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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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工程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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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伟。

    “崔合,你等等我啊!”

    崔合十分厌恶粘着自己的肖光伟,转身说道:“肖光伟!你别追着我啊!”

    肖光伟好不容易走到崔合面前,笑着说道:“崔合我不是追着你,我是邀你去踏青,去看弥陀寺的桃花!”

    “什么桃花?不去不去!”

    李植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肖光伟又追着崔合不放了。明末虽然社会风气开放,但毕竟男女有别,年轻男女还是会彼此间保持距离的。像肖光伟这样缠着崔合的,传出去对崔合的名声还是不太好的。

    肖光伟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粘着崔合,似乎就是要造成崔合和他相好的风闻,用心不良。

    崔合骂了几句肖光伟,转身又往坊里走来,却看到了带着两个家丁的李植。看到李植,崔合仿佛看到救星,快步跑到李植面前。

    “李植,你快来帮我!”

    李植装作不解地问道:“帮你什么?”

    崔合说道:“帮我赶走这个苍蝇一样的肖光伟!”

    李植笑了笑,这才看向追过来的肖光伟。

    肖光伟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看到李植站在崔合面前,想了想皱眉说道:“李植,我和崔合有话说,你赶紧走开。”

    从小到大,在肖光伟的眼里李植永远是那个家里贫穷的呆子,傻乎乎的任人欺辱。虽然李植最近突然机灵起来还掉了欠肖家的银子,而且听人说还搞了个肥皂作坊,但李植的形象在肖光伟的心里里一时还没有变化太多。

    所以肖光伟一看到李植,就大咧咧地要他走开了。见李植不听自己的话,肖光伟又骂道:“别以为你还了我家的钱就扬眉吐气了!就看你家这破破烂烂的院子,那和我家和崔合家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快走开!”

    肖家经营南洋珍珠,一年也有几百两银子的利润,家里修着体面的宅院,肖光伟瞧不起李家那破旧失修的宅院。至于李植现在肥皂作坊的利润,肖光伟不太清楚,不过李家的院子那么破败,肖光伟下意识觉得呆傻李植做的产业不可能太大。至于李植新建的纺织工厂,年少不知事的肖光伟更是完全不知道。

    肖光伟十几年来形成的瞧不起李植的思维定势,是难以一下子改变过来的。

    打量了趾高气扬的肖光伟一眼,李植淡淡说道:“肖光伟,你在马路上追逐少年姑娘,有碍风纪,你可知错?”

    听到李植为自己出头,崔合高兴地掂了掂脚尖,孩子气地拍了一下手。

    “李植说得好!”

    肖光伟听见李植的话,愣了愣,这才骂道:“李植,你得了失心疯么?你敢教训我?你也不看看你家我家的差距。我一巴掌打你都是白打,你信么?”

    肖光伟还把李植当作是从前的那个傻子,仗着肖家的家世可以随便欺凌,他说起话来也是十分托大。

    听了肖光伟的话,李植气愤地吹了一口气,骂道:“肖光伟你狗眼放亮起来,看清楚形势。”

    挥了挥手,李植让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家丁走了上去,一左一右把肖光伟围在了中间。

    两个家丁都是李植按照打手标准招募的,个子比肖光伟高了半个头。而且这些家丁这几个月都在训练武艺,身材十分结实,自有一股气势。两人一左一右往肖光伟身边一站,立刻就把肖光伟罩在了包围圈里。

    “肖光伟你再追逐崔合,别怪我李植叫人揍你!”

    肖光伟虽然在井边坊里嚣张,却是个胆小的。被李植的人围住,他被吓得退了几步。他紧张地看了看李植的家丁,大声说道:“李植你莫要张狂,你敢动我,我爹找清军厅的陈老爹弄死你!”

    李植听他炫耀关系,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陈老爹?”

    听见李植询问,肖光伟得意地大声说道:“清军厅的刑房吏司陈老爹!和我爹是朋友,上个月还和我爹一起喝酒。你敢打我,陈老爹不会放过你。”

    李植这才听明白,肖家最大的关系,是天津清军厅的胥吏。

    胥吏就是明代政府里除了官员之外的办事人员,和后世的公务员差不多,不过录用时候不需要考试。明代的官员基本都是科举考试制度下选出的,而胥吏则是从民间直接选用。所谓天津清军厅刑房的吏司,就是天津卫主管民事的“清军厅”中主管刑事的胥吏头目。一旦发生大的刑事案件,这个陈老爹可以向清军厅的同知提建议。一些小的案件,同知大人懒得过问,陈老爹可以直接处理。

    说起来,陈老爹算得上是个有权的胥吏了。若是以前的李植得知肖家的关系,一定是避之不及低调做人。

    不过对于现在的李植来说,刑房吏司实在是太小了。李植可是孝敬了巡抚大人二千两银子的人,出了事去找巡抚贺世寿,再花点银子,随便勾勾手指头都能把这陈老爹镇住,又怎么会怕肖光伟?

第42章 拮据的温体仁() 
李植笑了笑,也不答肖光伟,又朝十几米外自己院子前面站岗的两个家丁招了招手。那两个家丁知道李植的意思,也走过来围住了肖光伟。四个强壮的汉子把肖光伟围在中间,把肖光伟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那张有几分俊俏的脸上,渐渐写上了畏惧。

    李植淡淡说道:“肖光伟,别说你爹认识一个刑房吏司,就是你家人认识同知大人,我都敢打你到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

    听到李植的话,肖光伟脸上一白。他不知道李植是不是吹牛,不过无论如何现在是四个人围着他一个人,李植如果让这些打手揍他,一动手肯定是他肖光伟先吃亏。

    而且李植自信的话,确实让他怀疑自家的关系罩不住,让他半信半疑了。

    吞了口口水,肖光伟不敢再托大,退后三步逃出四个李家家丁的包围圈。见四个家丁没有追上来,肖光伟瞪了李植一眼,撒腿逃了。

    “李植,你别嚣张,你等着!”

    李植朝逃跑的肖光伟喊道:“再让我看到你缠着崔合,我一定揍你!”

    看见肖光伟撒腿逃走,崔合咯咯笑了起来。她拍手叫好,脸上兴奋得红扑扑的,说不出来的高兴。

    “李植好厉害!赶走苍蝇了!”拍了拍李植的肩膀,崔合亲昵地说道:“以后你就做我的挡箭牌了!”

    “挡箭牌么?”

    李植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多说。

    见李植不答自己,崔合又问道:“你出门是要去哪里?”

    “我去我的纺织工厂看看。”

    崔合睁着大眼睛,缓缓说道:“我听爹爹说你盖了好大的织坊和纱厂,雇了几百人呢!李植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李植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还可以吧。”

    崔合好奇地说道:“我还没见过几百人的大作坊呢,李植你带我去看看吧!”

    李植看了看崔合,点头说道:“走!带你去瞧瞧热闹!”

    李植带着崔合往东城门走去,出了城门走了一刻钟走到了纺织工厂。

    看到李植带着崔合来了,纺织工厂门口站岗的四个家丁纷纷躬身抱拳行礼,这种受人尊崇的感觉,又让崔合一阵兴奋。

    进了工厂,看到各个厂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情景,崔合问道:“李植,你这工厂一个月能生产多少棉布?”

    “我这工厂每个月能产一万五千匹棉布!”

    “四百个人能产这么多布?我听娘亲说一个织工三、四天才能织一匹布呢。”

    “我的织机不同寻常,效率是普通织机的四倍!”

    “这么厉害?”

    在织坊看了一阵,李植又带崔合到纱厂参观。纱厂里机器响噪忙碌纺纱的情景看得崔合满肚子的好奇,又问道:“李植,你这纺纱机怎么都用木板罩起来看不到里面结构?”

    “里面的机器结构是我的秘密,当然不让人看!”

    “那你这纺纱机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多少倍。”

    “我这纺纱机的效率是普通纺纱机的五倍,八天就能纺出一担细棉纱。”顿了顿,李植又说道:“你知道董家布庄的李家精棉布吗,那精棉布就是我这纱厂和织坊生产出来的,十分畅销。”

    “李家精布啊!我听说过的!好厉害好厉害!这就是你上次说的科技的力量么?”

    听到李植的话,崔合兴奋地拍着手,看向李植的目光里都有些崇拜了。

    “说得对,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两人正在说话,李植旁边的一个中年女纱工抬头看了看崔合,嘟囔道:“哪里来的这么俊的姑娘,倒是配得上我们东家呢!”

    听到她大胆的话,其他女纱工也抬头看向崔合,七嘴八舌地说道:

    “确实是个俊俏的姑娘!是我天津城里有数的漂亮呢!”

    “配我们东家最好了!”

    “东家真有眼光!”

    听到工人们露骨的评论,崔合有些害羞,低着头站在那里有些进退失据。好久,她才壮着胆子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李植。

    没想到,她却看到李植正不正经地对自己眨着眼睛。

    自己明明偷偷看他了,他却冲自己眨眼睛!李植什么意思,戏耍自己么?

    崔合这下子笑不出来了,她咬着嘴唇,小脸一下子变得血红,一下子就把头低下了。

    站在那里沉默了一阵,崔合低着头就往纱厂外面走。

    李植赶紧跟上去,问道:“崔合,你看完了么?”

    崔合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只答道:“看完了,我要回家去了!”

    “我送你?”

    崔合一跺脚,气忿地说道:“不用!我自己和丫鬟回去!”

    李植见崔合急着要回家,笑了笑,不再追赶,而是让两个家丁跟在后面护送崔合。

    董至义把李植的李家精布贩到京师、山东、河南、甚至江南,在各地都收到了好评。

    京城城西,大明首辅温体仁家里的正堂上,桌子上摆着几匹李家精布。温体仁和夫人秦氏站在桌子前面,仔细地看着这几匹布。

    “夫人你看,这布的经纬极为精细,都是一般粗细,没有粗大成撮的。温达和我说了,这李家精布一匹只要一两,和普通棉布一样,却精细了这许多!这布极为畅销!这几匹精布都是温达抢购回来的!这样的布做出来的衣服,相比粗布来说是十分体面的。这布还宽,做衣服省了缝一道线。用这种布给下人们做夏衣,要比用粗布好得多。”

    秦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宰相的面子我还要诰命夫人的脸呢!我们家里的这十几个仆人多的跟了我们十来年了,少的也跟了你四、五年了,你就找了几匹精棉布来打发他们,就不能买几匹绸缎来给他们做衣服么?”

    温体仁尴尬地笑了笑,好言说道:“夫人,我一月俸禄只有十多两,家里却有八口人,哪里还有银子给下人做绸缎衣服?”

    秦氏闻言十分不满,呐呐说道:“我听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我家的丫鬟仆人就如此不堪?别人随便一个侍郎,或者小小一个给事中,家里的仆人都是鲜衣怒马的,你堂堂宰相,却让仆人穿棉布衣服,出门都要让别人家的家人耻笑。我和那些命妇见面,别人看我的局促,看见我丫鬟的寒酸,都一脸的瞧不起。”

    温体仁听见妻子的抱怨,只能缓缓说道:“让夫人委屈了!”

第43章 乘数效应() 
瘪着嘴,秦氏不满地说道:“人家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堂堂一个首辅,却一分银子不敢收。别人硬塞进来的银子,别人送给我儿的银子,你都要想法设法地送回去,说出去都是笑话。”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意思是做三年清廉的知府,也能随便赚十万两银子赃款。这里的“清”不是清朝的意思,而是清廉的意思。这句话早在明朝的话本中就多有出现,在明末已经变成一句惯用的谚语。

    温体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当初竞争入阁时候揭发钱谦益科举作弊,得罪了东林一党。如今朝野上下竞为党人。他们耳目众多无孔不在,我便是秉公做事,也要被人参为奸臣打为阉党,哪里还敢收人银子?”

    秦氏瘪了瘪嘴,啐道:“你当初又何必争这入阁,惹来这么一身麻烦。”

    温体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丈夫在世岂能甘于碌碌?如今我为首辅,可以压制屑小提拔忠直,日复一日,也可使这千疮百孔的社稷恢复血气。虽然一时受气,然而天子知道我的孤忠,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这句话从你入阁时候便说起,都说了四年了,到今天作了首辅,还不是夹着尾巴做人,时时提防别人的陷害,处处看天子的脸色行事?一天没有天子的庇护,你就要被那些‘君子’活活打死!”

    温体仁听到秦氏的话,愣了愣,才想起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当了四年阁臣了。叹了口气,温体仁重复说道:“终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说完这句话,夫妇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恐怕温体仁自己,都并不十分相信自己这句话。

    半响,温体仁才说道:“你叫他们几个来吧,把这些布给他们!”

    秦氏把身子一转,啐道:“你自己叫,我是没脸和他们说!”

    见夫人不配合自己,温体仁只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想了想,温体仁只有把仆人温达叫来,让他拿上李家精布去和其他的下人说。

    四月中旬,盛夏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才上午巳时,太阳已经晒得户外的人头上冒细汗。李植单单穿着一身青色茧绸直辍,也能感觉到太阳带来的热浪。站在纺织工厂围墙外面,李植和泥瓦匠头目规划着新厂房。

    “李公子,这排水沟要挖起来,可得要不少人工。”

    “人工无妨,没有排水沟下雨积水起来,可就不好了。”

    “围墙依着原先的围墙,可以省却一面。再修一倍的屋子的话,算下来怕是要二百二十两银子。”

    “可以!还要修一个大会议室,做我和管理人员开会的地方。”

    李植和泥瓦匠头目商量后,便拉起队伍,把厂房的规模再扩大一倍。

    此前纱厂投产后,织坊用细纱织出李家精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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