出一大堆没办法收拾的祸事。
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但徒单克宁好歹也清楚这肯定跟那个胆敢带人跑到自家门口来闹事的辛幼安脱不了干系,可就算他在一天之内连下数道严令,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的开封府尹依旧没能帮他查出真相。
眼瞅着这事只能不了了之,但为了维护大金国的颜面,更为了防止可能已经跟辛弃疾展开合作的医者们继续添乱,愤怒的徒单克宁不得不按照对手的意愿,下令把所有参与过救治的医者全扔进了大牢里!
根本没意识到已经掉进了对手的算计当中,倒是原有基层将领就这么被人给废掉了一大半的事并没有让徒单克宁头疼太久,毕竟兵强马壮的大金国从不缺乏能征善战的勇士,紧急在军中提拔一批也能凑合着用。
当然了,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且智勇双全的大金国名将,徒单克宁也知道这种临时任命存在着严重隐患,所以为了避免在战场之上因为兵将之间相互不熟悉而产生混乱,他只能是咬着牙用延迟出兵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麻烦。
比预定计划晚了整整半个月才出兵长安,而比这更让徒单克宁感到憋屈的是,就因为他们到现在为止也没能把辛弃疾给抓住,所以他不得不继续坐镇开封府,否则谁敢保证那位北地奇侠不会闹出点什么动静来让宋军认定这就是趁火打劫的好机会?
咬牙切齿地牢牢记住了辛弃疾这个名字,徒单克宁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成为对手名震天下的踏脚石,但他看着正在逐渐远去的大军还是在心中产生了某种担忧,毕竟根据情报显示此战的对手可是某个没脸没皮的小混蛋。
“将军,前方既是蓝田县城,大军是否入城歇息?”事实证明,徒单克宁的担忧纯属多余,奉命前去收复长安城的近三万金军到现在为之并没有在途中受到任何袭扰,他们的行进速度甚至还稍微超过了预期。
“命前锋绕城而过,直抵灞桥,中军随我入城!”会兰库伦并不是徒单克宁身边能力最强的副将,但他不仅有着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而且行事素来小心敬慎,更重要的是他能在任何时候都严格执行军令,所以才会被挑出来作为收复长安城的主帅。
派前锋直接前往灞桥,除了是为主力扫清障碍构筑营地之外,还需要对敌军进行抵近侦察了解战场态势,毕竟徒单克宁所部虽然对长安附近的地势了如指掌,但谁也不知道鱼寒在这段时间里又捣鼓出了些什么缺德陷阱。
而把中军留在蓝田城内,不仅可以通过休整来缓解路途疲劳,更能够有效避免遭到半路阻截,甚至还可以伺机配合前锋对出城敌军展开围剿,就这种一举数得的大好事,当然没人会提出任何质疑。
按照徒单克宁的事先交代做出了比较稳妥的部署,率军进驻蓝田城的会兰库伦却怎么也没想到,迎接他的除了本地那些成天提心吊胆害怕遭到偷袭的本地官员士绅之外,居然还有那么个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特殊人物。
“标下不知驸马在此,万望恕罪!”唐括贡再怎么说也是手握实权的当朝驸马,就算不怎么受完颜雍的重视又还因战败而被俘,但会兰库伦也没胆子敢轻慢了他。
“库伦将军免礼,我如今……”苦笑着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唐括贡的心里非常清楚,他这次若是能够活着回到中都,驸马的名头不一定会丢但将来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前程了。
上次出征狄道却遭遇惨败,没人会说是因为大金国的当朝太子完颜允恭被辛弃疾给吓得做出了错误决定,倒是本应由辎重部队妥善保管的火药被鱼寒给点着了这事会让唐括贡为战败承担所有罪责。
曾经的权力地位都将彻底失去,就连在狄道城里都只能是被当作吓唬猴子的老母鸡,唐括贡也确实没胆子去招惹会兰库伦这种手握重兵的朝廷将领,所以不仅不会在人家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甚至还得适当表现出一点拘谨。
两个谨小慎微且各有顾虑的人,初见面的气氛难免有些尴尬,说了半天废话之后还是会兰库伦先忍不住做出了试探到:“不知驸马何时入城?”
“今日寅时被逐出的长安!”作为首先被无条件释放的高级战俘,唐括贡却很难因此感到庆幸,毕竟他非常清楚这种特殊待遇很容易就会被误以为是做出了背主投敌的行为,而这对他来说可是非常要命的罪名。
“寅时?如此说来,鱼寒小儿已知我军何时抵达?”没心情去搭理朝堂上那些个争权夺利的破事,唐括贡的回答却还是让会兰库伦感到了些许的担忧。
从开封城到蓝田的这片区域都被大金国所有效掌控,会兰库伦在行进途中既没有遭到阻截也没有发现敌军斥候所在,如果这样都还被对手准确掌握了行踪,他这心底里除了困惑之外还真有那么点紧张。
“却是如此,鱼寒小儿在将我赶出长安城之前曾言,将军定于申时抵达蓝田,若有偏差他会把富察通从城头扔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唐括贡才终于感到了那么一点庆幸,毕竟他虽然会很快失去一些东西,但至少不需要跟富察通一样为了鱼寒的错误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何时?”会兰库伦的任务是收复长安城,也并不介意在合适的时候顺道解救那些被鱼寒攥在手里的那些个大金国重臣,但现在他还真有点希望那小混蛋会把富察通给扔下城头。
“启禀将军,眼下正是申时三刻!”即使是在没有精准计时器的年代,大军出征同样少不了要带着相关专业人才,所以会兰库伦的问题也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嘶……”会兰库伦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在这年头能够根据行踪做出大概推断的对手虽然可怕却并不罕见,但鱼寒既然能够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那就只能说明他所率领的这支大军早就处在了那小混蛋的严密监视之中。
占据着绝对的实力优势,但会兰库伦也很清楚沙场争锋可不止是要看双方的战斗力,很多时候该有的算计也同样非常重要,如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那小混蛋了如指掌,这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还真不太好说。
也并非不能把兵书扔到一边,凭借强大的实力跟对方来个纯蛮力的对决,但会兰库伦在做出这种选择之前却必须首先考虑他或徒单克宁能否承受这种代价,毕竟在他们的旁边可还有宋军在虎视眈眈!
不可能为了收复长安城就让眼下这三万大军遭到重创从而给宋军留下可趁之机,但就眼下这种情况想要跟那小混蛋耍心眼,也确实有点让会兰库伦感到有些犯难,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不知那鱼寒小儿可有什么话让驸马代为转告?”气势上已经弱了三分,已经感到有些束手束脚的会兰库伦很清楚这种心态会对接下来的战事照成怎样不利的影响,更不相信鱼寒会无缘无故把唐括贡扔到蓝田城里来吓他。
“这……”确实是被要求替鱼寒捎句话给眼前这位临时的金军主帅,只不过唐括贡还是决定似乎不应该进行毫无修饰的转告,毕竟那句话听起来可是有些……
“还请驸马如实告知!”从唐括贡的犹豫中已经看出了某些端倪,但会兰库伦在这个时候更想听到鱼寒的原话,毕竟这样才能够让他更容易推断出对手的喜好。
“就一个字,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用合适的词汇来进行修辞,再加上会兰库伦已经提出了明确的要求,他也没再继续隐瞒什么。
“呵呵,好个狂妄的竖子!”呵呵一笑并没有因此而动怒,毕竟这对于会兰库伦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毕竟两军交战谁也不会斯斯文文地捣鼓出一片锦绣文章出来给对方欣赏。“但他想让本帅滚可不容易,就不知其麾下到底有多少战兵?”
“不超过五千!”会兰库伦原本也没指望这么快就能知道对手的实力,但让他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唐括贡居然能够主动做出了回答。
“多少?”五千对三万,就算鱼寒手里攥着长安城,会兰库伦也想不出那小混蛋到底哪来的底气敢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也是对这个数字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若从军灶数量推断当不超过五千,然鱼寒小儿诡计多端,恐……”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也趁机做了些观察,但鉴于曾经的失败经历,唐括贡也不敢对自己的推断做出任何担保。
第299章 谨慎的金军主帅()
如果是熟读兵书并且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徒单克宁亲自率军来攻,鱼寒说不定还会利用对历史的熟悉做出有针对性的部署,但很可惜这小混蛋暂时还不具备这种资格,所以他目前只配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对阵沙场。
靠着水荷这些年在洛阳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来的消息才勉强做到了知彼,又利用其对方性格弱点对金军采取了特殊的监视方式,最后还扔了个唐括贡到蓝田城里去吓唬对手,但鱼寒也不敢保证这种小把戏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既不能充分发挥穿越者的优势再现某些经典战例,又不具备跟对手硬碰硬的实力,鱼寒却偏偏还硬着头皮扔出了句狠话,这倒不是因为他指望用这种方式来打击对手的信心,而是在于这小混蛋已经决定要跟金军玩点新花样。
大金国出了个神奇的国师,东一榔头西一锤地敲出了一支使用火器堪称天下至锐的新军,鱼寒掌握了更先进的科技却受到物质条件限制而一直没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要说起来这事确实有那么点不太公平。
当然了,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所以鱼寒也不能因此而怨天尤人,他能够做的就是立足于现有条件或者把别人的高科技装备变成破烂,或者自己想办法捣鼓出点更唬人更廉价的新玩意来让对方感到羞愧。
当初在狄道用风筝收拾掉金军的事实已经证明,有时候扇人家的耳光并不一定能够取得预想中的效果,至少大金国君臣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意识到犯下的严重错误,还在埋头苦干继续发展着他们那支所谓无坚不摧的新军。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得到足够的重视,大老远地从狄道跑来借用一下京兆府还要担心被徒单克宁给惦记着,在鱼寒看来这不是因为金国太过蛮横无礼,而是他上次用来克敌制胜的手段还不够唬人。
本来就已经在琢磨着要用什么法子来吓唬金军,再加上长安城内最近发生的一件小事,也促使鱼寒最终决定跟会兰库伦所部玩点传统与高科技相结合的新手段,省得老是有人不把他的存在当回事。
“将军,我军已经围城数日,为何迟迟不下令进攻?”原本都是徒单克宁身边的副将,无论是能力还是功绩都差不多,如今却突然成了往日同袍的属下,虽说只是临时的,但蒲鲜巴彦的心里多少也会有那么点不太痛快。
况且金军兵强马壮仅数量就是鱼寒所部的好几倍,大老远地从开封跑到长安城,要说最初那两天是为了防止犯下某些错误选择了围而不攻,倒也还勉强能够被接受,但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天还在这里跟守军大眼瞪小眼,那就真有些……
脾气本就有些暴躁,平时虽没胆子在徒单克宁面前瞎咋呼,但每次出征都作为先锋大将的蒲鲜巴彦还真不愿意让昔日同袍就这么耽搁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毕竟在他看来这依仗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早点打完也好早点回去等着主子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下令挥师南下。
“进攻?巴彦,你别忘了,此番出征之前大帅可是再三叮嘱切莫轻敌!”徒单克宁虽然不认为鱼寒有资格让他不顾宋军的威胁亲自坐镇指挥,但也没完全无视那小混蛋,而他在事前做出的叮嘱也成为了会兰库伦心中的最高指示。
“轻敌?我倒是想把那鱼寒小儿当个对手来着,可就他那几千乌合之众,咱犯得着太当回事么?”蒲鲜巴彦的脾气虽不好却也有着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奉命提前进驻灞桥之后,他除了忙着帮主力大军构建临时营地之外可没少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敌情。
“鱼寒小儿所部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当初他们能胜了我大金国十数万精锐足见其战力之彪悍,且如今我军大兵压境城头却旌旗招展丝毫不见慌乱……”素来行事敬小慎微的会兰库伦这些天可真没闲着,早就已经通过认真的观察做出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围而不攻,其实对于守军来说一种非常巨大的心理压力,运气稍微好一点说不定还真就能把那些个真正的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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