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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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女-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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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暮生正在书房中闭门读书,见有人撩帘而入。又见来人是这几人,遂笑着问好,都彼此见过了。李婉莹才去沏茶,却听那赵玉良道:“大姐别忙,今儿我在五月楼包了一桌,想请暮生同我们一起去赏赏花。喝喝酒,也乐呵乐呵。这些日子都在家中闭门读书,想来也烦闷的很。不若出去散散心的好。”

    李婉莹只得停了手,回身道:“罢了罢了,你们的事儿横竖我是管不着的,要去就去吧!”李婉莹说着便去了。

    赵玉良见李婉莹去了,便笑着对李暮生道:“怎么样?李兄可跟我们去吗?”

    李暮生自打病好了便一直足不出户的在家中读书。这些日子确实也拘乏了,正好想出去转转。偏偏他们来寻,倒也合了心意,遂爽快的应了下来。

    李暮生一时换好了衣裳,又带着三人去苏氏房中问了安,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苏氏因怕李暮生喝多了酒,却又不好拂了这几人的美意,只得勉强答应下来,道:“早去早回,切莫贪杯。”

    李暮生应了下来,便同这三人去了五月楼。

    这五月楼在雾柳镇上也算是个大酒楼,共有上下三层,边上挨着几家妓院。这一到了晚上便分外热闹起来,到处都是红男绿女,一个个醉眼迷离,眼带桃花,说着些你情我爱的话语。

    白日里这些地方多是些卖唱的,唱的曲儿也不外乎回梦游仙菱花镜这些曲子。

    到了五月楼,赵玉良已经包了三楼的一间雅座,四人一路由小厮引着上了楼。这房子刚好挨着大街,站在窗边雾柳镇的街道便尽收眼底。

    四人落了座,酒楼的伙计急忙殷勤的倒了茶过来,又问道:“几位这是要吃点什么?”

    因受邀过来,李暮生也不好插话,只说随便,那赵玉良便道:“好酒好菜只管上,尤其是好酒,一定不能少了。”

    酒楼的伙计都认得赵玉良,知他是赵员外的儿子,自是不敢怠慢,一刻不停的赶去置办。不一会便端了好酒好菜上来,整整的摆了一大桌子。有松鼠桂鱼、红烧猪蹄、四喜丸子、黄焖腌肉、荷花松子鸡等一些菜肴,还捎带着两坛子绍兴女儿红。

    赵玉良对着身旁的小厮道:“来,先给各位爷满上,再去给我叫几个唱曲儿的来。”

    小厮应了一声,急忙倒上了酒,又使个伙计去外面叫唱曲儿的歌姬来。

    李暮生因怕先喝酒压不住酒气,方端了茶碗轻咂了一口,才笑道:“赵兄今儿怎么如此有空,想着请我们喝一杯,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赵玉良拿着酒杯满脸得意,喜气不言而喻,道:“还真就让李兄给说中了,今儿我还真就有好事。”

    这话一出,那二人也伸长了脖子急问道:“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又有吴宝山挤眉弄眼的笑道:“莫不是弄了个女人当小妾吧!”

    说毕,大家都笑了起来,赵玉良笑道:“这事儿可比弄个女人当小妾来的高兴。”

    赵玉良有意压低了声音,往四下环顾了一圈,才道:“你们可知我姐夫在吏部当差,他昨日托人捎信过来,说是现有个吏部司办事的缺儿。正好他又与礼部侍郎交情甚好,便想替我捐个前程,也省得再去参加今年的秋闱。”

    姚春江一脸艳羡,拍手道:“这可真是大喜事儿啊!果然捐个官倒也省心了。只是像我这样的,一没银子,二没路子,只能是盼着秋闱了。”

    李暮生心中也是一阵艳羡,自己苦苦读书为的也不过是一官半职,可他却能靠着关系轻而易举就得了去,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李暮生不觉感叹起来,猛地喝了一口酒,脸颊微红了起来。

    赵玉良夹了一口菜,又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儿说来也是赶上好时候了,若是搁到五年前,断断不会这么好办。可这一两年却不同了,捐个缺儿容易的很,只要有银子有人就行。”

    这三人急问:“这是为何?”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几年边关战事连绵,边境民不聊生,守疆将士更是粮草短缺,供应不及。”赵玉良一面说一面端起酒杯轻咂了一口酒,似是故意吊胃口一般。半响才道:“粮草短缺,可这国库也是吃紧。这些年皇上大兴土木,国库里的银子已是挥霍的差不多了,如今只好弄出个捐官的由头来,往国库里增加点家底罢了。”

    一语未了,吴宝山便皱眉轻嘘道:“可别说了,说皇上的不是,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李暮生早已听的满腔怒火,都道是“君不清,民则苦;君若贤,民则福”,边关连年战事,屡战屡败,这也是练兵不利造成的,遂道:“国无明主自然是怨声载道,只可恨我不是那舞枪弄剑的大将军,上不得战场杀不得贼人。哎!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处可洒。”

    言毕便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心中的雄心壮志愈发蹿了上来。

    赵玉良见李暮生喝的脸颊微红,说出的话也颇有大丈夫的豪情,便举着手中的酒杯道:“来,这杯我敬李兄,为的这一身豪气,咱们干了这杯。”

    李暮生接了酒,一饮而尽,这才落座。

    酒楼的小厮已经带了几位歌女过来,一个个手中拿着乐器,生的十五六岁的摸样,却满脸脂粉,毫无清新可言。身上穿的更是艳俗,或露着玉颈,或半遮着酥胸。个个眉眼轻挑的瞅着桌上的四位公子,时不时的抛个媚眼。

    李暮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虽说他都早到了成家的年纪,可却从未曾看过女人裸露的身体。尤其是这半遮半掩的胸部,更是让他觉得难堪,遂急忙别过脸去,不敢多看一眼。

    赵玉良本就是公子哥,这样的风月场面见多了,自然是毫不避讳,一手拉了身旁一穿着水红色轻裳的女子,用指尖轻挑着女子的下巴道:“来,先给大爷们唱一段。”

    这女子便媚笑着坐在了矮凳上,拿了随身带着的琵琶弹奏了起来,一边弹一边唱:“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与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这曲调甚是缠绵,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叫人听了只觉神魂飘荡。

    这曲子唱的李暮生心下一动,这字字句句说的却也是他的心事。

    自打他被贼人打了,嫣儿便每日守在身旁尽心伺候,这份情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抹也抹不去。

    只是不知她心如何?是否亦如自己这般牵肠挂肚

    李暮生不觉一阵怅然,心下感伤,端起酒杯又接连喝了几大杯。

    都道是“酒能解千愁。”

    可谁有能懂“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滋味。

第一百二十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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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李暮生是被请去吃酒的,席间也不好推辞,只得由着他们海灌,最后尽兴而散。

    散席之时,太阳已是落了大半边下去。因吃多了酒,这一路自是踉踉跄跄,回到家中已是到了掌灯十分。

    到了院中,李暮生见母亲的房中亮着灯光,知是未睡,方扶着墙前去请安。才到了窗户底下,却听到父母亲正在说话。

    李暮生隔着窗户听到母亲似是在叹气,还传来水搅动的声响,想来必定是母亲在替父亲洗脚。也难怪了,父亲每日打铁,自是劳累,母亲心疼也是应该的。

    李暮生随即露出了一丝浅笑,人生得一佳偶,夫复何求!

    若是自己和嫣儿也能这样,那该是多好!

    李暮生正想的出神,却又听母亲叹气道:“生儿他爹,你说这嫣丫头究竟如何想的,怎么就让咱们把亲事搁一搁!这搁一搁究竟是要搁多久,一天还是一个月,亦或者是一年半载。哎!我看那她八成是嫌弃咱们家的家世了。”

    李暮生听的心里咯噔一下,酒也跟着醒了三分,他并不知道苏氏今日去罗家为他说亲一事。现在猛的听到这些,心里顿觉伤感,两条腿更觉无力,几乎要栽倒在地。

    那窗户里又飘出了李父的声音来,还带着点憨笑:“这事儿你也忒心急了,早上去说的亲,你这晌午就要个回信,任凭是谁也说不出个一定来,我看你还是别急了。再说了,这天底下也不止嫣儿一个丫头。这好姑娘多了去了,大不了明日我托了人给他说一门,你且放心吧!”

    李暮生一听父亲要为他说另一门亲事,心里愈发急了起来,任凭天下再好的女子,又有谁能比的上嫣儿在他心中的位置。遂急忙往前几步,撩了帘子进屋去了。

    才一进屋,却见母亲急红了脸,用手在父亲的腿上推了一把,挑着眉道:“你懂什么。这嫣丫头如何能跟别人比,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又跟生儿青梅竹马。若是能成了亲自然是不生分。往后的日子过的也便舒坦。”

    话音未落,苏氏便瞧见了门口站着的李暮生。

    李暮生满身酒气,隔着灯光还能瞧得见脸颊微红,双眼正定定的瞅着自己。苏氏知道儿子已经是听见了方才的话,急忙解释道:“生儿赶明儿娘再去给你说。你别急啊!”

    李暮生喝了酒,又猛不丁的听了这些话,心中自是波涛翻滚,更觉头顶凭空响了一个焦雷,一会烧一会冷。呆了半响才扯了嗓子喊道:“你们都别说了,除了嫣儿我谁也不要。任凭她再好的,我也是不要的。若是这一世我娶不了嫣儿,我便终身不娶。”

    这几句话立刻激怒了李父。他虽是个打铁的,可也明白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实为懦夫行为。遂气的涨红了脸颊,连鞋袜也顾不得穿,赤着脚几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便给了李暮生两巴掌,怒吼道:“混账东西。你娘老子还未死呢!你就为个女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这些年的圣贤书我看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没学到些精髓。今儿竟为了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说出要终生不娶的话来,你的道义都如何学的?既然我们也指不上你,倒不如我先打死了你干净,免得到我和你娘迟暮之年没孙子孙女承欢膝下,反倒凄凉。”

    李父气的浑身颤抖,又忍不住的甩了两大耳刮子上去,打的李暮生酒醒了一大半,人也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氏早已哭的死去活来,赶上前来拉扯,一手抱了李父的腿,跪在地上道:“不若先打死我好了,生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是活不成了。”

    这屋里的动静不小,早已惊动了李婉莹。李婉莹本已睡下,又急急披了衣裳出来,见如此情景,也跪在地上替李暮生求情道:“父亲息怒,方才的话女儿也听的真切,弟弟不过是吃多了酒,说胡话罢了!您还是保重身子才好,别气坏了。”

    李暮生被父亲打的一时懵了,方觉适才之话说的大不合人伦。可是事已如此,亦无反悔余地,只得低头认错。

    李父也见李暮生认了错,这才渐渐的消了气。只是心中仍旧不满,一时长叹着坐回了炕沿上,摇着头摆着手道:“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了,都回去吧!看不见便也清静了。”

    苏氏急忙向李婉莹使了个眼色,李婉莹心领神会,扶了李暮生出了门去。苏氏紧随其后的跟了出来,才一到了李暮生的卧房,苏氏便急声问道:“疼不疼,快让娘瞧瞧打的怎么样了?”

    李暮生也不敢推诿,只得照个脸给母亲瞧,却见脸颊已经肿胀了起来,上面清晰可见指痕,嘴角也是裂了个口子,流出了血来。苏氏又是心疼,又是叹气,急忙叫了李婉莹去弄了败毒膏来,一时上了药,又安抚了几句,才叫李暮生睡去。

    待李暮生睡去,苏氏这才回了自己房中,关了房门,便向李父数落了一通。谁知因打了一天的铁,李父早就累极了,还未等苏氏说完话,便睡了过去。苏氏再往炕上望去,李父已是鼾声四起。苏氏只得叹气坐在了炕沿上,看着如豆的灯火,竟一丝睡意都无

    再说李暮生假装睡去,待母亲和姐姐走后,自己又爬了起来。心里想着方才的事儿,不觉伤感起来,直直坐到四更十分,才又躺下歪了会子。

    却说嫣儿因怕再次耽误了李暮生,便应下了和李暮生的亲事。虽应了下来,可嫣儿的心里却并无半点喜悦,相反却十分惆怅。

    俗语都说“万两黄金容易得到,知心一个也难求!”上一世李暮生果真是知心人,可这一世不知他是否又能知我心!

    嫣儿站在院中良久,看着风卷云舒,心里依旧怅然。

    到了午后,罗晋人从外回来,全家人吃罢了饭。林氏便叫了嫣儿和罗晋人过去。张氏眼见着罗晋人又去了林氏房中,心中憋气,到了房中一阵捶打枕头被褥,发了气也才罢了。

    嫣儿被母亲叫至房中,她知道定是母亲要同父亲讲今日之事,顺便也让父亲听听自己的意见。

    上一世父亲就懦弱,遇事总是毫无主见,又耳根子极软,总是被张氏拿捏在手中。就连自己和妹妹受苦,他也只是言辞温和的训斥几句,从不说出重话来。

    其实嫣儿心里似乎也是恨过他的,只是这种恨随着他的死亡也荡然无存了,留着心里的只是怀念罢了!

    嫣儿坐在矮凳上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一瞬间觉得他似乎也在衰老,不过才正当年的人鬓边就已生了几根白发,或许是他也活的太过劳累吧!每日要为了这个家奔波,还要为了婆媳间的事情劳心,更要忍受‘无子’的非议,这几样大墙也难怪会将他压得没了豪气。

    林氏端坐在炕沿上,半响才别过头对着罗晋人道:“孩子爹,今儿李家来提亲了,说是看中了咱家的嫣丫头,想说去给暮生当媳妇。”

    这几句话说的嫣儿立刻红了脸颊,尤其是‘媳妇’二字,不免让她想起了博远侯府的几位夫人来。每日打扮的窈窕异常,都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

    罗晋人先是一怔,随后又换了一副笑脸,拍着手儿道:“这可是好事儿啊!暮生那孩子不错,学问又好,难保那一天就成了大气候,嫣儿跟了他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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