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众将士大部分都笑着相互交头接耳,竟没有几个人面色不悦。
将士们的反应和太子的话让两个执金吾面色铁青,在他们看来,太子殿下乳臭未干,说的这些话有些哗众取宠的意思,他们也不知道平日治军甚严之下,将士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刘彻看到下面将士们的表现,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对着两个执金吾说,“林将军和牛将军似乎对本宫有意见?不妨说出来,本宫洗耳恭听!”
“太子殿下年纪有幼,监管军队未免有些不合当之处,话语也不够慎重,有些震动军心的意味!”牛雄脾气比较大,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说了出来。
“年幼?不慎重?那本宫来问问将士们好不好?”
刘彻严肃道,“众将们觉不觉得本宫年纪小,或者是没有能力,甚至是只有动摇军心的作用?”
“不觉得!不觉得!”将士们的声音形成音浪,滚滚而来,似要翻天覆地!
两人都有些惊讶,将士们怎么了?太子殿下威望怎么那么高?
瞧见了两人的反应,刘彻淡淡一笑,指着一个喊得最大声屯长说道,“你来告诉你们将军,你们为什么会尊崇我,会不觉得本宫没用!”
“小将遵命
牛将军,林将军,现在长安城里传遍了太子殿下的名声,小的双亲也受到造纸术的好处,不仅是老双亲,这所有的弱势人都靠太子的造纸术勉强生计,还有太子的孔明灯,连我父亲都赞不绝口,称其夺天造化呢!太子要是无能,怎么造福百姓?”
有些话他也不敢说,两个执金吾身在高位,家境富足,那里受的到太子的恩惠,孔明灯与传闻也只是认为夸大其问而已。
两个执金吾思索了起来,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服气,低头不语。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
“小将名为李英俊!”
“哈哈哈,果然很英俊!”
众将士哄然大笑,连牛雄都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咧开。
“本宫知道你们两个不服气,给你们一个机会如何,你们两个选一个人和我比斗,赢了本宫便不涉足你们的调兵遣将,输了你们就当一天的伙夫为大家做饭怎么样?”刘彻抛出一个诱惑的赌约。
“牛兄,让我来吧!”林日常自告奋勇道。
牛雄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刘彻一眼,便退了下来。
“请将军赐教”
“太子殿下当心了!”
众将士有些目瞪口呆,第一见监军与将军比斗的,监军不是弱不经风的么,太子果然不一样。
林日常的力量倒是和刘彻差不了多少,可是他速度惊人,敏捷无比,几个回合,刘彻便已险象迭出。
军中果然人才多,刘彻觉得他的速度有待提高,可他却不认为他会输,他以前便学过八卦掌,现在使出来正好克制林日常的速度,八卦之象变化无穷,一使出来,林日常就捉襟见肘了。
虽无林日常的势,可刘彻的招式胜在新颖与奇巧,手肘扫向林日常手掌,他被震的暴退,又一个八卦腿,横劈过去,林日常退至三丈之外,脸被刮的火辣辣的。
也没有打算打下去了,林日常一拱手,问道,“这是那路拳脚?”
“最受人们喜爱的八卦!”
最受人们喜爱?林日常大脑有点短路了,强撑着疑惑说道,“小将甘拜下风,愿听从太子调配,与那一日伙夫之约。”
等下林日常下去后,刘彻又继续他的讲话了,“本宫保证不会有特殊待遇,将士们辛苦本宫知道,有本宫一口饭吃,绝不会让将士们受饿,同在军中,本宫与你们便是兄弟!!!”
“兄弟!兄弟!”又是一片欢呼。
刘彻觉得有点膨胀了,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演讲高手。
事实上,你们懂的
“听我号令,全军出发”
灌夫在旁边说道,“太子殿下,那号令是臣应该喊的!”
刘彻面色一窘
第44章 何惧()
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匈奴人占据了城池边的一个村子,李广认为这是奇耻大辱。
几代伤兵休养婚配边关百姓形成的村子屹立城边已经五十年,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人人皆兵,以边城卫士而自得,数十年几经匈奴人强攻依旧存在,而这次失守,鬼知道村子会被屠戮成什么样子。
李广觉得他一刻也不能等了,这几天他心如刀割,将士们身残志坚立起的信仰不能被毁了!
他现在能调的兵只有近千人,一万多边关将士不能擅离职守,要护好边防,李广虽然个人英雄主义太甚,可也并不是一个草包将军。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说的就是李广虽然能和兵将同吃同住共患难,但是治军不严,虽然有将帅之风,但严谨度不够,一个老将能在草原上迷路,误了军机,这足可以说明,李广虽勇,然不堪大用,至死未被封侯。
相反的是,李广的儿子李敢在卫青手下立功荣封关内侯。
还有一件事便是李广公报私仇杀霸陵尉,此事虽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包桑领数十骑被三个匈奴兵追杀,并引来几百个敌人进攻足以说明问题了,李广声名太甚吓走匈奴人,可包桑只带了几人回来,这无疑是将帅领的兵太弱,军队自由度太高所致。
司马迁的史记虽然对李广多有赞赏,将卫青功劳一笔带过,可对照功绩,世人却是可一目了然,李广虽然威望高,但立功甚少!
当然,李广永远是报国勇士,箭入石虎,临危不惧,性格缺憾只是让他封候无门,其却外患征战数十年是有目共睹的。
此时的李广紧急召集了将领,想简单商量一下带兵击退敌人,两个军候都是他的心腹,两人尽皆高大威猛,与李广也是亲如兄弟,一个名为石头,一个名为秦广明,石头的胡须要长一些,脸也更为方正。
军帐之中,李广与两人席地而坐。
“李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反击回去啊,咱兄弟还在残勇村里呢!再不去援助,俺心里不舒服啊!”石头焦躁道。
秦广明也是轻促道,“此番要是咱们救迟了,兄弟们肯定会有怨言,我也是怕兄弟们军中会有闲言碎语,这于将军治军不利啊!”
李广又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这次召集不就是为了计量出点计划么?
两人这么一说,李广顿时就站了起来,大喊道,“既然两位军侯与本将看法一致,那咱们即刻出发,定要匈奴人惶惶而走!”
“哈哈哈,早知将军脾性,我二人刚才只是一说,心中有数!”石头笑道。
“匈奴人不退,那里有心情干别的,还等什么,我这就去领兵过来!”
“两位军候兄弟,本将在城外等你们!”端起一碗酒一饮如喝水,李广揭帐而去。
将士们徐徐从边关抽调出来,汇成军纪肃整的军队,整整一千人有条不紊,可因为操练不严格,都不够健壮。
随着李广的号令,众将士一扫萎靡,雄纠纠气昂昂,直奔城外而去,李广在军队里面,深受将士们推崇,军令有如山倒。
残勇村里也有他们曾经的战友,却是生死未知,大军开向那里也是他们心中所愿。在场的千人中又有谁不知道匈奴人的一毛不留呢,唯有悲伤在一直绕动。
村子离城门很近,李广让士兵们摸索前进,让他们发现了,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虽可以发动强攻,可村里的人很可能会因为匈奴带不走,而残忍杀害。
村外驻了几十个人,匈奴人派了几百个人守着,其余众人都在城内,消遣与破坏。
强忍着冲动,李广先是让兵马围了匈奴人的必经之路,等到布置完毕,李广出动了,用手势发动进攻。
骑兵率先冲杀过去,1000个士兵里面,也唯独只有300个骑兵,就是因为马匹不够,或者是骑兵难养。
靠着骑兵的冲杀劲,步兵们纷纷与勇而进,大部队推进的速度很快,作为将军,李广刚开始还能沉住气,可见到骑兵已经冲了进去,便扬起长刀随步兵长驱直入!
匈奴人个个能够当骑兵,他们的马匹够多,马术也很好,短暂的猝不及防之后,便反击了回去。
虽然骑兵数量一样,可大汉骑兵明显有些弱,往往两三个才能挡住敌人一个骑兵。
这时候李广的作用就起来了,凶猛的样子让步兵尽皆振动,将军都这般置生死于度外,他们又哪里会退后呢,通过不断骚扰对方的骑兵,双方势均力敌。
战场便是战场,刀剑无眼,遍地是断肢残躯,吼叫声与浓烈的血气混杂,仿佛是一片修罗战场。
将伤亡降到最小,这是李广此时的想法,他连忙抽出五十个善于射箭的步兵,率先引弓射击,之所以刚开始不用弓,只是因为目标太过分散,难免会有浪费。
如今匈奴兵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在马上,那也好办得多啊,箭无虚发,短短的时间里,李广就射伤或射杀了十几个人。
加上50个弓箭手,匈奴兵损失近百人,这时一看,便是大局已定,后路也被步兵堵住了,匈奴的骑兵根本就跑不掉,随着最后一声呐喊,最后一个匈奴兵被砍倒。
被鲜血浸满的大地妖艳无比,将士们早已对此习以为常,每一次战争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要不然你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将我大汉英勇献身的士兵们通通给好好安葬了,他们是死的光荣死得其所!”李广下令道。
“小将知道了!”秦广明回道,招呼了一二百个人便要动手搬尸体。
“等等,此战我们死了多少人?”
“回将军,四百余人呐,唉!”秦广明叹道。
此时出去搜查的石头也回来了,脸上带笑,明显是有好消息。
“将军,刚才从关押的村民口中得知,一发生不妙,他们便将老弱妇孺给带出去了,只是损失粮,面牛羊等物品。”
“那壮年村民们死伤几何?”
石头笑容消失,牙关紧咬。
“说!”
“十之八九!”
李广仰天长叹,“不报此仇,李广誓不为人!”
距离上郡不远的一条官道上,灌夫和刘彻率领着5000人马,以匀速向前行进。
“灌夫将军,还有多久能到?”刘彻有些不耐烦了,终日赶路,有些难受。
“太子殿下,顶多半天就能到了,行军打仗少不了赶路,你习惯就好。”灌夫面不改色道。
“习惯就好?emmm好吧好吧”刘彻摇头道。
第45章 军中掰手腕()
“石头,刚才你看见一个少年没有,刚才从村里冲出来的人里面,好像就一个少年臂力特别大,方才我可看见他一刀将两个匈奴兵劈翻在地!这等力气可不常见啊!”李广才一派人去接回老弱妇孺,便转头询问石头。
将军最喜欢找一些勇力过人的少年或壮士充当种子培养,要不然后继无人的话,国家的将领便会出现断层,这会影响军队的凝聚力,没有独当一面的领导人,士兵便离了主心骨,成了乌合之众!
假若在人数相同的情况下考验什么?就是将军的领兵技巧与兵法策略,军队素养啊!
石头望了望村外面,凄然道,“小将也看见了,这个小兄弟非凡力量,压的匈奴兵气焰薄弱,说来我也认识,他是我手下一个屯长的儿子。
方才我问候他,他也没有理我,据我猜测,他应该是去了村外匈奴人随处埋下尸身的地方,他父亲多半是被害了,正怨恨我们吧!
他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几百个匈奴兵,这才趁我们进攻,才跳出来援助,报仇的吧,想招揽他,我看有点难!”
李广双手握着羊毛,擦干净了长刀上的血,“若是沉不住气,本将军很有可能便中了匈奴人的计,要不是他们大部队退走,我们有机会夺回来村子么?”
“小将知道将军的苦心,与残兵相比,自然是完好的有生战士更为重要,等会我便会劝他,他若还是不肯,那便是不能为我所用了!”石头道。
扔给石头一块干饼,李广说道,“打了这么久,也怪累人的,石头你饿不饿?饿就吃一口,放心,这是咸菜馅的!”
“将军,这是咸菜馅的?哈哈哈,石头什么都不好,就好这个咸菜,加了咸菜吃什么都香,吃过那么多咸菜,就数俺老娘做的好吃!”石头接过咸菜饼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老娘这个词在心里一闪,李广真不是滋味,将士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野人一般的生活地,天天吃的是这些糙东西,偶尔一顿肉都能乐乎好长时间。
月是故乡明,李广也是深有体会,他也不知道家中老母亲如何了,有没有受寒或是病痛,石头狼吞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小时的母亲做的一碗蛋汤,配上米饭,简直是世间绝味,可惜长大之后,再没能有这个味道。
家中贤妻也不知近来可好,敢儿是不是想父亲了?走马灯似的在李广心头荡过,宛若针扎。
放下长刀,李广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李某一定会让你们衣锦还乡,若无功绩,愿自杀谢罪!”
“不可不可,将军言重了!兄弟们不求有功,只求共死!你可千万不要因此而内疚!”一口嚼掉咸菜馅饼,石头嗡声嗡气的说。
村外一处荒地,马志宇砍下了一棵小松树,准备给他父亲做一块墓碑,快要做成之时,他突然发现有个屯长装束的刀疤脸从侧面慌张跑过来。
见其行动有些奇怪,马志宇闪到一棵老松树后面,想看看他想干什么,能跑到掩埋尸体的地方,这人怕是别有居心!
刀疤脸东张西望,看到没有外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来的时候光顾着看后面了,对于马志宇在前方做墓碑的事并不知晓。
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哨声低沉,天边不久飞过来一只鹰隼,刀疤脸将手中的纸条绑在了鹰隼的脚上,抚了抚鹰隼的羽毛。
鹰隼突然望向马志宇藏起来的地方,发出一声鸣叫,这可把马志宇惊到了,在他正准备出来会会这位老兄的时候,鹰隼直接飞了起来,朝村子的北方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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