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想想道:“好,一定去看看。”
元太守道:“其实雁门关南控中原,北扼漠原,平时没有战乱,看不出他的重要。一旦突厥人打了过来,这就是我们中原的最后一道防线。”
众人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
李白上次参加秋猎,因为比赛的事没有好好的狩猎,李白印象中的秋猎就是一群人骑着马疯狂地赶着猎物才对,上次压根就不是这样,只是几个人拿着弓箭象征性的追一追罢了,更多的是用了挖了陷阱的办法。
可这次不一样了,就和李白想的一样,用围场的办法,先把山林围起来,而后是一群人骑上马追着狩猎。
“这不错啊!”李白坐在马车看着一群人追着一只鹿道,“你看你爹,还挺威风。”
元鸢拍着小手笑道:“我长大了要像我父亲那样威风。”
“说起来,你们元家人的骑射风范可都是一等一的。”李白道,“这点你可以向你父亲好好学习学习。”
“嗯。”元鸢点点头,小眼睛里闪着亮光。
伯琴道:“我也想学!”
“你这小滑头,想学的东西还不少。”李白一咂嘴,拍一拍他的小屁股蛋道,“剑术先练好了再说吧!”
“好吧。”伯琴点点头道。
元太守带着一群人骑着马在夕阳下追着四散奔逃的猎物,实在是老当益壮。
“祖父也好威风啊。”元鸢道。
李白笑笑,叫着元鸢过来低声对他道:“一会儿你祖父回来,你就跟他说你要给他献一首诗。”
“好。”元鸢点头道,“师父你说。”
“你这小脑袋转的还挺快。”李白道,“听好了,太守耀清威,乘闲弄晚晖。
江沙横猎骑,山火绕行围。
箭逐云鸿落,鹰随月兔飞。
不知白日暮,欢赏夜方归。”
李白念了一遍,道:“记下了吗?”
元鸢脑子了回了一遍,点头道:“记下了。”
“记住了便好。”李白道,“你给我复述一遍。”
听了元鸢复述一遍,李白点点头,道:“一会儿去吧。”
平阳撒娇一般地道:“父亲,你一直说教我写诗也没教。”
“啊?”李白道,“嗯,也对,是时候教你写诗了。”
打猎归来的元太守等人都回了营地,元演很是痛快,脱下了盔甲之后笑着对李白道:“你这家伙在一边看的眼热不?”
因为照顾孩子的李白没能一起去打猎,李白在营地搭着架子笑道:“还不去把猎物收拾了?”
元演被噎了一下道:“我刚回来,累着呢……”
“你不吃饭儿子不吃了?太守不吃了?”李白问道。
元演苦着脸去收拾猎物了,惹得众人一笑。
李白给元鸢使了个眼色,元鸢会意过来,跑到元太守身边:“祖父我有首诗送给你。”
“嗯?”元太守擦了擦手,对着元鸢笑问道,“你说说听?”
元鸢把李白教给他的诗给元太守读了一遍,众人听了都很是惊讶。
“小元鸢,这首诗是你自己写的?”元太守问道。
“不是。”元鸢扭捏着道,“是师父教的。”
“哈哈。”元太守笑道,“好小子。”
李白也摇摇头,忙着烤肉刷油。
众人又享受了一顿美餐,接下来的几天,李白带着三个孩子又在这里游玩了几天,秋猎结束后,李白跟着元演又来到了雁门关一趟。
两人纵马奔驰,隔的很远就看到这一座雄关。
远远望去,这一座雄关和天边相接,秋高气爽,两人上方的天空显得又高又远,可是到了雁门关上空,那天又似乎低矮到和雄关相接,又看起来那关卡太高,高大到了天上。
“去那上边看看!”李白扬着马鞭道。
元演笑道:“好!”
秋风凛冽,吹着两人的鬓发,马鬃也疯狂地往后甩,两边的草原飞一般地往后窜。
“
岁落众芳歇,时当大火流。
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
梦绕边城月,心飞故国楼。
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李白颇为豪迈地念了一首诗。
元演笑道:“你个李太白有时候就是酸!”
“酸?”李白大声道,“你懂个屁!”
元演和李白哈哈大笑。
李白本想着去了雁门关就走,却没想到元太守和夫人死活不让李白回白兆山,几个孩子也舍不得。李白无奈,只得等着过了年,开了春再走。
“这一拖再拖,我看走不了。”李白苦笑道。
“得了吧你,等过了年你留都留不住,我一脚给你踹出去。”元演道。
“你挺能啊!”李白道,“过年你一个菜都不要吃啊!”
“你个李太白,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元演气道,“对了,初一的时候,军营里有一次操练,你们得和我一起去。”
“什么操练?”崔宗桓笑道,“明明是别的军营的将士和我们进行一场大比,太守找了你代表咱们军营比赛一场,还找了我比一场骑射。你小子是不是还想拉着太白再比一场,好稳赢?”
第370章()
“原来还找我有那么一档子事。”李白笑道。
“你可别想太多啊!”元演道,“父亲留你下来是因为咱们的亲戚关系,加上母亲舍不得那两个孩子,你还想太多了!”
“我明白。”李白笑道,“开个玩笑的。”
李白唤来元鸢和伯琴道:“你们两个先别练了,过来。”
“你们两个也练了这么久了,今天你们两个小家伙比一比,我看看你们这些日子练习的成果。”李白道。
“是。”元鸢和伯琴两个小家伙拿着木剑拉开距离摆上了阵势,行个礼斗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眼神倒是一般的犀利,不过元鸢的剑招比起伯琴来,多了几分灵动,伯琴则多了几分扎实。
“太白,你这小子不太随你啊?”元演笑道,“你这个鬼精鬼精的人,怎么生了个这么忠厚老实的儿子?”
“伯琴更像他的母亲。”李白道。
元演一下子闭上嘴,埋怨自己提起这个干什么。
伯琴确实更像是逝世的许萱那般温厚善良,不像李白小时候古灵精怪,也没有继承了李白那份聪颖。倒是平阳,继承了李白过目不忘的本领,作诗读书天分很高。不过两个孩子都继承了许萱的善良和李白的倔强,或者说是傲气。
“元鸢那小子大了伯琴几个月是管用啊。”崔宗桓道,“我看元鸢这小家伙要赢了。”
元演也点点头,场上元鸢确实更胜一筹,伯琴分明有些难以应对了。
李白只是喝了杯茶,不置可否。
元鸢以攻为主,走的轻灵的剑招,伯琴累的满头大汗,还在吃力地防守着。正当所有人认为伯琴防守不住的时候,场上的局势陡然一转,伯琴变守为攻,抓住了元鸢的一个破绽,一招制胜。元鸢被刺倒在地。
“没事吧?”平阳跑了过去拉起了元鸢,伯琴也拿着剑撑着身子呼呼喘气。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崔宗桓愣了半响才道。
“怎么做到的?”元演苦笑道,也没上去看看元鸢。
倒是李白上去看了看,对元鸢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
元鸢被扶起来喘着粗气道:“我知道了师父,是我刚才只顾着攻,却疏忽了守。”
“那你知道伯琴为什么赢吗?”李白问道。
“是因为伯琴弟弟既顾到了守,还没忘记攻……”元鸢低头道。
“你还没忘记。”李白点点头道,“我教你们的时候,就给你们说过,打架的时候不能以后顾着自己痛快,尤其是面对着武艺和自己差不多甚至远超自己的人。”
“我错了师父。”元鸢低头道。
“元鸢,你脑袋灵光,学习剑招一学就会,剑招学的不少,表面看起来很扎实,但实际虚浮的很。”李白道,“伯琴虽然学的剑招不多,但每一招都很扎实,他的防守密不透风,你根本没有机会。”
元鸢点点头道:“是师父。”
“凭你的资质修行进度肯定比伯琴快,可别只想快。”李白道,“回去把这些剑招每一招都练上个一百遍。”
元鸢点点头道:“是。”之后拿着小木剑走了,平阳跟着他一起走了。
“我这儿子怎么这么听你话?”元演道。
“我的女儿还跟着你儿子跑呢。”李白捂额道。
元演一听就乐了。
伯琴拉着李白道:“父亲我有什么问题吗?”
“有。”李白蹲下来对他道,“伯琴,你的长处在于扎实而刻苦,父亲知道你平常花了更多时间在练习剑招,而没有时间练习新的,这次你也看到了,元鸢用了很多的剑招,你只能用这些旧的剑招抵御。”
“嗯,他的那些剑招我知道,也会用,但不如我用的扎实,还不如用我会的,那些我用了,就难免会有破绽。”伯琴乖乖道。
“没错。”李白摸着伯琴的小脑袋道,“父亲教你一句话,叫做笨鸟先飞。你和元鸢用了同样的时间,他在剑术多变见长,你在剑术扎实上见长,倘若你花更多的时间,既能在剑术上扎实,又多变的话,才能更出色。”
“我知道了父亲。”伯琴点点头道。
“不过也不用太累了,要劳逸结合。”李白道。
“嗯。”
“去玩一会儿吧。”李白道,
伯琴一喜,点点头出去了。
过年的时候,元家热闹非凡,几个孩子闹在一起,让整个元家充满了生气。
“我告诉你们,每年都是我自己去偷吃祭品,这次带上你们,你们可要小心啊。”元鸢道。
三个小家伙在祠堂的桌子下面偷偷呆着,等到送上祭品的人走了,三个小家伙偷偷跑出来。
“这里好黑啊!”平阳道。
元鸢拉着平阳的手道:“别怕。”
平阳低头道:“嗯。”
伯琴撇撇嘴道:“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嗯。”平阳高兴道。
“快吃,声音小一些,别被人发现了。”元鸢拿起一块糕点吃着道,
“我要吃鸡翅膀。”伯琴指着桌子里面的一盘鸡道。
“去吧,小心点。”平阳道。
伯琴爬到桌子上,拿到了一对鸡翅膀,又拿到了一个鸡腿递给了平阳,却在收回胳膊时不小心碰到了香烛台。
“谁在里面!”外面有下人和婢女喊道。
“你个傻小子!”元鸢骂道,“快跑!”
“快溜了。”平阳和伯琴道。
三个小家伙刚想溜出去,却被人抓了个正着,然后被送到了客厅。
“祖父,我错了,是我带着他们去偷吃的祭品。”元鸢道。
“不,我们也是自愿去的。”平阳道。
伯琴也点着头。
“你们几个小家伙啊,老祖宗的东西也敢偷吃。”元太守道。
“祖父我错了。”元鸢道。
“既然这样,那你们几个就都去祠堂跪着吧。”元太守道。
元鸢眼神一亮,点头道:“是。”元鸢起身,拉起平阳和伯琴走了。
“这下,祖宗就什么也吃不到了。”元演道。
“本来就是要给他们这几个小家伙吃得。”元太守摆摆手道,“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不过也被太过分了。”元老夫人道,“看着点,别什么都没了。”
“是,母亲。”元演道。
长安城。
新年的气氛同样笼罩在大唐的京都,夜晚一片通红。
大明宫,安禄山又送来许多的奇珍异宝奉上。
一年不见,唐玄宗消瘦了许多。
“任安禄山营州都督,平卢节度使。”
第371章()
“太白,我听闻圣上这一年也不怎么理会朝政,整日和那个杨玉环在后宫卿卿我我。”元太守道,“我大唐现在风雨飘摇,内部财政极为困难,临时差遣的官员权力越来越大,在正统的权力机构之外又安排了新的一套官职体系。外部的突厥人,吐蕃人都蠢蠢欲动。不是我太杞人忧天,而是纵观历史古今,这是亡国之象啊!”
李白叹道:“圣上不理朝政,中央有李林甫把持朝政,地方有各大节度使把持大权,李林甫和杨国忠相互倾轧,各大节度使又勾心斗角,豪强兼并,民不聊生。大唐确实危险了。”
“可是偏偏圣上这么荒废朝政,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元太守道。
李白道:“元太守,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您老啊,也别太担心了。”
元太守抬手道:“太白你这怎么如此懒惰了啊。”
李白起身笑道:“元太守,太白不是懒惰,只是没您老这么担心罢了。玄……圣上,您老不会不知道圣上的能力和手段吧?我想圣上不是不知我大唐的状况,而是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状况了。”
元太守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圣上是故意这般?”
“我只知道圣上怎么做自然会有他的用意罢了。”李白笑道,“对了,这次的军营大比您老要让我上阵?”
“嗯,没错。”元太守道,“这次的大比我打算让你和演儿宗桓三个上阵。咱们太原府的和附近几个州郡的军营大比,我们可是历来都赢的,这次你们可别给咱们太原府丢人啊!”
“反正我是不会。”李白笑道。
“的确你不会。”元太守呵呵笑道。
出了正月初五,元太守带着李白三个人去了军营,然后等候着忻州、幽州和朔州三个军营里的人马过来。
“元太守好久不见!”忻州太守陈平、幽州太守杨志和朔州太守宋辉一起拱手过来笑道。
“好久不见。”元太守爽朗笑道,“快请坐。”
“元太守,你这身子骨越发壮实了啊。”
“咱们元太守那是老当益壮啊!”
“你们几个家伙,最小的也就比我小小个四五岁。”元太守道,“还说我老。”
“哈哈,元太守,我们什么时候拼个酒啊再?”陈平笑道,“老不老,还是要在这里见个真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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