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个狙击手的任务!
“大哥放心吧!”太史慈折了一颗草头放到嘴里嚼着,笑道:“这可是将来的弟妹,我怎么敢疏忽大意?”
“来了!”高顺抬头看了看远处,正有一队人马缓缓而来,知道是卫家的人到来,便与太史慈一同下了高坡!
眼看卫家人马快要进入白波贼的攻击范围,突然从对面大路上冲过来一队骑兵,只见尘土飞扬,蹄声滚滚,不仅卫家的人慌作一团,就连山上的白波军也纷纷站起来!
高顺皱眉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看装束应该是匈奴人马,估计身份应该就是于夫罗的兵马,不知道他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
于夫罗并未直接冲过去,而是将卫家的人包围了,有一人上前和于夫罗交涉,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激愤!
这时那些白波军也忍不住了,纷纷从山上下来,只吓得卫家的人全部缩在一团,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抓他们!
“不会蔡琰就是被这于夫罗抓到塞外去的吧?”高顺暗自寻思着,也被搞了个措手不及!
“大哥,匈奴不是和白波军联合了吗?怎么自己先打起来了?”却听太史慈突然说了一句!
高顺闻言看去,却发现有几名白波军已经砍翻了匈奴的几匹坐骑,现场一阵混乱,白波军和匈奴兵杀得不亦乐乎,倒把畏畏缩缩的卫家人马晾在一边,那些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是滑稽!
“狗咬狗,真是怪了!”高顺虽猜不透双方为何突然厮杀起来,但对他来说却是好事,干脆又等了半晌,白波贼便被匈奴兵杀光了,本来人数不占优势,又加上匈奴人十分骁勇善战,这些人哪是匈奴骑兵的对手!
此时匈奴兵又将卫家人围住了,似乎还在说着什么,那个原先交涉的家伙已经被一刀杀了,其他几个男丁战战兢兢的挡在轿前,看来是谈崩了!
“上!”高顺眼看匈奴兵就要对那几个家丁动手,生怕伤了轿中的蔡琰,大喝一声骑马杀了出去!
太史慈也带着陷阵营的弓箭手跟在高顺兵马后面,远远的向软轿靠近!
高顺紧握着镔铁枪,盯着匈奴兵的背后便冲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真实的带兵冲杀,可比不得平日在营中训练,他紧握着枪柄,自己都觉得有些冒汗,幸好这两年马术提升了不少,否则他这个兵器便要被换掉了!
在匈奴兵一脸诧异回身的时候,高顺已经带兵冲到了,身后的陷阵营士兵一番抛射,顿时就伤了几个人,这也是怕误伤到蔡琰等人,否则威力不知道比这大多少!
“杀!”高顺大喝一声,铁枪对着迎面而来的匈奴兵一个横扫,一套少林棍法在坐骑的冲刺当中使了出来,顿时他前面的两排人马纷纷倒地,一片惨呼!
“是陷阵营!”不知谁怪里怪气的喊了一声,那些匈奴兵本待反抗又愣了一下,看来陷阵营对塞外胡人的震慑还是很大的!
“快抢了轿中的女人,我们撤!”说话的是一位头戴毡帽、手持大刀的大汉,应该就是于夫罗。
他看到又有一队兵马从正前方杀了过来,自己虽然人数占优势,但看到陷阵营的时候,他还是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上次在上党他本来是去相助韩暹的,没想到韩暹正被陷阵营追杀,急忙撤退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
刚才的那一番冲杀和这帮人脸上的神情,让于夫罗毫不怀疑这就是真正的陷阵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不得不退,已经有几十人被陷阵营的兵马给砍杀了!
十几个匈奴兵听到于夫罗的命令便冲向软轿,还未到跟前,便被侧面飞来的箭矢射杀,于夫罗这才注意到左侧正有一百人马拿着弓箭盯着他呢,顿时背脊一阵发麻,大喝道:“撤退!撤退!”
见匈奴兵要撤,高顺并未阻拦,让开一条道让他们撤走,此行的目的是救人,至于这些匈奴兵,他现在还没工夫处理,谁知道白波军是不是还有援军会来!
收拢了十几匹战马,高顺令人轮换抬着软轿,陷阵营的人马平日训练都有负重拉练,这么一顶小轿还没有他们一人的负重多,四个人抬着真是健步如飞,轿子里面稳不稳那可就顾不上了,将剩下的那些丫鬟全部放到马上,一人一个抱着迅速撤离,事关紧急,也不顾上男女之嫌了!
第25章 不速之客()
在一片莺声燕语和嗔骂尖叫声中陷阵营回到了濩泽,将人带到中军大帐,那些丫鬟和下人们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有的啜泣不已!
“既已被人所救,为何还要哭泣?”正在这时,一个十分悦耳,脆生生的声音从轿中传了出来,顿时帐中安静下来!
无论是高顺和郭嘉等人的吃惊,还是这几个婢女的乖巧,都让帐中一片沉默!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婢女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急忙跑过去扶着轿子问道,其他几人也围着轿子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又是一片混乱!
“蔡琰感谢将军相救之恩,不知此处乃是何地?”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响起来,温柔中带着一股清丽,宛若冬日的梅花!
“此处乃是濩泽,方才相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高顺推了一把郭嘉,见郭嘉缩着脖子直往后躲,只好自己答话,又道:“让小姐受惊了,不知小姐意欲何往?”
“我乃尚书蔡邕之女,今欲往河东卫家!”蔡琰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
“原来是蔡大人的千金!”高顺一个夸张的语气差点让太史慈等人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听他继续说道:“莫非是卫家迎亲之事?”
“这个正是!”蔡琰犹豫了一下又道!
“本欲将小姐送往安邑,只是当下贼军四起,我等无法抽调兵力,不如先请小姐在此稍候,在下先派人往卫家送信,你看如何?”高顺说着早就想好的推辞糊弄着!
“如此有劳将军了!”蔡琰知道此时自己已经做不得主,只好听凭吩咐!
“对了!”高顺突然想起于夫罗,便问道:“那匈奴头领突然出现,不知与你等说了些什么?”
“于夫罗因国内****,想请求朝廷发兵帮助复国,一直未有音讯,便想劫持小女,要挟父亲奏请搬兵之事!”蔡琰答道!
“呵呵,于夫罗也太小看董卓了!”高顺笑了笑,又对郭嘉吩咐道:“既然是蔡大人的千金,奉孝你便先带她们去安置,一路上受了惊吓,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啊?”郭嘉张着嘴巴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知道了大哥!”便命四人又将蔡琰的软轿抬出了大营,带着几个婢女出帐去了!
“子义,今日之事,交代下去,先不要泄露出去!”高顺想起来既然匈奴兵和白波贼自己厮杀了一场,现场又没有别人,于夫罗暂时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等先拖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反正战乱期间,借口多得是!
推脱了三日,高顺以战乱为由让个郭嘉带五百人将蔡琰送往并州,出乎意料的是蔡琰居然一口就答应了,省去了高顺准备许久的口舌,反而觉得有一种无处发力的失落感!
高顺和太史慈等人继续与白波军周旋,一日后忽然飞马报告白波军在侯马、曲沃、新绛集合重兵,各地骚扰逐渐减少!
太史慈闻言说道:“看来贼军决定集结兵力与官兵死战,新绛应对牛辅之兵,曲沃之兵对抗吾军,侯马之兵从中接应,倒也是万全之策!”
“面对正规官兵,比起逐个击破,白波军倒也不失明智之举!”高顺点点头道!
“那俺们是不是该上场了!”典韦跃跃欲试!
“命令军士准备,明日一早开拔曲沃,既然牛辅还没有动静,那就在牛辅之前打个胜仗,让天下人知道并非西凉军勇猛,我并州军更不是吃素的!”高顺捏着拳头下了命令,众人各自退下准备!
大军行至乐昌,与白波军相距不到五十里,高顺命人屯驻军队,就地安营扎寨,派出哨马四下查探地形!
碧空无云,秋高气爽!此时已至深秋,草木有些发黄,刚刚经过丰收,但是田地里都是一片散乱,有的村庄甚至没有人烟,河东本是富庶之地,没想到被白波军糟蹋成了这样!
“前面为青玉峡,绛水经此而过,再往前便是绛山了。”太史慈对着地图对高顺比划着!
“想必白波军便是依绛山扎营,以绛水为屏障了!”高顺想起平日里训练时提到的靠山近水安营扎寨的基本常识推测道!
“不如我们上山查看一番,不知其统领是否还是韩暹与那李乐二人!”太史慈收好地图,见高顺答应,便命人牵马过来,带着十几名亲兵往青玉峡而来!
隔着草木,只见白波军营帐乱七八糟的扎在一片平地当中,前面一条清澈的河流在阳光下如匹练飘动,两侧开阔,背后却是地势险峻的一座大山,青玉峡乃通往白波谷必经之地,白波军在此驻扎,果然有几分眼力!
形式多样的大营当中有人来来往往,不时有几声大笑和惊呼声隐隐传来,看来白波军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紧迫感。
“看来韩暹二人不想碰我们这颗硬钉子,已经换了人了!”高顺看了一阵,轻笑道!
“大人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典韦瞪着眼睛还是没看出什么区别来,不由问道!
“恶来你来那边,”太史慈用马鞭指着南面一片范围稍大的地方,那里是一个马厩,有上千匹战马正在耳鬓厮磨!
“那些是战马吧?”典韦看了看还是没明白:“这又怎么了?”
“前几番我等与贼军交战,其坐骑不过百匹,今日忽然出现如此多战马,定然是换了人马了!”太史慈笑道!
“俺明白了!”典韦挠挠头,但脸上明显是还未想通的神情。
“先回去吧,贼军估计也有五万人马,却看不清那旗上写的何人,看看探马有没有消息!”高顺看了半晌,见两军对阵,白波军还如此大意,不知道是消息不灵通还是太过托大了!
还未到大营,却见曹性带着两人匆匆而来,高顺迎上去问道:“何事?”
曹性是代管大营事务的,按照常理轻易不会离开,此时突然来找自己,高顺心中咯噔一下,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人,有一人从洛阳而来,说是大人故友,已经等候多时了,俺见你久不回营,便前来寻找!”曹性抱拳答道!
“何人?”高顺想着在洛阳见过的那些人,徐庶、黄忠、荀攸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顿时有些期待,紧盯着曹性!
“咳咳,那人不说姓名,只说与大人在中牟有一面之缘!”曹性赶紧低下头答道!
“不会是那个李县令来找麻烦了吧?”太史慈知道高顺的事情,下意识的想起高顺私吞了人家宝物,这会被人追上来,可真是难看!
“好吧,先回去吧!”高顺挥挥手,倒也光棍的很,反正东西已经送给典韦了,不可能再要回来,要是那李县令还识相,给他个落脚之地,要是死皮赖脸,反正兵荒马乱的,朝廷也不会为了他追查下来!
一边暗自思索着对策,高顺和太史慈等人回至营中,下了坐骑,往大帐而来!
掀开帐帘,高顺见一人背身立于桌前,正在翻看桌上的地图,背影似乎比李县令消瘦了一些,莫非是来逃难的?
那人听到背后声响,转过身来抱拳笑道:“中牟县匆匆一别,已有两年矣,不知大人可还记得我这个小小的县令?”
高顺看到来人,脑海中突然如中电般一片空白,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26章 忠义之士()
眼前的这个人头戴儒巾,留着三绺胡须,面容消瘦,双目有神,即使有旅途风尘之色,浑身却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虽然他换了官服,穿着一身蓝布衣衫,但高顺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陈宫!
短暂的沉默,高顺才回过神来,有些激动,问道:“莫非真是公台兄?”
陈宫方才见高顺毫无反应,还以为早就忘了自己,又见高顺的表情变为惊喜,不似假装,不由心中一阵欣慰,毕竟他与高顺也就一面之缘,连交情都谈不上,就算高顺有什么别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见高顺对他如此重视,答道:“在下正是陈宫,冒昧造访,失礼了!”
“哪里那里!”高顺连忙笑着上前拉住陈宫的手臂让其坐下,对于这样请都请不来的高人,高顺欢迎都来不及呢,令人送上茶水,这才问道:“公台何以至此?”
“唉!”陈宫闻言叹了口气,怅然道:“董卓祸乱朝纲,擅自废帝,以陈留王为帝!”
“什么?”太史慈大惊道:“真有此事?”他们在河内作战,一直未注意到外界消息,没想到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还不知道!
“将军不知,不足为怪!”陈宫肯定的点点头:“此事前后不过十日,朝廷诏命还未发放至各地!”
“先生如何得知?”太史慈问道,显然对这个惊天变故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反倒是高顺一脸坦然,这都在意料之中!
陈宫看了高顺一眼,答道:“董卓既专朝政,拉拢士人,又废立汉帝,群臣敢怒不敢言,唯尚书丁管、越骑校尉伍孚怒斥董卓,皆被杀害,后骁骑校尉曹操与董卓相近,暗自进宫刺,不想事发,便以献刀之名逃脱。董卓大怒,行文郡县缉拿,逃至中牟被在下抓获,吾以世乱,不宜拘天下英雄,愿与其兴兵共诛董卓,遂弃官而逃!”
“这曹操真乃忠义之士,先生亦不失其节,令人佩服!”太史慈闻言赞道!
“唉!”陈宫闻言却摇了摇头,继续言道:“途中操带吾投宿故友吕伯奢家,其子五人依礼招待曹操。/曹操听其后院有磨刀之声,疑心吕家有害己之意,持剑杀死其家人,搜至后厨,却见缚一猪欲杀。吾知其心多,误杀好人,便不想久留,出庄上马而行!”
高顺虽知即将要发生什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事出紧急,倒也怪不得曹操!”
太史慈默然点头,陈宫脸上却是一片失望,又道:“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