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白开始给他们讲了故事之后,这三个人每天就盼着下午垦荒,让李白讲故事,这比上午的枯燥无味的练剑强多了。
李白也很无奈,不讲也不行,许萱抱着明月奴在那儿,明月奴也要奶声奶气地喊:“爹地,讲故事。”
到了晚上,刘正和张阳跟着李白学习兵法,李白其实不擅长这个,但是好歹跟着赵蕤学了一段时间,教他们是绰绰有余。李白直接把赵蕤和老道给李白的兵书直接给了这两个人,转身和这两个人一起探讨。
魏颢就老老实实地拿着李白的诗集,学习品鉴,向李白请教作诗。魏颢的文采功底其实很好,要不然也中不了进士,进士最重要的一个科目就是作诗。不过李白做的诗完全是两个方向,体制诗和李白所做的完全不同,李白的诗能名垂千古,但拿着去考科举绝对是……过不了。
魏颢喜欢李白的诗,尤其是李白不拘诗体的诗,像是古风系列的诗作,打破了传统的律诗和绝句体制,而且魏颢感叹于李白用典之广。
到了后来李白干脆就把诗集交给了魏颢保管,这孩子闲的没事就抱着诗集看,都快陷进去了。
许厚延来了几次,每次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女儿女婿生活得还不错,也就放心了,不过能看出来,老爷子似乎最近过的并不开心。
“父亲,搬来这里住吧。”许萱劝道。
“等过了年再说吧。”许厚延叹道,“这个年你们还来许家过?”
“父亲,你来我们这来过年吧。”许萱看看李白,道,“我们都不想回去。”
“可那还是许家啊。”许厚延咳嗽几声道,“也好,萱儿还有了身孕,到了那个时候,萱儿也快生孩子了,留在这儿或许更好一些。”
李白道:“父亲你的身体怎么样?我给你把把脉。”
“不必。”许厚延道,“我没事。”
李白和许萱都担心着许厚延的身体,而许厚延却坚持仍在许家。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竟然天上下了雪。别人看着这场雪十分激动,安陆的天气下雪可是难得一见,可是李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许萱站在院子中看着飞舞的雪花,像个孩子一般接着一片雪花在手里。
“我上次见雪是好久以前了。”许萱道。
李白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月娃走的那一天,李白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这天夜晚,李白站在院子里,院子的地面上白雪发着洁白的荧光,整片天地似乎一片清冷,李白抬头看着遥远的星斗,星光相互吸引着,在天空交织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李白取出老道给他留的六枚铜钱,又取出来一只古老的龟壳,上面古朴的花纹,似乎尘封了许久,青色变得灰暗。
李白把铜钱放在龟壳,对着星辰轻轻地摇晃起来,铜钱和龟壳,铜钱之间的撞击声格外响亮清脆。
李白把铜钱小心翼翼地摊在雪地上,六枚铜钱在白雪上闪闪发光。李白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李白赶紧从别处扒拉过雪来,掩盖住雪面上的血迹。
李白擦去嘴角的血,洗干净手后进了屋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你做什么去了?”许萱哄着明月奴睡着,问道。
“我看看鸡窝。”李白道,“看看这么大的雪这些鸡鸭别被冻死了。”
许萱看着熟睡的明月奴,脸上浮现出充溢着母爱的微笑,“太白哥哥,你说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女孩?”
“女孩。”李白道。
“我也希望是女孩。”许萱摸着肚子道,“一男一女多好。”
“萱儿。”李白坐到许萱身边,道,“这段时间要好好的啊,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持平心静气。”
“哎呀我知道了。”许萱道,“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李白看着许萱的样子,柔声道:“睡吧。”
许萱点点头,倒进了被窝里,李白给他熄了灯,去了小依那里。
离年关就剩下最后一个月,李白整日带着三个徒弟上山打猎,准备年货。李白的院子都是挂着许多腊肉,还有许多鱼干。明月奴身上穿着狗熊皮做的衣服,看上去就很暖和。
地窖里还有采摘下来的菜,可以想象,这个年一定会过的很丰盛。
这一日,李白和家人正在准备煎鱼,炸丸子,许府管家匆匆而至。
“小姐姑爷,不好了,家主病重了。”管家着急地道。
“什么?”许萱一阵失神,李白赶紧扶住他,道:“萱儿别着急。”
“赶紧带我去看看。”李白对管家道。
“我也要去。”许萱定住神道。
“不可。”李白一口回绝道,“你有了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生了,别奔波了。”李白的语气带着恳求。
“可是……”许萱咬住嘴唇,着急地道,“管家,大夫怎么说?”
管家道:“大夫说,家主可能撑不过年关了。”
许萱流着泪对李白道:“太白哥哥,我必须去。”
李白看着许萱的顽固的样子,心知是无法劝说许萱留下,道:“好,不过萱儿,你千万别着急,动了胎气。”
许萱的手被李白牵着,许萱点点头。
李白简单交代一番,让小依照顾好明月奴,夫妻两个一起跟着管家赶紧去往许府。
李白看着许萱的样子担忧不已,问道:“管家,老爷子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家主这些年为许家一直操劳,早就不支。”管家隐晦地道,“这些日子家主过的又不是很顺心。”
“父亲怎么了?”许萱问道。
“听下人说,许夫人经常在自己屋子里说老家主偏心。”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有一次还当着老家主的面说了出来。”
“是我看错了人。”许萱道,“都怪我。”
“不是你的错。”李白搂住许萱道,“是那个女人太会掩藏了,我们没看清她。”
“我也没想到,许夫人嫁过来时看着大方贤惠,没想到却这般厉害势利。”管家实在忍不住道。
第229章 堕落的许子安()
“许子安在干什么?”李白问道。
“子安家主近日经常出去赴宴。”管家道。
“赴宴?”李白问道,“去哪儿赴宴?”
“去张家,还有韦县尉的幕僚岳不拘那里。”管家道。
“没想到他们勾搭在了一处。”李白声音有些寒冷。
几人到了许家大门,许萱和李白直奔许厚延住的地方,,管家给他们两个打开门,许萱看着自己的父亲躺在榻上,忍不住哭泣起来。
许厚延听到声音睁开眼,看着许萱和李白,伸出苍老如松皮的手,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家主,是我找小姐回来了。”管家不忍道。
“找他们做什么!”许厚延有气无力地道,“萱儿还怀着身子。”
“我没事。”许萱摇摇头,哭成了泪人。
“萱儿别哭。”许厚延抬起手来摸摸许萱的脸,道,“我没事的。”
“我给您诊脉。”李白走过来道。
许萱点点头赶紧让到一旁道:“太白哥哥懂医术,一定能治好您的。”
李白为许老爷子搭着脉,升起一股无力感,许老爷子这下年苦苦支撑许家,早就油尽灯枯了。如今心里一股郁气又无法清除,直接诱发了老爷子的病情。
“太白哥哥怎么样了?”许萱着急地问道。
李白久久不语,许萱更担心了,颤着声道:“太白哥哥也没办法了吗?”
“萱儿。”许厚延道,“人皆有一死,太白也尽力了。”
“父亲的身子,油尽灯枯了。”李白道。
许萱泪流不止。
“萱儿别哭,迟早有这么一天。”许厚延宽慰道。
“小姐和姑爷来了,管家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张婉仪不知何时站在门前,走进来道。
“这个……”管家躬身道,“小姐和姑爷担心家主的身子。”
“是啊。”张婉仪拿着手帕擦着没有一滴泪水的眼角,假情假意地道,“父亲突然重病,我也很好伤心。”
“还不是因为你和你们张家!”许萱指着张婉仪怒道,“还不是你才让我父亲自己的家过的不顺心!”
“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张婉仪似乎很是委屈地道,“父亲生病管我们什么事?只是父亲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病症。”
许萱还想说什么,李白抓住许萱的胳膊对他摇摇头,对张婉仪道:“许子安呢?他父亲病重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良人自然知道,良人也很担心父亲。”张婉仪道,“只是许家需要有人主持,良人整日被人邀请去赴宴,实在是没空!”
“他在哪儿?”李白含怒道。
“妹婿先不要管这么多了。”张婉仪淡淡地道,“等良人回来,我会告诉他你们来了我们许家的。”
“你们许家?”许萱重复道。
“啊现在还不是。”张婉仪作出道歉的姿态却一点也不诚恳,道,“我说错话了,妹妹妹婿先在你们的房间休息吧,还给你们留着呢。”
许萱还想说什么,李白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先去休息,别动了胎气,我去找许子安那个家伙问问。”
许萱委屈不已,撅着嘴,还是点点头。
“管家,送妹婿和妹妹去吧休息。这几日就住在这儿吧。”张婉仪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许厚延,冷笑一声出了房门。
“唉。”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姐,我带着你们去吗?”
“不用。”许萱道,“我想多陪陪父亲。”
“你先去吧。”李白对管家道。
管家出去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你们不要理会这个女子。”许厚延喘着粗气道,“当初我就不该让她进门!”
许厚延说着说着又动了气咳嗽起来。
“父亲,不要再提她了。”许萱道。
“我只是没想到,子安竟然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许厚延痛心地道。
“我去把他找回来,一定要当面问问他。”李白道。
“不必去了。”许厚延摇摇头,显然已经是心凉了。
“女儿,等我死后,我不会如他们所愿,把许家的家产给他们。”许厚延道,“那些商铺你们以我的名义卖了,把钱留给自己。至于许家的田地亩产,我也不会给他们。只是我担心,他们会强抢。”
许萱道:“父亲你会没事的。”
许厚延摇摇头,闭上了眼。
李白轻声道:“萱儿,让父亲休息一会儿吧,你也回房休息休息。”
许萱点点头。
李白带着许萱回去休息,重新找到了管家,向他询问许子安的去向。
得知许子安和岳不拘整日混在一起时,李白心里多少有些恼怒,这个许子安真是让李白看错了,他明知道岳不拘不是什么好人,却依旧和他结为好友。
李白直奔县尉府,蔡弻见李白来很是高兴,非要拉着他喝酒,李白却道:“以后再说,我问你,岳不拘住在哪儿?”
蔡弻一愣,问道:“你怎么找上他了?”
“你别管了,直说他住在哪儿?”李白道。
“住在城西。”蔡弻看着李白有些含怒,道,“你要找他做什么,不会打他吧?”
“不会,我去找人。”李白道。
李白直接去了城西找到岳不拘的府邸,李白破门而入,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找到了一起喝酒做乐的岳不拘和许子安,旁边还有歌姬舞姬。
李白破门而入,音乐一下子停了下来。
许子安喝的头昏脑胀的,李白提起他来时,他还笑嘻嘻地道:“太白,你怎么来了,来一起喝酒。”
“喝你个大头鬼!”李白怒道,“你知不知道父亲病成了什么样子?”
“父亲病了,我知道啊。”许子安喝得脸色涨红,道,“我给他请大夫了啊。”
“父亲病着你还在这里花天酒地。”李白看了更气。
“李公子,你这般公然闯入他人府邸也太失礼了吧?”岳不拘在一旁坐着摇晃着酒杯。
“我只是来找我的家人回去。”李白转身对岳不拘道。
“谁是你的家人!”许子安推开李白道,“许厚延那个老家伙,我跟了他三十年,在他心里我竟然还比不上你一个外人。你不过是我许家入赘的女婿而已,凭什么管我许家的事?凭什么许厚延那老家伙这么看重你!”
李白听了重重地一拳打在了许子安脸上,许子安摸着自己的脸,怨毒地看着李白,“我是打不过你,来来,你打死我啊!”
“我真是……”李白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形容这个畜生一般的东西。
“父亲养育了你三十年,没想到养出了你这个白眼狼!”李白愤恨无比地道,“如今父亲病危,你却这般忘恩负义!”
许子安正正自己的衣冠,道:“这是我许家的事,和你有何关系?一口一个父亲叫着,李太白你还有没有廉耻。”
李白头脑发热,他想杀人。
“李太白!”岳不拘道,“子安兄说了你不是他的家人,你来我府上冒犯是意欲何为呢?”
岳不拘似乎很不高兴地道:“你现在快出去吧,别让我叫人赶你,你现在走,我还可以不追究你无礼冒犯我府邸的事。”
“请你出去。”岳不拘伸出右手送客。
第230章 许厚延死()
李白看着许子安堕落的姿态,没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岳不拘在后面对许子安道。
李白听着两人的笑声,似乎什么没有听到一般地走出了岳府。
李白回到了许家,许萱问道:“怎么样了,找到哥哥了吗?”
“没有。”李白撒了个谎,他怕自己说出许子安现在的状态怀孕的许萱会受不了。
“子安哥哥干什么了啊?”许萱难过地道。
“萱儿别急。”李白拉着许萱的手道,“我们先住在这儿几日,萱儿,答应我一件事,你先回白兆山好吗?”
“不要。”许萱一口回绝道,“我的父亲病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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