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晚秉烛夜谈,竟是就这么一直谈到了破晓鸡啼!
“哈哈哈,痛快,竟然是就这么聊了一宿,斐龚老爷学究天人,实在是让奉天敬佩敬佩啊!”郭奉天对着斐龚施了一礼,这话郭奉天可是由心而发,这样一来,郭奉天更是坚定了要跟着斐龚去一趟建康的心思,或许今天他遇到的人会是给他带来一次大的机遇也说不准,郭奉天心中如是想着。
斐龚笑道:“田鸡先生怕是困了吧,我看我们便歇息了吧!!”说完之后,斐龚才觉得这话说出来是如此的别扭。
好在书房也是有一个木床,两人便各自和衣睡下。
经过一整天的休憩之后,斐龚等人又是再次启程,只是他们中间多了郭奉天这么一号人,斐龚和高兴,只是吴良心却是不怎么乐意了,但是见到老爷很是礼遇郭奉天,再加上吴良心也不敢和郭奉天斗嘴,所以一路上虽然吴良心心里不满意,却也是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
一路无话,这一路上,斐龚多了郭奉天这个妙语如珠地家伙相伴,日子倒也是过得舒坦了许多,毕竟谁也不想每一天都是这么沉闷地过。
不知不觉的,众人便是来到了建康。
吴良心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建康了,而对于斐龚和郭奉天来讲就是第一次来到了这个南梁地都城,果然是富庶之地。这都城建地是恢弘非常,斐龚心中暗暗将建康和邺城以及长安进行比较,却是发现三座城池中还是要数长安最有贵气,怪不得以前高欢对长安是如此痴心不二。
“呵呵,建康,我来了!”斐龚朗声笑道。
吴良心呵呵笑道:“这次老爷一来。定是能够马到功成!”
“那个是自然,你以为斐龚老爷会像你那般废物,来到南梁便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吗?”郭奉天冷言冷语的说道,郭奉天向来都是跟吴良心不对路的,所以不管是有机会还是没机会,郭奉天总是要和吴良心对着干,似乎他觉得只要自己这样,就是能够使得自己能够更加容易获得成就感一般。
吴良心冷哼了声,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跟郭奉天斗嘴,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吴良心决定一忍再忍。如果真地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那么吴良心会考虑直接将郭奉天那张大嘴给撕烂。
“田鸡先生请!”斐龚微笑着说道。
“不敢,还是斐龚老爷你先请!”郭奉天还真的是不太敢走在斐龚的身前,那样他觉得对斐龚过于不尊重,这些日子里的接触,让郭奉天发现斐龚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只是个地主老财,而通过吴良心地片言只语,郭奉天也是明白了那个西石村可并不是个他想象中的西石村,斐龚更应该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士族才是。虽然郭奉天并不清楚斐龚到底是不是士族,不管如何说,斐龚是一个有实力的军阀。
走进建康,一片繁华景象,斐龚进入建康之后,马上感觉到这里跟邺城和长安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的安宁,那是一种发自人们内心的最真实的情感后才会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地,因为斐龚甚至是发现这里的人走路的节奏都要比别地地方的人慢上几分。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有好处。那么相对的必然是存在弊端,建康的人如此安宁平和,怪不得的佛教在这里发展的会如此迅速,但是同样的,安宁平和的另一面也是性格的消极和躲避,这是一种不积极地心态,最后必然是会因为这个而吃大亏,看来南梁的消极不是某个君主的主观情感,而是这个国度所有人的一致想法。基层民众对重大的对外政策是能够起到看不见的巨大推动作用的。如此两相一对应,一切自然是非常清晰了。
“斐龚老爷。你是否是想到了点儿什么?”郭奉天见到斐龚沉思的模样,便是赶紧问道,这些天,郭奉天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向斐龚请教,因为那样能够让他得到很好地提高,这一点是郭奉天最为欢喜的。
斐龚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没到把什么底细都跟郭奉天和盘托出的地步,虽然斐龚起了爱才之心,但逢人但说三分话的古训斐龚却是不会忘记的。
斐龚先让吴良心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等到安顿好了,斐龚便是将吴良心给叫道了他的房内,这一次,郭奉天并没有给斐龚叫来。
这可是这么些日子斐龚唯一一次只叫吴良心一个人来说事,这让原本以为自己在斐龚心里失宠了的吴良心更是觉得欢喜非常,这些日子斐龚老爷都是跟郭奉天那个矮子凑在一起,吴良心就是想不多想都是不能。
“吴良心,咱们已经是到了建康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如何接触到梁帝有什么好的建议!”斐龚沉声说道。
“今天,不叫郭奉天过来谈吗?”吴良心小心点问道。
“他现在只是个外人,好了,说正事吧!”斐龚皱眉说道。
听到斐龚说郭奉天还只是个外人,吴良心的心里可是比吃了蜜还甜,终于终于,老爷说了一句让吴良心感到异常痛快地话了,吴良心恭声应道:“老爷之前跟梁帝有过沟通,我看老爷你直接请求面见梁帝就好,而不应像小地以前那般总是想着能不能接触那些外围的王公贵胄,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
斐龚点了点头,有时候是要曲线救国,但有时候直入主题反而是能够取得更加好地效果,到底要采取哪一种手法就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斐龚觉得吴良心说的也是非常的在理。
“嗯,这个倒是非常在理,不够我们暂时不用着急,我就不信我到了建康,会没有人注意,咱们先是在这边歇息歇息,暂且不忙着觐见梁帝!”斐龚沉声说道。
“老爷英明!”吴良心呵呵笑着。
第342章 酒友
喝喝茶,喝喝酒,逛逛街,每天的日子就是这么逍遥自在,斐龚十分的乐以享受这样的过程,而郭奉天则是有点惊讶于斐龚的这种淡定,大凡能忍耐者其成就必定是超脱常人许多,这一点郭奉天也是十分之了解。
而就在斐龚每天都只是热衷于玩乐的时候,也不代表他的到来人们是一无所知的,萧纲、萧绎兄弟二人都是早就留心上了斐龚这号人物,毕竟能够跟柔然、契丹和高句丽对撼的怎么说也是个人物,这一点大家自然是十分的理解。
萧绎和萧纲都是有着各自的小算盘,所以他们虽然想要去接触斐龚,但是又有点不是很适合在现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刻去接触斐龚。
只是作为南梁统治者的萧衍,这个时候却也是知道斐龚来了,萧衍最近的身体也是十分的糟糕,但这并不表示说他就不会作出正确而合理的判断,他能够非常忽略吴良心的存在,但是对于斐龚这个重量级的人物,萧衍很难视若无睹,原本萧衍想要先给斐龚一个下马威,在斐龚求见他之后好好挫一挫斐龚的锐气的,只是没想到斐龚的所作所为竟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萧衍已经不像是斐龚那般的年轻力壮,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身体的逐渐虚弱,萧衍才是更加的希望一些事情能够非常快速而且直接的完成,他已经等不起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怎样才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稳固的江山,一直以来都是纠结在萧衍心中的死结,所以萧衍希望能够召见斐龚,他希望这个鬼才年轻人能够和他有个比较深入的了解,更为重要的,是萧衍隐约感觉到这个天下像是要变局了,最后,萧衍派了自己宫中的小黄门去传召斐龚。
当小黄门来到客栈。宣读完萧衍的诏书之后,斐龚很是晦气的站了起来,每一次都是要下跪,这样对斐龚而言永远都是最大的折磨,只是没有法子,就他现在地实力来说。还只能是暂时做着这个先,而不能更好的表达他自己的不满,毕竟,社会是讲究实力的,并不是说谁都能够有这个实力去做什么,而不去做什么。
“公公,我想要带上一个人一道去面见梁帝,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斐龚微笑着说道,然后他暗地里给小黄门递过去一个大金锭。
小黄门从斐龚手中结果金锭。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圣上没有召见旁人的意思,恕我不能为斐龚老爷你引见什么人去见圣上了!”
“你!”斐龚快要气炸了,这家伙。收了自己的钱居然不给自己办事,这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斐龚老爷,既然梁帝只是召见你一个人,那么我就不好跟着去了,最近跟随在斐龚老爷身边,奉天已经是获益良多,这一次就暂时不用勉强了!”郭奉天见到斐龚地神情像是要发飙,他赶紧是做和事佬,毕竟郭奉天也是有自知之明。他说是说想要来觐见梁帝,但他也知道按照他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十分适合这么做,但是郭奉天心里更加明白,他必须得要努力的做好自己的事,这样才是能够争取留在斐龚的身边,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郭奉天已经是觉得斐龚应该是个非常有潜力能够称王拜将的人,跟在斐龚身边的话,他以后也是可能站得更高。这也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嗯,可惜了,看下一次有没有机会吧!”斐龚叹气说道,只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对于郭奉天来说,这可不单单是丧失了一个机会,以后他都不可能见到梁帝了,因为也许几个月后,梁帝就要驾崩了。
斐龚跟着小黄门一道坐在马车上往建康地内城行去。内城是住着梁帝以及其它一些大官贵胄地地方。平常百姓根本是不可能进入建康内城地。而斐龚这一次算是非常荣幸地进入了。
长安、邺城。这两个城池斐龚都去了。这一次再加上建康。可以说斐龚是到过这三个鼎立势力地都城了。虽然不见得说他是取得了什么骄人地成绩。但斐龚确实也是觉得自己从今往后就定然是能够以此而自傲了。除了死鬼高澄没见过意外。高欢、高洋。宇文泰。宇文护。哪一个枭雄他没有见过。
当斐龚在小黄门地引领下经过一段长长地空旷宫殿之后。这才是来到了萧衍暂时居住地养生殿。这里静悄悄地。小黄门退了出去。斐龚只能是自己静静地等着。
这里雕梁画栋。端个是奢华非常。但是斐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非常清楚。就是再奢华地所在。当没有了人气。也将是一块死地。中国灵山福地甚多。但若是没有了人。那就是再好地地方。都失去了他地最大地价值所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声传来。然后斐龚便是见到一个模糊地人影在两个宫女装扮地人地搀扶下。坐到了一个布帘之后。斐龚知道这是正主儿来了。
“斐龚见过圣梁帝陛下!”斐龚又是极为不情愿地跪倒。然后大声呼道。虽然斐龚不是十分愿意如此称呼萧衍。但没法子。在人家地地方自然是要给人家擦鞋。这一点斐龚十分地认同。
“呵呵,哪里当得起斐龚老爷的圣字称呼,我只不过是一个庸碌的君主罢了!”萧衍的声音虽然并不是有十分足的中气,但说起话来倒也还算得上是顺畅,看来萧衍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承受力的,这一点斐龚倒是非常的认同。
对于斐龚老爷这个称呼,斐龚却是觉得自己瀑布汗,这个称呼太过搞怪,斐龚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些大的人物也是这么称呼他,他自己真地是不知道应该庆幸呢还是要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一个非常不好地事情。
“陛下谦虚了!”斐龚恭声应道。
“不知道斐龚老爷这一次到建康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呢?”萧衍轻声说道。
“实不相瞒,我来到建康所为的也就是想要来见陛下一面,想跟陛下谈谈心,论一论这天下地形势!”斐龚沉声说道。
很明显的,萧衍的呼吸声比起之前来显得更加重了,萧衍知道斐龚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凝声说道:“斐龚老爷可是个大忙人,怎么会这么有时间要来见我这么一个人呢,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陛下说笑了,我只是一介草民,现在北齐高洋称帝,而我跟高洋此前也有过一些接触。不瞒你说,对高洋这个人,我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大好感,此人骄横跋扈,终有一天会闯出弥天大祸,北齐和西魏地力量对比终究是会此消彼长,不知道把时间往后推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之后,陛下你会怎们看南梁、北齐和西魏三方的势力对比呢?”斐龚沉声说道。
“继续说!”萧衍凝声说道。只是现在他却是语气间有着几分的凝重,萧衍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他明白斐龚的意思是什么。而因为他自己身体地问题,最近萧衍也是更加多的去反思自己此前的一些行事以及南梁的一些隐患,越是想得多,萧衍担心的事情就是更加的多。
斐龚朗声继续说道:“南梁有点积重难返,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你实施的国策是以忍让为主,这样的话守成有余,而开拓不足,长时间下去,南梁内部人人厌战。真正的狼是需要用鲜血去喂养地,而不是靠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知道陛下同意不同意我看法!”
萧衍沉默了,只不过斐龚诘问的可并不是什么好事,萧衍能够沉默,即是默许了,所以斐龚应该是在这个事情上是成功地击溃了萧衍最后的心防。
斐龚笑了笑,他没有一点儿要挖苦萧衍的意思,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一切的一切,不会因为他自己的一些概念性的东西没有说出来,萧衍就是会对他客气多少,反而只要是斐龚能够将话说到萧衍的心坎里去,那么萧衍反而会在心中更加的敬重自己,这或许就是所谓地自我虐待心理吧。
“南梁积重难返,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改变的了,唉!”斐龚长叹一声,他这是要更加多的给萧衍心中施压。只有这样。他自己才是能够将事情做得更好。
多少人战胜了自我,多少人实现了自我的突破。萧衍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有所突破,而他自己所谓的突破也就是能够将自己的国度经营好,这样才好让子孙后代继续的做好他们自己的事,这一点,萧衍以前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只是在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萧衍反而是不断地反问自己,他是否有做到他自己心里希望的那样,对于这一点,萧衍心里依然是没有什么答案的,今天让斐龚这么一说,他的心里更是没有底气了。
“斐龚老爷说了这么多,不会只是要来给我示警提示的吧?”萧衍沉声说道。
斐龚笑道:“陛下说笑了,小的如何能有什么歪心思,只希望陛下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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