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远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因为此事,引起了大麻烦。
话说这一日,正在城中闲逛的李大阳,忽然发现市面上有大量的房屋在售卖,虽然都是些残旧不堪的破房子,但是短时间内同时出现这么多的卖家,肯定有什么事情。
仗着自己势力庞大,手下小弟众多,略一打听,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李大阳正想着怎么接着报复刘远,当下计上心来,直奔县衙而去。
“姐夫,大事不好了!”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两个人,还是那个相同的话题,李大阳一见到胡清风,还是那样大嚎起来。
“又怎么了?”胡清风皱着眉头问道,要不是因为惧内,胡大县令才不想与这个无赖纠缠。
“就是那个刘远,拐骗人口,上次被赶走了,还不知悔改,这次更是变本加厉,要带走整户整户的人家,怕是不止几千人啊!”李大阳担心胡清风不为所动,便把人数说多了好几倍:“这真是绝户计啊!要断姐夫的官路啊!”
胡清风一听,觉得难以置信,连忙让人去打听,虽然细节不太一样,但是大体上就与李大阳所说的差不到哪里去。
接到下人回复之后,胡清风两眼一黑,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下去,整座城都要被刘远搬空了!”李大阳一边喷着唾沫星子,一边气愤的说道:“姐夫为官一方,日夜为民操劳,这小子深受姐夫的福泽,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恩将仇报,真是太过歹毒了!”
本就没有什么主见的胡清风,被李大阳这么一吓,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连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姐夫仁慈,上次只是赶他们走,不过他们不知悔改,这次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以后整个汉嘉县只怕要姓刘了!”李大阳继续刺激着胡清风,接着便把自己的如意算盘说了出来:“既然让衙役赶走他们没有效果,那就让程伟出面,带上众将士吓唬他们,让他们明白谁才是汉嘉之主!”
“程伟?”胡清风登时一个激灵,连忙说道:“不行,不行,他是县尉,虽说只有五百士兵,但兵权乃是国之重器,不可私自动用,不可,不可!”
“姐夫,这都什么时候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李大阳急得直跺脚,不停的劝说。
“我是一县之父母官,所虑甚多,这几百军士一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向上官交代?”
“那就等着刘远把整个城都搬空了,乌纱帽都保不住的时候,想着怎么跟我姐姐交代吧!”
“嘎?”不知道是为了抱住乌纱帽,还是为了向家里的母老虎交代,胡清风无奈之下,便将此事答应下来。
思来想去,胡清风还是放心不下,又把程伟喊来,仔细叮嘱一定要谨慎,此番只是做做样子,把刘远他们吓唬一顿,让他们不敢再来就好,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虽说李大阳是个地痞无赖,但是也稍有几分头脑,既然姐夫答应了,那事情怎么做,就要自己说了算。
李大阳深知程伟的秉性,好大喜功,乐于被吹捧,当晚便摆好宴席,邀请程伟吃酒。席间一顿马屁拍下去,还没喝多少酒的程伟就已经醉了,当场放出狠话,要好好教训教训刘远,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此事牵扯到几百户人家,难免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使得李大阳很快又打听到,刘远他们将有三百人进城,分开进入各家,帮忙搬运行李。
得知此事后,李大阳便与程伟商议对策,先放他们进城,所有士兵埋伏在城门之下,待得他们出城的时候,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到时候随便挑衅,只要刘远有所异动,就动手抓人,一定要把这帮人都送进大牢。区区三百农家汉,在加上几百老幼妇孺,怎是这些官兵的对手?
此时,刘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大阳盯上了,正在军营中分配人手,安排各个士兵所负责的人家。其中郑向龙的二营和候飞的三营负责到各家各户接应,黑牛的一营则带着所有的牛车驴车,守在城门外的一个小山丘后面,为了防止大规模的车队引起怀疑,约定所有人在城外集合。
次日一大清早,刘远便与黑牛、郑向龙、候飞四人,率领三百安全部的士兵出发了。临时征用的各式各样的牛车驴车,在弯曲不平的小路上排成一行,伴随着七零八落的牛哞驴叫声,兴高采烈的向城中赶去,完全不知道此时自己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第二十七章 激战()
今日的天气一反常态,乌黑的阴云把太阳完全遮住,天地之间一片昏沉。虽说没有了烈日的暴晒,但却是更加的闷热。
走到汉嘉城外的时候,刘远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还没来的及休息一会,就安排黑牛留守城外,自己则带着郑向龙、候飞以及二三两营的士兵进了城,分头去往各家,帮助搬运行李。
刘远则在城门不远处的街边找了一家茶铺,正喝着凉茶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转头往外一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队官兵,来到城南旁边,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城门也被关了起来。
此时刘远仍未想到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还以为城里出了什么事,眼看就要到了集合的时间,安全部的人和工人家属正在陆陆续续往这边过来,只怕这南城门一时半会也开不了,连忙安排亲卫分头去东西北三个城门看看。
不多时,去往其他几个城门的亲卫跑了回来,刘远听完汇报之后,暗道大事不好,原来其他三个城门也全都关闭,与此处不同的是,别的城门都没有官兵把守,只要门卫和衙役高居城楼之上,过往车马行人,一概不准进出。
可能过一会,城门就放开了吧?刘远琢磨着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暂时却只能耐心等待。
半个时辰过后,几百个人已经全部聚集在刘远旁边,眼看着城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样子,这下刘远坐不住了,走上前去询问出来什么事。
“这位军爷?这城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半天的就把城门关闭了?”刘远随手掏出一块碎银子,向着一个头目模样的人问道。
这个头目正是县尉程伟,一把结过碎银子,又顺手颠了颠,咧嘴一笑:“今日城里混进了贼人,拐骗人口和财物,本官在此设卡捉拿贼人,你还是快快离去,莫要妨碍公务。”
“混进了贼人?正好赶上了捉贼的时候?”刘远边往回走边想着,还没开始感叹自己运气不好,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忽然觉得怪怪的,拐骗人口财物?莫非这贼人就是我?
想到这里,刘远惊得一声冷汗,走回去与郑向龙及候飞一说,三人都觉得很有可能,但又不敢肯定,好端端的为何要说我们是贼人?便决定再过去问个明白。
“这位军爷,到底是什么样的贼人,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刘远又悄悄递上一块碎银子问道。
本来有些不想搭理刘远的,看到又一块银子,程伟便又开口说道:“据说此次进了不少贼人,来拐骗几百个妇孺,就连家里的锅碗瓢盆也不放过,全部打包骗走,好了,尔等快快离去,刀枪无眼,待会莫要伤了你们。”
刘远回头一看,茶铺外边的阴凉处站着一排排的人,差不多有几百个老幼妇孺,旁边还有数百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不知是谁手里的老母鸡扑腾了几下,旁边的人一闪躲,手里的锅不小心碰到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擦,听了这军爷一说,再看看自己这批人,还真像是打家劫舍的。刘远老脸一红,刚想溜之大吉,不曾想程伟正好也看到这一幕,接下来就与刘远四目相对:“我刚刚看到你是从那里过来的?”
“是啊”
“你是刘远?”
“额?”
还没等刘远回答,“久经沙场”的程大县尉猛地往后一跃,跳到人群中,被官兵层层保护起来,接着就大喊一声:“他就是贼首刘远,众将士听令,将他们全部拿下!”
此时二营三营的人也全部围拢过来,护在刘远左右,与官兵相距不到一丈远,虎视眈眈的望着官兵,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这五百官兵倒是愣住了,这情况不对啊,按理说对方不是应该束手就擒么,怎么还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当下一个都伯模样的人喊到:“你瞅啥?”
候飞也不甘示弱地喊到:“瞅你咋地?”
“还愣着干嘛,快给我上!这些贼人怕是连刀都没摸过,还不给我全部拿下!县太爷重重有赏!”程伟在后面大声喝到。
五百官兵一想,也是这个理,当下挥舞着兵器冲了上去,刚冲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面前的人齐刷刷的从怀里掏出了刀,也向着自己冲来。
本来就离得不远,又是双向冲刺,想停都停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砍杀起来。
这些官兵也不全是白吃干饭的,纵然平日里有些懈怠,却也都算是老兵了,大仗虽然没有打过,但是小规模械斗都不知道参与多少次了,再加上对面都是些乡下的泥腿子,人还没有己方一半多,便也不退,冲着永兴集团的士兵杀去。
且说刘远这里,自己的兵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平日里只是相互之间演武,这次是第一次的真正的战斗,再加上之前毫无准备,当下有不少人心里发怵。
刘远一看大事不好,本来自己这两百人对五百人就处于劣势,现在这些新兵蛋子还有的在发愣,当下来不及多想,抽出怀里的刀刃一刀向前劈去。
在刘远拔刀的时候,郑向龙与候飞早已带着各自亲卫,提刀冲了上去。
永兴集团的兵并不缺少战斗的勇气,只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实战,难免有些心里没底,现在老板和营长都冲在前面,便也不在犹豫,冲杀过去,双方登时混作一团。
此时正守在门外的黑牛和一营的士兵,忽然听到城内喊杀声四起,绕过小山丘一看,城门都已经关上,肯定是出事了!黑牛当即留下一连负责看守车马,拔出腰间的大板斧,带着九个连的士兵就冲了过去。
程伟的五百官兵虽然都是老兵,但是各个心思各异,大部分人想的都是混口饭吃,没有几个真正卖命的,因此边打边退。反观永兴集团的兵士,没打之前确实有点害怕,但是打了起来却变得异常兴奋,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能略占上风,慢慢的就占据了城门口中间的空地。
刘远见状连忙招呼候飞带人去开城门,不然的话待会打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就都出不去了。
城门的几个守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候飞带着几个亲兵片刻之间就打开一道门,刘远看到城门大开,便带领众人且战且退,先出城再说。
城门之外,黑牛等人刚刚冲到城楼之下,正想怎么打开城门,忽然门开了,只见刘远和二营三营的人正在浴血奋战,暴脾气的黑牛也没想到掩护大家撤退什么的,扛着斧头就冲上去,一劈一砍间,就放到好几个人。
本来就无心恋战的官兵,一看外面还有援兵,且不说因为门开的不大没看清楚有多少人,只当是还有大批的士兵,就说来人当头一员猛将,仿佛一只巨大的黑金刚,手里的大板斧少说也有几十斤,才冲进来没多久,就已经砍倒十来个人,当即一哄而散,只有一些夹杂在战阵之中的官兵,由于来不及逃跑全部被砍翻在地。
眼看着黑牛带人追了过去,刘远赶紧鸣金收兵,把黑牛喊了回来。也顾不上打扫战场,带着惊魂未定的家属,抬着死伤的兄弟们,往城外冲去。
第二十八章 县太爷告状()
县衙大堂之上,只有或站或坐的三个人,一片寂静。胡清风背负着双手在不停的走来走去;程伟则翘着半个屁股,斜坐在椅子之上;还有一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揪着本就稀疏的胡须。
程伟在之前的打斗中,虽然一直躲在官兵的重重保护之中,奈何刀剑无眼,硕大的屁股不知道被谁刺中一刀,幸好屁股上肉多脂肪厚,并没有伤及筋骨,找了郎中清洗敷药包扎之后,已无大碍,只不过一个月内都不好坐或躺了。
听完程伟的汇报之后,胡清风大惊失色,连忙喊来县丞赵文远,三人共同商量对策。可能是走的累了,胡清风一屁股坐下来,向“足智多谋”的赵文远问道:“赵县丞,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赵文远停下手中的扇子,微眯着本来就小的三角眼说道:“大人,下官有三条计策。”
“哪三条?快快说来!”正在抓耳挠腮的胡清风瞬间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急切的问起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贼子作乱,聚众闹事,往大了说,击杀官兵,那就是造反!”
“造反!他们这就是造反!咝”程伟气急败坏的说道,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屁股,顿时痛的龇牙咧嘴。
“休要聒噪,听听赵县丞怎么说。”胡清风止住程伟的大呼小叫,让赵文远接着说。
“这下策”赵文远又继续揪着胡子说道:“下官还没有想起来,不过”看到胡清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赵文远不敢继续卖弄,马上说道:“这中策就是全县下发逮捕令,抓捕刘远和那一众帮凶!”
胡清风听完,看了看程伟的样子,又转向赵文远说道:“那上策呢?”
赵文远也知道自家官兵的德行,看看程伟就知道了,所以自己对中策也不抱希望,继续说道:“上策就是把刘远造反的事情上书高太守,让太守大人为我们做主!”
“好!好啊!”一听到这上策,胡清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让赵文远起草文书,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写上去,字里行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真是让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写好之后一刻也不曾耽搁,立即让人快马加鞭飞报太守府。
与此同时,在数十里外的永兴军营中,众将士正在包扎伤口,此战之中,安全部的三百士兵,完好无损的只有一百多人,战死十五人重伤二十六人,一百余人轻伤。
整个军营弥漫着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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