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汉军已降,尔等还在抵抗作甚,请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天兵,方有活路啊!“随着汉军的连番喊话,原本就再无战心的满蒙军兵,顿时纷纷跪地请降。主将已死,场面混乱,又是一片昏黑,就在想逃跑都看不清路,到这个地步,不投降,难道具还有别的办法么?这场完全一遍倒的战斗,终于结束了。这场唐军几乎没有伤亡的战斗,清军全体死伤人数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包括投降汉军在内,总共有五千多兵清军,成了唐军的俘虏。在一束束高举的火把照耀下,李啸饶有兴致地观看了,勒克德浑血淋淋的脑袋。他看到这颗脑袋,是从脖子正中砍断,断面极其平滑,那勒克德浑的脑袋虽被砍下,却是怒眼圆睁,满是血污的脸上,是极不甘心的表情。李啸心下冷笑,这个勒克德浑,估计是原本想着,要为自已的兄弟阿达礼报仇,现在倒好,仇没报成,自己业己送命,这下,兄弟二人,可以地狱中好好地叙下旧了。这时,作为这番战斗中,能及进反正立功的大功臣孙延龄,被两名唐军士兵带领,一脸谄笑地向李啸走过来。“在下孙延龄,拜见唐国公李大人。”伏跪在地的孙延龄,一脸巴结而恭敬的神色,大声说道。“哦,原来你就是孙延龄啊。”李啸端坐在马上,脸上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望着他,淡淡道:“你先前随孔有德那贼厮叛明投清,虽有大错,但此番能及时反正,率部重投我军,也算是大功一件,就先前过错,本公就既往不咎了。”“多谢唐国公,多谢李大人不杀之恩。”见李啸承认了自已的功绩,对自已与下属部下不加惩罚罚,孙延龄一脸喜色。“好了,那等明天,你就和你部一齐乘我军船只返回山东吧,至于那些投降的满蒙军兵,则全部罚为苦役,挖矿效力。”李啸进一步下令道。“好,在下现在已投唐国公,早是随李大人处置安排。”孙延龄大声禀道。“嗯,你且退下吧。”“谢唐国公。”在孙延龄诺诺而退后,李啸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不禁泛起笑容。好么,从下午下船来,到这天黑时分,不过两个多时辰,自已便一鼓作气地,将这个号称辽南最坚固的旅顺城给打下来了。这攻城速度这么快,倒还真让自已足以得意一番呢。不久,监抚司的统计名单也报了上来。据报,此城中,共有各类百姓近五千人,以汉人为多,其余的满蒙居民约有近千人。另外,城中缴获了黄金二百余两,银子两万多两,绸缎皮货等物约三百匹,各类军械盔甲无数。李啸立刻下令,让城中百姓,好好打点行装,准备明天天亮后,便与投降的军兵一乘船返回山东。而缴获的银子与武器,也一并随船装运回山东去。当天晚上,李啸在旅顺城中官堂住下,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紧急召见了兴中镇镇长兼甲营营长田威,以及甲营副营长陆展材二人,一道来官堂议事。这甲营副营长陆展材,原是辽东流民,最早从锦州城外,当时形如乞丐一般的他,因身体还算壮实,被选入李啸军中,后来又随着李啸南渡渤海,来到山东赤凤堡。陆展材在李啸军中,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实施军阶考核制度后,被评为枪兵上士的他,从此受到李啸关注。后来,平流寇,打鞑虏,平吕宋,定新几内亚岛,陆展材一步一个脚步,从枪兵上士起步,到甲长,哨长、总长,最终提拔为兴中镇甲营副营长。对于自已现在的职位,陆展材十分满意,对李啸堪称感恩戴德。烛光摇摇下,一张硕大的牛皮地图前,三人围桌而坐,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安排。“李大人,那我军又要如上次那般,先扫荡金州,再去攻打复州吗?”田威轻声问道。李啸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嗯,就如上次一般,明天起,兵分两部,一部以骑兵为主,由展材率领,先在这金州城外纵兵大掠,另一部以火器与步兵为主,由本公和田威亲自率领,北上攻打金县。金县若克,则再折向西北往攻复州。”听了李啸的命令,田威与陆展材二人,皆起身称诺,大声领命。接着陆展材以一种颇为犹疑的态度,向李啸轻声问道:“唐国公,若金复两地的清军,吸取了上次被我军偷袭的教训,眼见得我军再度攻来,便立刻弃城而逃,那么,我军又当如何?”听了陆展材这些话,李啸不禁皱起了眉头。以下为防盗。朝廷对赵参鲁的处罚并没有吓住言官们,明朝的士大夫中,很有一些骨鲠之人。赵参鲁在上疏中对张居正仅仅是影射,而紧接着三个言官,南京户科给事中余懋学(字行之,徽州婺源人)、河南道御史傅应祯(字公善,江西安福人)、巡按辽东的御史刘台(字子畏,江西安福人),上疏批评新政,炮火一个比一个猛。尤其让张居正伤心的是,傅、刘二人是隆庆五年张居正当考官取中的进士,是不折不扣的门生。明代座主和门生的关系近乎父子,为此张居正很愤怒地说,二百年来无门生弹劾老师,这样的事情竟然让我碰倒了。余懋学在奏折里提出五条建议:一是“存敦大”,要对下面宽厚一些,考成法使官场之风变得十分冷酷,国家元气大伤;二是“亲謇谔”,即要广开言路,虚心听取不同意见;三是“慎名器”,要赏罚分明;四是“戒份更”,不要轻易变更祖宗之法;五是“防谀佞”,内阁不要胡乱称赞司礼监太监。每一条都是针对张居正而来。而刘台更干脆,指名道姓批评张居正,奏折的题目便是《恳乞圣明节收辅臣权势疏》,言辞十分激烈,说,“高皇帝鉴前代之失,不设丞相,事归部院,势不相摄,而职易称。文皇帝始置内阁,参预机务。其时官阶未峻,无专肆之盟。二百年来,既有擅作威福者,尚惴惴然避宰相之名而不敢居,以祖宗之法在也。乃大学士张居正偃然以相自处,自高拱被逐,擅威福三四年矣。”“阁臣例无印信,衔列翰林,翰林之职,止备顾问,从容论思而异已。居正创为是说,欲胁制科臣,拱手听令。”并进一步发挥,说巡按御史巡按各地,进行监察,不是特大的官员违法案件,一般不派出。因为挑选的人很精明强干,授予的权力较大,各地官员大多知道顾惜名义,不至于太狼狈不堪。即使是都察院对御史也是有统无属(用现在的话来说,最高监察部门对督察各地的御史是业务指导,并不是他们的直接上司),如此是为了不对御史控制太多。现在张居正用考成法控制了监察官员,权力集中于内阁,没有了独立性,负责监察的给事中、御史谁愿意冒着丢官甚至生命的危险,直言为政的过失呢?这番话和现代比较,依然有其价值。如果美国没有独立检察官制度,总统克林顿和莱温斯基那点事,独立检察官能穷追不舍么?刘台的立论法宝是祖制,就是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创立的不设宰相的制度,为了显示自己是大公无私,他还特意强调:“臣举进士,居正为总裁。臣任部曹,居正荐改御史。臣受居正恩亦厚矣,而今敢讼言攻之者,君臣谊重,私恩有不得而顾也。”这当然也是政治上相当正确的手法。刘台在上疏中所说巡按御史的权责,如果看过传统戏曲的人想必不陌生。许多戏曲中总有类似的情节,富小姐后花园和穷书生一见钟情,赠书生钱财上京赶考,书生高中黄榜,点了八府巡按,拿着尚方宝剑,替天子出巡,有先斩后奏之权,回来后和小姐完婚。《玉堂春》中的苏三,被洪洞县的商人买回老家做小妾,遭遇冤案,被判死刑,如果不是她在南京青楼时有过数夜情的王公子,中进士后作为御史巡按山西,她不可能苟全性命。这样重要的监察权,现在要受到内阁的控制,搁谁也不愿意,御史们道理说得都挺好的,但不能不说有利益之争的成份在里面,屁股决定脑袋,身为言官,当然要想方设法保卫自己的话语权。对言官们的密集炮火,张居正当然要反击,尤其是对背叛师门的学生,一定恨得咬牙切齿。张居正和弹劾他的言官之间,处于实力极不平衡的状态。一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圣眷的宰相,而另一方是几个职位低、资历浅的言官,徒有一身胆气。双方交锋的胜负,估计这些上疏捋虎须的官员们事先知道自己的下场,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还是很值得钦佩。
第四百七十五章 皇太极的决策()
次日,唐军随即分头行动。陆展材带领骑兵部队,在金州乡野四下扫荡,李啸和田威,则带着步兵与火器部队,径直北上,进攻金县县城。果然,这一路攻去,李啸看到,金县周围的乡野,百姓皆已撤走,望去过去,各村庄墟落皆是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不见。“李大人,看来,清虏在得知我军入侵金州的消息后,果然及时作出了反应,将金县复近的百姓都撤走了。”田威皱着眉头说道。李啸也是一脸沉吟,复道:“前到金县,看看当地情况,若是清军与百姓皆已撤走,原定的夺取复州的计划取消,我军从海路撤退。”两天后,李啸率领全体步兵,赶到金县县城时,发现这座县城,竟然也真如自已预料的一般,撤得干干净净,只剩空城一座。李啸当即下令,当全军折回旅顺,从旅顺口登船出发,然后再掉头北上,直往朝鲜义州海岸。四天后,当李啸率全体军兵,乘着水师船只,快到了皮岛的时候,这金州失守,旅顺全体驻军皆被李啸消灭的消息,才终于传到了锦州城外的皇太极中军帐中。听到风法仆仆的哨骑哭诉旅顺失守的消息,呆坐在虎头椅上的皇太极,脸色阴郁至极。而旁边的多尔衮、多铎、豪格、代善等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啊,自已刚刚来打锦州,那李啸便立刻出兵攻打金州,倒是结结实实地打了自已一个措手不及。其实,皇太极在出兵前已想过,李啸这厮,可能会又象上次一样,趁自已出兵在外之机,前去骚扰夺占辽南一带,故他特意加派了旅顺城的兵力,将原本就加固过的金州城,增兵到一万多人。皇太级以为,有宗室勒克德浑驻守,又有一万多兵马,守卫这城墙还大大加固了的旅顺城,应该还是可以坚守下来的。哪怕就算难于坚守,也一定可以坚持到自已回援。而现在,当他听到,唐军在两个多时辰的时间里,就连夜攻下旅顺城,还击杀了主将勒克德浑与副将爱星阿,汉军将领孙延龄带着残余守军全部投降唐军,这个消息,深深地把他给打击到了。唐军如此悍锐,重兵守护又加强了防备的旅顺城,竟会如此不堪一击,这倒是大大出乎了皇太极的预料。可叹啊,可叹又一名宗室,又一位未来的出色将星,就这样窝囊地命丧李啸之手。再算一下,到现在为止,丧命在李啸手的宗室有,阿达礼,岳讬,尼堪,勒克德浑共四人,另外,还有更不知廉耻屈身侍贼的宗室额弼纶。而丧命在李啸手下的清廷名将,则是更多了,诸如阿山,谭泰,扬古利,爱星阿,完颜叶臣等等,岂可一一尽数。想到这里,皇太极的大饼脸上满是阴郁,从眯缝眼中投入的两道冷光,有如夏日中的两道冰凌。天杀的李啸,朕与你誓不两立!就在皇太极心下发狠之际,豪格更不急待,急急跨出行列,向皇太极急急禀道:“汗阿玛!请你下令吧,让孩儿速统大军回援金州,一定要杀得唐军屁湔尿流,一定要斩了李啸这厮的狗头,来向汗阿玛报捷!”见豪格这般表态,多尔衮多铎等人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意统兵回战,去打败唐军,为勒克德浑报仇。皇太极脸色阴郁,没有说话。因为,他不是不想去立刻救援,而是他知道,现在锦州的局势已十分紧张,若要紧急分兵,只怕锦州之围,就会功亏一箦了。原来,现在的锦州攻坚战,在皇太极的安排下,已悄悄地成了围点打援的模式,那就是,以十余万重兵,将锦州团团围住,对锦州形成围而不攻的状态。皇太极认为,在锦州粮草状态严重不足的状态,只要自已继续围困,就可自然等待其饿毙,从而让锦州城中的明军,象当年的大凌河城一样,不战而降。而留着锦州不克,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那就是,这锦州城将有如一块磁铁一般,牢牢地吸引从关内远来的各处援兵,皇太极已探查到了,现在入援的明军,由新任蓟辽总督洪承畴指挥,正在宁远一带集结,准备相机入援锦州。所以,皇太极已在锦州外围布下层层防御,随时准备将入援的明军全部消灭,从而严重打击明朝的实力,让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大帝国,更加迅速地走向灭亡。当然,让皇太极一直心存遗憾的是,据细作来报,入援的明军中,没有李啸的唐军前来,令皇太极暗叹自已错失了一个狠狠打击李啸的机会。不过他也敏锐地从这个现象中感觉得到,崇祯皇帝对李啸已彻底失去了掌控力,两者之间,只剩下了名义上的君臣关系,才会让李啸这个明朝国中最大的军头为所欲为,不听调遣。而令人慨叹的是,李啸这厮,竟又如三年前一样,偷偷出兵,攻打金州,还能将已有重兵守卫的金州重镇旅顺,一鼓而克。其战力之强悍,何以言说。这个明里为明朝唐国公,暗中却有如影子帝国君主一般的李啸,实在是自已最大的劲敌啊。不过,皇太极对于消灭入侵的李啸,还有一点不确定的幻想。原来,自率兵出征以来,他把国中事务,都交给了留守国内的济尔哈朗处理,皇太极暗想,也许在李啸出兵金州时,济尔哈朗已紧急从沈阳城中抽调了兵力,前往辽南救援也说不定。如果济尔哈朗已紧急出兵了,那么,凭驻守在沈阳附近的近十万兵力,也足以对抗入侵的李啸了。毕竟,那哨骑也说过,唐军的兵马,不过是两万余人,凭沈阳的留守兵力,却也足以应对。想到这里,皇太极一脸严肃地喝道:“尔等休争,现在只有金州之地军情送来,郑亲王还未送来相关奏报,且再等两日,等郑亲王奏报上来,朕再作绝断。”听到皇太极不准许,豪格急了,又大声道:“汗阿玛,敌兵已然攻克金州,若不紧急出兵,对其来一番迎头痛击,孩儿只恐又会与当日一样,象金县、复州等地,又要尽落入了李啸之手了。”皇太极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豪格,连你都想到的问题,父王我会没想到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