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哦?”
徐荣及诸将再次留心观察,果然发现壶关地势偏低,只是夹在两座险峻的大山之间。然关前道路宽阔,可数万大军对阵,然隐隐呈现缓坡~
徐荣眸子掠过一丝厉色,随后却又微微摇头,沉声道:“壶关城墙坚固,贼人又是加固不少,最近虽大雨连绵,积水却是难以浸塌关墙!”
“天雨积水自然是浸不塌壶关的关城,不过~~”李儒说此一顿,忽然又手指壶关北侧,阴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狠辣,“眼下虽不是六月讯期,然近日天降大雨正是助我军一臂之力!此时漳河之水已然上涨,若是在河水南堤上掘一道缺口,引水倒灌壶关,关城内外就会成为一片泽国,雄关天险将再不复存在,数万黄巾贼军不费吹灰之力,即可灰飞烟灭也!”
“啪!”
徐荣狠狠击节,大声道:“妙,此计甚妙!军师之才,荣深深服之~”(。)
第三百五十五章 威猛的周仓()
杨奉本为贼,大汉车骑将军皇甫嵩途径箕关之际将其收服,命其镇守箕关,用以牵制黄巾军。然而随着皇甫嵩被罢免,董卓进驻河内,杨奉为保全性命,毫不犹豫的投奔董卓麾下大将李傕怀抱,徐晃作为杨奉的头号猛将,自然是随着杨奉摇身一变成为西凉军。
按剑肃立杨奉身后的徐晃闻听李儒之计,不由面色一变,轻声对杨奉说道:“明公,军师之计过于毒辣,不仅贼军授首,这百姓也跟着遭殃~请明公代为相劝!”
“公明住口!”
居于诸将末尾的杨奉闻言脸色一变,转头怒瞪徐晃低声喝斥道:“你没看到主帅对军师之计颇为称赞吗?你我身为降将,岂可胡言乱语?在说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区区数万贼军治下百姓,死了就死了,有何可惜?”
“明公!”徐晃神色大急,声音有些高昂道:“明公岂可如此?”
“何人喧哗?”
李傕一张狰狞的脸霍然转向徐晃之处,厉声喝道。顿时诸将纷纷转头视之,就连徐荣、李儒亦是转过头里,一双双冰冷的目光看向徐晃、杨奉二人,徐晃面色如常,杨奉却早已浑身悚颤不已。
“因何事喧哗?”
徐荣眉头一皱,面若冰霜的看着杨奉、徐晃二人,强大的威压直扑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狠狠的砸向二人,冷冷的问道。
“将军,末将徐晃徐公明有话说!”
徐晃撇开杨奉拉住自己的手,傲然踏前一步,雄伟的身躯闪现在众人面前,徐荣眸子一亮,但见此人身高八尺,三捋长须,手持开山大斧,威风凛凛,端的是一员猛将,脸上的冰霜逐渐褪去,缓声道:“公明有何话说?且言之~”
徐晃抱拳沉声道:“启禀将军,军师,水淹壶关之计甚妙,然过于。。过于。。”
“过于什么?”李儒深邃的目光落在徐晃身上,缓缓说道。
徐晃一咬牙,说道:“然过于很辣,此时虽不为汛期,但连降暴雨,一旦掘开河水之堤,洪水势必泛滥成灾,到时候不但壶关被淹,只怕方圆数百里也将化为一片泽国,居住在附近的百姓将遭受池鱼之殃也,所以,在掘堤之前,末将建议应当事先开掘引流水渠,在山口险隘处修筑阻水堤,以控制洪水的泛滥!”
“公明多虑了!”李儒淡淡的说道,“战争总会死了!就算河水泛滥,壶关方圆数百里内也不过几万百姓,死了便死了,又有何足惜?现在最要紧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壶关,直取贼军大营为首要任务,至于别的,却是顾不了许多了。”
徐晃还欲再劝,徐荣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公明不必多言。”
杨奉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将军英明。”
徐晃默然,半晌不曾说话。
。。。。。。。。。。。。。。。。。
“快,快!加快速度!”
韩遂的羌胡大军艰难的行走在泥泞之中,韩遂抹了一把汗,骂道:“贼老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可恶!”
“将军!”
马玩纵马疾驰而来,急促道:“道路崎岖泥泞难行,多有士兵掉队,不能再快了,否则后续大军难以跟上!”
“嗯!?”
韩遂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后方,数万羌胡大军延绵千里,犹如匍匐前进的土龙,蜿蜒而行,不由的心中一沉,照着目前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摆脱西凉兵的追击。
“马玩,传令下去,所有兄弟必须加速前行,等到邺城,本将军允许他们掠夺三天!”
“诺!”
。。。。。。。。。。。。。。。。。。
壶关前。
重兵云集,战云密布。
狂风呼啸,张宝身披铁甲,腰悬利剑,表情冷峻,如同一尊冰冷的顽石肃立在血色大旗之下,典韦、何曼满目狰狞肃立其身后!
壶关前徐荣西凉大军严以待阵,放眼望去如同黑压压一片蚂蚁,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呼啸而过的狂风吹起漫天风沙,刮过两军将士冰冷的脸庞,不禁让将士们眯起了双眼,却任然包含肃杀之气~
西凉中军大阵,徐荣神情冷漠的看着壶关雄伟的城郭,西凉军本不善攻坚战,如今黄巾贼军死守城郭,令徐荣心中沉重无比!如今韩遂叛变,若不能快速拿下壶关,一旦韩遂叛军赶到邺城,战场形式将瞬间一变为有利贼军也。
“将军,末将恳请关前搦战。以挫贼军锐气。”西凉骁将王猛,身披重甲,手持铁钉狼牙棒,拍马疾驰上前,于马背上厉声道。
徐荣轻轻颔首,王猛顿时拍马舞刀于壶关前,李胜道:“贼首张宝,识得西凉王猛呼?速速出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速来受死~~”
王猛身后,数万西凉精兵轰然响应,声如山崩地裂。
“主公,待我前去宰了这厮!”
肃立张宝身后的恶汉典韦勃然大怒,拔出背后宛如巨蟹前鳌的双铁戟,满目狰狞的厉声请命!
“杀鸡焉用宰牛刀?”
关西大汉周仓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典韦将军少些系,待末将前去宰了这厮,献于主公帐下!”
王猛正骂得兴起时,忽听关上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倏忽之间紧闭的关门已经轰然洞开,吊桥降落处,一骑早已经从关中飞驰而出。王猛急定睛望时,飞驰的战马之上坐着一条魁梧大汉,满面钢须,手中钢刀散发着森然寒气,片刻之间已冲到王猛面前。
“匹夫休狂,吃爷爷一刀!”
周仓满目狰狞,须发竖起,举起手中沉重的钢刀,犹如泰山压顶,向着王猛头顶猛劈而去~
“找死!”
王猛大怒,策马直取周仓,两马对进、刀棒并举,关上关下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两骑已经交错而过,王猛急策马回头,目露惊悚之色!心忖这厮好强横的膂力,自己借着兵沉重的优势尚不是这厮对手~
王猛正吃惊时,周仓早已经再次拍马杀到,锋利的钢刀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王猛当头恶狠狠地斩落下来,王猛措手不及,只得狼嚎一声将手中铁钉狼牙棒高举过顶试图硬架周仓这势在必得的一记劈斩。
“咣!”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王猛手中的狼牙铁棒柄已经被周仓一刀砍断,而后趋势不停,狠狠的斩在王猛的铁盔之上,坚固的铁盔顷刻间被砍得碎裂,殷红的鲜血顺着王猛被劈裂的头颅溢溢而出,噗通一声,硕大的身躯掉落在冰冷的大地之上~
一抹狰狞的冷笑掠过周仓双眸。
“唏律律~~”
战马昂首长嘶,嘹亮的嘶声响彻两军阵前,马背上,周仓如杀神转世,傲然高举钢刀,森然的钢刀迎着阳光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殷红的鲜血正从刀刃之上淅淅漓漓地滴下。
“嗷嗷嗷~~”
壶关上吼声震天,数万黄巾军神情如狂,嘶声呐喊~(。)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战神吕布()
肃立壶关之上的张宝,乌黑的眸子看着如同杀神转世的周仓,冰冷的脸上垫起一丝微笑,周仓是最早跟随张宝的人,前期的周仓着实立了大功,然随着诸如典韦、许褚、高顺、方悦这些猛将的加入,周仓已经越发的不明显了~
此一战,不仅仅是为了挫敌军锐气,更是为了向最早追随自己的一批元老宣布,他们终究是张宝最为信任之人~张宝不曾忘记他们!
张宝厉声喝道:“传令,击鼓为周仓助攻!”
数十名赤/裸上身的鼓手,露出背上、胳膊上的肌肉块块虬结、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两支足有碗口粗的鼓槌,死命的锤向重鼓~无数抬着牛角号的号兵吹响了号角~
“咚~咚咚~咚咚咚~~”
“昂~昂昂~昂昂昂~~”
激烈的战鼓声以及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绵绵而起、响彻长空,整个壶关充满了令人热血沸腾到窒息的号鼓声中,周仓单骑肃杀的战场上,面对着数万西凉大军毫无惧色,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西凉军阵中,肃立徐荣身旁的李儒,神色霎时一变,眼眸中流露出阴冷的光芒,王猛匹夫逞强,不仅未能挫得了黄巾贼军锐气,反而贼军借斩王猛之势,提升了无尽的战力!
李儒转头对徐荣阴恻恻的说道:“徐将军,速速令军中猛将斩其首级,否则我军士气将一落千丈,莫说攻打壶关,能否撤离亦是不可知也!”
徐荣眸子一厉,转头厉声喝道:“谁敢出马,与我拿下这贼厮?”
徐晃目光一凝,正要纵马向前,却一把被杨奉拉住马缰,低声道:“公明莫要鲁莽,先前已经被将军不喜,若你不能胜,将军必不能饶你我!且看看再说!”
“末将愿斩贼首献于将军帐下!”
一旁的杨奉正阻止徐晃,却听炸雷声响起,即转头视之,却见一名昂藏七尺大汉策马伫立徐荣面前,徐荣眯眼直视眼前之人,凭着武将的直觉,此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绝不是一般的庸才,遂点点头!
“贼子休狂,拿命来!”
肃立壶关之上的张宝,猛然听到一声炸雷般的巨响,竟震得耳膜隐隐作痛,脸色一惊,抬头视之,但见只见一骑如飞从西凉军阵中驰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但见其面如冠玉,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金锁连环甲,系狮蛮宝带,手执方天画戟,胯下骏马嘶鸣~即使肃立壶关之上,亦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杀气~
张宝乌黑的瞳孔霎时紧缩,如此装束,如此强烈的杀气,唯有东汉末年,第一战神吕布,张宝心中大急,厉声道:“典韦,速速出关救援周仓,快!”
话说关下周仓满目狰狞的面对着西凉军阵,忽见盾兵纷纷闪开,但见一名手持方天画戟的虬髯大汉疾驰而来,霎时间庞大无比的威压仿佛令空气已经凝结一般,令周仓感到窒息!
“杀~”
周仓心中一狠,仰天怒喝一声,举起手中钢刀狠狠劈向吕布头颅,一抹狰狞的冷笑在吕布的嘴角垫起,待周仓近在眼前之际,猛然举起手中方天画戟,狠狠砸向周仓的钢刀,只听金铁交鸣之声如平地而起的炸雷,周仓势不可挡的必杀一击竟被吕布轻而易举的化解开来~沉重的钢刀插在不远处,阳光之下散发着森然的寒气~
“嘭~”
不待周仓反应过来之际,吕布反手一戟扫中周仓背心,将周仓背甲护心镜扫成粉碎,周仓生生受了吕布一戟,顿时口吐鲜血,就在这时吕布第二戟已然带着无尽的杀气劈向周仓的头颅,周仓心胆俱寒~
“咻~”
沉重的方天画戟堪堪就要劈中周仓之际,吕布耳畔陡然响起一阵剧烈的锐啸,似有尖锐的利器撕裂了空气,****而至!
“嗯!?”
吕布惊抬头,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残影****而至,声势甚烈,顶端那抹耀眼的寒芒,闪烁出冰冷的杀意,直刺吕布咽喉!见长矛来势迅疾、带有刺耳的破空之声,吕布不敢掉以轻心,急以方天画戟将之挑飞。
“吕布匹夫,休要猖狂,老子来也!”
炸雷般的吼声隔空传来,吕布急勒马,只见一骑如飞从壶关黝黑的大门中疾驰而出,马背上傲然跨骑一条大汉、形貌狰狞犹如厉鬼,即使寒冬腊月,身上也只穿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充满了爆炸的力量~两支森然的铁戟闪烁着黝黑的钝芒,宛若两条蛟龙飞舞~
。。。。。。。。。。。。。。。。。。
邺城,暮色苍茫。
韩馥军兵临城下,却一连数日不曾进攻,即使是佯攻也不曾有,然城中的俞涉、廖化、程远志等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负手立于城墙之上的俞涉霍然转身,幽暗的火光下,廖化、程远志在亲兵的陪同下,正疾步而来。
“俞涉将军,此时兵临城下,不知有何事唤我二人?”
老廖化、程远志上的城墙,抱拳问道。
俞涉凝重的目光落在廖化、程远志二人脸上,沉声道:“两位将军,本将军得探马回报,除了城下的韩馥军以外,另有一支兵马正往我军方向疾驰而来,至多不过三天即可到达邺城!”
“嗯!?”
廖化神色一凝,沉声道:“怪不得韩馥军围而不攻,却是在等待援军!”
程远志皱眉道:“如此一来,邺城凭着城内四千人再加上城中临时募集的兵丁,亦是只能最多防守五天左右,若主公不能及时感赶到,邺城必破,我军必败!”
“不错!”
俞涉缓缓的说道:“本将军招二位将军前来,就是想告诉两位将军,邺城已然防守不住,请两位将军速速撤离此地!”
“嗯?”
程远志沉声道:“程某身为主公帐下之将,岂可临阵脱逃?”
廖化亦是沉声反问道:“俞将军为何不走?”
俞涉蹙眉道:“本将身受主公重托,乃是主将,岂可弃城而走。而两位将军却是临时受命协助守城~”
程远志、廖化断然厉喝道:“我等亦受主公重托,虽是副将,却也不敢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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