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看上去挺没有风度。
一旁的高尚武见着周安的举动,也准备拿着筷子有样学样,可是见到了高缚全那张坚毅的脸,当下直接放下了筷子。
看着周生他们一家子吃惊的表情,高巧儿便是面上浮现除了得意样子:“菜不好,大家将就一下。”
“哟,妹妹说的什么话啊。感情爹娘的钱你还藏有私呢,这才分家呢,你就全暴露出来了,好过分呢!”
周氏拿着筷子在每个盘子里面扒拉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朝着高巧儿嘲笑着说道。
坏事了!
高仲在一边看着,见到周氏居然拿这话开了口,已经晓得自己的大姨是要做什么了。
第二十二章农家宴3()
“难怪说分家你们一家人一点儿情绪也没有,原来你这妮子早就藏着这一手呢!”
高氏也是面色一变,冷笑一声,用身子微微撞了撞高老爷子。
高老爷子也是点点头:“巧妮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这一下高巧儿却是百口莫辩了,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委实让她喘不过气了。
这些年来一直是她照顾着高老爷子,小两口一人操持农家劳务,一人进了涪州城为人帮工,日子虽然算不得富裕,也算不得清苦。
而且家中事情都还是听高老爷子的,家里进账也全都交给了高氏,高巍可一点儿也没有贪墨。
可是高老爷子见着周生一家富裕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全都忘记了。一心就想着跟着周生过好日子,完全不想着高巍一家人的好处。
分家也就分家,这既然是父辈的决定高巧儿也不好阻拦,免得到时候让爹妈不高兴。
可是,高巧儿却没有想到阿爹居然能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田地分了,他们将好的田地全都卷走,而剩下的差的土地全都留给了他们,这贫瘠的土地甚至难以应付朝廷的苛捐杂税。
若是光是土地高巧儿还会觉着这是阿姐和姐夫的挑唆,可是高老爷子和周氏临走的时候,高家却是被翻了一个底朝天,能拿走的他们都拿走了,农具、衣柜、桌椅等等。
就连高巧儿悄悄压在枕头下的几枚铜钱也是被高氏给收了出来,一个子也没有给高巧儿留下。
这还更不用说猪圈里养的猪,鸡圈里的鸡了。
走的时候他们将家里翻了一个?掉,现在又来说高巧儿藏私房钱,预谋分家,这屎盆子直接朝着高巧儿扣了下来。
听见高氏居然这样说道,高巧儿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眼泪簌簌下落:“阿娘,分家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都忘了?”
明显的这次高巧儿声音比之前高了不少,一开口这个饭桌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现在偌大的一个家里,哪一样东西不是您和阿爹挑剩下的?当初分家的时候,你们能拿走的就拿着,就连一个农具、背篓都没给我们一家留下!我枕头下的私房钱您可也是收走了,我当时说了什么吗?”
高巧儿指着高氏继续说道:“您可是要知道,这些年都是我和巍哥操持着家里,家里的银钱都是我和巍哥流血流汗换来的,您说拿走就拿走,我们二话没说。你们说分家就分家,现在怎么说的好像我们才是恶人?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些年我和巍哥可是亏待了你们?”
“照着道理说,我们已经分家了,这中秋家宴怎么轮到我们家来办?我们现在的情况您难道不知晓?您难道就这么喜欢欺负你小女儿?可别忘了你孙子可姓高,他可没跟着巍哥的原名!”
高巧儿这一刻终于爆发,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擦着泪水。
“我们好不容易凑来银两,置办了这么一桌子饭菜,你们却这样说我,你们说我容易吗?”
说完,高巧儿便做了下来,然后开始抹着眼泪。
自觉理亏的高老爷子和高氏二人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们晓得自己理亏,事情做的不对。
隔了良久,高老爷子才苦笑了一声:“这些年你和高巍辛苦了”
高老爷子说完,身子微微一倾,高氏紧跟着白了他一眼的才说道:“我和你阿姐只是说说而已,你瞧你怎的闹出这般动静”
周氏在一边红着脸:“阿妹,都过去了,过去了,不要再提了,阿姐也不说了”
周生佯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瞅了一眼高缚全,好似这事儿不关自己一般。
正吃着肉的周安见到这一幕显然被吓着了,他张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搞不懂自己小姨怎么这般生气,可转眼见着高氏和周氏二人先后开了口,也就认为事情结束了,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巧妮子,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说了,心里清楚就好了”
高缚全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朝着高巧儿说道。
高巧儿还在一边抹眼泪,高仲乖巧的待在高巧儿面前,帮忙给高巧儿擦着眼泪。
高巍也在一边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上桌的打算。
好好的一个农家宴弄成了这样一个德行,午饭只是吃了一个大概,就很快结束了。
吃完了之后高老爷子称病便和高氏先离开,周生和周氏也顺着这个借口带着周安回了家。
原本照着农家的规矩,这宴席是要是要从早吃到晚的,晚上的才是正餐。可是这一状态显然高老爷子他们晚上是不会来了。
好好的农家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了,高缚全只得看着餐桌说道:“试用人得用金啊!尚武啊,长大后可不要成了你大爷爷这般人,见了银子忘了本心。”
坐在高缚全旁边的高尚武点点头。
在这个时候高缚全朝着高巍和高巧儿两人做了一个手势,叫二人来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摸着高尚武的脑袋:“其实,这次回来,我是准备拜托大哥一件事情的,但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分家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件事情拜托你们也成!”
“幺爸,您说。”
高巍和高巧儿两人对望了一眼,高缚全在高家一直是一个独行侠一样的存在,除开重要的假日,一般是不会回到村里的,至于求人办事儿那更是闻所未闻。
“我想让尚武跟着你们一段日子,或许以后就需要你们照顾了。这娃子没了爹妈,我怕是日后也没有机会来照顾他了”
说话间,高缚全语气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伤感,显然这件事儿对于他而言也是迫于无奈。
“为何,在城里不是要好些么?”
高巍好奇的问道,涪州城可不同于乡下,高缚全怎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天下乱了,陕西那边说出了流贼,这天下怕是不安了,在村里怕是安全一些”
高缚全朝着高巍小声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涪州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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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涪州文坛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
作为涪州人高巍自然是明白高缚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近些年重庆府叫喊起义落草的人不少,重庆府兵役战斗力不差,歼灭了不少,可是占山的大王却还是有着不少。
“陕西咋乱了?”
高巍朝着高缚全问道。
“干旱,流民,还有邪。教作祟,天下乱局已现”
叹了一口气高缚全朝着高巍和高巧儿说道。
在一旁的高仲也是跟着高巍一起皱起了眉头,明末他首先的想到的是农民起义,没有想到这居然进展的这么快!
农家之中,高缚全继续和高巍说着天下的事情,然后朝着他们说着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准备迎接接下来随时可能发生的****。
同时,涪州城内两江书院内,此刻灯火通明,一年一度涪州中秋文会正在这里举行,照着规矩涪州知州、县令一同到此。
除了官员之外,涪州才子们齐聚在这里,一共不到二十多人
偌大的书院只有不到二十个学子聚集在这里,加起来的数量还没有在此下人人数多。
没法子这就是涪州文坛的精锐,虽然涪州秀才多,可栋梁的确甚少。在加上文会要剔除那些志不在科举的,如同周生这种已经当了乡塾先生的;以及偏远地区无法赶来的,又去除了大半。
剩下的这些人还要经过两江书院考核,才能有资格参加中秋文会的。
可以说这十几个人就是涪州文坛的底蕴,涪州拿得出手高才。
文会中,张与可端坐在最主要的位置,他现在作为涪州城二十多年来的第一个举人,自然是涪州文坛掌持牛耳之人。
照着道理来说,张与可尚在丁忧,是不能参加这样的场合的,可偌大的涪州只有他这么一个举人,他是必须要在文会中出现的。
在他的旁边则是十几个涪州秀才,分作在他的两边。
“蒋史先,前些日子我书信给你的上联你可对上来了?”
文会举行到了一半,张与可首先朝着角落中的一个秀才问道。
听见叫了他的名字,蒋史先哈哈一笑,走了出来:“对了出来,而且还寻到一个上联,不知道文曲星老爷你可对的上来?”
这个蒋史先挪动着步子占到了庭院的中间,朝着张与可以及诸位同僚揖手。他穿着一身白衣,体态显得稍胖。
“莫要说笑了,既然对出来了那么就和大家说说罢!”
张与可朝着蒋史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听到是张与可出的对子,在场的人全都讲目光放在了蒋史先这边。
在涪州,蒋史先学识不错,不弱于张与可。起初更多的人是相信成为举人的应该是蒋史先,而不是张与可。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科考的时候蒋史先却拉了肚子,到还真应了他的名字——讲屎先,然而弃了科举,只能待明年的科考了。
“好的,”蒋史先朝着众人继续揖手:“张举人给的上联是:蚕是天下虫;而我对的是鸿是江边鸟!”
这蒋史先赫然就是在清溪镇卖笔给高仲的蒋秀才!
“鸿是江边鸟?”
张与可闻言点点头:“不错,比我还高了一筹,意境还美了几分,你说还寻到一个上联,那么也请展现出来,让大家一同来参详一番,如何?”
听着蒋史先说出来的对子,在场的人全都点点头,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拆字对,蒋史先的下联不仅工整,而且意境也高了上联几分。
“那诸位就听好了,我这上联是:削竹,拔毛,制成笔,竹动毛随!请大家赐教!”
蒋史先面不红心不跳的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上联,然后面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自从在高仲口中听得了这个上联之后,蒋史先一直在思考着这下联应该如何应对,可是想了无数个字,蒋史先却是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
“又是拆字对?”
听见了蒋史先的上联,在场的人全都吃了一惊。
一个小小的“笔”字,却拆解成了“毛”和“竹”,简单的说了一下毛笔的做法,拆解成了一个上联,简直太绝了!
“削竹,拔毛,制成笔”
好几个秀才吟诵着这个上联,皱着眉头,然后用手在桌子上写出了几个字,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坐在一旁的几个官员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对子很简单,就是拆字,然后再组合。照着道理来说应该是很好对的,而关键就是找到可以来拆解的字而已。
但是是什么字呢?
“有意思,你这对子从何处得来,这对子不简单呐!”
张与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朝着蒋史先询问了起来。
“嘿,从一个七八岁小童那里听得,如何,文曲星老爷你可是有了眉目?”
蒋史先没有说谎,这对子上联正是他从高仲那里得来的。
“七八岁小童?”
若是换了一个人说出这般话来,在场的人定然会觉得这家伙是在嘲讽他们连一个七八岁小童都不如。可是蒋史先的名号在涪州文坛却是众所周知的直肠子,不会这般行事。
“有了,你方才对的是鸿是江边鸟,我现在还给你这句下联:描江,画鸟,写作鸿,江流鸟走!如何?”
张与可面上带着笑意朝着蒋史先说道。
这么对?
听见张与可的下联,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显然这下联比上联弱了几分,而且鸿的表达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完全不行。
“不行,不行,你这对的什么东西,鸿和江、鸟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乱来,欺负人!”
蒋史先摆手,说出了大家的意思。
“怎的,方才你不水说了,鸿是江边鸟么?我这描除了长江,又画出了鸟,这不是鸿还能是什么?”
张与可大笑着回应道。
这样也行?
听着张与可的话,在场的秀才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文曲星,这样的联系也能拉到一起。
张与可巧妙的借了蒋史先的下联“鸿是江边鸟”来作为自己下联的补充,不仅让自己下联变得充满,而且好将原本毫不相干的两组对联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十四章高仲()
对对子,不仅考的是头脑,更考的是才学。尤其是这种拆字对,更是考到了对字的理解,试人才学用这种方法不仅简单,而且快捷。
“鸿是江边鸟,这娃子不简单呐!”
蒋史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张举人也是不简单啊,这样都能对的出来,当真不愧是涪州文坛第一人!”
有秀才站了起来朝着张与可揖手赞叹道。
张与可摆摆手,笑了笑:“如果不是先前这下联,我也是联想不到的。不过我现在却是好奇了,对上我这对子,又出了如此上联的孩童,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那孩子说来张举人也认识,还熟的很。”
蒋史先嬉笑的看着张与可缓慢的说道。
“我认识?”
张与可吃了一惊,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想要找到蒋史先所说的孩童。
涪州文风稍弱,莫说神童了,就连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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