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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厉鬼的典韦瓮声道:“公则先生,长安已经不足为患,下一步是不是挥军杀奔西凉?”
“不~”郭图阴蛰的眸子掠过一道阴冷之色,阴恻恻的说道,“只要长安咱我军手中,凉州早晚必为我等囊中之物,眼下却有一件要紧的事情交给将军。”
典韦抱拳朗声道:“但凭先生吩咐。”
“嘿嘿~”郭图阴恻恻的说道:“眼下袁绍对冀州韩馥虎视眈眈,秘约我军共同攻打韩馥,言奉主公为冀州之主~此天大的笑话,不过志才准备将计就计。壶关固若金汤又有文和坐镇,虽说无忧,然壶关里冀州战场太近,北地又有段煨西凉兵驻扎,难保不会就此生乱,因此将军可率领一千骑兵快马加鞭赶往壶关听候文和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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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刘备官邸。
张飞火急火燎地进了书房,问刘备道:“大哥,二哥呢?”
“云长去河东了。”
“河东?”张飞蹙眉道,“河东不是吕布那厮的地盘吗,二哥去那干吗?”
刘备摇了苦笑道:“谁知道云长去河东干什么,不过三弟你找云长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张飞懊恼道,“只是想到了一招矛法,想和二哥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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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安邑。
在汉末,河东卫家其实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只是普通的商贩之家,地位甚至还不如一般的农民,根本算不上士族。而且河东卫家跟武帝时的大将军卫青半点关系也没有,武帝时的卫家因为太子之乱已经被灭族。
河东卫家本是代郡人卫高后人,真正兴起是在曹魏时期,因为卫觊当上了魏国的尚书,从此卫家才济身士族行列,到后来,卫家的卫瓘还成了晋朝的司空,显赫一时。不过现在,连曹操都还只是豫州刺史,卫家当然不可能发迹。
不过卫家次子卫宁,表字仲道,在河东甚至是京畿洛阳都算小有名气。
这不但因为卫仲道本身勤奋好学,还因为他拜了个好老师,这位老师不是别人,就是侍中蔡邕。卫家虽是商贩之家,但家境殷富,所以卫仲道有机会做学问,卫父又不惜重金让其拜入名士蔡邕门下。
卫家在安邑城西开了家绸缎铺。
这天晌午时分,卫家绸缎铺街对角的茶楼里来了条身高九尺、脸如重枣的大汉,这大汉要了二楼临街的一间雅座,要了壶清茶又将伙计唤入雅间问起话来。
“伙计,街对面这间绸缎铺生意不错啊,知道是谁开的吗?”
“这哪能不知道,卫家开的呗。”
“卫家?”
“对,鼎鼎大名的卫家,殷富之家啊。”
“哦,听说卫家有位公子很有名,是吗?”
“客官您说的是卫家二公子卫宁吧?嘿,还别说,这卫家二公子还真是有学问,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还拜了洛阳城里的大名士蔡邕当老师,还有啊,这老师很快就要变成岳父啦,卫家这下算是发迹了,攀上高枝喽。”
大汉砸了砸嘴巴,默然无语。
伙计又道:“知道蔡邕是谁吗?朝廷里的大官,说了您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大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吧。”
是夜,月黑风高。
一名歹人趁夜摸进安邑城东卫家,卫家老两口,长公子,二公子,仆人丫环,伙夫、马夫、护院,满门上下二十余口全部被杀,无一幸免!河东太守吕布勒令安邑县令查了数月毫无结果,遂成为一桩无头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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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梁县郡。
豫州刺史曹操正率领郭嘉、荀攸、程昱等谋士与梁县西百余里,深入乱军贼寇的势力范围察看山川地形,忽有小校来报,前方有三千贼兵正在沿途劫掠,很快就要杀到曹操面前了。
时曹操帐下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藏霸诸将皆领兵在外,只有曹仁之弟,小将曹纯引两百骑兵护卫在侧。众急劝曹操避走时,小将曹纯策马出列,疾声道:“事急矣,主公可速走,某来断后。”
言未已,前方杀声大起,乱军贼寇已经漫山遍野掩杀过来。
曹操打马急走,曹纯遂引两百骑兵迎击。两军相交,曹纯手起一枪刺乱军贼将于马下,两百骑兵趁势掩杀,乱军四散而溃。曹纯引军追杀百余里,斩首数百大胜而还,曹操手抚纯背叹曰:“子和真吾之樊哙也。”
第五百一十四章 杀奔冀州()
淮南,孙坚临时府邸。
时有汝南细阳人吕范来投,孙坚急迎接入府,礼毕席地而跪,孙坚目光炯炯有神的落在吕范身上,沉声道:“久闻先生大才,如今先生能来投奔孙坚,实在是天佑我孙坚~”
“大人过誉了~”吕范神色淡然问道:“看将军神色抑郁,心绪不宁,可是因为荆州之争而烦忧?”
孙坚惊道:“先生如何得知?”
吕范道:“将军与刘表之争,早已天下皆知,将军本江东猛虎,虽西凉虎狼之辈亦未必能敌,刘表碌碌庸才本不是对手,只可惜将军受人掣肘、难以尽展胸中抱负,所以心中烦忧,是也不是?”
孙坚起身,向吕范长长一揖,喟然长叹道:“先生高才,本将军正因此事而心忧不已。”
吕范道:“将军岂不闻功高而震主乎?”
“功高震主?”孙坚闻言凛然,旋即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指点。”
吕范道:“将军客气了。”
孙坚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坚该如何度过眼前困厄?”
吕范伸手遥指东方,淡然道:“八个字,远避江东,徐图后计。”
“远避江东,徐图后计?”孙坚凝思片刻,神色豁然开朗,对向吕范道,“先生高才令人叹服,若先生不弃,愿以军师之位相请?”
吕范冲孙坚长长一揖,朗声道:“承蒙将军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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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初平六年,张宝收到戏志才八百里急报,遂率领赵云以及呆在草原两年的一千黄巾重甲铁骑星夜疾驰赶往幽州。
张宝征衣未解,大步踏入中军大帐,戏志才、张烈、俞涉、赵云等将领紧随其后,张宝一甩披风当仁不让的落座主位之上,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戏志才身上,沉声道:“军师,战况如何,且与本将细细说来。”
戏志才整了整衣冠,施施然走到悬挂帐中巨型军事地形图面前,沉声道:“才得袁绍密信,便迅速遣使送与主公,袁绍两万大军出屯延津,才已命郭大、波才两位将军分别率兵三万出屯泉州、易县,互为掎角之势,一旦战起,两军可直驱南下。”
“嗯!”张宝轻轻颔首,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军事地形图,荡起的疾风险些荡灭帐中烛火,张宝锋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地图,沉吟道:“冀州多是平原,韩馥虽无雄主之资,然其麾下张颌、潘凤、高览具是沙场宿将,那沮授、辛评亦是智谋之徒。袁绍不过区区两三万人,焉敢图谋韩馥?”
戏志才淡然道:“诚如主公所言,韩馥此人性格懦弱,又是袁家的门生故吏,我军出兵冀州,韩馥必然慌乱异常,届时袁绍遣一能言善辩之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许诺其生命无忧,韩馥定然投降袁绍。”
说此一顿,戏志才深邃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冷然道:“不过韩馥虽降,其麾下文臣武将未必与韩馥一个心思。才知张颌、潘凤等人于关东联军讨董之际,就于袁绍不和。如此袁绍虽得冀州之地,却不过是得了冀州之土罢了。如此正是我等破敌之机也。”
“也罢~”张宝大手一挥,而后锋利的目光掠过诸位将领脸上,而后停在赵云与黄龙的脸上,沉声道:“赵云、黄龙听令!”
一身银盔亮甲的赵云与一身黝黑铁甲的黄龙同时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沉声道:“尔等引兵一万速速赶往易县与波才汇合,出兵中山国。”
“诺!”
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厉声道:“其余众将听令,即可整兵遂本将军直杀奔冀州。”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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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袁术官邸。
孙坚越说越激动,以足顿地道:“前伐董卓,坚拼死力战,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报家门私仇耳!今击刘表,坚不惜以身犯险,率军长驱直入,几可功成,奈何将军不与军粮,以致功亏一篑。坚与刘表本无私仇,如此不顾生死、三军用命,还不都是为了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可将军为何反要起疑心呢?”
袁术心中愧疚,默然无语。
孙坚又道:“听闻有人在将军面前诬蔑末将有取代将军之心,末将百口莫辩,唯有自请辞官,归吴郡结草而居,还请将军另谴大将出任南阳太守。”
“文台请暂息雷霆之怒。”袁术愧疚不已,忙劝道,“都怪本将军一时糊涂,听信了小人谗言,既然现在误会已经消除,文台还是回到南阳去吧,南阳郡需要文台坐镇,本将军帐下也不能少了你这员虎将哪。”
孙坚执意离去,沉声道:“坚意已决,请将军恩准。”
“唉~~”袁术长长地叹息一声,不远遗憾地问道,“文台,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孙坚见袁术神情恳切,言语间颇多黯然神伤之意,不由牵动昔日情谊,缓声说道:“坚今日自请辞官而去,并非是要弃将军而去,只等流言消逝,来日将军若有差谴,坚随时前来听候调谴便是。”
袁术喜道:“既然这样,文台原为长沙太守,如今文台可再领领吴郡太守,如何?”
孙坚心中震惊,暗忖吕范果然学究天人,竟然连袁术的反应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时便顺势应道:“坚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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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韩馥官邸。
辛评神色慌张地冲进大厅,向韩馥高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韩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辛评喘息道:“刚刚河间长史赵浮谴快马来报,幽州贼寇张宝尽起黄巾之众,共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杀奔冀州来了!其中大将波才率军四万进攻中山国,贼首张宝则亲率六万大军,以鲍出为先锋,已经攻入河间郡,河间太守牛涣已经献城投降了。”
“啊?”韩馥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张宝十万大军犯境,这可如何是好?”
“主公休要惊慌。”大将张郃出列说道,“末将只需本部兵马,便可击退来犯之敌。”
“报~~”张郃话音方落,又有小校闪身入内,跪地疾声道,“大人,延津急报!”
“延~~延津?”韩馥吃声道,“延津怎么了?”
小校道:“勃海太守袁绍引军两万出屯延津,形迹可疑。”
“什~~什么!?”韩馥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袁~~袁绍!这个时候?”
辛评蹙眉道:“主公,这下事情棘手了,如果只有张宝、波才这两路人马,我军尚有五分胜算,可如果张宝和袁绍联起手来,则我军必败无疑!”
一旁的张郃闻言神色霍然一变,可凝思片刻终是未置一辞,辛评的断言也许过于草率却也不无道理,张郃虽然自信冀州军拼尽全力不会输给天下任何军队,可如果黄巾军真和袁绍联起手来,胜负的确难料。
韩馥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击手道:“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仲治,你倒是快想想办法。”
辛评凝思片刻,说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必须先弄清楚袁绍军的意图,如果袁绍来者不善,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是战是降请主公拿定主意便是。可如果袁绍并不打算和张宝联手,则事犹可为。”
韩馥急道:“既如此,仲治可速速动身前往延津,问明袁绍此来意图。”
辛评应道:“遵命。”
“大人。”然而辛评不及动身,又有亲兵入内道,“高干、荀谌两位大人厅外求见。”
高干,本是袁绍处甥。
荀谌,韩馥素重其才,屡次谴人延请,皆不可得。
“高干,荀谌?”韩馥神色一怔,问道,“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辛评略一思忖,旋即脸色大变,凝声道:“怕是给袁绍当说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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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荀谌二人见礼毕,荀谌首先说道:“今幽州黄巾贼张宝挟幽燕之众南击冀州,北方中山、常山、河间诸郡已经望风而降,又有勃海太守袁绍引军屯于延津,意图不明,谌等二人都很替将军担心呢。”
韩馥道:“不知友若有何高见?”
荀谌不答反问道:“在将军看来,在待人宽厚方面,自比袁绍如何?”
韩馥自惭形愧道:“我不如他。”
荀谌又道:“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又如何?”
韩馥答道:“我不如他。”
荀谌又道:“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受益方面,又如何呢?”
韩馥道:“亦不如他。”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才之后,荀谌才接着说道:“张宝率幽燕之众而南下,兵锋锐不可挡,袁绍是时下英杰,难以久居将军麾下?冀州更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张宝、袁绍合力来攻,将军旦夕便有覆亡之忧。”
韩馥连连点头,荀谌所言倒也并非危言耸听。
荀谌接着说道:“将军与袁绍是旧交,又是盟友,如今为了将军的前程着想,不如将冀州让与袁绍,袁绍得到冀州之后,手下兵多将广,又有冀州殷富之地为后盾,定能击败黄巾贼军一统黄河以北江山,到时候论功行赏,袁绍肯定会对将军感激不尽。”
一边的高干接着说道:“而且将冀州让与袁绍,将军还能博得让贤的美誉,到时候将军在冀州士子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比泰山还要稳固,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韩馥果然戏志才所言,生姓怯懦,又缺乏主见。
当危机远在天边时还能临机决断,可一旦身临险境立刻变得畏首畏尾起来,所以当初关东联军讨伐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