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吕布佯装一概不知。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与扬州牧刘䌛份数同乡,早年互有交情,昔日于东莱之时,曾答应刘䌛,送孔融大人入京后便去扬州助他,只是大哥待我情深义重,小弟不忍离去,寒了大哥之心,昨日又收到刘䌛来信,我若再不去,必自责万分!我深知对不起大哥,今日特来请罪,还望大哥成全”
“哎”吕布长叹一声,眼框中渗出一滴泪珠,拉着太史慈的手说道:“本想与子义共立功名,不想子义从未有过这般想法罢了,子义既然去意已决,为兄又能说什么?”
“谢大哥成全!”
“子义何时出发?”
“一切准备妥当,明日即可出发!”
“哎,只是你母尚在北海,兴泽已经派人接往京都,子义勿忧,你母到了京都,为兄必待之如生母。为兄会常向东南望,愿子义康健”
太史慈已经被感动的泪流满面,立即跪拜道:“子义得遇兄长,乃大幸矣!兄长放心,弟此去江东,只为接刘䌛之忧,一旦江东安宁,我必回来全力效忠兄长!”
“好!”吕布高兴不已,没想到真的得到太史慈这样的许诺,“我等子义回来,你我兄弟一同建功立业,平定天下!”
第二日清晨,天下着小雨,正好应了离别的情景,中秋时节的冷雨,被秋风吹打在脸上,极为不舒服。
洛阳东门外,吕布父子与太史慈依依惜别,雨水滴落在眼角,越发显得离别时不舍与忧伤,连太史慈身后的三千将士都感动不已。
直到太史慈身影远去,吕布才回城入宫,禀奏征讨汉中之事,献帝自然不会拒绝,挂着满脸喜悦道:“吕将军劳苦功高,为我大汉兢兢业业,对朕忠心耿耿,若克汉中,朕必要拜将军大将军,万望将军莫推辞!”
吕布只是不咸不淡的拱手道:“谢陛下恩典,待到讨伐逆贼张鲁之后,再议奖赏之事。”
献帝触了一鼻子灰,心中极为不舒服,却不敢发作。近几日伏皇后也在他面前抱怨伏完之事,献帝越来越觉得这个皇后不懂事了。若不是她怀上龙脉,献帝恐怕会责骂伏皇后。
将军府议事厅内,众将与谋士齐聚于此,还把黄权叫过来,吕布按照之前与贾诩、吕霖商议好的结果,直接宣布:“汉中张鲁,忤逆不尊,无视陛下,本将受陛下之命,绝计兴兵讨之,现令平南将军徐晃为大将,骁骑校尉吕霖为副将,折冲校尉魏延为先锋,议郎徐庶为军师,兴兵讨伐张鲁,择吉日出发!”
“诺!”
黄权赶紧道谢:“下臣待我主刘益州谢陛下皇恩,谢将军大义!”
杨修有些不解,这军师之职,既然不是贾诩或者刘晔,最起码能轮到自己,为何选中这个徐庶!实则吕霖并不知道他杨修是否有治军之才,此役并非要打败张鲁,还是要拿下汉中,吕霖还是更相信徐庶一些。本想把刘晔也叫上的,但是陈宫如今还没回来,尚书台的事情太多,刘晔实在走不开。
众人离去后,贾诩留了一步,问道:“太史慈此去,仅留下空口一诺,你当真放心?”
吕霖毫不犹豫答道:“子义将军为人忠义,得其一诺,胜于千金,得其一诺足矣!”贾诩轻笑一声,负手离去,吕霖尴尬一笑。
好吧,这些话都是对外人说的,实际上吕霖还有后手。
第40章 求你留下()
大军十日后出发,黄权感恩戴德的告辞回去复命,徐晃积极备战,倒是吕霖得空闲下来。
如今粮草充足,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如虹,对于出兵汉中的事,吕霖是很高兴的。龙骧营又训练了两个月,吕霖很想知道如今战斗力如何。
倒是吕霖自在,每日上午在军中练枪,下午回去洗个澡,便与蔡琰郎情妾意的谈情写诗,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除了前两日陈宫回洛阳,吕霖前去拜望之外,一直在府里逍遥自在。
年近十五岁的吕霖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如今练出一身肌肉,身重接近一百五十斤。人身上的肌肉多了,便会棱角分明,吕霖照着镜子,感叹道:“我越来越帅了!”吕布本就长得英俊,严夫人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生出来的吕霖自然容貌英俊不凡。
蔡琰笑道:“夫君真不知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大胆蔡琰,竟然说你夫君不知羞,夫君我定要责罚!”吕霖扭过头鹰眼盯着蔡琰,蔡琰假意畏惧道:“夫君要如何处置妾?”
“吃了你!”吕霖说完,如同饿虎一般扑过去,将蔡琰压在软榻上。如今两人虽为了结合,但是同塌而眠多日,蔡琰娇美的身躯早都被吕霖一览无余。相比于以前卫家的日子,蔡琰与吕霖的生活更加幸福甜蜜又充满情趣。
两人正闹得火热,门外却传来黄图的急匆匆声音:“公子公子,陈到将军请见。”
黄图守在门外没敢进来,吕霖听到声音才饶过蔡琰,将手从她胳肢窝取出来,留下面色潮红的蔡琰扬长而去。
前院内,陈到坐在厅内喝茶,见吕霖过来,急忙起身行礼:“末将拜见少将军。”
“今日不是给你放假么?怎么,不想休息。”
陈到嘿嘿一笑:“并非末将不想休息,而是有事告知少将军!”吕霖坐在主位,微微仰头等待下文,陈到也不敢卖关子,直接说道:“郭嘉先生入京都了”
吕霖豁然起身,疾步走到陈到身前问道:“他在何地?”
“郭先生上午到洛阳后,直接去了刘晔大人府上,至今还未归来。”
吕霖惊喜不已,去找刘晔而不是悄无声息,说明有戏!立即走出院落,准备前往刘晔府上。走到前院突然止步,开口吩咐陈到,令他将甘宁带回来,就说请他喝酒。
像郭嘉这样的人,并不是看过几本书便能看懂的人。吕霖深信郭嘉不能强留,并且要用他,必须要用别的方式留住他。
吕霖没有去刘晔府上,而是打算等等,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哪怕没有,也要等到甘宁回来,只要郭嘉不出洛阳,一切皆有可能。
深秋夜黑的早,暮色渐起,甘宁便急冲冲的回到洛阳城,吕霖也在此时收到刘晔的邀请。离晚饭还有半个时辰,吕霖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甘宁依然穿着甲胄,与身穿便服的吕霖一同骑马去往刘晔府上。此时刘晔府内,刘晔正与一人对坐,那人面容儒雅,却脸色苍白,身影清瘦,想来体魄并不好。此人正是郭嘉,路过洛阳,听说刘晔做了尚书左丞,前来探望。当然,刘晔知道他不是探望自己的,而是来探望他府上美酒的。
两人对饮一杯,刘晔方才开口:“你我多年未见,奉孝兄难得来看我,定要多住些时日。”
“我只是路过,在你府蹭几顿酒喝,多待些时日,还要麻烦子扬招待,如此实在不妥。”
刘晔摇头笑道:“莫非奉孝兄还有要事?”
“倒无甚要事,只是前些日子收到荀文若书信,邀我去兖州,共辅曹公。若呆的时间久啦,恐文若担心。”郭嘉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刘晔笑道:“既如此,我也邀奉孝留在京都,共辅陛下。不知奉孝意下如何?”
“哈哈”郭嘉摇头大笑:“自董卓、李傕、郭汜祸国以后,大汉气数已尽,郭某断不会逆天而行!况陛下虽在京都,然朝中诸事,皆为吕布独断,献帝只是空座朝堂,行祭天掌印之事罢了。”
刘晔没想到郭嘉说的这么直接,便不再虚以伪蛇,直言:“今吕布拥二州之地,带数万之卒,且奉天子以令不臣,袁氏兄弟都不能及,奉孝岂有意乎?”
“哈哈,子扬何时学的这般好口才?”郭嘉哈哈大笑:“袁术独断专行,好伐无谋,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吕布一介匹夫,恣意粗莽,皆不足郭某效命!”
刘晔知道郭嘉心高气傲,丝毫不以为意,问道:“如奉孝所言,曹操乃阉宦之后,穷距兖土而不得他顾,又有何为?”
“不然,曹操虽然出生不好,然其人知人善任,礼贤下士,治军严明,多谋善断。郭某没有文若与子扬这样家世,投效曹操也算是蛇鼠一窝,哈哈”
刘晔很惊讶郭嘉对曹操的评价如此之高,依然不甘道:“奉孝只知吕布勇武,却不知吕将军亦礼贤下士,任人唯才;治军严勇,战无不胜!”
“哈哈子扬在吕布账外竟然学会了说谎!”郭嘉毫不顾忌的拆穿道:“若说吕布英猛勇武,能征善战倒是实话,只是以吕布的匹夫性情,断断做不到知人善任,多谋善断!独断专行,利令智昏倒是极有可能”
“哈哈郭兄眼光独到,敢说实话,吕霖着实佩服!”门外大步走进三人,两人穿着戎装,开口的便是一身锦袍的吕霖。
房间昏暗,郭嘉只听到屏风后熟悉的声音,见走过来三个身影,眼角一阵抽搐,瞪了通风报信的刘晔一眼,开口道:“我道是谁了,原来是吕少将军!”
三人走近,才认出吕霖与甘宁,无比惊讶,噗口中还没咽下去直接碰到刘晔身上,急忙道歉。等吕霖三人在一旁坐下,郭嘉才继续说道:“子扬你看,方才我数落吕布将军之言,尽被少将军听到,如今死罪难免,哪能为其效力。”
刘晔也是胆战心惊,哪里想到这么巧,这个浪子管不住嘴正好被少将军捉住,哪怕少将军再如何待人宽厚,恐怕也容不得他。本想为友人谋一份前程,不想遇到如此尴尬之事,急忙求情道:“少将军息怒,郭奉孝酒后失言,还望少将军恕罪!”
吕霖与郭嘉对视许久,才开口道:“兴霸兄、叔至,方才郭先生说话了么?为何本公子没有听到?”
“没有,刘晔耳朵不好使,听岔了,本大爷都没听到。”不等陈到反应过来,甘宁马上开口,他可不能让郭嘉被处罚,好不容易酒友重聚,不痛饮一番如何使得,哪能为了区区小事让郭嘉蒙难。
陈到急忙附和道:“末将也没听到郭先生说话,想必是刘大人听岔了。”
刘晔好吧,这个锅我背,你们开心就好。
吕霖继续开口道:“与郭兄一别数月,不想再见竟是在子扬府里,实在是惊喜!早知你与子扬认识,定要子扬代为引荐!”
刘晔心里苦啊,什么锅都丢给我,这个锅不背行不行!当初不是少将军你向我打探郭嘉的么刘晔心里一阵碎碎念,合着你们认识!
“哈哈少将军客气了,若早知你是温侯之子,郭某断不敢以兄弟相称,乱了尊卑,还望少将军莫怪。”
“郭兄太见外了,你我一见如故,兄弟相称又有何不可?”吕霖一脸微笑,对方才之事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法:“今日我等只叙友情,不谈国事!”
“好,喝酒就是要尽兴才是。”甘宁立即附和道:“刘晔大人,你家酒够么?”
“够够”刘晔急忙起身,命仆从将酒菜端上来,随即开口道:“晚饭已经备好,我等边吃边聊,如何?”随即命人抬上来两坛美酒。
直到深夜,酒宴才结束,郭嘉与甘宁直接被刘晔吩咐人抬到客房休息,吕霖也被陈到架起驮到马辈上。凉风吹过,吕霖坐直身子,倒把陈到吓了一跳,“少将军,你没醉?”
吕霖打了个酒嗝,没有说话,回到将军府,陈到小心的送吕霖回他的院子,吕霖却没有急着进屋歇息,而是提笔写了两份书信交给陈到,并吩咐道:“你去一趟陈宫先生府上,再去一趟校事府,将此两封信分别交给陈宫先生与老师。”
见吕霖还能写字,陈到知道他没有喝醉,随即点头应声而去。
本不想打扰蔡琰,却见内院卧房还有灯光,吕霖心中极为感动。立即用凉水洗了把脸,又用浓茶漱漱口,才来到后院轻轻推门而入。
蔡琰已经斜靠在床栏睡着了,吕霖脱掉鞋袜,轻手轻脚的给蔡琰盖上毛毯,却还是惊醒了她。蔡琰急忙起身,走到桌旁,从饭盒中取出保温极好的粥,恭敬道:“夫君才回来!我为你准备了蜜饯,不知是否温热”
吕霖急忙接过碗,温柔道:“辛苦昭姬姐姐亲自为我煮粥,姐姐快些休息吧,夜已经深了。”
蔡琰轻轻摇头,“夫君先尝尝这粥是否温热,若喝不了,我去为夫君再煮一碗。夫君饮酒过量,当喝杯蜜粥才不伤身体”
吕霖哪里舍得蔡琰大半夜再去给他熬粥,仰头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称赞道:“嗯,好喝!”这粥真他女马好冰啊!如同吞下一块冰块,从口入喉到胃里冰凉入骨。蔡琰这才心满意足,乖乖的躺下休息。
同样,刘晔府的客房内,郭嘉也没有歇息,裹着棉被望月叹息连连,吕布虽然一介莽夫,但是吕霖,着实不忍为敌啊,去曹营之后,日后相见必在战场上了。今日没有尽兴,以后也再难同席而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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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风冷的刺骨,翌日清晨,秋风吹打着黄叶,刮的人面如刀割。
吕霖还是早早地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后便出了府,陈到已经在府外等到。昨夜夜深,从陈宫府上回来,陈到又去校事府时,贾诩已经睡下,陈到便住在校事府客房,今早才将信封交给贾诩,急急忙忙吃过早饭,便来到将军府外等候。
得知郭嘉还没有离开,吕霖带着亲卫奔向刘晔府上,却见大门紧闭,府上管事说刘晔去了尚书台,甘将军还在熟睡,那位郭先生已经离开了。
吕霖急忙调转马头,心里默默道:“郭奉孝啊,你可别真走了!”
洛阳东门内,一身灰色棉袍的郭嘉身骑白马,接近城门,郭嘉抬头瞥了一眼城墙上“洛阳”二字,下次来这里,当是怎样的景观?
“奉孝留步!”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郭嘉回身,却见三人骑马而来,为首之人一身常服,生的倒是样貌不凡,深有大叔控的潜质,只是胯下那匹鲜红的赤兔马暴露了他的身份。左右两人的皮囊倒是差了不少,尤其方才开口的贾诩已经五十多岁,身体也略微发福。
郭嘉虽然没见过他们,却能想到是吕布与陈宫,郭嘉立即翻身下马,向吕布拱手道:“郭某一介书生,有劳将军挂念亲自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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