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竟然不说加封!献帝佯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轻笑道:“曹国舅镇守徐、兖二州,劳苦功高,朕以为可拜为左将军,刘表助朕平定交州之乱,又兴兵讨逆,可拜为前将军;孙策平定江东内乱,又放弃私怨为朕讨伐逆贼,实在是大义之臣,可加封镇南将军;刘皇叔忠心耿耿,又屡建奇功,可加封镇东将军郗御史以为如何?”
“陛下所言极是,臣谨遵圣命!”献帝说的这么流畅,必然是蓄谋已久,郗虑一时间找不到话驳回,只能先答应下来。至于之后怎么说,回头与贾诩商议再做计较。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再出列进言,献帝开口道:“既然诸卿无本参奏,散朝!”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
散朝后,献帝立即前往安福殿,与曹妃用过午膳一同去看望皇长子。如今德阳殿几乎每日都是这幅情形,献帝抱着皇长子逗弄,曹妃与皇后相谈甚欢,宫女与黄门渐渐习惯,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贾诩还是如往常一般慢悠悠地走出宫门,郗虑与张邈已经徘徊许久,见贾诩地身影立即迎上去。
“哎呀,事态紧急,本官都心急如焚,贾公竟这般不急不躁啊!”
“今日天气晴朗,日光和煦,不知郗御史何事如此焦虑?”贾诩半眯着眼睛,很享受初春地温热日光。
“今日日光虽好,但长久晒下去,恐会晒坏身子。”既然贾诩装糊涂,郗虑索性也不着急,抬头看了看太阳,轻笑道:“熊熊烈焰如日中天,若因为烤的暖和便不想方设法熄灭之,恐火势更加凶猛终将无法控制!本官以为,温火之热才让人舒服,不知贾公以为如何?”
“大人所言极是,然火势再如何迅猛,也有燃尽地时候,只要切断柴草,烈火便会很快熄灭。故下官以为,灭火不在于浇多少水,而在于隔离柴草是否及时。”
“闻贾公之言,本官茅塞顿开,谢贾公指点,本官知晓该如何做了!”郗虑笑着拱手道:“小女今日在学习做菜,贾公去我府上尝尝?”
“谢鸿豫公盛情,只是拙荆已经在家备好饭食,改日改日”贾诩拱手回礼,轻笑道:“鸿豫公才智过人,贾某并未说什么,算凭公自己领会,下官告辞!”
“呵这个老狐狸”郗虑轻声微笑,只要吕布父子不在京都,贾诩这个老狐狸总会闭门不出,任谁都诱惑不了。罢了,既然请不走他,我去请公台!
日落西山,春风便有些发凉,入夜之后,凉风习习竟然穿透了铠甲。幸好众将士刚从城楼下退回来,此刻还不觉得冷。吕布带着诸将巡查一番,点齐各将部曲伤亡情况,用过晚饭之后才回到帅帐。
还是昨日各座各位,郭嘉神色自若道:“如本军师所料,今日敌军出西、南二门,损兵折将近一万二千人,我军损伤两千余人,比预想结果更好!”
“军师,俺们三兄弟还俘虏敌军八百余人!不知军师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俘虏?”郭嘉话音刚落,马超便立即开口,今日他冲在最前头,也是杀敌最多之将,尤其想在关、张二人面前表现一番。
“马超校尉果然神勇!今日一战竟然杀敌二百八十二人!”郭嘉故意说出这句话,主要是想引起刘、关、张三人妒忌,此战之后,关羽、张飞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超抢功劳。怪不得吕布给他们安排轻松,原来他们要主动挣功,看来连续几日,刘备三兄弟都要轻松下去!
一战击杀敌军二百八十余人!震惊地不知刘备,几乎在座诸将无不尽管,就连曹操都非常羡慕地看着吕布,感叹他哪来地好运气,竟然能找到如此悍将!
“请卫尉大人记下今日马校尉之功。”改叫卫尉这个称呼,郭嘉觉得很不习惯,尤其吕布与吕霖还是父子,马超也是自家人,搞得这么见外反倒让人觉得做虚假郭嘉清清嗓子继续道:“明日依旧这般攻城,但请刘皇叔留意,郭某断定,袁术明日定会调集重兵从西门、北门突围!”
“诺!”三人齐声回答,刘备终于露出笑容,他们来此便是积攒军功,没有仗打如何使得?既然明日有仗可打,关羽、张飞也欣悦万分,张飞兴奋道:“放心,只要有俺张翼德在,西门守将必定有来无回!”
“好!张飞将军果然神勇!”思虑片刻,郭嘉向曹操拱手道:“请问曹公,您驻军下蔡一万卒何时能到?”
“禀军师,至少一日!”
“需要一日?有劳将军传令曹仁将军,舍弃下蔡城,直接进兵寿春城北门!”
“这军师之意是外下蔡城不攻了?”马上到手地肥肉,曹操才不愿意拱手相让,又问道:“军师是要末将领一万卒帮助宋宪将军攻城?”
“正是!”郭嘉毫不避讳道:“曹公可愿为三军出力,为大汉尽心?”
“末将遵令!”曹操拱手上拜,神色肃穆。
第二日傍晚,晚饭后众将又来到帅帐内,郭嘉再次一语中的,今日城门守卒如同发疯一般出城突击,北门将士守备一夜,倒没什么战斗力,但西门就像疯狂了一般,忽然冲出八千精兵,双方争锋相对
苦战一日,此刻张飞与关羽还灰头土脸,一身回家布满血迹,双眼通红面色疲倦,郭嘉转过头不忍再看,朗声道:“今日四门齐攻,我军将士英勇无畏,关羽将军破敌二百一十四人,张飞将军破敌二百一十五人,马超校尉破敌二百一十五人共计损伤五千人,敌军损伤一万八千人如今城内守卒不过两万诸将明日”
疯了!这些人都疯了!若是许褚、典韦再上阵,恐怕场面会更热闹。
郭嘉眼角余光扫过三人,看出他们面色明显太过疲惫,看来杀人比想象中累
“请诸将谨记,明日午时以后停止攻城,敌军已经精疲力尽,可以开始劝降!所有降卒由吴资将军看守,将他们盔甲脱下来,徐晃将军令你部曲换上盔甲,本军师另有良谋!”
“诺!”
第159章 奇兵水攻()
用过药之后,袁术稍微恢复体力,在袁胤地搀扶之下来到大殿。刚坐下没多久,阎象便急匆匆走进来,在台阶前躬身叩拜道:“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先生不必多礼,现在情势如何?”
“陛下,臣无能呀!前日夜袭损伤精兵六千不说,连杨弘将军也被吕布狗贼俘虏,此皆臣之罪过呀!”
“罢了,你起来吧,既然已经损失了,先生自责又有何用?”袁术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责怪阎象,眼下地局势,只有阎象能挽回一线生机,若再处罚他,还有何人可用?遂继续道:“这两日敌军攻城情势如何?我军虽然被围,却不能弱了声势,朕令你们出城主动迎战,只要击破西门守军,敌军必然心生顾忌!”
“臣确实依陛下之计行事,只是只是”阎象说着说着,竟然哽咽着留下眼泪。
“先生何故如此?究竟发生何事,快快与朕道来!”
“陛下,敌军士气太盛,个个勇猛无比,两日出城迎战,折损将士两万余人,被俘士卒也有数千人!臣以为不能再出城迎战,今当坚守不出,否则用不了两日,陛下最后两万精兵都会变成城下亡魂陛下”
“怎会如此!吕布咳咳”前两日还有五万大军,这么快便只剩下两万余卒,这是在打仗还是跑出城被屠杀?袁术豁然起身,却感觉一阵胸闷,再次无力地坐在龙椅上,连咳了好几声才平复呼吸。袁耀赶紧端过来一杯温汤,袁术摇头没有接过汤碗,匀称呼吸之后开口道:“吕布匹夫!匹夫!先生所言甚是,眼下不得再出城迎敌,坚守但是坚守又有何用!莫非待吕布粮草不济,自动退兵”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行此权宜之计!”阎象皱着眉头思虑许久,心生一计,抬头道:“前日孙策止兵退守合肥,想必没有来犯之意,且孙策为陛下旧部,若许以重利,或能为我所有!”
孙策当初为了与你撇清关系,连玉玺都舍得拿出来,如今怎会因为一点点蝇头小利而与诸侯为敌?袁术也觉得不可行,摇头道:“孙策已然与朕决裂,岂会因为旧情驰援朕?”
“陛下误会啦!”阎象摇头道:“臣并非是要孙策驰援寿春,而是要他突袭江夏,引刘表回军。随后陛下将玉玺许与曹操,想必曹操会对吕布暗下杀手。一旦孙策、刘表两败俱伤,陛下再坐收渔利。河北袁绍毕竟陛下同宗,到那时定与陛下互相牵制曹操。那时陛下坐享天下三分之一,亦可永享圣典!”
“先生所言极是,无论成与不成,劳烦先生费心。”袁术也看到一丝希望,虽然希望渺茫,却也不失为可行之法。此事一旦能成,即便我袁术等不到天下,显治也有栖身之所。
“臣必当尽心尽力,请陛下放心!”阎象躬身退下,赶紧着手谋划此事。
袁术安坐在龙椅上,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地憨厚儿子,无奈地轻叹一声。事已至此,阎象还为朕奔波,又有何意义?阎象与韩浩皆为不可多得地人才,跟着朕可惜啦
明日部署安排过之后,诸将便退下歇息,帅帐之内只剩下吕布父子、马超、郭嘉、曹操、陈登与典、许、刘关张三兄弟。没过多久陈到又带着三人走进来,不过袁涣是正常走进来,桥蕤与杨弘是被绑着进来。
“三位这两日住的可习惯?”吕布饮了一口淡酒,放下酒碗笑容温和。
“哼!匹夫!要杀就杀,何必多言!”桥蕤是个暴脾气,虽然败给张飞败地心服口服,但武将有武将地骄傲,哪里肯轻易低头。
杨弘被绑地稍微松一点,可怜他被陈到暴打一顿,今天还是鼻青脸肿,故而只是被捆住双手限制行动而已,只是没有桥蕤的脾气,虽然心中愤懑却不敢开口。已经投降地袁涣待遇就好很多,刚走进帐内便被安排座位坐下,吕布还满脸笑容地慰问了一阵。
“闻桥蕤将军与纪灵将军关系莫逆,去年纪灵将军为张飞将军所斩,看来桥蕤将军大仇不得报,愿共赴黄泉乎?”
“哼!大丈夫何惧一死!可恨不能为陛下鞠躬尽瘁、建功立业!”
“袁术乃叛臣逆贼,将军何必随他陪葬?”也不在意桥蕤无礼,吕布耐着性子道:“本将若要杀你易如反掌,然素闻将军忠勇,本将受陛下之命兴师讨逆,袁术为大汉叛臣,莫非你也要随他一同谋反?”
“骠骑大将军所言极是!”郭嘉立即接过话,劝谏道:“将军祖上及父母皆为大汉子民,将军堂兄桥瑁曾任东郡太守,莫非将军因袁术一人而行无父无君之事?原本我主欲杀你等逆臣也是情理之中,然我主受陛下天恩,善待忠勇、仁义之辈,并且我等皆以为将军为大汉之臣,而非袁术私器,还望将军迷途知返,为大汉尽忠,建功立业!”
“末将末将”被郭嘉慷慨激昂地一顿教导之后,桥蕤脸上有些发红,看来已有悔心,只是作为一代名将,桥蕤还是有些拉不开脸面,摇头道:“末将深受陛下深受袁术知遇之恩,当竭股肱之力尽心辅佐,断不能背弃之”
既然桥蕤这么说,说明心里已经不是太抵触,郭嘉继续添一把火,义正言辞道:“将军这是愚忠!骠骑大将军麾下将士之勇,岂是袁术能够抗衡?将军也曾与我军交战,想必将军也知道,即便再给袁术十万大军,他也不能与我军争雄。袁术谋逆,罪无可恕,将军随袁术赴死容易,然将军可曾想过,袁术家中妻子由谁照顾?没有将军帮衬,莫非任凭孤儿寡母遭人欺凌?”
“你是说陛下不会追究,不会牵连他人?”被郭嘉一激,桥蕤顾不得自己荣辱,立即发问。
“此事本将可以做主,若将军愿降,本将保证不牵连,若将军愚昧甘愿赴死,本将也不介意将他们都杀了,毕竟留着他们孤儿寡母任人欺凌而无人照料,这又有何意义?”
“末将愿降,求骠骑大将军网开一面,留袁氏一条血脉,末将保证公子迷途知返,永无悖逆之心!”吕布竟然松口,桥蕤磕头下跪,祈求吕布信守承诺。
“桥蕤将军安心,当着众人地面,本将言出必行!”吕布站起身,将桥蕤扶起。
“恭喜骠骑大将军再添猛将!”刘备与曹操异口同声地祝贺,相互看了一眼,皆有一种兔死狐悲地感觉。今日是袁术,若改日轮到他们,吕布又会用此等方法收复他多少大将?
“恭喜骠骑大将军再添猛将,恭喜桥蕤将军悬崖勒马!”
众人齐声祝贺,吕布也舒心不少。虽然桥蕤地本事他还真看不上,但他可是袁术麾下第一个武将,有一必然有二,说不定何人献城投降,这场仗就打的更加轻松了。欣喜之余,吕布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笑道:“谢诸位吉言,然桥蕤将军悬崖勒马,当是投效大汉,投效陛下,本将只是为陛下代理,不敢僭越!”
这话说的有水平,但是配合吕布那幅贱兮兮地表情,完全像得了便宜还卖乖,非常讨打!只不过在座谁也不敢向吕布动手,只好别过头当做没听到。
“骠骑大将军,末将愿降,末将也愿投降!”既然桥蕤都投降,杨弘也不必将他的腰板一直挺直,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立即俯身跪下,爬着上前两步,恭谨道:“末将愿意弃暗投明,共讨袁术!”
“哼!贪生怕死地东西,本将何曾说过要招降于你?”
“骠骑大将军末将”
“住口!”吕霖抢先上前两步,破口大骂道:“不忠不义地东西,你主尚未入土,你便急着背叛父帅,让孩儿斩了这不忠不义之徒,以免污了父帅地眼睛”
“嗯”虽然不明白吕霖何意,吕布还是下意识点点头。
“大将军饶命大将”杨弘身体缓缓倒下,脖子上出现一道明显地刀痕。
不顾众人惊骇地神情,吕霖将虎翼归鞘,这一刀,该让曹操完全放心了吧?
“这几日都不见蒯越将军,不知骠骑大将军将蒯将军置于何处?”场面安静了会儿,不见吕霖继续开口,曹操主动挑起话题。虽然蒯越地死活与他无关,但岔开话题“关心”盟友也没有错。
“蒯越将军是本将一支奇兵,具体部署由军师安排,一直没有透露。”吕布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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