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蓝旗轮流派出两个旗,人员散得极广,杀声震天地冲来攻城了。不过,每一支队伍冲到离固安东门一里多远时,就莫名其妙地停下来了!
然后,喊打喊杀地吼上一会儿,就退回本阵。接着,又换另一个旗的人来。如此周而复始。
两蓝旗开初两轮“假攻城”时,莱州军还很紧张,何汉军也下令士兵列队戒备。鬼晓得这些满虏是真打还假打呢。
不过,经过这样两轮闹剧之后,何汉军终于弄明白了:咱们喊话起了作用啊!
“哈哈哈!有趣。传令!放下枪,都给老子用嘴巴骂!骂他娘的满虏鬼子!”
何汉军很配合地下达了骂人的命令,和两蓝旗的满虏一起演出这场荒唐的奇葩大戏。
此战之后,何汉军每次和人喝酒时,都忍不住要把自己的这个壮举拿出来吹上一番。
不过,让他沮丧的是,这样一个真实的战事,竟然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什么嘛!你个何大棒!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满虏又不是你的乖儿子,会这么听话吗?
如果说何汉军等人在固安东门经历的这场战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么李仁军在西门对阵两白旗的经过,则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因为前来进攻固安城西门的两白旗军队,压根儿就没有进入可以发起进攻的距离内。
他们除了派出几十个骑兵装模作样地在几百步外叫骂了一番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实质性的行动了。
而且这几十个骑兵散开的范围还特别的宽,方圆好几丈内才有一骑人,就是用迫击炮打,都打不了!因为炮击的精度根本不可能那么高。
再说你一开炮,他人马又少又散得远,打马就跑了。你还怎么打?!
“妈的,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狗娘养的,真是狡猾得很!”李仁军被多尔衮的小把戏弄得很伤脑筋,恨恨地骂了起来。
他倒是很希望满虏兵象蚂蚁似的蜂涌而来。先用迫击炮轰,再用火枪齐射,最后一通手榴弹招呼!
可是,除了打不着的零零星星几十个骑兵外,两白旗派出来攻城的一千多人,就那么小心翼翼地停在了两里之外。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们直接用嘴巴和西门的莱州军展开了一场骂战!
“莱州贼!胆小鬼,出城来!”,“汉狗,出来!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一些粗鲁的满虏兵乱哄哄地叫骂着,就是不肯再往前一步。
“妈的,这打的什么仗?嘴仗吗?命令,全军开骂!”李仁军被多尔衮弄得简直哭笑不得,他也下了个奇葩的军令。
不过,黑孩和豪格亲领的两黄旗则表现出了一定的战斗力。几千名满虏兵,前分成三拨,向固安城北门发起了攻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枪打“兔子”()
“阿玛!探马回报,其它各门已经开打了!”豪格提醒黑孩道。
“好吧!我们也开始。”黑孩(黄台吉)眺望着固安北门城楼,神情坚定地吩咐道。
六个牛录,总计三千余人,在索尼鳌拜这两个悍将的率领之下,推着简易的盾车,扛着粗糙的云梯,开始浩浩荡荡地向着固安北门进发。
不得不说,处于上升期的满虏强盗武装集团很善于研究学习对手,并且能很快地针对对手的状况作出战术上的调整和改变。
他们前进到离固安城墙大约两里路时,便远远地散开队形,采用类似后世“散兵线”的战术前来攻城。
“我操满虏的妈!真他娘的狡猾,都知道散开躲咱们的火炮了!”徐福身边一个队长很是愤恨地骂道。
“哈哈,没办法了?有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有对策,老子更有对策!老子现在就怕他们不来。”
徐福轻蔑地看着阵形散得极开,仿佛有上万人的两白旗攻城部队,不屑地评价着自己的敌人。
“王大人一贯教育我们,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都过来,听老子安排。”
徐福调侃完满虏后,开始叫过协助守北门的几个军官,很是细致地一一叮嘱安排。
在莱州军做着战斗准备时,两白旗的三千余满虏甲兵也越走越近。只见固安北门外旌旗蔽野,尘土遮天,擂鼓呐喊的声音一直传到十里开外。
黑孩远远地看着自家军队的雄壮声威,痴肥的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中十分满意。
“还是汗阿玛英明!咱们散开了队形,莱州贼果然无法放炮了。”豪格谄媚地笑着,给黑孩送上了一个大大的马屁。
“冲呀,冲!”,“散开了冲!莱州贼打不了炮。”索尼和鳌拜大喊大叫着,为胆战心惊的满虏兵打着气。
自从对上莱州军这些时日以来,满虏的各个旗各个牛录都有死人,当然两黄旗也不例外。
而且这死的人,不再是以前不熟悉的某某某,而是昨天还在和你吹噓他杀了多少汉人的傻二愣子。
因此,现在的满虏兵,已经在心里对莱州军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几乎达到“闻莱色变”的地步。
“哦,真的没有打炮也。”战战兢兢向着固安北门前进的满虏兵们,开始感觉“小确幸”,仿佛又回到了对阵其它明军的好日子里。
“砰!”七零八落散得极开的满虏兵刚进入八十步内,城墙上莱州军中枪法好的士兵便开始了“打兔子”。
对!咱们的固安守将徐福徐主官就将这个战术称之为“打兔子”。
就是挑出枪法好的士兵来,利用“二八式”火枪远超弓箭射程和居高临下的优势,以小组模式对冲过来的零散满虏进行狙击。
具体做法就是,三人一组,一人射击,两人装弹。让枪法好的那个射击手,可以随时随地拿起枪来,快速而又轻松地打“兔子”。
“砰、砰!”,“砰、砰、砰……”固安北门城墙上清脆的枪声连绵不断地响起。虽说不能百发百中,但也是十不漏八,给了攻城的满虏兵们不小的杀伤。
基本上只要进入八十步内,城墙上莱州军的狙击就开始了。
徐福的这个“神枪打兔子”的战术,让冲过的满虏兵们绝望无比。
因为以弓箭的射程,在这个距离根本射不到城墙上,但是莱州军的火枪却可以给城下的人致命的杀伤。
“砰!”勇娃一边一枪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巴牙喇撂倒,一边头也不回地随手拿起一把装好弹的枪。
“大刚,我打中几个了?”勇娃问后面装弹的同伴。
“又问!十一个了!”这个叫大刚的同伴不耐烦地回话道。
“狗剩儿!老子打中十一个了!你要欠老子一顿酒了!什么时候还上?”
勇娃闻言后,兴奋地冲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射击手大喊大叫。仿佛他已经赢定了。
“十四!”狗剩儿大喊一声,猛地扣动了扳机,子弹砰的一下便钻进了城下一个披甲兵的额头里。
这个满虏连叫喊都来不及叫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把自己丑恶的贱命扔到了黄土里。
“憨勇娃!别给老子分神,专心打!都比人家少好几个了!”大刚不客气地翻着白眼大声吼道。
这一幕并非只出现在勇娃和狗剩儿这里。好几组争强好胜的莱州军狙击小队,都私下打了赌,要赢对方一顿酒肉。
“索尼!怎么办?勇士们冲不过去哦!总不能这样光挨打,不还手吧?”
看着己方的甲兵象可怜的兔子一样被莱州军一一点名,饶是鳌拜这样神精大条的人,也一样快要崩溃了!被动挨打,实在太让人觉得憋屈了。
“吹冲锋号!冲过七十步距离,就马上放箭!”索尼总算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哞、哞、哞!”满虏低沉苍凉的牛角号猛地吹起,散布在固安北门外的攻城甲兵开始疯狂地往城墙方向冲去。
“妈的,这两黄旗的满虏兵还真是顽强呢。”徐福骂骂咧咧地放下了望远镜。
“全体预备!准备齐射!”徐福果断地下达了准备齐射的命令。
“嘟!”顺着一声哨音,城墙上所有的莱州军士兵都拿起了手中的“二八式”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城下冲锋的满虏兵。
“放!”徐福将手中的顺刀猛地劈下了下去,首轮齐射轰的一下打响了!
“射!”几乎就在同时,鳌拜也发现了城墙上密密麻麻探出头来的莱州军士兵。
“轰!”,仿佛没有一点时间间隔,一千多支火枪便野蛮地轰了下去。
“啊!”,“呀!”,顺着一片痛苦的尖叫声,冲在最前面的五百多个满虏甲兵几乎在瞬间被一扫而空。只留下遍地的残肢断臂,以及哀求救命的叫喊声。
“该死的莱州贼!”亲眼目睹了己方勇士的惨死后,鳌拜气得心胆裂,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只能挨打不能还击的战斗,实在是让他十分憋屈。汉人!你们就不能拿了刀枪,来面对面地刀枪见血吗?
我呸!如果我们的王瑞王大人知道鳌拜此时的心情,他一定会笑着说:“白刃相拼嘛,老子当然不会怕你们!不过,为了杀你们这些猪狗有点效率,老子还是觉得火枪火炮来得干脆一些!”
不过,满虏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在冲进八十步距离后,也还是有两百多支羽箭向着固安北门城墙拋射了出去。
“嗖、嗖、嗖!”虽然绝大多数箭支由于离得太远,还没摸到城墙就软软地飘落了下去,但还是有几十支羽箭划着完美的拋物线射到了莱州军火枪兵的队列里。
不过,这些强弩之末的轻箭,对于人人披甲做莱州军士兵而言,就是一个“然并卵”。除了四个运气实在不好的倒霉蛋被射中了手臂外,其余人等却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还攻不攻?正当鳌拜和索尼不知所措时,后面中军大阵的退兵号令却意外地吹响了。
神马情况?鳌拜和索尼都有点疑惑不解:这完全不是大汗的作战风格嘛!怎么这么快就要退兵了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是莱州军!()
其实前面攻城的情形,黑孩是非常了解的。探马在不停的回报嘛!
经过这么多次和莱州军的战斗后,奸诈的黑孩(黄台吉)对莱州军火枪火炮的射程和射速,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
这个认识无疑让野心勃勃的黑孩沮丧无比。武器的代差摆在那里呢,不是用个人的勇武凶残和弓马娴熟就可以轻易克服的。
但黑孩仍然决定拼尽全力再打一仗。这个决定,毫无疑问地证明了黑孩远超其它满虏贝勒头领的高瞻远瞩。
在他看来,那怕让莱州军受到一次小小的挫败,也能起到巨大的提升士气的作用。至少,莱州军不可战胜的光环便可以就此打破了。
到时,他再四下安排人散布一下莱州军惨败的消息,再胡编乱造地中伤一番,大明朝廷中那帮满囗忠孝节义的贪婪无耻的文官们,便会寻着由头,自毁长城地将王瑞这个杀虏的悍将收拾了。
正当黑孩小眼晴乱转着思考对策时,一个正白旗的牛录章京在四个巴牙喇甲兵的护卫下飞马冲了过来。
“大汗,汉狗的莱州贼冲开我们两白旗的军阵,往北门来了。十四贝勒恐大汗腹背受敌,急令奴才前来禀报大汗。”
这个牛录章京刚一翻身下马,便跌跌撞撞地扑到黑孩跟前,焦急地将西门外发生的事情报告给黑孩。
当然,他报告的也只是多尔衮让他讲的事,和西门外刚刚发生的真实情形却是大相径庭的。
“什么?莱州贼的大军回援了?”一旁的豪格闻言大惊,一把抓住这个正白旗牛录章京的衣甲喝问起来。
“放开他!有什么惊惧的?传本汗命令,让前面攻城的勇士都撤下来吧!”
黑孩制止住豪格这个冒失的傻孩子,无可奈何地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去!告诉索尼和鳌拜那两个奴才,大汗在下一局很大的棋,让他们先行退回来!等到大汗布好局,定要将这伙莱州贼一网打尽!”
豪格一转身,便将黑孩的撤兵命令用另一种方式传达了下去。
“主子!什么棋?大汗没下棋啊。”负责传令的巴牙喇一头雾水。
“哈哈!听不明白?听不明白就对了。大汗布的局,可不是你一个奴才能弄明白的。去吧!”
豪格见自己用似是而非的高大上理论,一下子就唬住了这些蠢奴才,心里爽得不要不要的。
“嗯!”看着两个巴牙喇甲兵飞马前去传令,黑孩心中的沮丧总算减少了几分。总算是保住了自己面子不失。
咱不是怕他们!咱这是在下很大的一局棋!
且说多尔衮多铎这两个难兄难弟,正在固安西门外导演假装攻城的大戏呢,突然两个探马远远冲了回来。
“主子,咱们侧面来了一只大军!应该是来支援这固安城的。”两个探马单膝跪下,打一个千报告道。
“来了多少人?”多铎插话问道。
“回主子的话,大约有一万四千多人。”一个探马赶紧回话。
“哈哈,十四哥,这汉狗给咱们送功劳来了!这固安城里的莱州贼咱们奈何不得,其它那些兔子胆的明军,咱们可是能手到擒来的。怎么样?我领三千马兵去整他娘的一票吧!”
多铎一听有其它的明军来援,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还兴奋了起来。这些年来,满虏对明军多是胜绩,来再多的明军都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功绩而已。
“打的什么旗帜?”多尔衮抬手制止住自已这个有些冒失的弟弟,皱着眉头仔细询问道。
这大明京师周边的各路明军,早已被满虏打得闻风丧胆了。这个时节,满虏的十万大军齐至,哪还会有不长眼的明军上赶子的跑来送死的?不可能啊!
“旗帜上写的是什么登州镇总兵,征东将军。军容很是威武!”一个探马想了想后回答道。
“狗奴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这花花架子的明军,主子我见得多了,没见过几个能打仗的。”多铎愤怒地喝骂道。
“登州镇,征东将军!就这些了?还有其他什么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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