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郭大脸色冰冷的站在山坡上,借着火光看着营寨中的惨烈,突然手指方悦对身旁的亲兵说道:“此人甚是英勇,不知是何人?”
亲兵中有人说道:“此乃是壶关守将方悦。据说兵马娴熟,但是因为生的丑陋,脾气古怪而不受重用。在壶关作为守将,一呆就是数年。”
“嗯。”
郭大眼中露出沉思道:“方悦如此英勇,与周仓不相上下。壶关若是有此人在,我大军虽有数万,亦不容易拿下壶关。需想办法将其拿下才行。”
“喔喔~”
漆黑如墨的黑暗,在鸡鸣声中,渐渐退去。黎明渐渐来临,战场上拼杀了一夜的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跟随方悦而来的数千骑兵,除了极少数的亲兵在方悦的带领下冲杀出去。基本上已经被消灭殆尽。
黄巾士卒们在打扫着战场,将死尸分类掩埋。能用的铠甲刀枪统统收集起来,战马统统牵走。
正在喝斥士卒的周仓与廖化满脸的血污,身上也是破烂不堪。见郭大进来,慌忙上前行礼道:“将军,末将等无能。没能留下敌将方悦。请将军责罚。”
郭大连忙将周仓与廖化扶起来,一脸严肃道:“今夜幸赖二位将军勇猛,才能将来犯敌军歼灭。虽逃了方悦,亦是首功。待拿下壶关,某定会禀报主公,为你们二维请功。”
“某将等不敢居功,此事主公之鸿福以及将军的运筹帷幄,我二人焉能居功?”周仓连连摆手说道。
郭大一手执周仓手,一手执廖化手,一边走,一边真诚的说道:“二位,主公虽命我为主将。然我三人同受主公之恩,同在主公麾下。某虽为主将,却英勇不及二位将军。攻打壶关还是要靠两位将军。所以莫要如此谦虚。”
到的帐中,分主次作下。郭大沉吟道:“今夜我军大胜,然而我观壶关守将方悦,英勇不在两位将军之下,有此人在,我军急切难以攻下。怕是会耽误主公的大事啊。”
“将军勿忧。”
廖化抱拳沉声道:“方悦此人武艺高强。然而我五万黄巾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壶关守军不过两万多人,今夜又折了数千人马。待士卒们捎待休息,某愿亲自带领士卒攻关。”
“好。就依将军所言。”
这边黄巾大寨正在商讨攻打壶关事宜,方悦等人才狼狈不堪的逃回壶关。看着眼前几名满脸血污,全身疲惫不堪,浑身是伤的亲兵,在想想死在黄巾大营的数千人马。
突然方悦滚落马下,单膝跪在数名亲兵以及中守关士卒面前。众人大惊,慌忙亦是下跪,有人金光道:“将军这是作甚?莫非要折杀我等?”
方悦丑陋的面孔,流露出悲伤悔恨道:“某在此处已经数年,弟兄们跟随我没机会立军功,今夜却跟着我送命在黄巾大营。某家愧对各位弟兄。”
“将军,莫要如此。”
一名身受轻伤的士卒站起来,将方悦扶起来说道:“将军不可颓废,刘副将以及弟兄们的仇还等着将军呢。”
“是啊,将军。兄弟们都等着将军为他们复仇呢。”
被亲兵扶起来的方悦,手中钢枪直指苍天,丑陋的面庞因为怒火而更加的扭曲,更加的骇人。
“某势要为死去的将士们复仇,将这伙贼军灭杀壶关前,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复仇!!”
“复仇!!”
守关的士卒情绪被方悦点燃,大声的呐喊着。气势冲天,因昨日兵败而低落的士气,大幅度的提升。
呐喊声中,方悦的手臂狠狠一挥,一万多将士肃立壶关之上,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凝固成一片枪林戟海。
方悦厉声道:“今夜袭营,我军损兵折将,敌军必然会趁势来攻关。然我关中箭失以及守城器械极多,你等需仔细防范,若敌军来攻,给我死命的砸。”
“诺。”
第九十七章 壶关易主()
壶关关前。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
翻腾的黑烟袅袅升起,遮蔽了当空烈日,天地之间一片昏暗。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黑压压的黄巾军踩过同伴的尸体向着壶关潮水般席卷而来,无穷无尽的箭矢从关墙上倾泄而下,鼓噪而进的黄巾军一片片地倒了下来,然而,却没有人停下脚步。
数万黄巾军没有朝廷大军那样纪律严明、等级森严,也缺乏基本的军事训练,从本质上他们只是伙农夫,完全是一伙乌合之众!
然而这伙黄巾军在狂热的宗教思想驱使下,这些黄巾军大多悍不畏死。整千整千的黄巾军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又整千整千地倒在血泊之中。
冲锋在前的廖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然而他却阻止不了关上如雨的箭失。廖化瞪着赤红的双眼,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散发出阴冷的杀气。
“兄弟们,给我上,敌军已经不行了,主公有令,登上壶关者赏十金,斩杀一人者赏良田一亩,十人者赏珠宝,百人者官升三级,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还不给我杀!”
黄巾士卒在在廖化的鼓舞下,疯了一般冲向壶关城墙。
壶关关头,方悦浑身浴血,持枪屹立。
关墙下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丑陋的脸庞灸烤得通红,可他心里却是一片寒凉,方悦虽然在壶关数年无战事,然而之前却是多次征战边疆,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
虽然昨日他已经见识了这伙贼军悍不畏死,然而今日的他还是被深深的震惊了。
城下贼军没有严谨的阵形,无论是刀盾手,还是长枪兵,或者是少量的弓箭手,相互之间根本就没有配合、掩护,全都是一窝蜂似地向前冲。
但就是这样一伙“乌合之众”,却让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方悦深深地感到了震惊,这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是一群野兽,疯狂的野兽!他们似乎永远不会惧怕死亡,同伴的战死根本不能换来他们哪怕一丝的犹豫和退缩。
“咣咣咣……”
一架又一架云梯架到了壶关的关墙上,黑压压的黄巾军就像疯狂的蚁群顺着云梯攀援而上,滚木擂石从关墙上纷落如雨,黄巾军纷纷倒栽而下、筋断骨折,又有滚烫的火油从关墙上倾泄而下。
伴随着火箭的攒落,关墙下顿时成为一片燃烧的地狱,熊熊燃烧的烈焰中,无数的黄巾将士正在无助地奔走,痛苦地哀嚎……然而,还是没有人停下来,战鼓不息、号角不止,黄巾军就绝不会停止进攻!
后面的郭大,看着眼前的惨象,脸色冰冷。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嘴唇因牙齿用力过猛,而留出鲜血,然而这依然不能阻止心中的疼痛。
这些士卒在命运的不公下,紧紧跟随主公的脚步,拼尽全力打造心中美好太平的世界,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疾病、没有欺诈,人人有土地,人人有饭吃,上古美好的世界。
如今的将士们正在用生命去实现他们心中的美好。每一个人都前赴后继的奔向战场,仿佛这不是奔向死亡,而是奔向美好的未来。
郭大身后的周仓,纵马上前,跪倒在地,泣声道:“将军,让末将上吧。某愿立下军令状,必在日落之前攻下壶关。看着弟兄们一个个的死去,某心痛啊。”
郭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忽的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直视周仓,一字一字的说道:“关~破~之~时,鸡~犬~不~留!!”
“诺。”
周仓领命,然后对着后面的的黄巾军李胜道:“前面的兄弟们在舍生忘死,我们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这是可耻。兄弟们,随我杀进去。”
“杀!”
“杀!!”
剩下的黄巾士卒在周仓的带领下,狼嗥着冲向战场。生力军的加入,使得壶关防守顿时压力倍增。
周仓身先士卒冲在前面,关上箭雨如飞,周仓以手中钢刀拨开箭矢,奋力的冲向关前。短短的距离,不知又有多少士卒倒在冲锋的路上。
壶关之下,周仓碰见了满脸血污的廖化,厉声道:“廖化,你左我右,分两路进攻。”
“全凭将军做主。”廖化厉声应道。
周仓将钢刀衔在口中,手持巨盾开始攀爬云梯,石块木檑,沸油、尸体如同下雨一般,自头顶落下。将巨盾砸的“砰砰”作响。
“死来!!”
当周仓攀爬到关上那一刻,一名守城士卒一刀砍过来。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周仓将巨盾奋力一扔,将士卒死死砸在地上。
随后周仓奋力一跃,跳入关上,无数的守关士卒纷纷靠拢而来,想要将周仓击杀。然而周仓岂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手中的钢刀挥舞着,收割着。
“将军!!”
一声凄厉的喊声,自东面传来。正在砍杀攀爬上来敌军的方悦,眼神一冷,直直的射向东面。见一彪形大汉,正在收割着守城士卒的生命。
“休要猖狂。”
方悦大喝一声,疾驰如飞奔向周仓。手中的钢枪同时刺向周仓的面门,周仓冷眼看着飞驰而来的方悦,冰冷的眼睛露出了疯狂,斩杀了这个人兄弟们就可以不用死了。
“杀!!”
震天的大喝,周仓举刀相迎。两人在关上各自使出浑身的系数,想要将对方斩杀与此。
守城的士卒能战的越来越少,攀爬上来的黄巾军越来越多。攻城战,已经变成了白刃战。此时双方士卒短兵相接,疲惫不堪的身躯凭着毅力在支撑,谁先撑不住谁就倒下。
由于周仓拖住了方悦,廖化那边的压力骤减,迅速的攀爬上关头。廖化这尊杀神的加入,守城士卒越来越多的倒在地上。
远处的郭大,冰冷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当周仓爬上关的那一刻起,他知道壶关已经归黄巾军了。
身后的亲兵们,也是面露喜色,纷纷道:“将军,壶关已破,主公的已无后顾之忧也。”
“嗯。”
郭大点点头,然而他的内心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怎么处置方悦!方悦此人勇猛异常,与军中少有的猛将周仓不相上下。若是将其收服,怕是主公的一大臂力。但是眼前一战,黄巾士卒死伤惨重,若是招降,周仓与廖化二人肯定会心生愤怒,以他的威望还是难以镇住这二人。
将心中所想说与心腹,那心腹沉思半晌道:“小人才疏学浅,将军尚不知如何处置,小人如何得知?”
郭大闻言,眼中露出失望。不觉摇摇头,心中暗想:说的也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别人怎么会知道。
这个时候,那心腹上前小声道:“将军若是爱其才,不知如何处置。不妨趁送主公捷报之际,将其送与主公。到时候或收或杀,全凭主公作主就是。”
郭大眼前一亮,点头道:“就按你所说,将方悦交与主公处置吧。”
此时壶关的战斗已经落于尾声,方悦本来就不是周仓的对手,在廖化的夹击下,很快落败。关上守城士卒,在黄巾军奋力的厮杀下,能战的越来越少,只剩下无数的哀嚎声。
====ps:此一章为。羽天机大大与白色之风大大的鼓励而更。青风感谢各位大大的不离不弃,在下只能拼命码字来感谢各位支持青风的大大。
第九十八章 离间计()
任丘城,一个弹丸小城,邹靖率领孙坚和刘备的麾下,死死的抵住张宝数十万大军北上的道路。
城墙上的守城士卒脸色苍白的面对着城外数十万黄巾士卒组成的方阵,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他们的双腿微微打颤,握紧兵器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有些发白。
城下孙坚以及刘备带领着麾下众将领飞奔城外,结成阵势御敌。然而面对着黄巾巨阵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孩面对着壮年的成人一般,看起来毫无胜算可言。
缓缓移动的巨阵,在张宝悠然举起手臂狠狠落下的一刹那,远处高台上的旗语兵迅速挥动手中旗帜,数十万黄巾军锵然止步,如同一片汹涌波涛的大海,瞬间风平浪静,无一丝涟漪。
刘备本待入城死守,然而孙坚却说:“与其入城死守,不如在城外结成阵势御敌,或可让敌军顾忌而无法出动攻城器械。况且。。”
孙坚抬头看了看城上面色铁青的邹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你觉得邹将军这个时候会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吗?”
刘备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平心而论,这个时候换成他自己,他也不会开城门迎接友军入城。
说真心话,刘备真的很不看好眼前形式,任丘城在庞大兵力的黄巾军面前,难以防守。此时的刘备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锵然止步的黄巾巨阵,缓缓打开一条路,数匹战马从中间缓缓的驶向前排。当先为首一人,生的相貌堂堂,脸庞白净却不失阳刚,身穿金色铠甲,头戴凤翅金盔,手握钢枪,胯下闪电白龙驹,端的是威风凛凛。
随后侍立左右的两名彪形大汉,具是身材魁梧粗壮,其中一人更是相貌如厉鬼,那正是猛将典韦与何曼。
最后两人却是身着长衫,皆是面相清瘦,正是黄巾军中的正副军师戏志才与郭图。
孙坚与刘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这张宝挥兵城下,却不下令攻城,反而走到阵前,不知其是何意?
张宝眼睛眯成一条西线,手中马鞭遥指城下的孙坚与刘备军,对身旁的众人说道:“那孙坚世之猛虎,刘备麾下的关、张亦是猛将,若是能将其都收归麾下,平定这天下指日可待。”
此时的张梁早已运粮归来,跟着张宝来攻打任丘,闻言附和道:“二哥所言不错,大哥在世之时,我与那关羽交过手,其人确实是武艺高强。若是能助阵我黄巾军,那我军将是所向披靡。”
张宝微微点头,纵马缓缓走上前来,遥声道:“文台,可敢上来答话?”
孙坚虎目一瞪,厉声道:“有何不敢?”说罢,欲纵马上前,左右连忙将其拉住,黄盖道:“主公不可上前,务要中其计策。”
却听到孙坚摇头道:“黄巾十倍于我军,张宝若是想害我性命还需要如此麻烦?”说罢也不用众人护卫,单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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