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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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压力大-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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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桂大姑平白被休,老两口就将梅家大房恨死了。要不是当时桂家遭遇大难,是剩下满门妇孺,实不能枉动,说不得老两口就要寻梅家父子拼命。

    等到桂大姑再嫁,与娘家决绝,老两口舍不得嗔怪闺女,少不得将这一笔账还算在梅家大房头上。

    偏生梅家大房这十几年来顺风顺水,先是得了二房的财产,后是儿孙中秀才,日子越来越红火。

    桂二爷爷、桂二奶奶老两口心中怨恨,却一日不曾减少。如今听说梅秀才沾上赌,才会觉得爽快。

    再爽快也就爽快那一会儿,剩下的就是亲人小别。

    桂五雇佣的马车都装好了东西,桂五夫妇要回镇子去了。因为后天就是镇上快餐店开业之期,桂秋今天也要随桂五夫妇回去。

    桂二奶奶拉着江氏的手,道:“淑贤,放宽心,你们还年轻,莫要着急。娘都不急,只盼着你们好好的。”

    江氏回握桂二奶奶的手,面上带了羞愧道:“都是媳妇无用!夫君待媳妇好,娘又是这般慈爱,媳妇却不能为桂家开枝散叶……”说到最后,已经是语带哽咽,红了眼圈。

    桂二奶奶心中如何能不记挂儿子的子嗣,只是到底心软,加上对江家的一份感激,立时道:“小五是老婆子生的,知子莫若母,他宁愿你好好的,也不愿你为了这个挂着心。”

    丈夫的心意,江氏如何能不知晓,可是她也想要报丈夫的情谊。

    杨氏作为嫂子,少不得也跟着安慰道:“儿女缘分有早有晚,去年水家村有个老太太五十多还得了个老来子,你同小五还年轻,急个甚?好好将身子调理两年,不用催孩子就来了!”

    江氏感激道:“那就谢嫂子吉言了。”

    桂秋眼见气氛不对,笑着道:“后日大家不是都去镇上吗?今日难分难舍,后天就又见了,这眼泪不是白流了!”

    桂五也道:“那边屋子都收拾好了,要不大家就明天过去,在镇上住两天再回来!”

    桂二奶奶摆手道:“家里这些猪呀、鸡呀,哪里能离得开人?天色不早了,你们就这走吧,再磨蹭下去就到了午饭口了!”

    江氏对公婆福了福,才扶了桂五的手上了马车。

    因桂秋之前提及开业之事,后日还能在见,倒是冲淡了大家的离别之意,众人目送马车缓缓离去。

    同桂家一家子骨肉和美相比,梅家眼下就热闹了。

    *

    梅家,正房。

    梅童生坐在塌上,揉着老腰,嘴里哼哼着。

    杜氏却是不急:“公公说的什么话?媳妇犯了‘七出’哪一条,公公就要相公休了媳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硬如铁(第二更求月票)() 
梅童生却是不看杜氏,只对儿子道:“反正老夫就这一句话,这坑是杜家人挖的,就得杜家人去埋!要是将借据要来,一切好说,否则咱们梅家庙下,不好委屈了你媳妇,还是让她家去做千金小姐去!”

    梅童生一到家就发作儿媳妇,也是无奈之举。

    梅家就有《大明律》,老爷子自是晓得不管那借据是怎么签的,只要是自己亲手写的,就是算数的。谁让自己贪杯,而杜里正心怀不轨,才会使得自己中了算计。

    杜家既将借据拿出来,就是逼着梅家做个决断。

    要是梅家不想吃官司,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乖乖答应然梅晟娶杜六姐儿,二是想方设法筹银子“还”杜家。

    前者梅童生不甘心,后者他又做不到,只能想下策,折腾杜氏了。

    杜氏亦是满腹郁闷,昨天丈夫还说当早日公开两家联姻之事,今天就莫名其妙反悔了。

    反悔就反悔,左右杜氏也不想要妹子进门做侄媳妇,可谁会想到这战火烧到自己头上。

    杜氏不由急了:“公公,难道媳妇不是梅家妇?媳妇嫁进梅家十三年,生儿育女,如今遇事就成了杜家人了?”

    梅童生却是性子偏执,不是能讲通道理的,只对梅秀才招手道:“之前忘了问你,那二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你莫要想着糊弄老子,老子还没老糊涂呢!”

    梅秀才心下一沉,忙道:“什么二百两银子?那是岳父胡诌的,怎么能信?”

    梅童生斜着眼看着梅秀才道:“真没有二百两银子?杜忠又不差钱,会平白冤枉你?”

    梅秀才叫苦道:“谁晓得岳父是怎么回事?怕是为了晟哥儿的亲事魔怔了,才癔症了!爹也不是被冤枉了。”

    梅童生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二百两银子不是二十两银子,杜里正即便大方也不会平白给女婿这些银子,不由点头:“八成是老糊涂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门第,就想要晟儿做女婿,白日做梦!”

    一句话,却是让梅秀才夫妇都变了脸色。

    梅秀才是满心郁闷,梅晟不能给杜家做女婿,自己这做叔叔的就能做?梅晟能联姻高门,自己作甚不能?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又嫌弃起妻子来,之前压着的念头又生出来。

    桂大姑还是青梅竹马的原配夫妻,梅秀才都能说休就休了;如今面对人老珠黄的杜氏,生出这个念头也不奇怪。

    杜氏则是又羞又恼,羞的是她是杜家女,公公嫌弃的是她的娘家;恼的是不管是梅家就亲事反复,还是娘家老爹那边筹谋亲事,祸根都是梅晟那个小畜生。

    梅童生坚持,梅秀才装聋作哑,杜氏再满心不愿,也只能回娘家。

    梅家与杜家这一场大戏,多少人看着,自然也有不少人看到杜氏满脸郁闷地回娘家,少不得又猜测一番,此此梅家与杜家对上,哪家会占上风。

    梅家有两个秀才,在县城能找到关系;杜家有个杜里正,是木家村的土霸王,素来说话独一无二。

    两家似乎势均力敌,可梅家有个杜氏,就不一样了。

    除非杜家彻底不管出嫁女的死活,否则行事多少要有顾忌。

    杜氏急匆匆地回娘家,却也是悬着心,担心老爹会叫人闭门。身为杜里正的女儿,最是晓得亲爹眼中只有儿子,她可不敢将自己看得太重。

    就是这次回娘家,杜氏也不过是敷衍公公与丈夫,顺便回去问问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并没有真的听公公的话回去要挟老父亲的意思。就是因为她晓得,即便她要挟也没用。

    *

    等到杜氏扣门,老苍头出来开门,倒是并没有被拒之门外,而是顺利进了杜家。

    *

    杜家客厅里,杜里正坐在椅子上,再没有平素的温和从容,而是神色铁青,气的胸腔同风扇似的直喘。

    李氏见状,不由担心,忙劝慰道:“梅老大素来糊涂,老爷与他计较不值当!”

    杜里正只觉得一辈子的老脸都在今日丢光了。

    虽说之前他预备了借据,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没想到真有拿来的一天。梅童生还罢,一直“奇货可居”,指望长孙联姻高门之心众所周知;可那吃自己喝自己的好女婿梅秀才跟在里面参合什么?

    谁家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们老杜家,倒像是女儿嫁不出,非梅家不可似的?

    想着当时围观村民的唏嘘声,杜里正心中恨恨不已,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明日就叫宋婆子来,给六姐儿说婆家!我就不信了,我杜家的闺女除了梅家就嫁不出去了!”

    李氏心中称快,却是皱眉道:“老爷还是缓缓,到底要顾忌到六姐儿的心意。那孩子前几年就认准了梅晟,作甚让孩子伤心?”

    杜里正丢了个大脸,心中正抑郁,听了这话,不由想起前因来。之前梅晟崭露头角,他也没有再次联姻的意思,毕竟两家已经是姻亲,一双小儿女之间也差了辈分,还是知晓女儿心事,加上儿子资质实是不行,才生出这个心思的。

    独生子是杜里生素来最看重的,那能迁怒的就只有六姐儿这个女儿了。

    “随了她那下贱娘,眼皮子浅的小贱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认准了又怎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到她自己拿主意了?”杜里正恨恨道。

    杜里正之前娶过一房妻室,也收用过婢子,外头还包过姐儿,这杜六姐儿的娘就是外头的姐儿。虽说那姐儿给杜家生了个闺女,却是不安分的,不肯进杜家门,跟着一个过路的游商跑了。

    当时杜里正的妻子死于产关,母女双亡,杜里正就直接将六姐儿记在发妻名下,充做妻子遗女。

    这是杜六姐儿素来自傲的原因,她不知自己出身,素来是将自己当成嫡出,瞧不起庶出的姐姐,就是对后母李氏与弟弟杜七,杜六姐儿也是年岁大些才客气的,小时候也有过张狂的时候。

    杜里正骂的爽快,门外的杜六姐儿却是听不下去,挑了帘子进来,哭着道:“爹心里有气,只管骂女儿就是,作甚牵扯女儿死去的娘?还是爹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娘除了没有给爹生个儿子,还有什么对不住爹的?”说到最后,声音尖厉,却是往李氏身上瞄,显然意有所指。

    杜里正本就一肚子邪火,眼见杜六姐儿满脸不逊,哪里受得住,抓了手中茶盏往杜六姐儿身上丢去,怒道:“小畜生,跟谁阴阳怪气?”

    茶盏却是正砸到杜六姐儿额头上。

    “啪嗒”茶盏从杜六姐头上滑落,摔了个粉碎。

    杜六姐儿已经是被砸傻了,直到眼前红彤彤一片,才惊叫一声,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李氏在旁边,少不得满脸担心地扶住,掩住心中畏惧,对杜里正嗔怪道:“孩子不懂事,好好教就是,老爷作甚发这么大火?”

    “虎毒不食子”,杜里正方才看着杜六姐儿的眼神,却是真的不善。就是杜六姐儿受伤昏厥,也不能使得杜里正有半点动容。

    心硬如铁。

    不仅李氏吓到了,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切的杜氏也惊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杜家反击(第一更求月票)() 
饶是晓得杜里正素来“重男轻女”,不将几个女儿当回事,可这样目睹亲手动手到底是头一回。

    杜六姐儿软倒在李氏怀里,没一会儿就满脸的血。

    杜里正只做未见,依旧是阴沉着脸。

    李氏却不好任由继女这样昏厥下去,刚想要招呼小婢,就见门口站着鹌鹑模样的杜氏,忙道:“二娘作甚还站着?来搭一把手。”

    “是,太太。”杜氏的声音比蚊子打不了多少,蹑手蹑脚进来,向李氏走来。

    杜里正一个眼风过去,杜氏立时定住,带了几分讨好道:“爹。”

    “梅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梅从善那老糊涂还罢了,做什么梅青柏也跟着抽风!”气愤之下,连女婿也不叫了。

    杜氏立时道:“女儿心里也纳罕呢,昨儿晚饭后相公明明说要早日公布六姐儿与梅晟的亲事,今早爹打发人过来叫他们父子过来,就闹了这么一出。”

    杜里正沉吟道:“那根子不是在女婿身上了,那老货发什么疯?梅晟那边,可有什么其他消息?”

    杜氏顿了顿,不甘不愿地说道:“听说先生极为器重,前几日带了去府学拜访大儒,得了称赞,还给留了功课,这才中秋没有回来。”

    科举至今,“大三元”稀罕,“小三元”实不算什么。要是地方学政爱名,三年能出两个。可能得官学先生另眼相待,还能得府学大儒看好,那梅晟的火候也差不多了。

    明年,是乡试之年。

    “还真是将梅晟当成金娃娃,发了白日梦了!”杜里正恼羞成怒道。

    要是个明白人,可以威逼、可以利诱,就是怕遇到梅童生这样的糊涂人,直接犯浑,讲不通道理。

    杜氏原本回来就是应付个差事,好糊弄公公与丈夫。

    听了杜里正的话,想起公公的威胁,她不禁带了几分委屈道:“爹,公公说让女儿回来要借据,要不来就要休了女儿!”

    杜里正睁开眼睛,看着杜氏冷笑:“所以,你这是回娘家讨债来了?”

    杜氏一缩脖子,道:“没有,女儿心乱如麻,自是回来请爹爹做主!”

    “我杜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他梅家来休!”杜里正冷哼,对李氏道:“你带人去梅家,将二娘的嫁妆都搬回来,想要休我杜忠的闺女,先还了那一千二百两官司再说!”

    李氏犹豫了一下,想要问什么,顾忌到杜氏在身边,便没有开口,老实点头应了。

    杜氏闻言不由大急:“爹,万一相公他……要休了女儿怎么办?”

    梅童生的威胁,杜氏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她晓得家里明面上是公公做主,实际上当家的是丈夫;可丈夫素来心高,要是借机休妻,那自己可没有地方哭去。

    杜里正怒极而笑:“他敢!不过是个酸儒,我能让他中秀才,也能让他再为白身。”

    杜氏只当老爹在放狠话,李氏却晓得丈夫并不是空口白话。去年院试开始前,杜里正就打发人去了京城,后来带了不少卷张回来,又叫来梅秀才仔细吩咐了。

    梅秀才考了十多年秀才不中,只有去年过了。虽说名次靠后,连个廪生也没考上,只考了个增生,可那也是秀才。

    这一年多过来,梅秀才怕是已经忘了这一茬,才会自诩有了功名就有了底气,对杜里正这个岳父没有之前那个乖顺。

    *

    在杜氏的帮助下,李氏将杜六姐儿送回西厢。

    杜六姐儿幽幽醒来,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呜呜”哭出声。杜氏见状,忙道:“快小声些,别再惹恼了爹!”

    “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杜六姐儿瞪了杜氏一眼,嘴硬道,却是终是怕了,低声饮泣。

    李氏带了担忧道:“已经打发了人宋家请大夫,六姐儿要是疼先忍忍。”

    杜六姐儿想起在之前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只当李氏挑拨,怒道:“莫要假惺惺,当面哄人,背后嘴里下蛆,再挑拨又有何用?养出个儿子是大傻子,哼,这才是老天有眼呢!”

    要是只埋怨自己,李氏听听也就过了,不会与杜六姐儿计较;可说到儿子身上,李氏立时收了笑,望向杜六姐的目光幽深。

    杜六姐混不在意,还翻了个白眼。

    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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