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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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霸贼-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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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刚一冒上心头,袁大人又是肉一紧。

    这小子可能真的会有点出息,但还没看到明确前景的袁云奎岂会甘心把宝贝女儿便宜这小子?

    真是纠结啊!

第81章 大明没救了() 
陈青云终于又有机会跟儿子一席长谈了。

    话题是从大明怎么灭亡开始的。

    陈耀祖开始借题发挥,准备给老陈好好上一堂思想政治课。

    “大明亡国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整个士绅阶层贪腐成风。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连张居正和冯保都贪,因为贪腐已经成一种风气。”

    “以袁大人为例,他一餐饭可以吃掉一个兵丁或老百姓半年到一年的收入,可这还是你眼中比较廉洁的好官,换做其它大官贪官就更是了不得了。”

    “对于官绅阶层的贪,后世又一句经典的评语,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陈青云原本还不以为然,可陈耀祖这么一说,他就意识到贪腐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严重了,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但他还是反驳道:“大明富足,不差这点银子吧!”

    陈耀祖呵呵一笑,他懒得跟陈青云辩驳,而是说道:“大明亡国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贫富不均。后世有另一句经典的评价,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青云反驳:“路有冻死骨?这不可能!”

    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因为张居正的改革和新政,现在算是明朝晚期最繁荣的时期,虽然贫富差距比较大,但确实还不至于饿不死人,最起码饿死人的事情不会很常见。

    “是啊,现在还好,但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我问你,万一出现大的天灾人祸呢?”

    “朝廷可以赈灾!”

    陈耀祖冷哼一声:“赈灾?朝廷还有钱吗?一场朝鲜战争历时七年,早就把大明的国库给耗光了。而剩下的钱都已经跑到了士绅贵族的腰包里去了,朝廷哪来的银子赈灾?”

    “十几年后,南北各地将出现持续天灾,到时就会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于是各地开始纷纷造反起义,朝廷疲于应对。在此同时,北有鞑子对大明虎视眈眈,趁机入侵,内忧外患之下,大明就这么把国本给耗尽了……”

    陈耀祖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一下明朝灭亡的经过。

    又是巨大的冲击,而且陈耀祖还说得有根有据,由不得陈青云不相信。

    他又一次陷入了呆滞状态。

    稍微细想一下,陈青云就知道那小子所言非虚。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大明真的烂到根子里面去了。

    就贪腐这一点来说,陈青云的体会比陈耀祖可能更深,毕竟他已经在明朝生活了几十年,前20年还是属于朝廷核心的顶级士绅阶层家庭。

    以名臣张居正为例,就算是如此有名的政治人物,他在为万历新政创下巨大的贡献的同时,自己也免不了染上了贪腐、奢靡的风气,他死后,还留下了32抬大轿返乡、100多个菜每一个能下筷、7个姨太太等恶名。

    冯保也不用说,作为明朝太监里少数有贤名的太监之一,在贪字上面却是走到了很远,作为冯保的侄女婿,陈青云知道的更多。

    再看袁云奎这个小小的千户,在下层官绅里面还算不错的武官,宴请陈氏父子也能用掉10几两银子,这对他来说还只是小钱。

    由此可见,整个明朝的皇亲国戚、豪门权贵、官绅士大夫等,都真的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而对于贫富不均这一点,陈青云的体会也很深,

    至于其它的,比如说士绅官吏侵占土地这种现象确实普遍存在,国库没钱、卫所已失去战斗力等这也是事实,陈青云对此非常的清楚。

    如果真有天灾人祸、内忧外患的话……

    陈青云不敢细想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喃喃地说起了这句话。

    但作为明朝一个根深蒂固的愚忠分子,陈青云还是不死心,他眼巴巴地看着儿子,问道:“大明还有救吗?”

    陈耀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救?”

    这对陈青云来说是一个难题。

    从他的内心来讲,他还是不能接受大明将要灭亡了这一现实,尤其听说将灭在北方鞑虏手中,他心里就非常的难受。所以他希望有人能来改变这一结局,但具体要怎么救,他是没有细想的。

    稍微考虑之后,他说道:“变革。”

    变革?

    这对陈耀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开玩笑,试问以明朝现在的状况,谁有本事再来变革呢?能臣张居正都没能完成的事情,还能有谁能比他做得更好呢?

    在朝代,变革的本质就是对利益和制度的。

    在历朝历代,这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制度的就不用说了。

    在古代,制度的存在,都是一种定制。一旦有人想变革,必将招来反对声一片。

    祖制不可违,这是人反对变革时嘴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利益的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核心统治阶层来说,经济利益、政治利益和思想文化利益就是他们的盘中餐、嘴中食,谁想要去动它,必将迎来统治阶层的反扑。

    所以,在中国古代变革的次数并不少见,但罕有成功的。就算有短暂的成果,最终也会迎来犀利的反扑,张居正的变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还有,要想变革成功,还有一个的先决条件,那就是变革者必须有绝对的权威和铁的手腕。可现在大明最有权威的万历皇帝连朝都不上了,还能指望他的吗?

    因此,在陈耀祖看来,变革这条路在现在的大明是没指望了。

    听了陈耀祖的解释之后,陈青云又沉默了。

    稍稍一分析,他就知道陈耀祖说的是对的。

    但他还是不死心,又问道:“如果从现在起,就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新军去北边抵抗鞑虏呢?”

    陈青云这是从陈耀祖练新军所想到的,他现在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陈耀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又反问了一句:“怎么建?朝廷那帮文官会允许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崛起吗?”

    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还是前面的问题,大明在文官集团的绝对统治下,一支强大武力想要崛起,无疑就是一件痴人说梦的事情。

    陈青云真的绝望了,他只好问道:“那你现在搞这么多事,究竟是什么?”

第82章 剑指东南亚() 
陈青云的问题直指陈耀祖的核心计划。

    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呢?

    正当陈耀祖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陈青云却担心地问了起来:“你不会是想造反吧?”

    这小子最近又是蓄财,又是要募兵,还准备造火枪都,而他又无意拯救快要灭亡了的大明,陈青云又忍不住想到了造反这种可能,这可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放心吧,我没有造反的打算。”

    陈耀祖的话稍稍让陈青云稍微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其实陈耀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造反的事,但他在这方面有太多的顾虑了,再三思考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很有诱惑力的想法。

    顾虑可不止一点点。

    首先,陈耀祖并不觉得自己造反就一定能成功。

    在陈耀祖看来,大明真的是烂透了。

    整个官绅阶层奢靡成风,官员贪婪成性,社会风气败坏,贫富严重分化,普通老百姓生存越来越困难……

    这一切都表明,整个社会已经烂到了一个需要破而后立、浴火重生的程度。

    因此,陈耀祖想要造反的话,就必须像后世的解放战争一样,把原有的一切推倒重建,这就意味着陈耀祖要造反,就只能依靠普通老百姓,来与整个官绅阶层为敌。

    否则的话,这个反就造得没意义了。

    可问题是,现在现在时机不对啊。

    现在的大明看起来还是一副花团锦簇的模样,大多数老百姓还没有苦到完全活不下去了的程度。因此,就算陈耀祖想此时揭竿起义,但响应者应该也是寥寥无几吧!

    在这样的背景下,陈耀祖能干得过整个实力强劲的官绅阶层吗?

    还有,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陈耀祖要造反的话,势必会让全国的同胞都陷入内战的漩涡。

    这并不是陈耀祖所想要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手上沾满了同胞们的鲜血,那样就算是成了,陈耀祖也难心安。

    因此,造反的念头陈耀祖只好放弃了。

    和老顽固交流是一件很费心费力的事情,但不让自家后院起火,陈耀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打消了陈青云担心自己会造反的疑虑。

    但陈青云还是很不放心,又问道:“那你又是造火枪,又准备大肆募兵,到底意欲何为?”

    陈耀祖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稍微跟陈青云分享一下。

    于是他拿起鹅毛笔,随手就在一张纸上画起地图来。

    他画的是一张东南亚的地形图草图,然后陈耀祖开始在图上指点起来。

    “这里是咱中国的广东。”

    “这里是吕宋。”

    “这里是婆罗洲。”

    “这里是苏门答腊。”

    “这里是马六甲。”

    ……

    陈耀祖把当时东南亚的主要地理位置一一在草图上大致指点了出来,然后开始了他的讲述。

    “在遥远的西方,有两个可恶的国家,一个叫葡萄牙,一个叫西班牙,他们仗着自己国家实力雄厚,航海技术发达,先后开始了对东南亚各国的入侵。”

    陈耀祖把手指指向了地图上印度和马六甲一带的位置。

    “自正德年间开始,葡萄牙先后侵占了印度的果阿和马六甲,并且以这里为据点,开始剑指东南亚各国。而在隆庆和万历年间,西班牙则侵占了吕宋,也意在东南亚。”

    陈耀祖的手指重重地指向了吕宋,也就是现在的菲律宾群岛一带。

    “在后世,我们把这些西方国家的行为称作殖民主义,是指他们非法入侵别的国家,奴役他国人民,以获取不正当的利益。”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从正德年间开始,整个东南亚已开始陷入了西方国家的殖民主义时代。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两个国家也盯上了这里,一个叫荷兰,一个叫英格兰,后果将会很严重。”

    陈青云终于有机会插嘴了,他问道:“怎么个严重法?”

    陈耀祖回道:“要知道,东南亚这些国家,大部分是咱大明的藩国,年年都要向咱大明朝贡的。而当他们饱受殖民主义国家的摧残时,咱大明却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

    按照陈耀祖的说法,就是大明这个大哥收了小弟的保护费,却没有把小弟保护好,这样相当的不厚道。

    陈青云点了点头,觉得大明在这方面确实有点不厚道,导致这些年来东南亚这些小弟来朝贡的越来越少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这些殖民主义国家在东南亚尝到了甜头,竟然开始打起咱物产大明的主意。”

    陈青云惊叫道:“怎么可能?”

    在陈青云的眼里,大明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小小的西方国家怎么可能敢来打中国的主意?去欺负一下东南亚那些弱小的国家还差不多。

    陈耀祖笑了笑,说道:“怎么不可能?你知道葡萄牙在大明叫什么吗?”

    陈耀祖把手指头移向了澳门的位置,重重地说道:“就是侵占了澳门的佛郎机人!”

    “是他们!”陈青云惊叫道。

    对于佛郎机人,陈青云还是非常熟悉的。

    要知道,从正德四年1509年,佛郎机人便开始出现在了广东沿海一带,并且和大明的冲突可不少。

    正德十六年1521年,更是爆发了大明和佛郎机人之间的屯门海战,大明开始竟然惨败,当然,佛郎机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最终被当时的广东海道副使汪鋐打得差点全军覆灭。

    然后,佛郎机人改变策略,不再大规模的武装入侵,相反效仿日本倭寇,在广东,福建,浙江等沿海地区大肆劫掠,每到一处皆“屠戮村镇,劫掠府库,掳掠人口”,干起了刀头舔血的“强盗买卖”,甚至福建地方志还记载这些“佛郎机人”经常“烹制婴儿为食”,可谓是丧心病狂的凶残强盗。

    在此之后,佛郎机人和大明的冲突始终就没停止过。

    到后来,因为实在打不过大明,佛郎机人这才老实下来,低三下四地求得了澳门这个小渔村,入驻了下来。

    但这种老实是一时的。

    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一月,葡萄牙人在澳门新落成的天主教堂上,俨然挂起了“圣母踏龙头”的塑像,意在把中国踩在脚下。

    很可惜,佛郎机人嚣张惹怒了一个人,那就是抗倭名将俞大猷,这时的俞大猷可是两广总督,他可不是好惹的,立即派重兵把澳门给团团包围住。这可把佛郎机人吓尿了,又开始服软。

    在此之后,佛郎机人才算是真正老实下来,最起码不敢在明面上嚣张了。

第83章 为自己正名() 
可陈青云知道,这种老实也是表面的。

    私下里,佛郎机人的小动作就从没停止过,事实上,广东一带现在的倭患,其实大部分就与佛郎机人有关系,他们始终在暗暗地勾结海盗,逮到机会就对广东沿海一带烧杀掠夺。

    因此,对于佛郎机人,陈青云是没好印象的。

    陈耀祖的话还没完,他又指了指台湾的位置:“就在这几年里,荷兰人也开始入侵东南亚,甚至也瞄上了咱们中国,大概在20年之后,他们就会侵占整个琉球!”

    “太过分了!”陈青云叫了起来。

    陈耀祖又开始火上浇油:“岂止过分!你知道吗?面对荷兰人占领琉球,国力逐渐衰弱的大明竟然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们侵占。”

    “怎么可能!”陈青云对此还很不相信。

    解释清楚这件事情,陈耀祖又不得不大费了一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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