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陈青云对此还很不相信。
解释清楚这件事情,陈耀祖又不得不大费了一番口舌。
“更严重的是,大清入侵中原并建国后,因不思进取,国力更是逐渐衰弱,到一两百年之后,已是远远落后于这些西方殖民主义国家,导致咱中国也陷入了他们的殖民掠夺之下。”
陈青云惊呆了,连连大叫:“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见火候差不多了,陈耀祖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说,老陈同志,我既然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我能放任不管吗?”
陈青云大声说道:“当然不可以,可你准备怎么办?”
陈耀祖的手指在东南亚各国划了一个大圈,郑重地说道:“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在这些地方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为咱中国看护好南大门。”
一听陈耀祖的这个想法,陈青云气愤之下立马就脱口而出:“这个主意甚好!”
唉,总算得到了这个老顽固的认可!
陈耀祖松了一口气。
但陈青云又似乎突然反应过来,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去当殖民主义?”
陈耀祖笑了。
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道:“怎么可能,这些国家可是咱大明的藩国。东南亚人民是一家,我是去当救世主的!”
这个说法又一次得到了陈青云的认可:“有道理!”
其实,不管是在哪朝哪代,一个国家的兴旺史,本质上就是对别的国家的侵略和霸占。在你争我夺之下,中国历史上这种事情可并没少干,在元朝中国更是将自己的版图拓展到了欧洲。
因此,在陈青云看来,陈耀祖的这一想法,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大志,如果能实现,绝对是比拜将封侯更能光宗耀祖的伟业。
所以陈青云立即就认可并接受了陈耀祖的这一想法。
陈耀祖又说道:“所以啊,老陈同志,以后你就得全力我,不能拖我的后腿了,包括续弦的事。”
陈青云脸一红。
心想这小子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陈耀祖决定趁热打铁,他又说道:“老陈啊,你看,如果你不再续弦再生一个小子出来的话,那军户余丁这个身份势必就会限制我我无法脱身,你叫我怎么去执行我的计划呢?”
这是事实。
按照明朝的制度规定,某人一旦成为军户,那其家世世代代便是军户身份,当父辈年老或故去之后,其子辈中就必须有一人作为余丁来继承这个军户身份,基本上没有脱籍的可能。
也罢,让这小子安心干大事,我不再反对就是了。
陈青云就这么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陈耀祖为其安排的续弦之事。
陈耀祖的后院终于安定了,陈青云也即将由掣肘变为他的助力。
他又趁机说道:“老陈啊,你看我也不小了,提前为我举行冠礼吧。”
在古代,汉族年轻男性一到20岁,是应该举行成年礼的,表示起已经成熟,可以婚嫁,并从此作为一个成年人,参加各项活动。
而且,按照规矩,是要“男子二十而冠,并赐以字”的。
陈耀祖打的就是这个冠字的主意,他要为自己正名,他不想顶着陈海生这个名字来生活了。
“我要求冠字为耀祖!”陈耀祖又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可让陈青云感到为难了。
在陈青云看来,自己儿子从心智上来说,确实已经成年了,甚至比绝大多数成年人都要成熟,但古礼规定的就是男子二十而冠,这事可以提前吗?
这有点不合规矩啊!
“古制不可违啊!”陈青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陈耀祖的这个无礼要求。
“那就先冠字吧,不举行冠礼。以后你就叫我耀祖吧!”陈耀祖退而求其次。
这好像可以!
只要不举办的仪式,应该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非议!
陈青云又妥协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陈耀祖却又陷入了沉思,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剑指东南亚,这确实是陈耀祖身在大明所能想到的唯一发展思路。
正如他之前所顾虑的,在万历中兴这个看似繁荣的和平年代,在时机未到之前,造反真的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才有可能完成他老祖宗交给他的任务。
他想来想去,这个蹊径只能是在东南亚这一块做文章。
当然,这个想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事情,陈耀祖必须一步一步地打基础,然后徐徐图之。
这正是陈耀祖为什么要去打劫积累原始资金、为什么要建立自己的匠房的原因,他要为发展自己的势力打基础。
实现他那伟大目标,接下来他还得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而且,未来将会怎么样,他还无法预料。
但不管怎么样,陈耀祖必须围绕这个计划去设定一个个小目标,并为此去努力!
这也正是陈耀祖为什么要玩得这么心跳的原因。
没办法,他的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一点,他必须借势,必须走捷径,必须冒险才有积累原始资本的可能。
陈耀祖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来到了大明,既然带着主角光环,那他就没法过得碌碌无为,必须干出一番事情来才算对得起自己。
唉,命苦啊!
第84章 规划新基地()
陈耀祖又一次出现在了三合村,和他一起同来的还有袁二。
他是来接收他的新资产的。
文炳荣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所以按照协定,上合村文府的一应资产将归陈耀祖,尽管这些资产的推收过割手续还需,但已经不妨碍他来接收及使用。
陪同陈耀祖等一起的还有上合村的里正。
虽然文府的房契地契都已经到了陈耀祖手里,但哪些地是属于他的,他心里还没数,所以需要当地的里正来帮他指点。
又一次来到这里,陈耀祖有点踌躇满志。
回到明朝这么多天,陈耀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真的很不容易。
地盘的意义是非常的。
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意味着他在生活、工业、势力、商业等方面都有了立足之地,有了往外走的本钱。
所以陈耀祖要带袁二过来提早为自己的地盘做规划。
上合村其实是个好地方。
从地理位置来看,它位于新安县城的西北方向,离县城不过就七八公里,正处于新安至东莞的官道路边。往西大约四到五公里,便是有名的珠江入海口,交通非常的便利。
从村里的环境来看,它北面依山,南边是连绵的小丘陵,南北之间是广阔的农田,还有一条小溪横贯村里,确实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在里正的带领之下,陈耀祖开始熟悉自己的新地盘。
文炳荣确实算个人物。
在他的巧取豪夺之下,上合村北边依山的大部分旱地全部成他的地盘,村里十之五六的水田也基本上都沦他的私产,剩下的近百户人家所占的田产连一半都不到,确实是有点过分、有点吓人。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陈耀祖,他正好可以就这个地方好好规划一下。
陈耀祖先在文府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开始熟悉属于自己的水田。
非常巧,在里正的引领之下,陈耀祖竟然在田间碰上了张老汉。
现在正是秋季时分,张老汉正卷起裤腿,一个人在田间忙着耕种水稻。
在明朝,南方地区的双季水稻耕作技术已经成熟,因此张老汉此时正在忙碌的应该是晚稻。
对于自己父亲的这位未来老丈人,陈耀祖有点不知该怎么称呼。
他只好乱来了:“张老伯,能耽搁你一会吗?”
张老汉对陈耀祖显然还有很深刻的印象,连忙洗干净手脚上了田埂来和陈耀祖见礼。
陈耀祖的突然出现,对张老汉来说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段时间他正惦记着自己女儿的亲事,正纳闷为啥陈先生那边还没动静。
现在突然又见到陈耀祖,张老汉顿时大喜,以为他是来给女儿提亲的,只不过碍于里正在场,不便直接问起此事,于是说道:“陈公子今天来此是因为何事?”
里正是伶俐之人,不等陈耀祖回答,便主动说道:“张老汉,陈公子今天是来接收文府的资产的,以后他便是你的东家了。”
在里正看来,这位陈公子以后就是三合村最大的财主,又有深厚的背景,他自然得巴结,也不希望张老汉怠慢这位大财主。
这对张老汉来说又是一个意外。
因为有里正在,陈耀祖也不便多说,他干脆跟张老汉说道:“你先陪我逛一圈吧,一会我有事跟你说。”
于是看地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张老汉。
看完文府留下的水田之后,陈耀祖大致有数了,他又一次回到了文府附近,开始对着袁二指点江山。
“这一片的旱地以后就是我们的根基。”陈耀祖先指了指文府附近的前后左右。
接着,他又指了指文府左边的地:“这一片先别动,留下来准备建民舍。”
然后,陈耀祖又带着袁二走向了右边一大片相对比较平整的地:“这一片立即找人开始动工,在这里建一个大的工匠区,以及一个北校场大小的新校场。”
然后,陈耀祖又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按照陈耀祖的想法,他是要把这里成自己的后方大基地的。
其中右边最靠近文府的这一片,陈耀祖打算用来建一军一民两个大工坊,然后再砌上围墙,成为一个封闭式的作坊区,以保证自己的工艺生产既安全又保密。
厂房再往右走,用来建一个校场,用来训练以后属于他自己的私兵。
至于文府左手边的这一大片,则是准备用来建营房和家属区的,可以用来安置属于他的追随者及其家属。
如此一来,这里真的将成为他的私人地盘,比呆在新安县城内将会私密很多。
对于有大计划的陈耀祖来说,有一个安全的后方大基地是非常必要的。
袁二的兴奋点却这里,他反而跟陈耀祖说道:“少爷,那些水田怎么安排?”
这就是明朝百姓思维出发点跟陈耀祖不一致的地方。
尽管明朝中后期商业和手工艺已经较为发达,但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能产粮的田地才是生存的根本。
陈耀祖当然不一样。
他可是从后世发达的商业社会过来的人,那些水田他又不可能亲自去耕作,与其与民争利,还不如把目光盯上更有价值的工业生存和商业。
关于这点他也懒得跟袁二解释,他说道:“水田先不做安排,我留着另有打算。”
这些水田陈耀祖暂时确实没法动,因为这些水田之前文炳荣全部租给了张老汉这样的佃户。按照大明的规矩,就算这些水田现在已经归陈耀祖了,那也得延续以前的租约。
张老汉此时已经听呆了。
从陈耀祖刚才和袁二的对话中,他大致明白了上合村将迎来新的变化,而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相对于他女儿的婚事而言,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些水田,因为这是他一家几口生存的根本,如果这些地真被陈耀祖收回去了的话,那他家就得另寻活路了。
于是张老汉紧张地问道:“陈公子,这些水田会放租吗?租金会变吗?”
陈耀祖笑了笑,摸出了一两银子,先把里正打发走了,然后又转向了张老汉。
确实该跟张老汉谈谈亲事了。
第85章 可怜张老汉()
等里正走后,陈耀祖询问起张老汉来:“张老伯,上次跟你提过的亲事还有效吗?”
张老汉大喜,连忙说:“有效,有效。”
对于这门亲事,张老汉自然是极其满意的。
自从上次陈耀祖提过之后,张老汉便托人打听了一番,对于陈青云的底细基本上摸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说陈青云现在只是一个军户,年龄也偏大,但他的人品、口碑都非常好,而且还是文武双全,再加上在城里还有产业……
确实,与普通老百姓相比,陈青云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因此张家父女都对这么亲事很满意,就等陈家上门来提亲了。
满意就好!
陈耀祖又笑着问道:“老伯,你想要什么聘礼?”
他问得这么直接,这下可让张老汉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随意就好。”憋了半天,张老汉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既然要成为自家亲戚了,陈耀祖怎么能随意呢!于是他盘问起张老汉的家境来。
“老汉家原本有几分旱地和五亩水田,家境还算殷实,后来为给儿子娶亲,水田典押给了文炳荣……”
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原来,张老汉一家迁到这里来之后,原本分了五亩和一些旱地,精耕细作之后,除了养活自己一家之外,把剩余的粮食变卖了之后,还能有些积蓄。
三年前,家里用积蓄新修缮了房屋,准备给长大成人的儿子娶亲。
不过因为积蓄不足,张老汉便以水田做抵押,咬牙向文家借了五两银子,准备给儿子当聘礼办喜事。
当时和文府约好的是月息五分,秋后粮食收成后变卖粮食连本带利一起还。
张老汉算了算,五亩水田一季收成下来约能收10到12石大米,刨去留下来给自家吃的和交税的,应该还能卖个六七两银子,还清文府的本息绰绰有余,于是便咬牙借了这笔高利贷。
谁知道,庄稼快到收成的时候,一夜之间,却莫名其妙地被糟蹋光了,导致他当即颗粒无收。
于是悲剧发生了。
利滚利之下,那五亩水田很快就变成了文府的资产。
不得已,生存,张老汉只好反过来向文府租了三亩水田,以供自家食用。
自此,张老汉就成文府的佃户。
陈耀祖粗略算了一下,按照明朝的度量衡,一石粮约合150多斤,每亩水田一季约能产2石大米,一年两季,如此一算下来,张老汉所租赁的三亩水田,一年下来应该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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