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不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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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国不忠君-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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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岳将军,杨将军无事,传来的消息说,当日击溃金兵的是一股从荆湖南路北上抗金的卫家军一部,带军的将领叫做布楚,已经派人跟我们接触了,说是那日杨将军重伤不支,不得已只能先救人后通禀了,来人说杨将军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伤重还在昏迷,怕是要再等两日才能苏醒。”小校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中年将军听到杨再兴还活着的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卫家军和布楚的名字,眉头略微一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营帐的方向,在那里有一封书信,来自于荆湖南路宣抚使李纲的手笔,信中主要就是说明了卫家军和布楚的身份目的,记得初时看时,他只是高兴李纲终于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对于这个老者他是无比敬重的,当年自己还不过是个愣头青的时候,这个老人已经是当朝右相,以一人之力整肃整个南宋的军队,虽说失败了,但这种魄力和手腕都足够让他敬佩。

    但这种敬佩也只限于对老者本身,而对信里所说的他的弟子,中年将领却不是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信中对这个叫布楚的少年各种抬高褒赞都不过是一个老人在暮年之时对后辈的宠溺,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了。

    却没有想到世间之事,无巧不成书,他没有在意的这个人和这支军队,以这种让他意外又惊讶的方式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击溃了上万金兵,更是救下了自己的爱将,这么说来,可能自己在还没见到对方之前就已经欠下了对方人情,想到这里中年将领的嘴角不由微微的上翘几分,感叹道:“果然是少年俊杰,有意思,有意思啊。”

    没错,这中年将领正是岳家军的灵魂人物岳飞!而这处营地也正是岳家军最精锐的一部所在,当日布楚利用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和手下卫家军的强悍,救下了杨再兴一部,然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同样的错过了另外一场大战也就是历史上著名颍昌之战,七月十四日完颜兀术率十万步兵三万骑兵攻颍昌。王贵、岳云分率精骑与金军战于颍昌城西。岳云以八百背嵬骑兵作正面攻击,步兵分左、右两翼,以抗金军骑兵。颍昌之战,岳家军“无一人肯回顾”,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大败金军,斩金军五千余人,俘士卒二千余人、将官七十八人,获马三千余匹。完颜兀术无奈只得退还开封,接连的失利使他哀叹:“我起北方以来,未有如今日屦见挫衄!”金军大将韩常也不愿再战,派密使向岳飞请降。'168'岳飞为大河南北频传的捷报所鼓舞,他对部属说:“今次杀金人,直到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当与诸君痛饮!”'169…170'

    不过布楚的心思别人自然是不知晓的,历史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能利用的已经不多了,还不如顺其自然,反正最近这几仗都是岳家军大胜,他也乐得暂时避开大势的影响,养精蓄锐在自己真正应该出现的时候,痛快搅个天翻地覆。

    岳飞在原地念叨了几句,脑海里又浮上了李纲信中的文字,虽然两人交际不多,但都是真真正正的精忠报国之人,彼此之间的念头不谋而合,都认为南宋已经北伐数次,国力消耗严重,若不能趁这次的机会将战果进一步的扩大,往后只怕夜长梦多,世事难料了,当然除了这些,李纲斟酌了很久最终还是在信里用了一些非常隐晦的手法提醒岳飞当心来自朝廷内部的一些磨难,岳飞在南宋其实也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起码在军方,很多中低层将领都唯他马首是瞻,李纲提醒他的这些话虽然隐晦,但并不是没有人说过,甚至连他自己有时也会想到一阵阵失神的地步,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对于这样的情况,岳飞也很无奈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再这样的情况下李纲的这封信就有意思了,他在信中着重的说明了布楚与常人看待事情的方法的不同之处,用词毫不吝啬夸奖赞叹之意,几乎就差直接告诉岳飞:“你的事,若想有应对之策,不妨问问我这弟子,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初时,岳飞还不以为意,现在想起来,心中就涌上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期待,让他很想快点见见这个少年究竟有何神奇之处,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看到那名小校依旧躬着身保持着禀报的姿态,不由笑了笑:“好了,此事我已知晓,这样,待会我手书一封,你遣人送到这卫家军内,代某好好谢过布将军救了杨将军一事。”

    那小校轻声应是,岳飞挥了挥手,他便告退了,柔和的月色洒落在军营内,洒落在岳飞的身上,他僵硬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期盼的神色。。。。。。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观军() 
“杨大哥,你身体还未恢复,还是多休息几日为好,何必如此着急着出来。”卫家军的营地内,布楚扶着已经能在旁人的搀扶下行走的杨再兴有些担心的说着,杨再兴却摇了摇头道:“哎,大丈夫水里来火里去,区区小伤不必介意,更何况杨某既然答应了要帮布兄弟练出一支骑兵来,哪有偷懒的道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布兄弟就带着愚兄在营地里走动走动,也好见见你们卫家军的英姿。”

    布楚苦笑着又劝了几句,但杨再兴坚持着要先看看卫家军的军容军貌,布楚知他也是好意,劝不住也就没再劝了,朝一旁的亲兵招了招手,开口问道:“赵将军现在何处?”

    那名亲兵拱手回答道:“回禀将军,赵将军这几日都在那边操练士兵骑术,每天都是从早到晚练上一整天,这会想必也是在那里吧。”

    布楚点了点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倒不是很远,就扶着杨再兴一步一步的走去,杨再兴边走边观察着卫家军内的情况,这里给他的感觉跟寻常的军队很不一样,但每只军队其实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特殊之处也不足为奇,只是卫家军和别的军队是真的不一样,全方面的不一样,无论是干净到有些过分的营地,还是一路走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空闲的兵士,亦或是这些士兵们见到布楚时只是挺直身子恭敬的敬了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军礼,这些的这些都让杨再兴又疑惑又好奇,几次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在这个年代,行军打仗是一种本事,也是每个将军吃饭的家伙,随意的就开口打听,未免有些不妥。

    杨再兴不好意思开口,布楚却看出了他的支支吾吾,爽朗的一笑,便主动开口介绍一些军内的事宜,反正这些事早晚也会被人知道,还不如提前告知一些自己亲近的,况且这些来自后世的军队管理制度南宋人也未必就正能领会其中的精髓:“让杨大哥见笑了,我卫家军成军不足一年,很多规矩都是小弟和几位统领商议后就匆匆下了的,说起来还真有几分不学无术的意思,所幸家师疼爱小弟,对军内一应事宜也多有提点,常常训诫小弟事无不可对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例如你看到的这营地之中对卫生,喔对,就是对环境的要求很严格,不准兵士们随地丢弃杂物,就是小弟从一位先生那里听来的,为的是防疫防病,现在看来效果还是有的,又例如……,”

    布楚边走边跟杨再兴介绍,也不管杨再兴听进去多少,遇到不太好解释的问题,就往自己的老师李纲身上或者奇人异士身上推得的干净,当然,我们的背锅王比克大魔王也没能逃脱继续帮布楚背锅的命运,布楚说的清楚明了,一些细节之处更是详细的跟杨再兴解释清楚,听得杨再兴时而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时而又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不时的提一些问题,两人相谈甚欢,不多时就走到赵铭训练军士骑马的地方。

    这是山谷中一片较为平坦的腹地,空间不大,也就几百米的样子,赵铭一身白甲,一手持枪,一手控缰,来回巡视着兵士们的训练进展,场间战马奔跑的脚踏声,混着一些第一次骑马的士兵紧张的呼喊声,显得颇为热闹。

    在一旁还有一些之前不慎跌落马下的士兵们坐在一旁观看着战友们纵横奔略的英姿,满脸都是羡慕的表情,这些人也是离场地边缘最近的,布楚扶着杨再兴一出现,就有眼尖的兵士想要爬起身敬礼,被布楚摆手制止了,走了一路,杨再兴的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细细的一层汗珠,布楚就干脆扶着他也坐在这里休息一阵。

    杨再兴不愧是职业军人出身,一到了训练场,眼睛就没离开过场地里训练的众人,布楚也不管他,拍了拍身旁一名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的兵士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伤着哪了”

    布楚的声音温和,那名小兵却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个魁梧些的少年哈哈的笑着代他回答了:“将军,这小子不是摔的,是摸错了地方,被马踢得,哈哈哈”,魁梧少年说完,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那名小兵把头低着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低声的争辩道:“你胡说,是俺跟马不熟,它才踢我的,俺小时候放牛天天骑牛都没事……”小兵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说不下去了,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布楚也跟着笑了几声,拍了拍小兵的肩膀道:“哈哈哈,你说的很对,就是因为你跟战马不熟所以才会被马踢的,你看看赵将军跟他的马,吃住都在一个帐篷里,就差一起睡觉了,这才这么听话的,一个好的骑兵首先要是一个跟自己的战马亲密的骑兵,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只要你对它好,它肯定对你好,这点上,人可比不了,哈哈。”

    布楚的话算是帮那名小兵解了围,众人都没有再调笑他了,反而个个都聚精会神的围拢在布楚身边,还是那个魁梧的少年急不可耐的开口道:“那将军您给俺们讲讲怎么才能想赵将军那样跟战马成为朋友呗,您不知道,那些没摔下来的家伙可着劲笑我们呢。”

    “呵呵呵,这个嘛,你们算是问错人了,你们家将军我以前也是个步兵,驯马这个事我可不在行,但是咱们这里有在行的呀,你们看这是谁,杨再兴杨将军,带着三百个弟兄就敢往上万人里冲,还能冲几个来回,干掉几倍于己方的敌人,所以说这事吧,你们还得问他。”布楚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往还在观看的杨再兴身上引,这些他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面对着大伙们期盼的眼神,拱了拱手道:“布兄弟客气了,其实杨某之所以能在小商桥,打出这样的战绩,兄弟们的骑术不是关键,兄弟们的心才是我们能等到诸位兄弟救援的关键,战阵之上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你武功再高,骑术再精湛,一根流矢就能要了你的命,只有所有兄弟万众一心,牢牢的护住你的后背,才能在敌阵之中勇往直前,有我无当!”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震撼() 
“好!讲的好!”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或许是一整天的训练,让这个嗓音里带上了一丝丝疲惫的感觉,不过当他响起时,所有人还是不自觉的转过头去,“教官”“教官”围坐的众人里有人陆续站了起来冲漫步走来的白袍少年敬佩的行礼,如果说布楚是卫家军的灵魂,那么赵铭就代表着卫家军最锋利的长矛,所有人对他的感觉只有崇拜二字能表达。

    见赵铭走了过来,布楚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地面,赵铭心领神会,挥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走到布楚身旁坐下,冲着杨再兴拱手道:“杨将军所言正是,铭虽年幼没有上过几次战场,但也知道其中的凶险,即为一军之人,当人人都是生死兄弟,只有所有人都朝同一个敌人发起进攻,才不用担心你的后背,这也是布楚时常告知我们要把每一个兵士都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来对待的道理”

    赵铭说的诚恳,杨再兴也只得郑重了一些拱手回道:“赵将军客气了,杨某这些话不过是经年累月领悟出来的,登不得大雅之堂,倒是方才观赵将军练兵,虽然严厉,但手下之人无一人有任何怨意,唯有寥寥数人因为骑术不佳面上略有羞愧,从这点便可以看出,赵将军在军中颇得军心呀。”

    赵铭笑了笑,谦虚的说了两句客套话,才把话题带入正规:“放才将士们都在操练,铭虽然看到了布楚和杨将军过来,但脱不开身没有过来见礼,还请杨将军见谅,不过杨将军既已来了片刻,不知观我卫家军将士如何?”

    杨再兴没有立刻回答赵铭的话,低头思索了片刻,才抬头道:“这个,恕杨某直言,骑兵往往都是一军中的精锐,往往要与数倍于己方的敌人周旋牵制,偶尔还要担任大军先锋,冲击敌军,所以每一个骑兵都可说是一军中的上上之选,杨某放才确实观看了片刻赵将军练兵,卫家军的军士也个个身手矫健,可这骑兵不似步兵,即为精锐,必定是不会差的,赵将军若是要问杨某卫家军如何,杨某只能说只看了这些骑兵,尚未可盖棺定论。”

    杨再兴的话说完,布楚和赵铭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布楚起身唤过一名传令兵对他说道:“杨大哥既然想要看看咱们卫家军的弟子,那咱们就得拿出点真本事让杨大哥好好看看我卫家军的儿郎们到底算不算得精兵强将,来人,吹聚军号!”

    “是!”

    布楚的话音刚落,传令兵手里的号子就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所有卫家军营地内的人,顿时放下手中的事情,转头向这个方向望来,待得号子的声音彻底传了出去之后,原本还算平静的山谷之中忽然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杨再兴精神一震,朝四面望去,之间各个角落不停的有身着墨绿色军装的兵士涌了出来,虽然脚步嘈杂,但这些出现的兵士却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每个人都好像提前预知了自己该站什么地方,不过几个呼吸间,小小的方阵就已经成型了。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原本围坐在他身边的这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伤员们,竟然也丝毫不迟疑的互相搀扶着用最快的速度归队,仿佛那聚军的号子一响,就没什么能阻挡住这只军队汇成一体。

    布楚下达完指令之后,就双手微微握拳的站着,然后陆续一根一根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像是在计算着士兵们集结的时间,一,二,三,四,五,六,当他第七根手指伸出的时候,场间已经没有兵士在赶过来,有的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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