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在中间的满虏呢?怎么办?要不要当场挑出来杀了?”乙营营官又抓着脑袋问道。
“不!满虏单独看守押就行。不能当场就杀!押进城后再说。我让二狗子去,用满虏话和他们喊话,保证不杀他们!先把这些狗鞑子蒙住。”龙尽虏奸笑着回答。
现在满虏和辽民混杂在一起,如果当场屠杀满虏鞑子,没有被清查出来的满虏兵就会觉得无论如何都是死,就会趁机在人群中作乱。
其他的辽民一时弄不清真实的情形,十有八九便会混乱起来。一个闪失就会引发大乱。毕竟他们只看到你在杀人,人多了,在后面的人哪会知道你杀的是满虏呢。
而且这些满虏脸上又没有写字,在高度紧张的情势之下,天知道这些本来是被解救的人,会作出什么离奇的反应。
“那我呢?”训导官李客强在一旁问道。
“你呀?你的用处可大了。你们训导司的人全部都去,去做好这些辽民的思想工作!要让他们明白,咱们把他们绑起来,是为了他们好!”龙尽虏笑着道。
“啊!这个太难了吧?”李客强一下子眉毛胡子都皱成了一堆。
你把人家绑起来,还要让人认为你是为了他好!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这些辽民都以为见到大明官军了,就可以回到大明温暖的怀抱中了呢。结果,你把他们全部绑起来。算怎么一回事儿?
关键是这个荒唐狗屁的事儿,还得让他李大嘴儿去给这两万多人讲清楚!李大嘴儿觉得,真是难死宝宝了!
“怎么?这么一个小事就把咱们的李训导官难住了!?你李大嘴儿不是号称可以把天上的麻雀儿哄下来吃了吗?今天怂包了?”龙尽虏嘴巴一点都不饶人。
“好吧,我尽力去试试!”李客强苦着脸应道。
“不是去试!是必须完成任务。这是军令!”龙尽虏严肃地命令道。
“是,长官!大汉致上,效忠将军大人!”李客强两个脚后跟一碰,右手臂前举,行了一个标准的汉式军礼。
“去吧,去吧!”龙尽虏挥挥手,将几人打发了下去。
“龙主官,快看!江那边的满虏军队好象有异动。”一旁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参谋突然大叫了起来。
“哦!”龙尽虏赶紧拿起望远镜向河对面望去。果然看到两千满虏一上一下,沿着江岸跑去。
“果不其然!满虏还真想过来接应。不过你他娘的,派人的也太少了吧?”看清楚满虏派出来准备接应的兵马总共只有两千多人后,龙尽虏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其实满虏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全军重新寻找地方过河。趁着登州军在清查接应两万多辽民进城的机会,一举向城外的登州军各部发起攻击。
这是满虏在这次战斗中,可以凭借自己的兵员人数优势,和登州军来上一场诛死搏杀的唯一一次机会。
不过,这唯一一次的机会,还是被胆小如鼠的代善以及其他的满虏头领们漏过了。
“快,去通报炮兵连的张连正,让他相机行事!”龙尽虏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
“看来,老子也得出城去活动活动筋骨了!”他最后笑着伸了一下懒腰,还左右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
第三百六十三章 当众狗咬狗()
“叫各队队正过来!”听完通迅兵传达的命令后,张扬放下了心中的望远镜。他也注意到了对岸满虏大军的异动。
“张连正,又有作战任务了?”不一会儿功夫,四个炮兵队正便兴冲冲地围了上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开展炮战守城呢,手下的兄弟们正打得欢实。现在见又有作战任务,每个人都高兴万分。
“是!甲队乙队,负责阻击从江上游过河的满虏骑兵。丙队丁队,你们的任务是阻击想从下游过河的满虏。不要顾惜炮弹。在大军没有回城前,不要放任何一个满虏过河!”
张扬严肃地盯着四人吩咐道。他知道,炮兵在这一仗中担当着非常重要的责任。
要论打战,登州军根本不会畏惧这两万多满虏骑兵。但现在有两万多辽民在城外,其中还夹杂着满虏,这就不禁让登州军投鼠忌器。
现在,阻击满虏骑兵过河袭扰的重任,便落在了张扬的炮兵连身上。所以说,他们不打起精神,就还真的不行。
且说镶白旗的甲喇额真赵拉达里带着一千名马甲往鸭绿江上头寻找渡江地点。他左寻右寻,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最后他只得决定,就在离江最近处找个地方走走过场。一句话,反正老子是有过江去接应的。过不过得去,那就两说。
出发前多铎就悄悄叮嘱他,如果遇到对岸明军的炮火攻击,就立即带兵后退,直到逃出对方的炮弹射程之外为止。为了避免过了江退不回来,多铎明显告诉他,能不过江就尽量不过江。
多铎虽然岁数比较小,但是在满虏的这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凡事都会从多方面想了又想。最后,他认定,派兵过江去接应豪格那一千人不到的满虏甲兵,完全就是在作死。
你这总共才派了两千人,还是分成了两支,分别从上下游渡江。岂莫说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就是全部从一个渡口过了江,又能怎么样呢?
“啾、啾、啾!”赵拉达里的镶白旗满虏骑兵才刚靠近江面,探路的哨骑都还没有进入江中,登州军的炮弹便呼啸着飞了过来。
“轰”的一声,第一枚落下的炮弹在不远处的冰面上炸开了一个大洞。而另两枚炮弹,一枚落在满虏骑兵身后,一枚落在了队列的上方。
很显然,赵拉达里这支军队已经过入到了明军炮火的射程之内。
“快退!”赵拉达里大叫一声,率先带队往后退去。
他本来就是奉合来打酱油的,那会带着自己手下的兵丁去和明军死拼。而且,这股明军最爱的是火炮攻击,就是想要死拼也寻不到人。
打不过,咱还躲不起吗?只要老子不带了军队过江,你明军再厉害,还是莫奈我何。
“笨蛋,怎么搞的?这炮弹的落点离满虏大队也太远了!快给老子调整!”张扬从望远镜里注意到了前三枚炮弹的炮击情况后,忍不住出声骂了起来。
“左移一度!抬高炮口两度!再次三发试炮!”甲队队正急忙指挥道。
“啾、啾、啾!”半分钟之后,又是三枚炮弹冲天而起。这次的三颗炮弹非常的争气,全部都落在了赵拉达里的骑兵队列里,每一颗都带走了三四个满虏士兵的生命。
“打得好!就这样子给老子打!哈哈!”张扬一见炮弹取得了战绩,又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啾、啾、啾!”,“啾、啾、啾!”更多的炮弹冲天而起,追着慌乱后退的赵拉达里部骑兵而去。
随着更多的爆炸声响起,跑得慢了的满虏骑兵又有几十人死于登州军的迫击炮轰炸之下。
“甲队乙队,停止炮击!”张扬看到赵拉达里部的满虏骑兵正在打着战马拼命后退后,及时下达了停止炮击的命令。
毕竟义州城墙距离赵拉达里这股满虏的距离还是太过遥远,炮击的精度得不到保证。如果不管不顾地乱打炮,那就是浪费弹药了。
何况张扬得到的命令是阻击满虏过河袭扰,只要能把他们全部挡在鸭绿江北岸,炮兵连今天的作战任务便算大功告成了。
另一部莽古尔泰派出的军队也一样,他们刚到达鸭绿江边,本来是想装模作样的先派几十人过江去查探一番。结果,这几十人刚走上江面,登州的炮弹便呼啸而来了。
这股满虏鬼子和赵拉达里部一样,连登州军的人影儿都没有见到,便丢下几十具尸体退兵了。
一刻钟后,多铎和莽古尔泰派出的两股满虏骑兵全部灰头土脸地退回到了大部队中。
看着垂头丧气回来的两个甲喇额真,代善气得面色铁青,生气地骂了一句:“没用的狗东西!”
“大贝勒,现在怎么办呢?”豪格听到江对面砰砰啪啪的枪声后,心如刀割。
那对面可全是他的儿郎啊!现在全陷对岸,回不来了。看来,他豪格今天又要被痛斩一刀了。
豪格现在连把代善、多铎和莽古尔泰这几个家伙掐死的心都有,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冲动了。不然,也不会被这几个阴险狡猾的家伙摆上这一道。
“这,这不好办呀!”代善无奈地摇着脑袋道。
“那总不能我镶蓝旗的六七百个勇士就不管了吧?”豪格怒目圆瞪地吼道。
“怎能说不管呢?我们两旗不刚刚派了大军去接应吗。”莽古尔泰插话道。
“可是,有用吗?你们是派了人去,不过这些狗奴才江都没能过得去。还接什么接?”豪格又转向莽古尔泰道。
“这登州军的火炮犀利,你豪格贝勒也不是不知道。嫌我们两旗的奴才办事不力?你自己再派人去啊!”多铎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你们……”要不是豪格和多铎中间还隔着几个人,他真想一鞭子抽死这阿巴亥生下的小野种。
“好了!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嘛!下一步要如何应对,还是回去后大家再议吧!”代善一看几人七嘴八舌的当众狗咬狗,急忙出言制止。
旁边还一大堆奴才在呢,好歹大家还是老野猪皮的子孙,这么吵吵嚷嚷确实不象话。
第三百六十四章 温暖无比()
“都议议吧!这仗还咋打?”代善一回到营中,便迫不及待地召集一众满虏头目议事。
面对眼前的战事,代善也没了主意。在沈阳时计划得天衣无缝的作战方案,在登州军的绝对实力面前,瞬间便被击得粉碎。
现在除了在江面上损失掉了近一千多生女真蛮子外,还将六七百个镶蓝旗的精锐甲兵、两万多个汉人包衣丢在了鸭绿江江对岸。这个损失,可是丢大发了。
汉人包衣嘛,丢了就算了,再去明国关内抓。啊,现在也不好抓了!鬼知道这支该死的登州军会不会出现呢。
生女真蛮子嘛,满虏这些权贵其实也不在意。别看他们也被冠以女真之名,
其实呢,他们各是一堆的。老野猪皮爱新觉罗这个邪恶家族,其实是来自于极北的通古斯。跟黑龙江、松花江流域的生女真蛮子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
在真实的历史上,老野猪皮这一伙,可是对这些族群进行过疯狂大屠杀的。
不过,现在的满遗早就认贼作父,还得意洋洋的呢。其实,这些人真应该去查查自己的族谱。
“咋打?只能再找找机会了!”莽古尔泰没好气地说道。
“我看这登州军不来偷袭,就算是烧高香了。”多铎想起以前登州军在固安时发动的夜袭,小心肝儿就一通狂跳。
这登州军可不象其它的明军,会老老实实地等着满虏去进攻。这帮疯子一遇到打仗,就好象过年吃大餐一样,直愣愣地就往前冲啊!
而且这帮孙子花样还多,时不时地就会来个偷袭,深更半夜的还会搞出个什么炮击。打不死人都能折腾死人。
“依我看呀,这仗没法打了!咱们又没火炮,还没过江呢,人家一通放炮,全给堵江面上了!”豪格抓着脑袋道。
“大贝勒!要不,咱给沈阳传个信儿?把缴获的那些明军大火炮运上十多门来。咱们也给这伙登州军来一通炮击!”多铎绞尽脑汁地出着主意。
“老十五!知道动脑子了啊?不过,你这个主意没用!你以为一门红衣大炮放在一匹马上就能驼过来啊?我告诉你吧,一门这个红衣大炮,少说得用两匹驼马去拉。还得七八个包衣扶住。半个月都运不过来!”
莽古尔泰摆着老资格,得意洋洋地扳着手指,教训起了多铎这个愣头小子。
“嗯,三贝勒说得对。这火炮呀,是不那么容易运过来的。不过呢,老十五倒是给大家提了个醒儿,下次咱们再要来打这登州军,可得把火炮带上!”代善总结道。
呵呵,好好的一个军议,最后快要弄成了代善和莽古尔泰的显摆大会。
“大贝勒、三贝勒!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们就说说,这眼前的事儿咋办吧?总不能这样一直拖着。这每天人吃马嚼的,消耗可不会少。”多铎抢白道。
“咋办?豪格贝勒说了呀,这仗不打了,退兵!”莽古尔泰笑着道。
“不是!三贝勒,我啥时候说过这仗不打了、要退兵呢?”豪格抓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完全是一头雾水。
“说过呀!你刚才不是说吗:依我说呀,这仗没法儿打了!”莽古尔泰提醒道。
“既然大家商议妥当了,那就今晚小心提防着,别让这登州军又来偷袭。明天辰时,咱们就退兵。”代善捋着胡子,老谋深算地说道。
这代善活脱脱就是一个老狐狸,他先是把豪格顶在前面当枪使了。然后,这老家伙又利用众人的嘴巴,把退兵的决定定下来了。
代善等几个难兄难弟在商量着退兵的事时,江南面的登州军也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登州军两千多步兵,现在分成了两拨儿。一拨儿一堆,正在军官们的组织下,清查收拢辽民进城。
“你叫什么名字?”守在辽民人群头前的一个军士问走过来的一个瘦弱的辽民。
“俺叫何大柱!”
“你家哪里人?”
“俺是凤凰城阳村的。”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有一个哥一个姐,被主子,哦,是满虏狗抓到抚顺去了。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其它人呢?”这个军士又追问道。
“全死了!俺爹、俺娘、俺小妹,还有俺叔,全部被这些没天良的满虏鬼子杀了!呜呜呜……”何大柱一边述说着,一边陷入了悲痛中。
“好了!别哭了。你现在不是获救了吗?以后跟着咱们忠贞伯、王大人去杀满虏吧!”军士拍拍他的肩道。
“何大柱是吧?站直了,双手举起来!我们要搜身。”何大柱走过去时,马上又有三个军士走了过来,仔仔细细地将何大柱全身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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