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次日,县衙大厅,人满为患。各司职人员汇聚、交头接耳。县丞耿仁对属下道:“听说来了一个年轻的县令,八成是纨绔子弟,我等恐怕又要雪上加霜。”“大人,县令如此年轻,八成有来头。”“这年头只要有银子、有门路,捐个县令易如反掌,遭殃的是老百姓!”“大家静一静!”陈俊和胡伯庸走上大堂。
众人伸着脖子张望,自然是想一睹新任县令的真容。“诸位,陈某不才,被新任县令葛大人聘为账房先生,这位是葛大人的师爷!”“诸位,在下胡伯庸,非常遗憾,新任县令葛大人家中突然有事,昨天夜里返家。葛大人委托胡某,暂时处理县衙公务!”短暂寂静,耿仁冷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新人县令走马上任,居然神龙见首不见尾。”
“诸位,据我所知,此等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简直是奇闻。”“姓胡的,不会是冒牌货吧!你有什么资格掌管县衙,”一名典史站出来质问。“一个小小师爷如此猖狂,简直不自量力,”一名主薄也站出来质问。“诸位,大印在此,胡某绝无诳言!”胡伯庸把印放到案台上。众人停止鼓噪,场面安静下来。
县丞耿仁又站出来道:“胡先生,既然葛大人全权委托你处理县衙事务,就请胡先生把前任拖欠我们的薪银发了吧!家里等米下锅!”“姓胡的,我的家里也揭不开锅了!”姓胡的,既然你说了算,先让我们吃饱肚子在说!”顿时下面乱成一团,胡伯庸没有权力做主,眼睛瞄向陈俊,陈俊祥装看不见,下面更乱了。
后院文青闻听前面乱哄哄的,焦虑的张望坐卧不宁。见小玉匆匆跑进来忙迎上前:“小玉,前面吵吵嚷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奶奶,县衙官差要求胡先生发放被拖欠的银子,闹得不可开交,胡先生也蒙了!”文青踌躇了一下,“走,我们出去!“”少奶奶,这可使不得,你不能出去!”文青不容分辩前往前堂。
“新任县令葛夫人在此,休得无礼!”丫鬟小玉尖嗓子高八度,顿时鼓噪声停止。众人一瞧只见一位冰清玉洁、亭亭玉立的美妇走出来,如同仙女下凡。“夫人,他们是故意闹事,你不该出来!”胡伯庸大急。文青微微一笑转向众人道:“诸位官家,奴家这厢有礼了!”文青做了一个万福接道:“诸位官家,常言道民以食为天。虽然前任拖欠诸位的银两,但我家老爷接管县令之职,理应承担责任。”
“陈先生!”“属下在!”“前任总共拖欠了多少银两?”“夫人,合计2500两!”文青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道:“陈先生,这是一张3000两银票,你差人立即去钱庄兑换,今天就把拖欠的银两发下去!”“陈俊接过银票大声道:“诸位,夫人大恩,用自己的私房钱为各位解困,大家不要闹了!过来几个人随我去兑换银子!”
众人有些发懵,耿仁带头跪下高声道:“夫人大恩大德,下官无地自容,下官听从夫人调遣。”“感谢夫人仁慈,我们听夫人调遣!”众人纷纷下跪。这时胡伯庸从后面搬来一张椅子,让文青坐下。“诸位,奴家是女眷,不懂县衙事务,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胡先生传话!”不久,陈俊和几名衙役抬着银两回来,接下来的场面自然是皆大欢喜。
折腾了一上午,县衙开张大吉总算有惊无险。中午吃饭,陈俊道:“夫人,新雇的厨子手艺怎么样?如果夫人不满意,可以换。”“饭菜可以,不用还了。”“夫人满意就行。夫人心善可有所不知,那些衙役得了银子,恐怕又去赌、嫖、抽大烟,他们未必领情!”“陈先生,奴家只能做到这些,等老爷回来就好了。”
文青接道:“陈先生,实不相瞒,银票不是我的私房钱,是老爷临走留下的,没有想到派上用场。另外,这些房子需要改动一下,免得老爷回来难堪?”陈俊明白其意道:“夫人,下午我就找人来,按照夫人的指点改动房子。”胡伯庸道:”夫人,今天你都看见了,县衙里的公差不买我的帐,还需夫人坐堂,才能镇住他们。“文青无奈道:”胡先生,奴家什么都不懂,你要做什么,就说我的意思!”
当天下午,新任县令的奇葩迅速传遍周村大街小巷,尤其是县令夫人的年轻、美貌,引起了周村太太小姐的极大兴趣、一时之间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晚上,周村大户周鑫成家,几名心腹禀报,一名属下讥笑道:“老爷,太搞笑了。新任县令神龙见首不见尾,居然让美貌的夫人坐堂,简直是奇闻。”“听说葛云飞是杨大人的红人,莫非躲起来是秘密查访。”“查访!查什么?难倒是查我们偷漏税!”
“这是我担心的事情!”“老爷,偷税的不止咱们一家,周村的大户那个能脱了干系。”“新任县令,随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能得到巡抚大人器重,不是一般的人物,我这心里不踏实。”“老爷,我有一个办法,让他浮出水面。”“什么办法?””老爷,我亲自去古庙岭找柳子帮老大铁拐刘??????。”
周鑫成闻听大喜道:“好主意,一举两得,既能引出新县令,又能去掉我一块心病。”
第39章桃花劫()
顏家康、单峰、王坤快马加鞭,于两日后的中午到达招远。三人匆匆进入四海镖局,葛云飞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进入房间。房间内邱英和表姐正在闲聊,见葛云飞冲进来,邱英满脸喜气起身道:“云飞,正聊你那就到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身孕已经三个月。恭喜你要做爹爹了!”“没有搞错吧!”顏家康心想在青岛就那么一次,居然就怀孕了。
“葛云飞,你什么意思,莫非本姑娘糊弄你?““邱英!我也是着急!””我是请郎中给看的,不会错的。云飞,陪我回邱家庄,当着我父母的面拜堂成亲。如今你是县令了,本姑娘要做堂堂正正的夫人!”“邱英,马上收拾一下,我们去邱家庄!”“云飞,你好像不高兴!”“不是!”“是不是做了朝廷命官,看不起我这个乡下女人?”“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邱家庄。顏家康、邱英跪在厅房地上。听完邱英述说,邱庄主爆跳如雷,“他妈的赵祥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去宰了他!”“老爷息怒,你去宰了他有何用,咱女儿已经怀孕,生米铸成了熟饭!”“你哥哥也是一个混蛋,居然养出这么一个混蛋儿子。”夫人脸色通红嗫嚅道:“老爷,事情已然出了,人也来了你赶快拿个主意吧!”
“葛云飞,我问你打算怎么办,你是入赘李家的,我女儿绝不能进入李家!”“岳父大人,此番去济南,小婿获得巡抚大人赏识,让我入士属任周村县令。邱英随我去周村。”“你小子当县令,糊弄谁那?”“邱庄主,单某作证,这是朝廷下发的文牒!”单峰上前把文牒递给邱庄主。“舅父,晚辈也可以佐证!”王坤道。邱庄主拿着文牒仔细看了一番道:“罢了!我女儿嫁给朝廷命官也中,但不能做妾。”
“邱英不会做亲,她是我的姨太太!”“事已至此,就这么着吧!”“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当天晚上从新进行了拜堂仪式、筹办婚宴。摆平邱庄主有惊无险,让顏家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顏家康在邱家庄迟留3天,然后前往玲珑镇李庄。姑爷荣归故里,李家上上下下兴奋不已。当天晚上,墨馨躺在他的怀里幸福道:“你这个新县令,刚刚上任就回家看老婆,也不怕人家笑话!”
“回家看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可笑话的。”“没有我的日子难熬吧!”“没有你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这次回来我要把你带走!””不行,我娘是不会同意的。”“墨馨,如果你不在我身边,说不定我欲火中烧会去逛妓院!”墨馨闻听坐起来道:“你敢!不行我随你去周村!”顏家康闻听长长出了一口气。
次日吃早饭,墨馨提出来要去周村,李夫人不同意,担心路上有什么闪失。墨馨凑到母亲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夫人脸色有疑,又与李家恺嘀咕了几句。李家恺道:“少年夫妻,分开不妥,既然墨馨要去就去吧!”李夫人脸色严肃道:“姑爷,墨馨已经有6个月身孕,路上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要拿你是问!”“岳父、岳母,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墨馨的。”
临别之时,母女哭哭啼啼、难舍难分。这厢,顏家康于何智私语。“葛兄,8支步枪和子弹已经装上车,你还有什么吩咐?”“何智,很快岳父就会委任你为把总,安心在这里干!”“请葛兄放心,绝不给你丢脸!””顏家康和单峰骑着马,伴随一辆蓬车直奔招远。一路前行招远遥遥在望,顏家康勒住马,单峰会意吩咐车夫停车。
篷车停下后,单峰拽着车夫以打水为名躲避。顏家康把墨馨抱下车,“云飞,招远快到了,怎么在这里歇息?”顏家康眼睛盯着墨馨,突然跪在地上。“云飞,这是为何?”墨馨吓了一跳。“墨馨,云飞向你请罪,希望得到把你的谅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墨馨,今年2月份我去青岛,在平度乘坐火车碰到邱英?”“邱英是谁?”墨馨迷惑预感不好。
“邱英是邱家庄邱庄主的女儿,当初??????。”墨馨听完脸色涨红,身体一晃眩晕。顏家康急忙扶住墨馨。“墨馨,请你原谅我!”好半天墨馨缓过神来,眼泪流了出来。“小姐,姑爷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你就原谅他吧,当心你的身子。”丫鬟小玉劝慰。“云飞,我娘说的对,男人都是花心的,你也不列外。当初信誓旦旦都是骗人的。“
”其实我有思想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你的花心来得这样快。现在我明白了,你让我去周村原来是为了邱英!””墨馨,但凡我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生米以煮成熟饭,我不认也得认,你是逼迫我想回家都不可能,小玉扶我上车!”墨馨没有闹也没有吵,只是哭得很伤心。谢天谢地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可是下一关怎么办?
不久,一行人到达招远。四海镖局内,两个女人见面。顏家康心生忐忑,可是秋英落落大方上前道:“姐姐,我是邱英。要怪就怪妹妹没羞没臊,是我死缠烂打,是我看中了葛云飞,谢谢姐姐成全我。”见秋英一脸真诚主动揽责,墨馨莞尔一笑道:“妹妹,事已至此,命运使然。日后咱们姐妹要一心一德,看住这个花心大萝卜!”“姐姐,你放心,如果他若再跟什么女人有染,我来收拾他!”
单峰瞅了顏家康一眼,意思是说到了周村怎么办?顏家康闯过了两道关口,神情依然萎靡。“王兄,公务繁忙,我就不在招远叨扰了。你的镖局要继续招募人手,暗地里陆续购买步枪,按照计划继续军事训练,不可懈怠。”“葛兄,你放心吧,!”顏家康掏出一封信接道:“你去青岛把这封信,亲自交给赛福特先生!”“明白!”不久,一行人继续上路。
篷车沿着官道前行,邱英和墨馨打得火热,她们坐在篷车里,嘀嘀咕咕谈什么不得而知。两匹马陪伴篷车左右,单峰见顏家康沉默不语道:“方才两位夫人的话听到了吧,这一关你过去了,回到周村如何应对,我都为你犯愁!”“可知柳暗花明,虱子多了不咬,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哪儿是桃花运我看是桃花劫!”“行了,你就不要挤兑我了。”
一行人到达平度,坐上开往济南的火车。上车后顏家康心事匆匆,就像霜打的茄子。列车有节奏的运行,旅途充满诗情画意。邱英坐过火车,对于没有坐过火车的墨馨来说,自然成了导游。由于邱英淳朴、爽朗,没有心机,两个人相处很和谐。看到这一幕,按理说顏家康应该高兴,可是恰恰相反,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包厢内,顏家康深色恍惚沉默不语,无精打采。邱英卖弄坐火车的经验,发现墨馨眼神溜号,有些幽怨的盯着顏家康。“云飞,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就你板着脸多扫兴!”邱英大咧咧推了顏家康一把。顏家康和墨馨眼睛相对,急忙躲闪道:“新官上任、诸事不顺。抱歉我在想周村的事情,你们聊吧,我出去透透气!”“姐姐,你发现没有,云飞好像有心事?”“不是好像有心事,而是碰到了麻烦事!”墨馨内心又升起不祥的预兆。
列车到达周村是半夜,一行人进入县衙,根据事先安排,文青没有露面。墨馨和邱英有孕在身,旅途劳累,被引入各自房间歇息。顏家康进入文青房间商议,决定把真实情况合盘托出。次日早晨吃完早饭,顏家康把墨馨和秋英唤到客厅道“二位贤妻,请坐下!”“瞧你郑重其事、怪模怪样,想说什么?”邱英直言不讳。“云飞,一路上你都心事重重,我想知道答案?”墨馨心又提到嗓子眼。
顏家康声音低沉道:“我给你们讲一个幸酸的故事!三年前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天津城内严府热闹异常,正在举办婚礼。常言道: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三大幸事之一,当时严家的少爷正在迎娶美丽的新娘。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大祸临头。就在新娘进门不久,出现一队官兵强行闯入府内??????!”
“严公子真让人可怜!”“严公子逃往青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现在怎么样了?”墨馨用手绢擦眼泪,秋英眼眶发红,二人被故事主人公的命运深深吸引,带入其中。“严家公子在青岛躲藏了两年,然后辗转到了招远。他是一名被官府缉拿的逃犯,只好隐姓埋名。可是命运向他招手,一名富家小姐投入他的怀抱,他们彼此相爱,生死相恋,严公子做了上门女婿!”
“莫非严公子就是你!”墨馨大吃一惊。“墨馨!邱英,实不相瞒,我就是严公子,一名被官府缉拿的逃犯。”秋英道:“这么说你的家里还有一个老婆?”。“本来我想于家里彻底断绝关系,不让他们受到牵连,可是命运偏偏鬼使神差!此番我去济南,意外碰到了我的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