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跪在地上,原本坚毅的汉子也终究忍不住的痛哭起来。于禁又拍了拍他肩膀,让他起来医治,军医本不愿与于禁医治,但是望着陶应,又不得不违心与他医治。
但是于禁毕竟屠了徐州这么多老百姓人人得而诛之的,于是军医便狠狠的给他医治,让于禁疼的死去活来的。
于禁被带下去医治,在城墙之上诸将望着城外依旧没有散去的曹军,一个个心里都有些畏惧。徐盛在旁大胆建议应该出城趁其无主将之际将其击破,旁边诸将则依然主张杀了于禁,将于禁头颅悬挂于城墙之上,曹军自然退也!
陶应思索了许久,他也在观望,因为刚才于禁所言自己虽然被俘,然军中皆听信于其副将。自从泗水河一别,曹操对自己心存芥蒂,宁愿我负天下,勿让天下人负我,他怎能不起芥蒂?
所以军中之事似乎他又安插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虽然这个陶应不是害怕,但是在远处天际线处已经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军马,那些模模糊糊看不清旗号的军马是陶应所担忧之处。
不过为了暂时稳住彭城,陶应接纳了大家的意见,首先将彭城上悬挂的徐字旗全部换上了陶应的陶旗。换上新的旗号,对面曹军一见城中居然又是神秘莫测的陶二公子心中定然畏惧,因为不明真相者以为他果真如天神一般重新复活了!
紧接着陶应下令将于禁的披挂和兵器用绳子悬挂在城门之上,望见主将的披挂,曹军更是惊慌失措。
似乎这一战,曹军更加相信陶应是上天派遣下来的神将,是不可以战胜的!就连于禁那么厉害,都杀死陶应,但是他却又复活又复斩了于禁,这样的人简直神鬼莫测,怎么敢与他战?
陶应本以为这样就会吓退曹兵,但是曹军似乎军纪严明,少有逃跑着。在城上守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城外的曹兵虽然有些疲倦,但是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徐盛又请求出战,陶应想了想回道:“准,但渡过吊桥停下,若我击鼓则继续出击!”
徐盛下城骑上战马领着近四百骑兵打开南门朝吊桥而来,当徐盛出了吊桥,望见城中开始出击了,曹军的阵势突然乱了。
第二十六章 泰山帮臧霸()
天有些阴沉沉的,俘虏了于禁后,主将虽被抓了,但是曹操兵马却并未因此乱了阵脚。徐盛领兵出城,士气大振的徐州兵带着陶应神鬼莫测的传奇一路朝城外的曹军扑去,四百骑兵刚到,城外曹操两侧大军便开始崩溃起来。
因为军中人心惶惶,人皆道曹军屠杀了数十万的徐州军民,他们死后不肯入地狱,用怨气凝聚成陶二公子真身,他们现在是向曹军索命来了!
随着两侧军马的溃乱,很快曹军中军也开始变了阵型,那个曹操的亲信副先锋官想撤,但是又怕曹操怪罪,想继续攻城,却又止不住乱局。副先锋抽出腰刀连砍了几个奔逃的士兵,旁边十几个相随的将领也想奔命,于是当副先锋让他们冲锋时,一个将领纵马奔来手起刀落一下就将副先锋杀死了,三军正副主将皆死,这下曹兵更是溃乱无比。
陶应知道在人心上已经击败他们了,于是便下令徐盛全军出击!于是徐盛领着四百骑兵开始长驱直入的屠杀起来,积压在徐州士兵心中的怒气终于被释放出来,一时间徐州士兵军心大振,很多将领也纷纷请命出击!
陶应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兵马制止了他们,当徐盛领着骑兵一路追杀而去时,陶应一直望着徐盛,当徐盛渐渐要消失在视野时,陶应慌忙令人鸣金收兵。
徐盛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回兵?好在徐盛旁边数个同乡赶忙骑马过来截住了四处杀敌的徐盛,抗令不尊是死罪,徐盛只好闷闷不乐的撤马回军。
这一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远处的溃兵逃的四处都是,但是在傍晚黄昏的夕阳下,陶应极目远望,那些散去的逃兵似乎又跟别的军马打了起来,很多又开始往彭城聚集而来。
陶应心中有些焦虑,他知道在不远的小沛,那里是有一支精兵的。难道是他们来支援彭城战场的?他们聚集起溃兵来夺取彭城吗?只是也不知道是曹操手下谁领兵的,这让陶应有些担心。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城上士兵们燃起了火把,秋风一吹,北方的彭城有些凄冷,冷的就连天上闪烁的星星也躲进了云端。
自己毕竟不是神,于是为了以防万一,陶应便下令让士兵收拾彭城的财物随时准备撤出。徐盛又问堆积在城中的粮草该如何处置?毕竟这城中堆积了曹军不少粮草,陶应想了想,反正也运不走,不如干脆直接烧了!
于是徐盛又开始准备去烧粮草,一直忙活到天黑,这一夜陶应守在城墙之上一宿未眠。城外火光四起,但是却没有人进城,陶应也不敢妄自烧了粮草,因为万一是自己的援军到了呢?
于是就这样一直挣扎到天亮,早晨的露水有点凉,黎明前的黑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借着夜色,有些疲倦的陶应忍不住的依靠在城墙之上睡着了。
徐盛走上城墙指挥大军守城,士兵们拿兽皮给陶应披在身上,陶应依然冻得翼翼发抖。他虽然年轻而且前世又总活跃在漫无人烟的荒漠草原,但是那时候天没这么冷。
天渐渐亮了,随着黎明的到来,东方云层里红彤彤的太阳也慢慢跳了上来。大战后的战场一片凄凉,被烧焦的尸体依旧冒着烟,折断的兵器插在地上,几匹无主的战马也四处走着想寻些草吃,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随着早晨的到来,徐盛突然发现晨雾尽头突然多出了许多大营,那一夜之间搭建起来的大营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大营中间树立着高大的旗杆,黑色的大旗飘在高高的旗杆上,上面写着一个大硕大的“臧”字!
三处都是臧家军马的大营,在远处比较远的山脚下也有一个很小的营寨,营寨似乎有些简陋,只是用树木圈了一个圆圈,四处都是帐篷,巡逻的士兵在清晨里打着哈欠,在帐篷后面还有一大片地方,那里黑压压的都是人。
徐盛慌忙唤醒还在沉睡中的陶应,陶应脸上抹的都是泥,灰色儒袍也被弓箭射穿了一个洞,幸好没射中自己。
“主公,主公,快看,城外是咱们的援军来啦!”
一听到援军来了,陶应一个激灵醒来,站起来就往城外看,城外大营里也走出来一队人马往彭城而来,看到那面“臧”字大旗,陶应止不住内心的喜悦,难道真的是臧霸将军来了吗?
下邳那群老家伙真的让臧霸将军来援自己了吗?
简直难以相信,同时在山脚也出现了几匹快马,那远远的飘在风中的旗帜上写着一个“陈”字,难道是陈登的军马?
陶应不停的猜测着,但是他知道曹军中还没有能够统帅这么多军马的臧姓将军,肯定是臧霸无疑,于是陶应慌忙下令大开城门,自己亲自去迎接!
会见跟陶谦一起平定徐州黄巾之乱的泰山派军阀的头子臧霸,这在陶应心中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陶应整理了一下着装便慌忙出城了,等陶应出城后,陈登也骑着马跟臧霸在城外会合了,两个人远远的就下马让随从牵着马走了过来。
为了表示尊敬,陶应也慌忙下马领着诸将迎了过去。
清晨的风有些微凉,秋风凉凉地吹打在陶应脸上,不知为何,陶应竟然忍不住这激动的眼泪,两行泪在萧瑟的秋晨恣意流下。
远远的陈登便站住朝陶应施礼,随着陈登的跪下,臧霸也欲缓缓而跪,但是陶应赶忙跑过去将二人扶了起来。
扶起臧霸,就见臧霸长的异常魁梧,比自己竟然还要高一头,他脸上长满胡须,一脸的肃杀之气。
陶应忍住心中的惊喜慌忙稽首道:“想必这位就是宣高将军了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乃吾三生有幸!”
臧霸也一稽首道:“骑都尉臧霸拜见公子!”
一听骑都尉,陶应脸色皱了一下,骑都尉不是个大官,显然在徐州自己老爹根本没重视他。但是他的兵马还是很多,因为这个时候的臧霸因为不受徐州刺史的重用,已经开始有些拥兵自重搞自己的小山头了。
更何况他在征缴黄巾军时又收编了众多的黄巾军,所以势力还是有些大的。陶应与臧霸相互寒暄一阵,城外有些冷,陶应忙请二人及众将去城内说话。
十几人一路说说笑笑便进了彭城,彭城经过两次战役,城墙都损坏了,到了城内,城内更是破旧不堪,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还有被烧成灰的街道,甚至连一间完整的房子都找不到。
不过好在陶应在彭城找到了一处宽阔的府宅,那里是一处大姓人家的宅子,那户人家跟曹操有亲戚才得意将府宅保存下来。
终于见到了自己尤为敬仰的臧霸,陶应岂能放过这个将他招揽在麾下的机会?于是臧霸刚进城,陶应便令人杀猪宰羊招待远道而来的臧霸,甚至就连他带来的士兵也有重赏,这一招很快就拉拢了臧霸手下的低级官吏和士兵们!
富商府上客厅大厅内,陶应顺便招待数十位在彭城一战中立功的将领,不怎么宽阔的大厅内,屋内柱子两侧坐满了将领,陶应坐在最上座,下面左右各坐了陈登与臧霸。
陶应也想学着古代文人雅士找些歌姬来助兴,可惜的是彭城内已经没有了一个女子,即使有,陶应也觉得别扭,这样做,简直就是有辱广大女同胞们的尊严。
在这个有些类似于大殿的屋内,陶应先是敬了诸将一杯,陈登起而进言道:“太守大人,今日大胜曹贼,真是我徐州几十年未有之大喜事啊!”众将也跟着阿谀奉承,只有臧霸脸上有些闷闷不乐。
臧霸突然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屋内很快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忍不住的望向了臧霸,臧霸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只可惜走了那贼人于禁,不然我定然拔了他皮!”
第二十七章 老狐狸()
一提到于禁,整个屋内的人都有些茫然失措的将目光投向了陶应,臧霸如此痛恨于禁,莫非于禁跟他有仇?可是现在于禁已经被陶应收为帐下,若果真如此,那今天这场戏就好看了!
众人不敢言语,坐在末尾的徐盛见陶应脸色有些尴尬忙起身说道:“校尉放心,于禁早已被主公擒下!”臧霸转头来看,找寻了半天才看到站着的徐盛,要不是因为徐盛朝这边打招呼,他还以为徐盛门口负责站岗的小兵呢!
臧霸纵横徐州之地这么多年,凡是有点脸面的人,他都认识,但是眼前的这后生,他倒是真的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什么职位,初来乍到的臧霸怕失了礼数,于是稽首朝大门口问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徐盛现在只是一个千夫长,品级较低,所以只能排到了大门外去坐着,这也让臧霸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怕徐盛尴尬,陶应忙起身说道:“我来介绍,这位就是在泗水河畔救我的彭城代太守徐盛徐文向,就是他领数千兵马与曹操大将于禁周旋一周并生擒于禁的骁将也!”
一听是他生擒了曹操先锋大将,臧霸也不禁对他另眼相待起来。陈登一听生擒于禁,忙问道:“太守大人,于禁在何处?”
臧霸哈哈大笑起来:“能在何处?那匹夫欲攻我开阳不敌跑来屠戮了咱们徐州数城,如此屠夫定然是被大卸八块喂狗去了,我进城时就看到了城门上悬挂的披挂,我倒是何人的呢!”
臧霸说完,陶应脸皱了皱,旁边七八位偏将又忙起身跪在地上请求道:“请主公下令将于禁匹夫大卸八块以解我彭城之恨!”
一听于禁没死,臧霸哈哈大笑的脸也尴尬的不知道是该笑下去还是不笑下去。陈登瞬间明白了,也忙跪在地上道:“太守大人莫要糊涂,此刻我军虽新胜,然曹贼势大,于禁定不会真心归降,但若斩于禁,将于禁头颅送往曹营,定挫伤曹军士气,那时郯县与彭城相互夹击,曹操必败也!”
毕竟是刚相识,臧霸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了,他后世能做到州牧如此大的官,自然是非常聪明的。整个大殿之上竟然无一人帮陶应,陶应想留于禁都没有个理由,但他知道于禁是大将,而他缺的就是这样的将领。
但是若留于禁,又恐徐州将领不服,因为不知道有多少徐州将领的亲属就在彭城,而于禁攻破彭城屠尽了他们的亲人朋友,他们岂能不恨?
望见整个大殿之上皆欲斩于禁,这个关头陶应不想扫大家兴,于是一拍桌子道:“于禁匹夫,杀我百姓,我岂能饶恕?只是他是曹操先锋大将,我不如留他狗命,将来击退曹军之后,押他到下邳请赏岂不美哉?”
陶应说完,众将皆高呼主公英明,然后一个角落里还是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公,既然如此,何不将于禁打入大牢?”
听到角落里一句不和谐的话响起,陶应真想上去狠揍他一顿,别人都没事,就尼玛多事!
众人知道于禁现在就躺在一处院落里养伤呢,所以一有人教唆,安静的大殿瞬间又开始议论纷纷起立。陶应有些为难,虽然他贵为东海太守,总领前部兵马,但是这只军队中真正效忠他的人还真没有。
一人起哄,众将又开始齐呼道:“请主公将于禁匹夫打入死牢!”
前有曹贼,后有下邳不肯拥戴自己的世家大族,就这点兵马还人心不齐,陶应叹了口气道:“好,就依诸将之言。徐盛,你来取我手谕将于禁匹夫打入大牢,任何人不许进入探视,以防于禁逃走!”
说完陶应便伸手取一块小纸,然后用一根随身携带的羽毛沾着墨汁就在纸上飞快的写了几个字。
徐盛领命前来取手谕,当拿到纸之后,陶应伸手拍了拍他握着手谕的手,对他点了点头。徐盛不知何意,众将皆高呼让徐盛派狱卒好好照顾他,切不可让于禁在大牢中舒服了!
徐盛走出大殿,走在去于禁养伤的院子路上心中不停嘀咕,为什么主公会让他去传令呢?这随便招呼一个小兵不就行了吗?难道另有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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