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耍花招,一只眼,你这厮作恶多端,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李啸话语冰冷如铁,锋利的倭刀尖端,直直指着一只眼的鼻尖。
一只眼眼神迷蒙,他啜了个牙花,斜眼望了一下李啸:“姓李的,你我向无怨仇,非得要赶尽杀绝吗?”
李啸还未回答,一旁的安和尚厉声喝道:“****的一只眼,你杀了多少善良百姓,老子却是看到过的!今天,我们要替这蹲犬山周围几十里内冤死的百姓们,报这血海深仇!”
一只眼蔑视地看了安和尚一眼,冷笑道:“笑话,老子干了落草这一行,不杀百姓,吃什么,喝什么?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今番来此说这些屁话做甚!老子现在只恨一件事,那就是,早知你这贼厮是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当初就不该收你这反骨贼!”
李啸冷喝着打断他的话:“一只眼!废话休说,是我等动手,还是你这厮自了,你自已选吧!”
一只眼凝视李啸的面孔,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接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罢了,某家活到今天,什么好吃好玩没享受过,什么漂亮女人没玩过,这一辈子,也算享足福了,今朝去死,又有何惜。”
一只眼的那只独眼,突然精光暴射,他狞笑着大喝道:“那么,你们就一起陪着某家去死吧!”
言毕,他随即右手疾出,去拉桌下那一小段不起眼的拉绳!
只有李啸看得仔细,他一直在紧盯一只眼的手上动作,说是迟,那是快,李啸迅疾出手,手中倭刀猛地掷出,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得一声剧烈的惨叫,一只眼的右手手掌,已被倭刀霎时扎穿!
李啸动作如此之快,一只眼那只右手,只来得及轻轻地碰动了那根拉绳,却来不及将它全部拉下。
饶是如此,山洞的顶端依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天花板处裂缝处处绽开,却万幸没有砸下来。
所有的人都不觉寒毛炸起,身心僵硬,这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万幸啊!若不是李大人出手快,自已怕已被砸起肉饼了。
一只眼眼神灰暗,却仰头放声大笑:“操,这样都杀不了你们,真是天意弄。。。。。。”
那个“人”字还未吐出,一只眼猛地喷了口污血,然后从椅子上扑通滚落于地,瞪眼而亡。
李啸暗暗心惊,原来这家伙怀了必死之心,提前在自已的酒里下了毒药,从而幸运地逃掉了被刀剑砍杀的命运。
此时,藏云洞外,有嘈杂的脚步声与呐喊声传来。
李啸知道,原本驻守在狗头岭处的几百名匪兵,闻得这里这般动静,现在应该都赶过来了。
李啸迅速向莫长荣使了个眼色。
莫长荣会意,疾步上前,手中的云梯刀一用力,便将那匪首一只眼的头颅割下来。
随后莫长荣高举一只眼的头颅,对着正呐喊着欲冲入洞来的几百名匪兵,大声怒喝道:“尔等看清楚了!匪首一只眼,已被我军所杀,尔等若不早降,就与此人同样下场!”
莫长荣说完,将手中头颅向匪兵们猛掷而去。
前面几个匪兵接得头颅,细看了一下,便纷纷大惊道:“果是大当家!完了!完了!我们来迟了!”
“还不快降!”
莫长荣一声如雷炸吼,对面凶焰尽丧的匪兵,早无反抗之心,纷纷扔下刀剑,跪地投降。
攻打蹲犬山的战斗,至此结束,以李啸军的全胜而告终。
整个战役,共消灭匪兵一百六十多名,俘虏三百一十三名,缴获刀剑枪盾等物无算。而李啸军,只付出了4名枪兵牺牲,7名枪兵受伤的轻微代价。
整个蹲犬山上,都回荡着大获全胜的战兵们,那豪情激荡高亢入云的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多谢十六郎、546740789打赏,感谢支持。)
第七十三章 回堡()
在将俘虏匪兵分别收押后,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李啸方带人统计完毕全部缴获。
一名军士喜孜孜地向李啸报告:“禀李大人,于狗头岭仓库中,共发现黄金三百五十三两,一百两是足色金,其余皆为八分金和七分金。存银子五千四百六十八两,足色银子俱是官锭,上有官府钤印,都是大锭的五十两一锭,共有一千五百五十两,其余为折色银,官锭较少,共有二千四百五十两,余者为各色散银。”
一脸兴奋的军士说得急切,不觉咳嗽起来,李啸脸上带着微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军士缓了缓,又赶紧说道:“另外,仓内还发现各类绫罗锦缎,俱是上好南货,总计有一千二百三十匹之多。另外在米仓中,有米粮二千八百多石,其中面粉一千六百石,大米九百石,高梁三百石。还有武库中有刀剑。。。。。。”
李啸心下极喜,有这丰厚的缴获,这次剿匪作战,实在是赚大发了。
李啸已听完自已最想听到的数据,便打断他道:“可以了,不必再说了。你等速速统计完后,分别封存,待明日天亮后,全部装运回赤凤堡。”
军士领命而去。李啸随后立即给一众将士,如往日定例,下发奖赏与抚恤。
几名战死的战兵,每人发抚恤银子30两,给其家属。
重伤的战兵,如能救活,则视伤残程度,发抚恤银子10至20两,若不能救活,同样发抚恤银子30两。
轻伤的战兵,亦是视每人的伤情状况,每人各发抚恤银子3至5两。
全体参战战兵,因为作战任务轻松,每人发战斗赏银3两。而参与攀崖作战的战兵,包括安和尚的六名部下,因功劳重大战绩突出,每人赏银10两。
李啸规定,战斗赏银与战死与受伤的抚恤,可以叠加。
也就是说,攀崖战死的那几名战兵,除了抚恤银子30两外,另有参战银子10两,总共可得40两。
莫长荣,段时棨两名哨长,和王义守这名飞鹞子队长,火器总头赵杰,每人则各奖银子30两。盾兵与枪兵的每队队长,则每人赏银20两,副队长每人赏银15两,甲长赏银10两,副甲长6两。
而那安和尚,李啸给了他60两赏银,算是特别赏励其报信与带路之功,然后,又把一只眼身上所穿的那上好的精铁甲,赐给了他。
各人拿了赏赐与抚恤后,皆是喜气洋洋,一片欢腾。安和尚那满是横肉的脸上,笑得更是一片稀烂,那道可憎的刀疤,仿佛正随着肌肉一跳一跳地抖动。
独坐在已清理干净的藏云洞中,心潮澎湃难抑。
现在这蹲犬山,终于彻底掌握在自已手中了。
那么,自已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个地方呢?
按很多穿越的做法,是将此处的财货搬运完后,就彻底废弃。
李啸不想这么做。
这蹲犬山,地势这般险要,攻取这般艰难,若自已撤去后,又来一股土匪重新攻占此地,那今日这番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况且,自已的赤凤堡与此地距离这般近,若将此战略要地轻易拱手送人,而让自已的根本地盘重新受到威胁,李啸认为自已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他在想,这蹲犬山,虽然只有方圆二里有余,却也未必没有其他用途。李啸打算,让吴亮带人来此堪探一番,看看可有何矿产之类可供开采,以将蹲犬山物尽其用。
次日天明之际,那断裂的青藤桥,李啸已派人连夜紧急修好,并绑扎牢固。
在留下一队枪兵留守蹲犬山并看管俘虏后,李啸率全军返回赤凤堡。
这是李啸军来山东后的第一次胜仗,全军上下,皆是一片欢喜,返回的路上,军歌嘹亮,直入云霄。
回到赤凤堡时,这些战兵都发现,堡内所有的工匠与家属,都用一种钦佩与赞赏的眼神笑看自已。而没有入选此次战斗的其余战兵,看向自已的眼神中,明显都是羡慕与嫉妒交织。
打胜仗的感觉,真好。
很快,吴亮带着一众人员,把金银,绸缎,粮食等物,分别搬入新腾出的草板房中,入库清点后,吴亮告诉了李啸一个让他欣喜不已的报告。
现在李啸军中仓库中,共有黄金一万四千三百二十三两,银子二十六万五千多两,绸缎一千二百三十多匹,各类存粮近三千石,以及上次李啸存留的一众特产,可谓是银钱丰足,家底雄厚。
李啸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告诉吴亮,让他带人速速前往蹲犬山堪测,探明当地有何矿产可以开采,以让蹲犬山物尽其用。
吴亮领命,随后带着工匠头目常大利等人,一同前往蹲犬山探察。
直到此时,李啸方感觉自已原本麻木的双手,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李啸随即前往陈麻子医馆疗治。
进来后,正见得祖婉儿正与陈麻子一同给一名伤兵包扎伤口。
这祖婉儿,自来到赤凤堡后,原本李啸没有给她安排事情,结果她一直求着李啸要求安排做事,李啸无奈,干脆让她去陈麻子医馆学些医术,当个帮手,也算免得她每日无聊。
没想到祖婉儿对这医治工作,十分感兴趣,做事也认真,倒让陈麻子及几名伙计刮目相看。
“李大人,你这双手,幸好未伤着骨头,只是肌肉筋腱大部受伤,婉儿,你带他去旁屋,先将他手中那些嵌入肉中的石块尖刺挑净,再带过来让我给他上药。”
陈麻子仔细看过李啸的双手,然后对一旁的祖婉儿吩咐道。
陈麻子方说完,一脸关切之色的祖婉儿,急急地将李啸带至旁屋。
李啸随祖婉儿入得旁屋,只见里面立着一个大柜子,里摆满了一些手术用的小刀、夹子、镊子、白布之类用件。
两人在柜子前一张桌子上,隔桌而坐。
其他伙计没有跟过来,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静默相处。
祖婉儿那洁白细腻宛如柔荑般的左手,轻轻握在李啸那粗砺肿胀的手上,李啸顿时感觉自已那颗强健有力的心脏中,有个最柔软的地方被碰了一下。
“疼吗?”祖婉儿关切问道。
“不疼。”李啸笑了笑:“见到你,就一点都不疼了。”
祖婉儿斜了他一眼,话语低沉地说道:“李啸,你知道,你这次出征,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有婉儿的牵挂,李啸何其幸矣。”李啸直视着她的清澈双眸,目光之中满是深情。
“李啸,说实话,我现在根本不指望你能当多大的官,做多大的事,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婉儿便是心安了。”祖婉儿一声轻叹,她的目光盯着李啸满是血垢嵌满砂石的双手,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放心吧,李某在外,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婉儿你切莫担心。”李啸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祖婉儿不再说话,低头细心地给李啸挑出手上的砂石。
屋里很静,只能偶尔听到石子扔在瓷盘上发出极细微而悦耳的叮铃声。
李啸隐约闻到了祖婉儿身上散发的那如兰麝般让人沉醉的香气,他控制着内心的激动,无声地看着右手执一把锋利尖头小刀的婉儿,动作轻柔而敏捷地将他手上那些嵌入肉中的石子与尖刺,一一剔出,挑在旁边一个小瓷盘内。
近半个时辰后,祖婉儿方给李啸双手挑完石子,她额前泌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投过窗棂而入的阳光照耀下,闪着温润而诱人的金色光泽。
李啸心疼地用毛巾帮她拭汗,祖婉儿象只小猫一样,闭着眼睛让他擦完。
“李啸,离开了锦州一个多月了,我真的好想爹爹和娘亲。”
祖婉儿的喃喃细语,让李啸心中猛地一缩。
是啊,离开锦州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的锦州的情况,却是如何。
李啸目光投出窗外,向北眺望,却只能见到灰蒙蒙的天空,与空旷的地平线相连,有如混沌一体。
(谢谢傲骨铁心兄弟打赏,多谢兄台的鼓励与支持。)
第七十四章 阿巴泰()
“老爷,夫人又不吃东西了。”
一名丫鬟,手捧一碗精致的燕窝羹粥,低垂着头,一脸无奈地向正对着窗外发呆的祖大乐禀道。
祖长乐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从丫鬟手里接过羹粥,低声道:“你且下去,待老夫亲去劝劝她。”
丫鬟应声而退,一脸凝重的祖大乐,端着燕窝羹粥,走入了王夫人的房间。
他看到,发鬓不整的王夫人,坐在花梨木雕床边,抽泣不停,两名丫鬟则斜签着身子,半坐在她旁边,不停地劝她要爱惜身子不要再哭。
见得家主祖大乐进来,两名正在劝王夫人的丫鬟,连忙起身,向祖大乐福了一福。祖大乐轻轻挥了挥手,两名丫鬟会意,急急退出房去。
“夫人,莫要哭坏了身子,且将这羹粥吃了,爱惜身体要紧。”祖大乐柔声相劝,一边用匙子舀起一点燕窝,便向犹自饮泣不已的王夫人嘴边送去。
“啪!”
王夫人随手一拂,祖大乐闪避不及,手中的汤匙被王夫人打落于地,雪白的燕窝洒了一地的星星点点。
“咳!夫人啊,何必定要与老夫这般怄气,莫非,你以为老夫这日子太好过了不成!”祖大乐一脸愠色,将那碗羹粥,重重地往床边的桌子的一放。
“妾身如何敢跟老爷怄气,妾身只是思念婉儿,心里难过,莫说这燕窝羹汤,便是龙肝凤髓,亦是难于下咽哪。”王夫人珠泪频落。
“唉,夫人,婉儿当日悄然离家,去寻那李啸,实为老夫粗疏之罪。老夫本以为,她会不久便返,谁知她竟与那李啸私自。。。。。。”祖大乐摇头叹道,一脸后悔莫及之色。
“不是!我家婉儿乃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如何会做这种败坏门庭之事,定是那混帐李啸,花言巧语勾引婉儿,婉儿一时冲动,才跟了这厮南去山东。”王夫人打断祖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