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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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压力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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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同样是孙子,第一个到底不同。桂二奶奶见了桂春的反应,心疼的不行,却没有怀疑私情什么的,只当大孙子担心自己的亲事。

    梅氏的提议,也不无道理。

    长幼有序,没有哥哥不娶亲弟弟先娶亲的,就算是有内情,可外人不晓得,少不得要猜测老大的人品与身体是不是不妥当,到时候桂春想要说亲就更难了,说不定就要成老光棍。可是等着桂春说亲,再安排梅朵出门子,眼下又顾不上。

    想起大孙子做好两年都没穿上身的那身新衣裳,桂二奶奶的心偏了,推了推旁边沉默不动的桂二爷爷道:“老头子,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这朵丫头二岁年就进了桂家,可不能白养了一场,便宜了那黑心肝的老杀贼!”

    桂二爷爷想了想,直接拍板道:“虽说情有可原,可不能直接做孩子的主。秋儿不小了,叫他回来再商量。他是个懂事的,好好与他说,会分得清轻重。”

    老两口话里话外,竟是赞同梅氏的“提议”。

    桂春在旁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虽有些内疚在亲人面前说谎,可见了杨氏的反应,也信了桂重阳的话,不敢在长辈面前表现出半点私情来,以防止他们迁怒梅朵。

    一夜无话。

    次日,进城去叫弟弟回来的桂春,专门从老宅经过,将昨晚的“战况”汇报给桂重阳。

    这几位长辈的反应,都在桂重阳的意料之中。

    “要是秋二哥不肯点头,春大哥怎么办?”虽说疏不间亲,可有些话还得想在头里,桂重阳问道。

    桂春想了两天,自然也想到这个可能,却是没有犹豫:“都是我对不起他,要是当年直接站出来,也不会闹成这样,可我也不会让。”

    不过是两日功夫,憨厚少年身上就多了几分担当。

    桂重阳想要成全桂春、梅朵,可也没有挑唆他们兄弟反目的意思,道:“秋二哥还年轻,就算恼了怒了也是一时,你也要体谅。有些话外人说的,春大哥却不好说。还是按照我昨天说的,只说是姑姑的意思,勿要说别的。算了,还是我随你一道过去,要不我不放心。”

    桂春木讷,嘴上不伶俐,这话题又太敏感,兄弟两个别再打起来。桂重阳想了想,还是自己出面最妥当。

    桂春却不肯走,闷声道:“那是我亲兄弟!”

    桂重阳惊讶,就听桂春接着道:“我与朵儿的事,能瞒着爷爷、奶奶与我娘,可不能瞒着小二。”

    桂重阳皱眉道:“那要是秋二哥恼了闹起来怎么办?有时候说谎并不是坏心,是为了免得节外生枝。”按照“老爸”说的,这是“善意的谎言”。

    桂春更着脖子,依旧坚持道:“那也不能瞒着小二,不待那样欺负人的,我是他亲哥哥,有什么话不能实说的。”

    眼见桂春固执,桂重阳也恼了。

    梅家虎视眈眈,这是能赌兄弟情义的时候吗?

第二十二章 再上西集镇() 
从木家村往西集镇的官道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行渐远。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还在桂家老宅门口对峙的桂春、桂重阳两兄弟。

    桂春看了眼旁边大踏步跟着的小堂弟,神色有些忐忑。桂重阳心里恼桂春的固执,可还是不放心的跟来,小脸发黑。

    桂春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知晓小堂弟的提议是好心,少不得带了几分讨好道:“今天逢十,镇上有大集,有家卖冰粉的,十里八乡都有名,咱们中午去吃。”

    桂重阳带了几分好奇:“凉粉?什么样的?”

    眼看就要六月,天热的烦躁,这凉粉听着就叫人口齿生津。

    桂春摸了摸后脑勺,憨笑两声:“我只听人说过,没吃过。”

    这一问一答之间,堂兄弟两个化解了早上的冷淡,桂重阳兴致勃勃道:“大集是什么样的?人多吗?都卖什么?”

    桂春道:“咋不多?三五七十集,三五七小集,半天,逢十是大集,一整天,十里八村都要进镇子买东西,沿着码头边,买卖摊子能排出来二里地远。什么都有卖,但凡想要买的东西,差不多都能在集上找得到。”

    “码头边上,不是一排铺子?那不会影响他们生意?”桂重阳在码头下的船,自然记得那边一代的分布,想了想道。

    “赶集人多了,边上铺子生意也比平日好,各铺子掌柜只有高兴的。小二他们的饭馆,就在那一片。”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比昨天走得快。不过桂春记得桂重阳身体不好的事,走到小一半路,遇到大十字路口就不肯再走,留下等车。

    依旧是拦下其他村子里顺路车,一人三文钱,桂春抢先付了,对桂重阳道:“早上出来,奶给了我十个钱。”

    一个钱是一文,就是十文,眼下就用去了六文。

    桂重阳仔细留心桂春神色,虽然掏钱的时候脸上压不住心疼,却是没有装模作样的意思,是实心实意要出钱。

    桂重阳犹豫了一下,道:“那剩下四个钱,还够吃凉粉吗?”

    桂春憨笑道:“凉粉三文钱一碗,足够了。”说到这里,拍了拍肩上褡裢:“你吃,我带了饼子。”

    桂重阳听了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亲人吗?没有算计,口袋里有十文钱,都会大方的舍得给自己坐车给自己买吃的?自己的防心,是不是太重了?有点羞愧怎么办?

    不过想着桂家两处破房子,一屋子老弱,桂重阳又直了直身板。总要有个人用脑子,都像桂春这样实在那桂家只能喝西北风去。

    今天出来的早,又没有耽搁,巳初(上午九点)就到了西集镇。

    两人下了马车,去找桂秋。

    路上,桂春介绍起那边:“是五叔托人寻的地方,要学徒五年,今年已经是第二年,叫‘香满园’,做午饭与晚饭两顿营生,现在应该是备菜,说话正便宜。就在码头边上,离大集不远。咱们见了小二后,正好去逛大集。”

    这手艺传承,向来怕的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西集镇不小,可多一个同行也是抢饭碗。这种对外招学徒的铺子,寻常多半是想要招个免费杂工。不过既是有江五的人情,那就另外说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地方。

    看到“香满园”的幌子,桂重阳眨了眨眼睛,这就是饭店?不过两间又小又矮的门脸房,门口摆着七八张桌子,已经坐了一半的人,旁边有个十五、六的小伙计背对着大家,端着几碗面,四下里上面招待。旁边搭着一个露天灶台,有个黑胖的少女守着灶台煮面。

    不是不供应早饭吗?桂重阳看了看的开着的饭馆大门,又回过头去看那个小伙计。

    那小伙计已经转过身,看到旁边站了两人,以为是新客,过来招呼。

    待看到桂春的脸那小伙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哥,你来了?是来赶集,家里缺什么?“

    人还没走到跟前,已经一连串问出来,看着就是个性子爽朗的。

    正是桂秋,比桂春矮一拳头,或许是在饭馆学徒比家里吃的有油水,同单薄的桂春比起来敦实不少。

    桂春忙摇头,担心道:“不是赶集,家里不缺什么?你们饭馆不是只做午市、晚市?怎么又卖起早饭?这一天到晚,如何熬得住?”

    码头这边的生意,晚上也有装船卸货的,所以饭馆很晚才关门。又要准备早点摊子的话,就要半夜起了,之前老板没有经营早点就是因为太熬人。

    桂秋听了,脸上笑容更胜:“是我劝师傅支摊子的,也不天天开,就逢集这几日,白错过可惜了了。”说着,四下里瞄了眼,从怀里掏出半串钱,递给桂春手中:“快收好,这是三十串钱,前几次集的,每次师傅给我十个钱呢。”

    桂春不接:“怎么能收这个?”

    桂秋是来做学徒,并不是杂工,不仅没有工钱,逢年过节还要往师傅处送孝敬。这也都是规矩,毕竟是一门傍身手艺,学到了就是一辈子的营生。

    桂秋笑嘻嘻道:“这是师傅非要给的,让我存着当零花儿,我也没有什么买的,拿回去让咱奶收着。”

    桂春这才握紧了钱,集市人多眼杂,不好在外边拿钱说事。

    桂重阳在旁边听着这兄弟两个说话,眼角却不时扫向灶台边的少女。

    那黑胖少女手中依旧在煮面,可眼神不时往桂秋这边看,煮好好了手中的面,立刻迫不及待扬声招呼道:“秋二哥,面得了!”

    桂秋应了一声,拉着桂春到旁边一张空桌坐了,又招呼桂重阳:“小哥要吃面?找空桌子先坐着。”压根没有反应出来两人是一道来的,顾不得两人回复,就急匆匆转身回去给客人上面。

    待将几碗煮好的面条都上了,桂春才又转过来,看到桂春与桂重阳说话,不似生人,才疑惑道:“这小哥竟是随大哥来的?瞧着倒是面生。”

    桂春正要介绍,那黑胖少女已经跟了过来:“秋二哥,这两位是?”

    实在是桂春、桂秋一母同胞,除了高矮胖瘦,相貌有几分相似,相熟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两人有关系来。

    村里的闺女就没有大方的,桂春站起来,带了几分拘谨。桂重阳不好继续坐着,跟着起身,看着那黑胖少女却是眼神烁烁。

第二十三章 一切正可好() 
“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我师父家的丁香妹子,这位小哥是……”亲人来了,桂秋带了几分兴奋两下介绍着,看到桂重阳的时候有些迟疑。

    黑胖少女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有些好奇。实在是桂重阳的气度如同镇上读书人家的小少爷,即便周身没有绫罗绸缎,可小脸白嫩,身上又是长衫,不带半点村气。

    桂秋与黑胖少女都望向桂春,等着他介绍。

    “这是堂弟重阳,才从南边回来的,比你小四岁,四堂叔家的。”桂春老实道。

    “四叔?”桂秋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瞪大眼睛:“那个四叔,大爷爷家的?”

    桂春点点头,桂重阳已经开始叫人:“秋二哥,周姐姐。”

    桂秋的师傅姓周,桂重阳不好直接称呼少女闺名,便以姓称之。桂春在旁,也顺着桂重阳的称呼道:“周家妹子,我们赶集,过来寻桂秋说几句话,你先去忙。”

    周丁香应了一声,道:“桂大哥、桂小弟你们坐下说话,我先回灶上去了。”说话的功夫,已经是风风火火的走了。

    兄弟三个坐下,桂秋盯着桂重阳上上下下看看好几遍。

    当年“九丁之变”时,桂秋还不记事,所以对于那个罪魁祸首的族叔并没有太大怨憎,只是打小听着爷奶诅骂,也没有什么好印象罢了。

    “四叔也回来了?奶说没什么?”桂秋好奇的反而是家里众人的反应:“小堂弟都这大了?那边的四婶也跟着回来了,那表姑怎么办?”

    血脉天伦,没有不认的道理,可一顿棒子应该是免不了的吧?

    这小堂弟看着就与自家不是一路人,四叔发达了?是衣锦还乡,还是其他缘故?小堂弟身上带了孝?生母的?回来的到底是活人还是灵柩?四叔是不是借着丧妻的机会想要“叶落归根”?当年四叔偷银子离家出走时,比自己还小,才十五,还没成丁,今年也快三十了。

    桂秋心里有各种疑问,只是碍于桂重阳在,不好直接相问,便转弯抹角的发问。

    “四叔……去年没了,四婶在重阳小时候就没了。奶没说什么,表姑高兴长房有香火,说以后要供重阳读书。”桂春道。

    桂秋听着,眼神发亮,道:“重阳会读书,读的怎么样?能不能考中童生?”后一句已经迫不及待直接问桂重阳。

    桂重阳一直在留神桂秋的反应,桂家因桂远过了十几年苦日子,难道他就不记仇、不迁怒?怎么是毫无疑惑,直接就接受的意思?

    满心疑惑,桂重阳还是带了几分谦虚道:“后年或可下场一试。”

    童试分三场,县试、府试年年有,院试三年两考。过了府试是童生,过了院试是秀才。

    今年是永乐二十年,明年永乐二十一年是乡试之年,没有院试;后年桂重阳出孝,又是有院试之年,要是顺当的话一年下来一个秀才就到手了。

    “几分把握?”桂秋追问道。

    桂重阳见他满心期待的模样,心里掂量了一下,道:“院试还要看运气,县试、府试却是不怕的。”

    国人向来讲究谦虚,桂重阳这话让别人听了就是不知谦虚,会惹笑话,可实在是他小脸一本正经,话说出来也不似儿戏。

    桂秋磨拳搽掌道:“你才多大,只要过了县试就成。不用担心家里,以后我与表姑一起供你读书。”

    桂重阳吓了一跳,这“化敌为友”也太快了些。

    就听桂秋拉着桂春道:“大哥,前些日子端午节赛舟,县尊老爷召了县学学生出来作诗写字儿,梅家那小子得了第一,县尊老爷直接奖了十两银子让他买书。那可是十两银子,家里攒几年也攒不下,一首诗就得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日子想要好起来,不能不读书!师傅也说了,寒门难出贵子,想要真正过好日子,还得转换门楣。就算小堂弟只得了童生,下一辈出一个秀才,再下辈出个举人,日子就起了了。不说别人,梅家不就是这样?”

    这兄弟两个的性情到底不同,桂春是真憨实,脑子不太灵光;桂秋这则是个心里有数的,看得也比桂春长远。

    桂春不赞同道:“谁家日子都是一步一步过起来的,哪儿有一步登天的好事?就算重阳读书,也不能将这些都压在他身上。他还小呢。”

    桂秋道:“我也没想着就等现成的,我会跟师傅好好学手艺,以后也会慢慢赚钱的。”

    桂春点头道:“还是踏实点好,旁人好是旁人好,咱们不羡慕。都说梅晟是文曲星下凡……不好比的……”

    桂秋也不与桂春争辩,偷着对桂重阳挥了下拳头,最口型“加油”。

    桂重阳没有点头,开口道:“二哥,你既晓得读书的重要,有没有想着重新回学堂读书?你与春大哥不是也跟着姑姑开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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