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一路绕到了后院。
清晨的后院显的格外的清幽,园子里的假山十分的错落有致,虽说有好些树木已经没了枝叶,风一吹,却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萧条的悲凉感觉,嫣儿顺着小路一路往前走去,突然有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出现在了假山的后面,因为隔得远,也并不能看的真切是谁。
罗颜儿慌的忙停住了脚步,这大冷天的,谁会在这个地方,莫不是这院里的家丁?罗嫣儿平日虽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是这一次她却十分的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既然心里有了此意,便轻手轻脚的绕过假山背后,往前走去。
才到了那座假山侧面,她便偷偷的隐着身子探出半个头去偷看,那人正背对着她,此刻正在专心打拳,这人的拳打的十分的虎虎生威,嫣儿细看那个背影,这才吃惊的发现,原来打拳之人竟是夏孜墨。
想到昨日那番尴尬的对话,嫣儿忙收回了身子,想要转身离去,谁曾想她早已被夏孜墨察觉到了。
练武之人本就极其的明锐,其实夏孜墨早在嫣儿转到假山侧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她,只是一直按捺这没有说破罢了,如今见她要离去,便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罗姑娘,既然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罗嫣儿本来已经挪动了脚步,想要转身离开,既然被他发现了,由不得站住了脚步,硬着头皮回身笑道
“我是怕打扰到世子爷的雅兴,这才想要回去,没曾想竟还是被世子爷发现了,世子爷果然是机敏过人,嫣儿实在佩服。”
夏孜墨已经收了拳,笑着向嫣儿走来,虽说是冬天,他的额头和鬓间却已经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想来必定是练的时间久了,他边走边用袖口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这个动作一点都不想侯门的世子爷,倒像是乡间野夫一般,不拘小节,嫣儿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夏孜墨见嫣儿笑了,忍不住问道:“罗姑娘在笑什么?”
“我笑你一点都没有世子爷的样子,呐!给你帕子,用这个擦比袖口可是好多了。”罗嫣儿边说便从衣襟处拿出了一块粉嫩色的绣花帕子,伸出手把它递给了对面的夏孜墨。
夏孜墨这才知道嫣儿刚才笑的意思,一时有些尴尬的接过了罗嫣儿手里的帕子,擦起了鬓间的汗水,这帕子上似乎有一股十分清淡的幽香,闻上去特别醒神消疲,夏孜墨闻着香味好奇的问道
“罗姑娘的帕子是熏了什么香,这香味实在是好闻。”
罗嫣儿没想到夏孜墨竟问出了这个问题,都说姑娘家的帕子不能轻易给人,果然不假,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别的意思,嫣儿又怕跟昨日一样会错了意,到时候更加尴尬,倒不如干脆答了他来的痛快,便笑道
“这是我叫翠菊帮我熏的,这香叫‘百蝶穿花’,是我昨儿下午看书时自己搭配的,里面有百合花、栀子花、白兰花和梅花搭配而成,这四种花最是清淡宜人,且花香最能提神消劳。”
“哦!原来如此,看来罗姑娘果然是个极聪明的人,虽说年纪不大,悟性却极高,确实适合学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夏孜墨边说边把帕子递给了嫣儿,嫣儿忙伸手接了过来,捏在了手心里。
递了帕子,夏孜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拍着脑门说道:“对了,罗姑娘,明日我便要回侯府了,怕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学有所成,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请你替我照顾好我的干娘,孜墨先谢过了。”
嫣儿心下一怔,明日他便要离开了,果真如翠菊所说,他只是来这里小住,不过他对药香夫人的关心确实如同嫡亲的母子一般,这种关系实在有些扑朔迷离,不过当下是应该说些祝福的话才对,嫣儿理了理思绪,刚要说话。
却见夏孜墨神情黯淡了下来,带着一脸的愁容,双眉紧缩,眼里的破碎感像个无助的孩子,嫣儿忽然有了一种疼惜的感觉,这样的人,怎么总是会有愁容出现,他似乎就像一个天生带着迷的人一般。
“你为何这个样子?你有心事吗?”嫣儿忍不住问出了口。
要知夏孜墨如何回答,请听下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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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与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纠缠苦痛。一番生死磨难的历程,一段相濡以沫的日子。
为卿,放弃天下,为君,卿情天下。
第三十九章 心事()
夏孜墨听到嫣儿的问话,一时苦涩的叹了口气,将半个身子倚在了侧面的假山上,半抬着头,也不去看嫣儿,眉眼间尽是惆怅,只是苦着脸说道
“我此次回去,怕是要被逼婚了,哎!都说王侯将相富贵命,可谁又能解这其中的苦。”
罗嫣儿听到“逼婚”两个字,顿时拿出帕子掩口笑了起来,自古都是女子被逼婚,哪有男子为这个苦恼的。
夏孜墨回头见嫣竟然笑了起来,似乎她一点都没有理解自己的苦楚,见她笑,夏孜墨心里似乎有了一丝怒意,马上憋红了脸质问道:“罗姑娘,你为何发笑,难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吗?”
罗嫣儿一看夏孜墨的眼里似有了怒意,粗黑的眉也跟着挑了起来,鼻音有些浓重,知道他必是生了自己的气,便放下帕子忙解释道
“世子爷误会了,嫣儿只是觉得世子爷说的‘逼婚’二字有些可笑罢了,天下男人哪有不喜欢娶妻的?偏偏世子爷却说出了‘逼婚’二字,难不成世子爷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才一问出口,嫣儿又觉得不妥,毕竟这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该问的问题,但是既然说出口了,自是收不回来的,也就只能干着急。
夏孜墨没想到嫣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般女子都没有这么直白问一个男人有没有心上人的,这嫣儿虽说年纪不大,倒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可见其心地至纯至真。
正好自己也心情烦闷,倒不如打趣一下她,有了此想法,夏孜墨便侧着脸盯着嫣儿坏笑道
“罗姑娘怎么知道我有心上人了,难不成你有洞穿人心的本领?那你倒是猜猜谁是我的心上人。”
罗嫣儿本来还在为刚才问出那个问题而后悔,现在果然是“报应不爽”,被夏孜墨给拿住了话柄,不回答都不行,再看看夏孜墨一脸坏笑的样子,明显就是想要看自己出糗,心一横,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嫣儿哪有那个好本事,要是有那猜心的本事,嫣儿就不用再此学医了,直接去城里给人算命,岂不来的痛快。”
夏孜墨本想打趣嫣儿的,没想到竟这么轻松就被她拿话堵了回来,心里虽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这个罗嫣儿的内心似乎要比她的年龄老成好多,看她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是头头是道,夏孜墨不免也有些开始佩服起罗嫣儿来,一时大笑道
“哈哈哈罗姑娘果然是聪明过人,回答的滴水不漏,叫我好生佩服,既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了,跟你老实说了吧,其实我根本也没什么心上人,只不过前两日父亲那边休书过来,说是博远侯新娶的三夫人,听说我还未娶,便非要介绍她的表侄女给我,此次回去就是与她相亲。”
言毕,夏孜墨又紧靠在假山上,鬓间的墨发随风飞舞,一双眼里满是落寞,他哪里知道罗嫣儿此时正内心煎熬着。
嫣儿一听博远侯府的三夫人,那不就是陆梅青吗,想到上一世妹妹惨死在她的手上,嫣儿就气的眼里冒火,浑身直打起了哆嗦,手不停的撕扯着手里的帕子,好好的帕子顷刻间就拧巴成了一团,丝毫没有了美感。
夏孜墨半天不见嫣儿回话,便斜着身子看了一眼嫣儿,发现嫣儿的神色似乎有了异样,一双美目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仿佛一把杀人的利刃一般,寒入骨髓,又似一团烈火,灼热的翻滚着,再看她全身颤抖,脸色有些泛红,倒像是和谁斗气了一般?
夏孜墨赶忙起身,疾步走到嫣儿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搭在了罗嫣儿的肩膀,俯下身低声喊道:“罗姑娘,罗姑娘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嫣儿心里还带着当时陆梅青给的伤痛和仇恨,被夏孜墨一推,才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手指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那块帕子如同被释放了压力一般,膨胀开来。
“承蒙世子爷关心,嫣儿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现在精神有些恍惚罢了,等下我去洗把脸就好了。”
恢复了意识,嫣儿忙往后退了几步,躲过了夏孜墨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夏孜墨比她要高出许多,每次说话她都要仰视,这种仰视让她有种遥远的距离感。
夏孜墨见嫣儿往后退了几步,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他不明白罗嫣儿为什么总是和他保持着距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眉头锁的更紧了,无辜的眼神像个受伤的孩子。
嫣儿自然也察觉到了夏孜墨的异样,她也十分不解,为什么每次遇到他,自己都会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为了缓和气氛,她只得岔开话题,笑问道:“世子爷最近可曾遗失了什么东西?”
果然,这句话一出,便成功的缓和了现在的尴尬气氛,那夏孜墨睁着一双桃花眼,吃惊的看着嫣儿,笑问道:“罗姑娘怎么知道我遗失了东西?”
“我不仅知道你遗失了东西,我还知道你遗失的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上还打着个桃花璎珞。”嫣儿便说边吃吃的笑了起来,卷翘的睫毛随着笑声上下颤抖着,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听罗嫣儿说的如此正切,夏孜墨心里也就猜了**分,想来必定是罗嫣儿捡了去了,如若不然她也不能描绘的如此细致,连桃花璎珞都能说得上来,看来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心里也能藏的住事。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罗姑娘捡了去了,既然主人都在这儿了,罗姑娘还不快点拿出来?”
夏孜墨边说边笑着将手伸到了罗嫣儿面前,讨要玉佩。
罗嫣儿本也有些小女孩的心性,见夏孜墨伸出了手,便也笑着伸出了右手,在他的掌心内轻拍了一下,说道:“谁说是我捡的,我刚刚不过是胡乱猜的。”
这种轻松的感觉让夏孜墨十分的享受,没有了距离,没有了身份,只是两个普通人之间的对话,心里自然也就十分的舒畅,一舒畅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你再不给我,我可要动手抢了哦!”
夏孜墨边说边俯下身,伸出两手在罗嫣儿的身上哈起了痒。
嫣儿没料到夏孜墨会玩这个,一时又急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正在她仓皇失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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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初识药堂()
就在嫣儿仓皇失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秀菊的声音,原来秀菊醒来之后不见了嫣儿,便急的四下寻找,正好碰见角门上的家丁,说是嫣儿来了后院,这才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隔着假山,秀菊并没有看到嫣儿,只是隐隐的听见了急促的笑声,料得嫣儿必定在此处,秀菊便边走边喊道:“嫣儿妹妹,你在园子里吗?”
听到秀菊的叫声,那夏孜墨才住了手,一时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坏笑着说道:“罗姑娘,这哈痒的滋味不好受吧,至于那玉佩就不必归还了,送给你好了。”
嫣儿此时已经笑红了脸,一双白嫩的手捂在肚皮上,肩膀还在微微抖动着,一撮墨黑的碎发随着她笑的节奏来回起伏着,她从小最怕被人哈痒,偏偏夏孜墨给她来了这一招,现在她笑的肚皮都有些酸疼,压了压神,罗嫣儿喘着粗气说道
“这怎么行,那玉佩被我落在了家里,待下次回家探亲的时候,我一定带回来给你。”
这二人正说着话,秀菊已经一路顺着说话的声音找到了假山后面,看见嫣儿和夏孜墨在一起,秀菊忙上前问了安,夏孜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衣袖,神态又恢复了一贯的高高在上,脸上的笑意全无,回身说道:“我也该回去了,晚了又该有人来找了。”
这话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嫣儿听,嫣儿也并不去理会,只是同秀菊看着他迈着步子离开,待他走远以后,秀菊忙拉着嫣儿的衣袖低声问道:“世子爷对都你都说了什么,看把你笑的,钗环不整的,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了。”
嫣儿一听秀菊的话,惊的忙伸出手摸了摸头发,急问道:“哪里乱了,姐姐快帮我整整。”
只见那秀菊憋着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耳垂上的两只翠绿色的坠子随着她的笑声来回打着秋千,右手掩着帕子笑道:“哪里就乱了?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你倒当真了。”
嫣儿这才知道上当了,一时忙放下整理头发的手,瞪着杏眼娇嗔道:“姐姐也来骗我,看我不哈你痒痒。”
说着,嫣儿便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到了秀菊的腰间,上下左右的哈起了痒,秀菊也是个极怕痒的人,一面笑着躲避,一面讨饶道:“快住了手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用了早饭去药堂。”
一听此话,嫣儿忙住了手,刚刚光顾着玩耍,差点连正事都忘了,一时急拍着脑门说道:“哎呀!可不是吗,差点就误了大事,咱们快走吧,早饭也别用了,你只带着我去药堂好了。”
说着便拉着秀菊的手,急匆匆的往园子外面走去,秀菊被嫣儿半拖半拽着,脚步几乎有些踉跄,差点没栽个大跟头。
再说药香夫人此时已经坐在药堂里等着嫣儿,虽说是冬天,这药堂里却十分的暖和,药香夫人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小窄夹袄,头发松松的挽了个髻,脸上不施粉黛,端坐在檀木书桌旁,倒也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仙样子。
正在她等的心焦难耐之时,秀菊便引着罗嫣儿推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