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将所有精力面对孙坚是吗?”
戏志才道:“就是如此!”
“主公”
张烈眸子里布满了凝重之色,忽然起身向张宝道:“烈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逸,你与文和、志才、公则皆为本将军心腹,何故如此?”张宝沉声道,“但讲无妨!”
张烈道:“主公不愿曹操、孙坚、吕布坐大,想借机削弱,这想法是好的,可问题是该出动多少军队讨伐呢?如果兵力少了,只怕不足以威胁到曹操、吕布的老巢,如果兵力多了,则又会影响到治下领地的休养生息。并且孙坚世之勐虎,其麾下水军极其强大,所以烈以为出兵南下是必然,想保袁术不灭却难!”
“天逸所言在理,本将军的确是疏忽了。”张宝颔首道,“天逸你负责治下内政,那依你之见,在不影响休养生息的前提下,我军最多可以出动多少军队?”
张烈道:“沿河驻扎的守军以及关中、西凉各地驻军十五万,这十五万人绝不能轻动,如此只剩下主公麾下的两千重甲铁骑,许褚将军麾下的一万虎狼骑兵还有君将军麾下的两万西凉轻骑了!”
“三万余骑兵吗?”张宝沉声道,“兵力确实少了点啊!”
张烈道:“主公,在下还没有说完。”
张宝道:“接着说。”
张烈道:“这三万骑兵可以随时出动,但粮草辎重却有限。以我军仓廪的目前储备,只能保准每人半个月的干粮、二十枝狼牙箭、五枝投枪至于钱一个子都没有。”
“没有饷钱?这么穷?”张宝眉头一簇,“若是如此,恐怕三万骑兵南下保袁术,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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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
黄盖攻下故鄣之后,依照朱范之计令军卒白天出城,晚上进城,连续十天皆是如此,丹阳歼细紧急回报宛陵,说孙坚在故鄣城至少已经集结了至少五万吴军!丹阳太守刘繇信以为真,急从各县抽调军卒前往宛陵汇聚,又令大将太史慈领军三千过冷水扎下营寨,以拒吴军兵锋。太史慈与丹阳太守刘繇是同乡,两人自幼相善,后太史慈带了数十名乡勇前来丹阳郡投奔刘繇,刘繇见到太史慈后真是喜出望外,当即以之为丹阳都尉,倚之为左臂右膀。
不过刘繇抽调军卒之后,很快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当丹阳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故鄣的黄盖身上时,孙策、孙静、潘璋趁虚袭取了句容、秣陵、石城三县,凌操、懂袭的吴郡水军也袭取了芜湖港,等孙繇反应过来时,丹阳郡的北部诸县早已经落入吴军之手,芜湖港的丹阳水军也被吴郡水军一举击消灭,长江水道的下游段被吴郡水军完全控制。
刘繇忙以八百里加急向寿春报信,又令太史慈率兵北上溧阳,以为宛陵屏障。
吴军在攻取丹阳北部诸县及芜湖港之后,孙坚遂令孙静守石城,潘璋守句容,两军互为犄角之势,以抵御丹阳军可能的反击,又令凌操。懂袭率三千水军游戈长江江面,随时接应孙静、潘璋两军。
安排停当,孙坚亲率八千吴郡精兵北上淮南,以瞒天过海之计骗过了陈兰,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之内,吴军连战连捷,连下十城,兵锋直指淮南重镇合肥,合肥是寿春南面屏障,一旦失守,寿春就会整个暴露在吴军的兵锋之下!
而此时,陈兰尚且以为孙坚的主力还在江东,转战淮南的不过是小股吴军,正屯兵阳,筹集船只准备渡江进攻吴郡,就在这个时候,合淝告急的消息传来,陈兰闻讯才知道中了吴军的诡计,急率大军回援合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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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淝,周尚官邸。
周尚原本是庐江太守,不过袁术称帝之后,庐江郡改成了淮南尹,周尚便没有资格再担任庐江太守了,便被袁术打发到军事重镇合淝来当太守。
偏厅。
孙坚抱拳道:“周大人。”
周尚回礼道:“孙将军。”
两人相视一笑,分宾主落座,孙策、周瑜又分别上前以晚辈之礼见过周尚和孙坚,周尚虽然没和孙坚见过面,可因为周瑜的关系,对孙家的印象一向很好,与孙策的母舅吴景也算是知交,便问孙坚道:“不知吴景大人近来可好?”
孙坚道:“甚好,多谢周大人挂念。”
不等孙坚开口,周尚主动说道:“袁术倒行逆施,妄图篡汉称帝,可谓罪大恶极,下官有意献合淝于帐前,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孙坚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叔父,孙将军。”一边的周瑜长身而起,朗声道,“献城之事大可不必如此着急,何不等陈兰两万大军到来之后再作道理?”
孙策最是了解周瑜,急道:“公谨是不是已经有了破敌良策?”
周瑜微微一笑,说出一番话来,孙坚、周尚、孙策听了顿时击节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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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初平十二年五月,江淮大地刚刚进入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噩耗就接二连三地传回了寿春。
先是张勋大败,三万大军被曹军以水淹之计打得溃不成军,最后只剩八千残兵狼狈逃回寿春,接着又是陈兰在合淝中了孙坚、周尚的里应外合之计,两万大军被八千吴郡精兵堵在合淝城里杀了个全军覆灭。
继张勋、陈兰之后,雷薄也中了吕布军曹性之计,连战连败,东城、阴陵相继沦陷,不得已雷薄只得率领一万残兵退回寿春,袁术大怒之下,将雷薄推出斩首示众。就这样,前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袁术派出的三路大军便全线溃败,七万精锐伤亡大半。
五月中旬,曹操、孙坚、吕布三路大军同时进抵寿春城下,形成合围。
不过,曹操、孙坚、吕布三路联军的日子并不好过,寿春虽然被围住了,可城里的守军仍有将近五万之众,反倒是围城的三路联军,总兵力相加也不过四万余人!从兵力对比看,联军似乎不具备强攻的实力。
不能强攻,那就只能长期围困。
可问题是寿春城内粮草丰足,坚持半年绰绰有余,反倒是三路联军,由于连日阴雨、道路泥泞的缘故,军粮的供给开始紧张,曹军人多、兖州底子又薄,军粮最先告尽,万不得已,曹操只好向孙坚借了些军粮,吕布也适当匀了一些,可这样一来,联军最多也只能坚持半个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如果在半个月之内攻不下寿春,联军就只能选择退兵。(。。)
第六百零九章 破敌之策()
张宝深深的吸了口气,冷然道:“不过没有饷钱,那就不要出动西凉轻骑了”
贾诩听了悚然一惊,失声道:“这次偷袭曹军,主公就不必亲征了吧。”
“文和。”张宝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颇有些无奈地反问道,“如果本将军不亲往,还有谁可以胜任呢?”
贾诩轻轻叹息一声,不语。
若单论统兵,张君、高顺、俞涉都称得良将,但如果对手是曹操和郭嘉,那就另当别论了。况且黄巾士卒早已习惯了拿着饷钱出征,如今突然没了饷钱,想要他们一如既往的卖命,恐怕也只有张宝亲自率军才行了。
张君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将愿往。”
“君儿,你现在还年轻,还不是曹操的对手!”张宝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张君的肩膀,说道,“为师领军出征之后,整个黄巾的重担就落到你的肩上了,记得为师跟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遇事定要要多向几位先生请教”
“主公放心。”张君哽咽道,“末将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这就好!”张宝豁然转过身来,疾声道,“仲康,传令下去,虎狼骑营、重甲铁骑营准备出征!”
虬髯大汉许褚神色一厉,轰然抱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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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皇宫。
袁术枯坐御案之上,环顾金尚、阁象、袁涣等大臣道:“贼军今已兵临城下,诸位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袁涣道:“陛下,臣有一策。”
袁术道:“快快道来。”
袁涣道:“淮南阴雨连绵,以致道路泥泞难行,三路贼军的粮草补给必然中断,陛下只需下令三军守城不出,不给贼军以可趁之机,如此不出数月,贼军必然粮尽退却,寿春之围可不战而解也。而张宝的黄巾大军已然启程,届时陛下振臂一挥,破三路反贼易如反掌也!”
袁术道:“倘贼军兵粮充足,如之奈何?”
至此危难之际,闫象也抛弃了个人恩怨,上前道:“陛下,贼军粮草是否充足,前往贼兵大营一探便知。”
袁术道:“如何去得?”
闫象道:“臣与曹操心腹董昭是旧识,陛下何不书信一封假意与曹操言和,臣携书信前往曹营,必不见疑。”
“善。”袁术欣然道,“就依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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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外,曹操中军大帐。
曹操苦思数日不得破城之策,正自着急时,忽有小校入帐来报:“主公,辕门外有袁术信使求见,自称是董昭先生旧识。”
曹操蹙眉道:“公仁旧识?”
董昭唯恐曹操误会,急问小校道:“此人可曾报上姓名?”
小校道:“姓闫名象。”
“闫象?”董昭愕然道,“果是在下旧识,只是已经有十数年未见了。”
郭嘉黑眸里忽然掠过一丝亮色,向曹操道:“主公,有了!”
曹操惑然道:“奉孝所言何意?”
郭嘉微笑道:“嘉已有破敌之策!”
“哦?”曹操欣然道,“计将安出?”
郭嘉道:“欲下寿春,就在这位闫象先生身上了。”
曹操神色微动,旋即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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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郊外军营。
张宝身披重甲在典韦、何曼、许褚、俞涉、高顺诸将的簇拥下,傲然峙立在点兵台上,点将台角边四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通红的火光照在张宝脸庞的侧面轮廓,凹凸的阴影格外衬出张宝神情的狰狞,一对乌黑的眸子更像月下狼王的兽睛,流露出冰冷的森然。
一万两千铁骑已在点兵台下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所有将士的火热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点兵台上,凝视着他们的王,校场上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铿”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张宝缓缓抽出了锋利的钢刀,凌空空高高举起,直刺长空,钢刀之上呈现出暗红色的红晕,这是敌人的鲜血染成的。万余将士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张宝的刀刃上,就如同万余头从沉睡中苏醒的饿狼,凶残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王
两千黄巾重甲铁骑,自陆续调遣漠北以后,便收敛了兽性,缩起了獠牙,就如同沉睡的雄狮一般然而今日,沉睡的雄狮苏醒了
“重甲铁骑营的兄弟们,虎狼骑的兄弟们!”张宝的目光刀一般掠过整个校场,厉声道,“本将军将再一次率领你们从新回到战场!让敌人再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
“吼”
“吼”
“吼”
三军将士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轰然回应,厉声狼嗥,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整座校场上霎时间弥漫起无尽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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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曹军大营。
闫象在董昭的陪伴下缓步走进大营,闫象一边走一边留心观察曹军底细,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董昭道:“公仁,曹丞相不在营中吗?”
董昭道:“丞相刚刚去了城南吴军大营。”
“哦?”闫象若无其事地问道,“天色已晚,曹丞相何故去了城南吴军大营?”
“唉,还不是为了军粮的事。”董昭道,“吴郡地小民弱,吴军眼看快要断粮了,而我军却是军粮充足,这不,丞相就主动押解了五万石粮食运往吴军大营去了,既然是盟军,有了困难自然应当互相帮衬才是,你说呢?”
闫象忙道:“咳咳,那是,那是。”
董昭说完还伸手指着大营左侧,向闫象道:“大兄且看,我军的粮草就堆放在那里,都够吃上一年半载的,再说这阵子阴雨连绵,反正放着也是发霉烂掉,还不如送给吴军做个顺水人情呢,呵呵。”
闫象心中一惊,顺着董昭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夜色下曹军大营左侧有几个高高隆起的小山包,底下还垫着半人高的木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油布,有几处油布被大风吹得敞了开来,隐约露出底下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布袋。
恰巧有伙头军正从里面往外搬运布袋,有个伙头军不小心弄散了袋口,里面的谷米顿时哗啦啦地洒落了一地,闫象这才深信不疑。
闫象正看得心惊时,董昭却亲热地上前执住他的手臂,笑道:“大兄,你我已经十数载未见了,此番重逢不谈政事,只叙旧情,走。”
“呵呵,只叙旧情,只叙旧情。”
闫象神思不属,神色木然,亦步亦趋地跟着董昭进了曹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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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袁绍府邸。
袁绍长子袁谭匆匆进了大厅,向袁绍道:“父亲,探马回报,曹操、吕布、孙坚三路联军已经兵临寿春城下了,虽说二叔多行不义,可父亲与其终究兄弟一场,是不是派兵佯攻小沛,迫使吕布从寿春撤兵?”
“唉。”袁绍叹息一声,摇头道,“公路倒行逆施,致有今日之祸,为父若发兵相救,恐招天下人非议。”
“主公所言极是。”逢纪附和道,“篡汉自立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个时候避嫌唯恐不及,又怎可发兵救援?”
逢纪说此一顿,眸子里掠过一道精光,凝声道:“据我军细作汇报,徐州无主之地,盗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纪以为,主公不但不应该发兵救援袁公路,还应该上表朝廷,主动请缨兵发徐州征剿乱匪,以向朝廷表忠心。”
“唉。”袁绍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