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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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6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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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为横江江北唯一堡垒的叙南卫,这个尚是坚固的千户堡,亦被唐军主动放弃,守堡兵丁早已一哄而撤,只剩了一座偌大空堡,让大西军毫无难度地顺利占领。

    此堡既下,六万浩浩荡荡的大西军,终于直抵那叙州的唯一的北面屏障,横江。

    此时,正是早春时节,川南一带草长莺飞,气候宜人,张可望眺望远处那粼粼波光的横江江面,再看了看远处轮廓模糊的叙州城,心下未免颇为得意。

    他知道,横江对岸的叙州城,乃是曾英部兵马最为主要的地盘,只要拿下这座城市,那曾英部的兵马,将在叙州府无法立足,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继续南撤,遁入象镇雄府与播州宣慰司等土司地界。

    这样一来,原本就钱粮缺乏的曾英部,其处境将会愈发困难,甚至会陷入弹尽粮绝之境,以至自我崩溃。

    由此可见,此次出战的重点,就在于拿下这横江南岸的叙州城。此城一下,大功可定矣。

    很快,前方来报,说前面通往叙州城的木桥,已被守军拆毁,全军将士,暂时无法过桥。

    张可望冷冷一笑,对身边的副将艾能奇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敌军畏怯我军势大,竟自拆了木桥,以求阻挡我军前进。其但求自保之意,一眼便知。”

    艾能奇点了点头,朗声回道:“大哥说得对,曾英这厮必是想拆了木桥后,可用这道横江来阻隔我军渡江,以求苟延残喘,真真殊为可笑。却不知我军兵马人手极多,全军搭建浮桥渡河,亦是极为容易,又岂会被这一道江水给阻挡,那曾英这般举措,未免太过儿戏。”

    “三弟说得是,那我军现在就立即搭建浮桥,让全军尽快渡河,将那叙州城团团围住,要让那曾英部兵马,一个也不得脱逃!”张可望目光灼灼,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得令!”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仅仅只了一天,大西军就搭好浮桥,六万精兵人喧马嘶,顺利渡河。

    大西军正在人喧马嘶齐心渡河之时,叙州城头,第十镇镇长曾英与副镇长王祥,二人皆是一脸忧色。

    “曾镇长,现在大西军正在渡河,不若由你下令,着在下统领城中精锐,杀出城去,邀战于敌军半渡之时,说不定可以击败敌军入境。”王祥咬着牙,一脸急色地请战。

    曾英放下千里镜,脸色十分凝得,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王将军,不可轻动。”曾英冷冷道:“唐王已在信中,明确下令,说现在我军尚未整训完毕,万万不可轻率出击。他只要求我军严守城池,坚守待援。那我等就遵从唐王之令,只要坚守此城,做防备工作就好。”

    王祥一声轻叹,却又犹豫着问道:“唐王说,会派出安和尚的第二镇兵马,对流寇们进行后路包抄作战,此计倒是甚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已到何处,又能否顺利赶上这次会战?”

    “这个么,唐王向来明谋善断,用兵如神,他既如此安排,想定一切均已规划好,我等安心守城便是,又何必过于担忧。”曾英心下虽然也没底,却依然神态平静,出言宽慰王祥。

    曾英虽这么说,这真实情况,却也与他所估计的一般。

    因为此时此刻,安和尚正带着唐军第二镇兵马的甲乙两营,以及全部的骑兵部队,往叙州城急行疾赶。

    原在,在收到大西军要出兵攻打川南的消息后,安和尚便遵循李啸指令,留了第二镇丙营驻守川东,却亲自率领第二镇的甲乙两营兵马,与副镇长莫长荣一起,挥师疾进,向叙州城快速进发。

    他准备就如李啸所规划的那般,迂回进军,彻底包抄大西军后路,与守城的曾英部兵马,对入侵的大西军来个里应外合,实现包饺子般两面夹击。

    不多时,张可望指挥全军顺利渡过浮桥,便立即分派兵力,将整座叙州城团团围得有如一个铁桶一般。

    随后,张可望又命全军将士,就在四面城墙之外,安营扎寨,同时派出大批士卒,去附近树林砍伐树木,加紧制造攻城器械。

    见大西军分兵围城,兵力又这般雄厚,曾英等人亦不敢怠慢,他下令,让全军提高警惕,严密巡查城墙,严防敌军突袭进攻。

    在一片肃杀紧张的气氛中,三天匆匆而过。

    第四天的凌晨,嘹亮的天鹅号响彻云宵,已然准备充足全军饱食的大西军,终于开始鼓噪呐喊,推着形形色色的攻城器械,向叙州城开始进攻。

    有道是,人一过万,无边无涯,见到这六万敌军,以铺天盖地之势扑城而来,尚未换装唐军正式装备的城中守军,皆是大为紧张,他们在各处守将的指挥下,愈发紧张不安地守着叙州城的四面城墙。

    而见到自家军队,已然推着攻城器械越迫越近,开始对叙州城四面围攻,大西军统帅张可望,乃是一脸得意之色。

    在他看来,现在的叙州城,已是有如一只落入猎网中的猎物,随着袋子的收紧,除了乖乖就擒外,再无任何办法,可以逃出大西军的重兵围击了。

    很快,大西军就将密集的牛皮楯车推到了护城河外,随即便开始向城头抛射箭矢。

    密集的箭矢,让缺乏火炮与弓矢的守军,只能躲在大盾与堞垛后被动挨打,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一时间,城头守军迅速被压制,那密集的箭矢,让他们几乎抬不起头来。

    城头守军被压制的时候,大西军制好攻城捶与撞车,发出吱吱作响的叫声,缓缓地推向城门而去。与此同时,大批的攻城梯,迅速地往城墙上靠去。

    那一排排攻城梯一靠上城墙,咔嗒一声轻响,那搭钩迅速钩牢堞垛,很快就有大批的大西军士兵,有如蚂蚁缘树一般,顺着攻城梯,快速向城墙上攀爬。

    与此同时,那撞车与攻城槌业已推运到了城门,数十名大西军士兵一齐发力,那粗壮沉重的撞槌,在士兵们嗬呀的号子声里,缓缓而用力地将城门外的吊桥猛砸过去,沉闷的砰砰撞击声,让每一句守军心下,都莫名揪紧。

    一时间,叙州城陷入了四面围战的境地,情况十分危急。

    “各位,坚守岗位,一定要守住叙州!”

    见到敌军已有密集的蚂蚁一般攻来,曾英脸色如铁,大声地喝喊着鼓舞士气。

    在城下敌兵开始渐渐密集时,敌军的箭矢抛射,因臂力耗尽暂告一段落,城头的守军也终于开始反击了。

    大批烧成沸腾状态的金汁粪便,有如淋雨一般地朝城下与攻城梯泼去,淋得那些来不及躲避与防备的大西军士兵,惨叫连连死伤成片。

    同时,更有无数装满生石灰的灰瓶,有如雨点般砸落,粗瓷瓶子砸中地面或盾牌,纷纷爆开,生石灰大片弥漫,有如雾气一般填塞城下,生石灰遇上粪水,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又把大批大西军士兵烧死烧伤,更有极多的大西军士兵,直接被弥漫的石灰粉末给烧瞎了眼睛,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只不过,守军准备的金汗灰瓶毕竟有限,而冲过来的敌军又越来越多,大西军十兵在付出了六七百人的死伤后,终于重新占据了战场优势。

    很快,那些爬上城头的大西军士兵,顺着攻城梯爬上城墙,吼叫着从梯头跳下,挥刀舞枪地向曾英部的守城军兵战在一起。

    两军鏖战,刀剑相砍,惨叫连连,城头迅速地陷入胶着状态。

    “各位兄弟,一定要杀退敌军,守住叙州城啊!各位加把劲,我一定会有援兵来救我们的!”曾英亲自上阵,一边格杀涌上来的敌兵,一边冲着守城的兵士厉声大喝着鼓劲。

    曾英这番话,虽只是鼓劲,但在这时横江北边的地平线上,却是忽地跃出了一条黑色的边线,有如蠕动的虫子,越来越粗,渐渐地,竟变出无数的兵马出来。

    安和尚的部队,终于在这十分关键的时候,赶到了战场。

    “报!平东王,后面有唐军掩杀而来!”

    一名哨骑,纵马飞过浮桥,以惊恐得不似人声的语气,向张可望紧急禀道。

    张可望那原本欣然得意的脸,顿是扭曲大变。

    他扭过头去,搭起千里镜向后张望,镜中看到一切,令他不觉目瞪口呆。

    他清楚看到,遥远的地平线处,仿佛有一条黑线,开始极细极淡,渐渐地越变越粗,最终这条黑线有如变魔术一般,变幻出无数的兵马与旗帜,刀枪耀目,战马嘶鸣,呼啸呐喊着,向自已的方向汹涌冲来。

    此时已近正午,天气开始变得炎热,在滚滚热浪中,这些冲来的兵马,呈现出扭曲而怪异的形状,看上去十分不真实,仿佛梦幻般的存在。

    张可望手中的千里镜,叮当掉地,他的脸色,瞬间变成一片惨白。

    。。妙书屋。

第七百一十九章 两面围击() 
不是吧?!

    唐军的援兵,竟在这个关键时候,以这样从天而降的方式出乎意料地到达,倒是彻底地打了自已一个措手不及。

    想当初,大西国上下,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唐军会有从川东派出援兵的可能,只不过,当时因为,现在湖广一带,那明军的左良玉部正与唐军主力激战,大西国君臣皆是认为,那主力驻守重庆的唐军第二镇兵马,应当亦在与左良玉交战,故不可能再两处分兵,前来救援这曾英部的兵马,这才放心派出军队去攻打川南。

    却万万没想到,唐军这第二镇兵马,竟还能有余力分兵前来,甚至看这架势,是要与叙州城守军里外合击,将自已这六万兵马,全部消灭于叙州城下呢。

    豆大的汗珠,从张可望脸上滚滚而落。

    当初想当然的错误,终成了现在无可挽可的恶劣局势。

    眼前着横江对面那道黑线越变越粗,从中变化出了无数兵马旗帜,张可望的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要知道,现在全军主力步兵,约五万余人,在副将艾能奇的带领下,全部尽在全力攻城。仅剩下三千余人的骑兵,尚在自已周围待命,而另外的未投入作战的近七千名后勤辅兵,则是分散于城墙四面开外,一时间,根本无从聚集应敌。

    怎么办?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不过,就在他尚未反应过来,到底要作何打算之时,远处滚滚而来的唐军军阵,在其最前方,忽地隐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突前黑色箭头。

    这是一根由极多骑兵组成的突击战阵,他们有如一根巨大而锋利的箭头,径直往那联接横江南北两岸的浮桥疾速冲来。

    直到这时,那张可望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从恍惚中惊醒。

    “快!全体骑兵迅速过桥,一定要拦住唐军!拼尽全力也不能让他们渡过浮桥!”

    张可望额头冷汗涔涔,他手指颤抖着指着唐军的方向,迅速地下达了这道十分仓促的命令。

    “得令!”

    三千大西军骑兵,匆匆整队,随及有如一股平地卷起的烟尘,马蹄隆隆地驰马疾驰过浮桥,向着远方的唐军骑兵,对冲杀去。

    骑兵方过浮桥,去全力阻击唐军的进败,那已然全无战心的张可望,立即传令,鸣金退兵,正攻上城头的步兵,以及四面城墙外辅兵,全部退回本阵,凭阵固守。

    毕竟现在局势突变大敌当前,想要再拿下这叙州城已不可能了,如何保全实力,挫败敌人两面夹攻的图谋,才是最为要紧最为关键的。

    听到本阵中的鸣金声大作,又是如此清晰,那些攻上城墙而去的大西军士卒,几乎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不是吧?!

    现在攻上了叙州城头,正与守军这般浴血鏖战,且现在已明显占据了优势,那统军大将张可望竟然在这般关键时候下令撤退,这,这简直荒唐。

    该不会是自已的耳朵听错了吧?

    只不过,那鸣金声一道紧似一道,声声催魂,连绵不绝,怎么可能听错?!

    这紧急撤退的命令,是绝对的真实。

    攻上城头的大西军兵士,万般无奈,人人脸上满是不甘,他们不得不且战且退,又重新从那沾满粪水与石灰的攻城梯上,狼狈地退下梯去。一时间,从城墙马道到攻城梯上,大西军军兵都是乱糟糟地拥成一团。

    当然,相比攻上城头的军兵,那些撤得最快的,就是在后面观阵的辅兵,然后,便是那些推着攻城楯车与撞城器械进攻的家伙。

    可怜他们,皆是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把这巨大而沉重的攻城撞锤,艰难地运过护城河,还未来得把吊桥撞断,便听到这撤退的号令,真真丧气之极。

    从天空下望,原本四面围城的清军,有如退散的潮水,密集地往北面撤走,甚至还有不少的大西军士兵,被潮水般退走的自家军兵,因为不慎跌倒,给活活地踩死。

    见到大西军就此撤退,从四面城墙处潮水一般退往本阵,守城的第十镇将士,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操!安和尚这厮,总算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赶来了,他们还真他娘的来的是时候。”副镇长王祥喘着粗气,抹着满脸的血水,脸上却是与其他将士一样,满满的狂喜之色。

    所有人都没想到,唐军竟能在这般关键的时机赶到此处,真真是救叙州城于千钧一发之时啊。

    身为主将的曾英,亦是一脸激动,他挥着手中腰刀,大声吼道“各位!援兵已至,我等拼力杀敌,打败流寇,以迎援军!”

    受主将鼓舞,守城军兵士气如虹,他们呐喊着冲上前去,与正慌乱撤退的敌军战成一团,一时间,大西军在混乱中,死伤士卒极多。

    不过,大西军士卒虽被杀掉极多,却依然大体秩序还保持得不错,依然不断地缘梯下爬。曾英王祥等人,以及全体守城将士,望着越逃越远的敌军,顿时脸上满是遗憾。

    “操,竟让他们就这么逃,实是可恶!”王祥一脸不甘,狠狠地啐了一口。

    本来,在清军开始遵令撤退之机,城中守军当可趁机反杀,甚至大肆追击这些溃逃而去的家伙,以扩大战功。

    但战到现在,城中几乎每名守军,力气皆已耗尽,几乎人人都是有伤在身,根本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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