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凑到了龙尽虏面前，腆着脸问道“龙将军，你给咱说说，你们这羊是如何抢来的呗？”
他们虽然在边塞的军堡防守了几十年，可愣是没有想过去抢蒙虏鞑子的东西。
一方面呢，是这些草原上的骚鞑子本来就穷得一逼，除了牛羊和战马，还真没有啥可抢的。
另一方面呢，蒙虏也不是那么好抢的。他们从小在马上长大，对草原和大漠最是熟悉，明军出了塞后能常就成了瞎子聋子，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人家包了饺子。
所以，自从土木堡兵败之后，大明的将军们就再也没有了出塞的心气儿。
现在，这登州军的二楞子居然一到这大福堡便去草原上扫荡了一番，由不得他们不佩服羡慕嫉妒。
“如何抢来的？这事儿呀，还得从咱们从登州出征时说起。那时忠贞伯便作出了战略布署……”
龙尽虏看他们也不着急走，便吩咐人拿来一个行军桌，又摆开几张行军凳，还让几个藏私的小子拿来三只大羊腿、两袋马奶酒，和杨家宁、张江河等人吹开了牛皮。
“昨天咱们穿过大福堡草草安顿下来后，便喂好马卸下鞍，士兵也全都倒头睡觉，就为了晚上去干他娘的一票！”龙尽虏想起昨晚的“打草谷”，热血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昨天申时中分，稍事休息的登州军骑兵们便被各自的伍长、什长叫了起来，开始吃东西、检查马匹装备。
收拾停当后，他们得到命令全军出发，伺机突袭附近的蒙古部落！
申时一过，借着蒙胧的夜色掩护，三千登州军骑兵在龙尽虏的带领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
根据王大人提供的简易地图，他们将一路攻击到女儿河，再顺着河折向西攻击乌金海。
这古代没有详细的地图，很多将军都没有文化，更是绘制不出像样的地图。可是有文化的文人呢，他们只会吟诗作赋，也不可能深入草原大漠。
这就造成一个很大的问题，中原的朝廷和文官将军们对草原的地形地貌没有详细的了解，总觉得这草原胡虏飘忽不定。
所以，一提到和胡虏打仗，他们就怕得不行。总担心找不到敌人的主力，还会动不动自己就迷了路。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王瑞这个后世来的穿越者就完全不是问题。一方面是王瑞有在草原生活的经历，二是他有现代的地理常识。
人娄活动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是水！
无论是草原上的人，还是中原的农民，其实都得邻水而居、逐水放牧。
王瑞给龙尽虏讲的攻击原则便是，沿着河流、湖泊等水源地展开攻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果然，龙尽虏部在离开大兴堡二十多里外的金星屯就发现一股几百人的蒙古部落。
前锋哨探将消息回报给龙尽虏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的！这些鞑子心真他特么的大！这离大明的军堡才二十多里，他们就敢在这里落脚？”
其实龙尽虏对这个时代的蒙虏还是欠缺了解。这些年满虏崛起后，大明就一直被压着打，压根儿就不敢主动出去找他们的。
所以，蒙虏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接近大明的边墙和军堡，因为从来都是他们向明军挑衅的。
不过，这样的情形实在是正中龙尽虏的下怀，他当即果断下令全军突袭。
金星屯发现登州军的踪迹时依然没有任何警觉。这几个月满虏进攻大凌河，许多蒙古部落都被征召过去助阵，时不时会有蒙古一些部落的人马经过。
金星屯的蒙虏都以为又是哪个部落的勇士回草原呢。
甚至这股蒙虏的台吉还寻思着要不要送点羊肉和茶叶去巴结一下，所以根本就没有作任何战斗的准备。
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登州军的骑兵分成两股，一左一右将自己的部落包抄了起来。
金星屯的蒙虏都以为又是哪个部落的勇士回草原呢。
甚至这股蒙虏的台吉还寻思着要不要送点羊肉和茶叶去巴结一下，所以根本就没有作任何战斗的准备。
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登州军的骑兵分成两股，一左一右将自己的部落包抄了起来。
。
第五百六十章 再干一票（）
真要论起来，草原上的人射箭速度并不比登州的火枪打得慢。
但有杀伤力的重箭射程有限，蒙虏的箭还没射到登州军面前，自己就被火枪子弹打飞了。
轻箭倒是射程远，可是这玩意儿杀伤力差。史书上就经常记载着某些大将身中几箭还在冲锋杀敌的。
登州军采用了层层推进的战术，对金星屯营地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毕竟这是登州军第一次出塞作战，龙尽虏不希望发生太多的伤亡。
只有第一次出塞就打出碾压式的战绩，登州军才会越打越有信心，越打越有心气儿。
果然，龙尽虏的安排非常管用，登州军只用了一刻钟时间就全歼了金星屯的这个蒙古部落。
全部落五百八十九人，从老到小无一逃脱。留下一千多只羊、近八百多匹大马，让龙尽虏高兴得眉开眼笑。
“龙主官，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去了？”战斗结束后，一个千总一边大口嚼着羊肉一边掉头问龙尽虏。
“回去？老子三千铁骑，出动一次我容易嘛！怎么说，也得他娘的再干一票！”龙尽虏恶狠狠地道。
“龙主官！你就不担心遇到大股的蒙虏鞑子啊？”另一个千总问道。
“狗日的王大力！来，喝口马奶酒！我说，你特么的又不是没跟老子在汉东和满虏打过！这就怕了？老子问你，是满虏厉害还是蒙虏鞑子厉害？”龙尽虏给他扔过去一袋马奶酒。
“嗯！”王大力接过马奶酒猛喝了一口，打着饱嗝应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满虏厉害呀！要不，这蒙虏鞑子能给满虏当奴才吗？”
“哈哈，这你也知道啊！”龙尽虏在王大力肩上猛拍了一下，笑着道：“以前在汉东时，咱们一千多骑对战满虏两千多骑，咱吃亏了吗？没有吧。这蒙虏嘛，就是来两万人，老子也有一战之力！”
按龙尽虏的想法，他带着两百多门迫击炮，既便两万敌骑全力冲锋，他也能让炮兵营打出几千发炮弹。
几千发炮弹不说多的，至少也能干掉它四五千骑。一个两万人的军队，死伤五千来人后，完全就得溃散逃亡了。
这个时代，各个蒙古部落的马匹人口就是他们自己的实力，叫他们去打顺风仗、抢劫可以，真要去和登州军这样的铁血强军血拼，他们自己就不会干！
再说了，现在这草原上能凑出两万人军队的部落还真没有几个。就是能凑出来的，也不能这样拿来拼啊。
草原上的生存法则非常简单，那就是赤裸裸的丛林生存竞争。任何人任何部落，如果实力衰落了，就只有被别人吞并的份。
现在最重要的是，草原鞑子已经丧生了他们的勇气和雄心，改认满虏为主，全都跑去大凌河那边帮着满虏攻打大明了。
用王大人的话，这个时候的蒙古草原就是一个脱光衣服的美女，就等着龙尽虏统率大军去征服蹂躏。
短暂休整了两刻钟后，龙尽虏下令大军再度向北出发，随机攻击遭遇的蒙古部落。
在后世锦州市金星镇卧佛寺村位置，登州再度发现了一个一千五百多人的中型部落。
他们属于喀尔沁的边缘部落，有多达一千余可挽弓挥刀的勇士，这次借着满虏攻打大明大凌河堡过来打秋风。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到达大凌堡城下。原因在于台吉哈特巴尔打听到的一个小道消息：明军中也有极为强悍的大军。
哈特巴尔台吉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喀喇沁小部落的台吉恩格巴雅尔。恩格巴雅尔之前跟着满虏进入大明境内，在京师边上抢劫过。
他幸运的没有遇上当时还没有改名的登州军，虽然抢到的丁口财物不少，但却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满虏和蒙古部落被莱州军杀伤过万人的消息还是深深地刺激了他。
后来通过满虏那边的关系，他又听到了登州军在辽南大败八旗精锐的事后，他便打定决心，以后无论如何要离登州军远远的。
虽然黑孩（黄台吉）退出大明后，要求各部不要宣扬被莱州军打得大败的消息，但实情依然在草原和辽东传播着。
作为哈特巴尔台吉的女婿，恩格巴雅尔也没有向岳父大人隐瞒进攻大明京城的实情。哈特巴尔很早就知道了登州军和王瑞这个令大家惊恐的名字。
基于这样的原因，哈特巴尔这次并于深入明军的势力范围，而是选择停在了女儿河边的卧佛寺脚下扎营。
这里原来草丛丰密，四野兔子和黄羊很多，又有水源正是停留的好去处。
卧佛寺其实并没有建得有寺，只是在河边的土山上用大石头雕了一个模糊的弥勒佛像。蒙古人经过时，都会到这里来拜祭一番。
哈特巴尔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他的福地。离着明军的大兴堡有一个半时辰的骑马距离，既方便自己进入明地抢劫，又不用担心明军前来报复。
这两个多月来，哈特巴尔觉得比呆在贫瘠的草原小海子边幸福了许多。这里的气温更高、动物更多，还时不时可以摸进关宁的明地抢劫到财物。
最开始的十多天，哈特巴尔还担心关宁的明军出来找他这个强盗加小偷的麻烦。
不过，提心吊胆了半个月之后，他终于确定关宁军还是以前传言中的软脚虾，根本不足为虑。慢慢地，哈特巴尔和部落里的勇士都放弃了警惕。
这日戌时，哈特巴尔吃了一只野兔，喝了两碗从汉人村子里抢来的米酒，抱着一个蒙古少女沉沉进入了梦乡之中。
少女是他一个护卫的妹妹，面目姣美、身形曼妙，被他强要了来做了小福晋。
今晚他本来想好好地在她赤裸的娇躯上纵横一番，奈何弄得少女娇喘连连、泛滥成河后，自己却没有硬起来。
“该死的汉人！酒都是软的！”哈特巴尔抱怨着，自顾自地睡了，留下一个从惶恐到哀怨的可怜少女。
许是被哈特巴尔折腾得饿了，少女起身吃起了羊肉，甚至还喝了一口汉人“软的酒”。
突然，她听到了一丝沉闷的马蹄声，赶紧趴在地上听了听。
在地上，马蹄声显得更加清晰，她的面庞甚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作为一个在草原长大的女儿，她明白这一定是多达四五千匹马的大军。
她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起了羊皮衣服，甚至还顺走了哈特巴尔的短刀。
出了帐篷后，惊恐失措的少女竟然忘记了叫喊，只是一个劲地往佛像的位置跑去。
这个佛像她每天都会拜，那里让她感觉到心安。
营地离佛像的位置并不远，最多二十多丈，她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好几次都摔在了地上。
虽然摔伤的手臂火烧般的生疼，她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她拼命地奔跑着，那种惊恐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在佛像后躲起来时，哈特巴尔部营地的蒙虏也被惊醒了起来。他们纷纷拾起弓箭弯刀，想要抵抗来犯之敌。
而醉醺醺的哈特巴尔，也被护卫从帐篷里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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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火把传信（）
“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弯刀和弓箭、跨上你们的战马，如果是敌人来犯，就割下他们的脑袋！”
冬夜的寒风一吹，哈特巴尔顿时惊醒了过来，马上高喊着发出号令。
“起来！起来！”、“有敌袭！”、“快牵马！”
哈特巴尔部的营地里一片混乱，蒙虏鞑子从温暖的羊毛毯子里钻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找马拿刀。
不得不承认，古代的草原人面对战乱和敌袭时，反应比承平时久的中原汉人迅速得多。很快，哈特巴尔部的勇士们便聚集了过来。
“哈特巴尔台吉，我们要出击吗？”一个小头领凑过来询问。
“台吉，还是先看看吧。说不定是锡林格勒部的勇士呢！这条路上，只有他们才可能有这么多的骑兵。”另一个小头领分析道。
“嗯……”哈特巴尔陷入了思索之中。
草原上弱肉强食的事虽然时有发生，但一次性出动四、五千骑突袭，那就绝对是轰动整个漠南的大事了。
思来想去之后，哈特巴尔觉得这不太像是敌袭。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东西，值得哪股势力如此针对。
“告诉所有人，不许乱放箭！小心应对着！”哈特巴尔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说。
万一真是什么蒙古部落的军队，他哈特巴尔可招惹不起。哈特巴尔又吩咐牧奴点起十几堆大火，点燃一些火把照明做信号。
果然，南边的军队在一里远处的位置停了下来。借着朦胧的月色，哈特巴尔看到他们在调整队列。
“满都拉图！你带人去营外，用火把给对面的军队传递信号。千万别弄错了，当心惹来大祸！”哈特巴尔叫过一个精明的小头领吩咐道。
“放心吧！有长生天保佑，小的不会弄错的。”满都拉图得令，叫过八个骑士打着火把列队在营外。
“问他们是哪里来的？”满都拉图喝令道。八个骑士们立即左右分别挥了三下火抱。
登州军那边，龙尽虏也看着一团雾水：这特么的是要干啥？传达什么意思？
不过，战场之上时间紧迫，根本就容不得他细想。龙尽虏果断下令：“传令炮兵营，以最快速度架设迫击炮！我要在三十息之后开炮。”
草原上弱肉强食的事虽然时有发生，但一次性出动四、五千骑突袭，那就绝对是轰动整个漠南的大事了。
思来想去之后，哈特巴尔觉得这不太像是敌袭。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东西，值得哪股势力如此针对。
“告诉所有人，不许乱放箭！小心应对着！”哈特巴尔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说。
万一真是什么蒙古部落的军队，他哈特巴尔可招惹不起。哈特巴尔又吩咐牧奴点起十几堆大火，点燃一些火把照明做信号。
果然，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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