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重要,我要的在其中享受的过程。”
古长夜放下手,道:“既然如此……”
李白以为他要动粗,小心警惕着,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李白能感到这个年轻男子,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我们走吧。”古长夜似乎是很疲惫,道,“去找下一个。”
韩璐点点头。
“你们是要去哪儿?”李白问道,“是不是不在这个朝代了?”
“没错。”古长夜的笑容,如春风拂柳,“但这个朝代这个时候,我们组织还有些人在。”
“他们可能会……怎么说,嫉妒你?不会那么容易让你这么容易就完成历史使命的。”古长夜和韩璐身子渐渐虚化,“他们不能对你身边的人下手,但对你就不一定了,祝你好运。”古长夜微笑着,发出善意的提醒,或者是威胁。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找我。不论古今!”
他们两个最终消失在李白眼前,连带着桌子上的那本李翰林集,纸笔都消失了。但是留下了酒壶和酒杯,似乎是要提醒李白,这不是在做梦。
李白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一般,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李白离了系风亭。
晚冬的寒风呼啸着,遇到系风亭却如冰雪消融……
李白回了赵闯家里,赵闯看着李白似乎有些不大对,但没有多问李白的事,只是问他:“身上的伤势怎么样?”
“还好。”李白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白道:“我快要离开金陵城了。”
“什么时候走?”赵闯先是一愣,接着道,“我去为你送行。”
李白道:“过了上元节吧。”
赵闯点点头。
古长夜和韩璐再出现时,不知道是在哪里,只见群山环绕,流水潺潺,树木丛生。
“咳咳……”
韩璐扶着古长夜担忧道,“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古长夜更虚弱了一般,脸更加苍白瘦削,高高的颧骨凸了出来。
“这唐代真是公子的不祥朝代,竟然只收集到了这么一点力量!”韩璐埋怨道,“尤其是那个孟浩然,死脑筋!还有李白,怪不得两个人混在一起!”
“他们皆是有风骨的人。”古长夜笑道,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公子,这是什么朝代?”韩璐看他样子,放下心来,问道,“这里是哪儿?”
“东晋,会稽山。”古长夜欣赏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说道。
“这次能成功吗?”韩璐问道,“这个人也很重要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啊……”古长夜的语气难得的不自信,“他是个比他们更有风骨的人。”
金陵城,上元节。
这三天,金陵城不闭坊门,取消宵禁。金陵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挂着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灯笼,举目望去,金陵城灯火通明,完全是一片灯的海洋。
全城空巷而出,街上满是观灯的士子,女子。其中不乏大家闺秀。街上摩肩擦踵,有摆小吃摊的,有耍杂艺的,猜灯谜的地方尤为热闹。还有一些人,一些娼妓或者尚未出阁的小姐,带着千巧百怪的面具,有的俏皮可爱,有的威风凛凛。
第98章 上元节()
“太白,来这儿!”李白正和叶公弘、陈团一起观着灯,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李白隔着许多人,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一个女子带着面具对自己挥着手。
李白带着叶公弘他们走过去,走近了又看到一个几个戴面具的女子,宁玉无奈又羞愧地站在一旁。
“鸨母,子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李白认出鸨母和卢子姗,问道。
“猜灯谜啊!”鸨母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看着宁玉道,“只可惜我们一个也没猜出来,某人还说自己是什么猜谜高手,才高八斗,不一样一个也没猜出来?”
宁玉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嘀咕着,“这题出的有问题。”
鸨母充满风情的白他一眼,道:“哼,猜不出一个来,你今晚休想上老娘的榻!”
“这灯谜这么难吗?”李白走过去,看向这个摊位上鳞次栉比的花灯,每个灯都挂着许多卷好的红纸条。
“大叔,这灯谜怎么猜?”李白问道。
“这些灯谜有难易之分,花灯最简单,鱼灯中等,龙灯最难。从易到难,分别一个灯迷三文钱,十文钱和百文钱。”摊主笑吟吟地说道,“猜中有奖,简单的灯谜中的是一些女孩子家的妆具,中等的是首饰,猜中最难的是双倍退钱,如果猜不中就白花钱咯。”
李白笑着点点头,对鸨母和卢子姗道:“宁兄猜的是哪种?”
鸨母冷哼,道:“最简单的!”
“最简单的就这么难吗?”李白疑惑问道。
叶公弘看着卢子姗眼角一直瞥着中等奖品的一个簪子,打定主意,要猜中一个。
李白道:“我先猜一个简单的吧。”李白付了三文钱,从花灯里拿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嘴巴不多却能闹,打一字。”
李白读出来,鸨母他们思索着,不知道这是什么字。
李白笑道:“这好简单。”
宁玉一滴汗珠落下,哪里简单?
“看来这位公子猜出来了。”摊主不以为意笑道。
叶公弘和李白都是猜了出来,至于陈团,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只是盯着鸨母带的那群姑娘直勾勾看着。
李白道:“‘吵’字,对不对?”
“没错!”摊主笑道,“公子可以挑一个小妆具。”
李白选了一把还算好看的木梳,送给了鸨母。
“谢谢李公子。”鸨母笑着接过去,眼角有意无意地瞥着宁玉,宁玉涨红了脸。
“挺有意思。”李白道,“我再猜一个中等的。”
“我来猜一个吧。”叶公弘道。
李白点点头,让他选。
叶公弘拿了鱼灯的灯谜,拆开看,他读了出来,“再三谦让,打一古人名。”
众人思索着,李白突然眼神一亮,见叶公弘仍旧苦苦思索着,小声提醒他道:“东吴名将。”
叶公弘一拍手道:“我知道了,是陆逊陆伯言啊!”
众人恍然大悟,再三是陆,谦让是逊,连起来不正是陆逊?
摊主没想到这个也这么容易被猜出来,但还是笑着道:“公子聪明得很,请去选一个首饰吧!”
叶公弘直接拿下那个簪子,走到卢子姗旁边,双手捧着簪子到她面前,“这个送给你。”
卢子姗羞涩地接过去,轻声道,“谢谢。”
鸨母幽怨地看着宁玉,宁玉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李白盯着龙灯道:“我想再猜一个最难的。”
摊主心里美滋滋,毕竟最难等的灯谜猜一个要一百个大钱,猜中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李白从龙灯拿出一个字谜,读了出来,“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蜂,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李白抬头看看他们,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摊主为自己即将获得的一百个大钱沾沾自喜。
李白笑着道:“这比刚才两个还要简单啊!”
叶公弘等人眼巴巴的等着李白的答案,李白道:“这不正是藕吗?”
众人仔细一想,还真是!
鸨母忍不住称赞道:“太白,你真聪明,比某些自忖学富五车的人强多了!”
宁玉汗流不止。
摊位主人冒得汗比宁玉还多,心里惨叫,完了完了,我赔大发了。
摊位主人苦着脸,道:“这位公子更聪明些。”
李白傲然道:“我还可以更聪明!”
摊位主人哭丧着脸,“公子还要接着猜吗?”
鸨母劝道:“好了太白,不要为难摊主了,他也是小本生意。”
摊主一脸感激地看着鸨母,对李白道:“公子天人之资,聪明绝伦。”
李白笑眯眯地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孙楚楼饮酒去。”鸨母道。
一众人来了孙楚楼,来到一处可以观月的地方,月光就照在了这片地方,不点灯也很明亮。
今天的月亮分外大,分外圆,那上面的纹理,似乎就是月宫的样子。
“好美啊。”卢子姗看见这轮满月,周围的月晕如轻纱般,忍不住赞叹道。
这些女子都是脱下了面具,露出姣好的面容。
这些男子都是在心里道,这人才是最美的。
“我想跳舞!”卢子姗突然心血来潮道。
“可惜没有乐器。”鸨母遗憾道。
叶公弘站起来道:“有,我这就去拿来。”说着他急匆匆下去,不久一人抱着琴和琵琶前来。
李白喝着酒,独自坐在角落,准备欣赏一场视听盛宴。
鸨母道:“我来为你抚琴。”
“好啊!”卢子姗惊喜不已,“您可是好久不动琴了!”
“那是以前。”鸨母温柔地看宁玉一眼,“我说了,以前不弹琴是因为没有人值得我弹琴,可在心爱的人儿面前,正是要努力地展示自己。”
宁玉心里如同春风拂过,爱慕地看着鸨母。
两人撒了这把狗粮,众人吃得很甜。李白和所有姑娘都为鸨母十年的相守感到敬佩,如今她终于等到了心爱的人,也是由衷为她高兴。
叶公弘则是看着卢子姗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至于陈团,这些姑娘让他现在温柔乡里,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鸨母挥动秀长的手指,琴声如清澈流水般涤荡着人心。
卢子姗的舞姿不同于韩璐的轻盈,而是另有一番娇柔。
其他的女子跟着卢子姗跳着舞,剩下一人弹奏琵琶。
鸨母兴起,一展动人的歌喉。
宁玉流下眼泪,似乎看见了当年那个只为自己抚琴唱歌的金陵子。
李白等人沉醉其中,好像看见了天上的仙女下凡。
动真情的表演,才能让人感同身受。
这群姑娘对爱情的追求,深深打动了李白。
临走前,能看到这一场表演,不虚此行,没有遗憾了。
李白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已经空瘪瘪的了,他打算前往扬州,寻到孟浩然,一起去安陆,去找那个名字叫做许萱的姑娘。
自己的诗集还在她哪儿呢!
第99章 金陵酒肆留别()
一曲奏毕,所有人还在沉浸其中。
李白偷偷跟宁玉道:“你们先玩会儿,我想出去走走。不必等我。”
宁玉一愣,回过神来,点点头。
李白悄无声息地孤身下了楼。
李白走在人群中,周围有许多人,热闹的很,而他好像格格不入,却从心底升起一股孤独感,不知怎么的,他反而很享受这种孤独。
他默默地走着,又来到了秦淮河。秦淮河上,同样的灯火通明,许多画舫点着花灯,水面上都是灯光的倒影。
李白驻足静立,抬头看着天空。
父亲,母亲,好想你们。记得以前一家出去观灯,青莲姐抱着小时候的自己,自己还偷偷沾青莲姐的便宜,让她打屁股,骂自己小流氓。或者在家里,十几个堂兄弟兄弟,大伯和叔叔们一拨,孩子们一拨,相互出题猜灯谜,多热闹啊。
如此快乐的时光啊……
李白离了秦淮河,想在临走前再逛一遍金陵城。
他走到小吃街,他记得张仲连就在那儿摆着摊。
“兄弟,要不要来一碗鸭血粉丝汤?”一个小贩笑眯眯地对李白道。
“不了。”李白微笑道,“谢谢。”
李白走到城西贫民区,贫民区也是挂着几个简单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前点着灯。
李白看向方儿的屋子,他还记得那个慈眉善目,总是忙着织布的婆婆,突然觉得那个婆婆长得还挺像磨针的婆婆。
李白又直接回了破庙,破庙挂着两个简单用纸糊的灯笼。李白走进去,古爷爷和胡爷爷看见李白进来,古爷爷把手指放在嘴上,比着嘘声。“嘘,孩子们睡了。”古爷爷留下胡爷爷照看孩子,跟着李白出去了。
“孩子们等了你一会儿,你一直没来我就劝他们睡下了。”古爷爷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白点点头道:“我明天走了,离开金陵。”
“这么突然,明日就要走吗?”古爷爷惊讶问道。
“嗯。”李白道,“是有些突然,不过我早就打算过了上元节就离开,多呆一天两天,也都差不多。”
古爷爷不舍道:“明日什么时候走哇?”
“巳时吧。”李白道。
“你不自己告诉这些孩子么?这些孩子们,能舍下你吗?”古爷爷看了一眼破庙,何况是孩子们,他自己也不舍得这个年轻人。
“先不要跟他们说了。”李白也看了一眼破庙,不舍道,“等我走了,过几日他们就忘记我了。孩子嘛,闹一阵也就过去了,古翁和胡翁,让二老费心了。”李白行礼。
李白接着交代道:“我已经请了宁玉兄来接替我叫这帮孩子读书,小虎牙那儿,我给他找了位老师,让他教小虎牙经商。”
“有劳你了。”古爷爷感谢道。“这群孩子们可是难哄好了。”古爷爷无奈地笑了声。
“多哄哄他们吧,告诉他们,我还会回来。”李白鼻子一酸,道,“您就不必为我送行了,免得孩子们哭闹。”
古爷爷点点头。
正月十六,孙楚楼。
“你怎么突然就说要走了?”鸨母不舍地道。
“就是啊。”叶公弘和陈团等人也一脸不舍。
“早就说了,过了上元节,我就离开。”李白笑道,“没关系的,以后还能再见的。”
宁玉走过来,道:“太白,谢谢你,一路保重。”
鸨母不舍地道:“你再多呆几日。”像是命令孩子般。
“就是。”卢子姗道。
“多呆几天也是要走。”李白打趣道,“我再不走,公弘怕就要整日吃醋了。”
卢子姗小脸一红,叶公弘嘀咕道:“我哪有这么小气……”
陈团羡慕地看着叶公弘和卢子姗,道:“太白,你确实走得太快了,你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