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地变故有多大!
馨蕊赶忙是拉过耶律瑕,她强忍着哭腔说道:“耶律瑕,这位是李四爷爷,快叫李四爷爷!”
“李四爷爷!”耶律瑕脆声唤着,这可是看得旁边的斐龚有点儿吃味,这小子对别人怎么这么有礼貌,偏生对自己却像是个刺猬一般。
“哎耶律瑕一头扎到了李四的跟前,李四轻轻抚摸着耶律瑕的小脑袋,这时老家人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小姐,这个就是小公子啊?”
“嗯!”馨蕊微笑着应道,只是她的心里也是有着顾忌,那就是她老爹欣鑫不知道能不能承认他这个外孙!
“不知道这位是……?”李四看着斐龚问道。还没等馨蕊开口,斐龚已经是自报家门了:“鄙人西石村斐龚,李四叔好啊!”斐龚倒是懂得大蛇随棍上,很是懂得拉近关系!
“当不起李四叔的称呼啊,斐龚老爷你便叫我李四就成,小姐她打小都叫我李四叔,我跟她说过许多回她都是改不了口。其实我就是一个下人,怎么敢当小姐这么重的称呼啊,看我这人,是越老越糊涂了,小姐。你赶紧进去看一下老主人吧,现在他正在书房生闷气呢!”李四有点心疼的说着,这些年,他就没见到老主人怎么笑过,今天小姐能够回来,也许是能够让老主人稍微的感到愉悦一些!
馨蕊点了点头,这便和斐龚一道跟着李四进去了。至于斐龚带来地侍从,则是继续留在了门外等候。
进入欣府,虽然看起来一切都是比较粗糙,但是让斐龚比较真震撼的是,小小的院落里面的东西摆放的错落有致,而且所有的地方都几乎是一尘不染,有的时候看一个家庭究竟是个如何性质。看他屋内是否整齐整洁就是知道个大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就是斐龚的逻辑学!
相对斐龚的观察。馨蕊的心思就简单些,她既是有对自己即将见到多年未见地老爹有几分期待,却也是有着一点担心她老爹能不能接受耶律瑕。
为了早一点见到老爹,馨蕊并没有到客厅,而是让李四直接领着他们来到了书房之外,就要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馨蕊的心脏跳动的更加急促了,几个人来到了书房,里面有一个老者正手持卷轴,看书看得很是入神。
“老爷,你看是谁来看你来了!”李四的声音中透着喜悦!
欣鑫显然还沉浸在书海之中,他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只是见到门外有一个少*妇拖着一个小孩子的手俏立在门口,旁边是一个身型很是宽大的胖子,那人除了斐龚又有哪个!
馨蕊这个时候才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早就等着这一刻等了个很长时间的斐龚是彻底的亢奋了,馨蕊脸上连淡妆都没化,但便是这种素颜,更是能显出馨蕊的天生丽质,即便是馨蕊没在笑,脸上也是有着淡淡地笑意,姑且不论她的惊世容貌,就是这种柔性的亲和力,就为馨蕊增添了许多的女人味
漂亮的女人总是长得比较相似,和家里头几个女人比较起来,馨蕊是最有书香气质的女人,中国人长期便是以文化统治社会,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承认与否,人们心中总是对文化有着一种渴望,这便使得文化人在社会上总是能够显得别人有一定的优势,口头上无论怎么说,其内心都是有着这么一种心理地。
馨蕊是让斐龚一眼望去就知道她是一个内外并秀地女子,这种女人很是难得,因为上天总是很公道的,内秀地女人一般没容貌,外秀的女人却又总是缺乏深度,显然馨蕊没有这个问题。所以她天生对男人有着一种巨大的吸引力,淫人斐龚又如何会例外,看他,口角地口水都流出来怕是能够将欣府都给淹没。
欣鑫激动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虽然他已经是有些老眼昏花,但自己的女儿他又如何不会第一时间就认出,那容貌,那浅笑。已经是不知道在他的梦境中出现了多少次,欣鑫眼眶中的泪水慢慢的溢了出来,他舔了下有些干枯的嘴唇,哑声唤道:“蕊……蕊儿……”
“爹!”馨蕊大叫一声,这便急步向欣鑫扑了过去,父女两个抱头痛哭,那动静可是让人听了心酸非常,李四在一边偷偷的抹着眼泪,没有人比他更加地清楚这些年自家老主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家道的衰落让欣鑫更是时不时的念叨起了馨蕊!
斐龚倒是依旧沉浸在对馨蕊惊世骇俗的容貌的强烈震撼之中,而现在馨蕊嚎的很是悲伤,美人玉颜梨花带泪的,更是让人生出几分的怜意!
过了许久,欣鑫父女两人才止住哭意,馨蕊这才将耶律瑕唤了过来,馨蕊有些紧张地对欣鑫说道:“爹,这是你外孙耶律瑕!”
只是欣鑫的反应却是大出馨蕊的意料之外,欣鑫有些惊喜的将耶律瑕拉到自己身边,他朗声笑道:“好小子。头大膀圆的,很是有大将之分,它日怕是个马上的英雄!”
由于馨蕊不时的给耶律瑕打预防针说他阿公可能会对他不是太友善,但现在欣鑫竟是喜出望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耶律瑕见到自己阿公竟是如此的喜欢自己。小家伙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欣鑫竟是一点儿也不排斥耶律瑕,这让馨蕊少了一件心事儿,她笑眯眯地看着欣鑫跟耶律瑕其乐融融的样子,对馨蕊来说,耶律瑕和欣鑫可以说是馨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能够见到欣鑫对耶律瑕没有什么怨隙,馨蕊心中自然是甜的跟蜜一般。
精力都放在耶律瑕身上的欣鑫。跟小家伙逗弄了一阵这才记起身边还有斐龚这一号人,他微笑着看着斐龚,凝声说道:“蕊儿,这位官人不知道如何称呼
“这位是斐龚老爷,我母子二人能平安地和爹爹相见,多得斐龚老爷一路护送!”馨蕊由此至终都没有提及耶律雄拔,因为她心中很清楚。对欣鑫而言。耶律雄拔有夺爱女之恨,欣鑫是不会那么轻易的便放下心里对耶律雄拔的恨意的。为了不惹欣鑫的恶感,馨蕊便很是聪明的选择了绕开耶律雄拔。“老朽谢过斐龚老爷对小女和小孙儿的护送之情,只是鄙人家境衰落,竟是无以为谢,实在是失礼啊,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欣鑫长叹了口气,他这可不是做作,而是真正发自肺腑地真心话!
“爹馨蕊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的说道,“女儿来的时候有一帮二流子来讨债,欣白怎么会跟这帮子人混在一起?”
一提起欣白,欣鑫就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跺脚恨声道:“现在斐龚老爷再此,也不怕斐龚老爷你笑话,我欣鑫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有过什么罪孽,让我这辈子竟是生出个如此的逆子,要是早知有今天,在他出生的时候我就要将他给掐死,免得他来祸害人间!”说着说着,欣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看来气得还实在是不轻。
“爹,你慢点说……”馨蕊一边拍着欣鑫的后背,一边心疼地说着。
斐龚朗声接口说道:“老人家,你也务须如此生气,年轻人嘛,有几个不是有点臭毛病地,只要是能够加以正确的引导,还是能够找到一条他能够走得很好地路子的!”
“就他……”欣鑫冷哼了声,“枉我欣家号称书香门第,但却出了个欣白这样不学无术的人,成天就会斗鸡跑狗,这扬州城的窑子的红牌姑娘他能给你倒背如流,但是一问到圣贤经典,怕是没有一部他能讲出个所以然来的,真是家门的耻辱,家门的耻辱啊!”
这下斐龚倒是听得有些过意不去了,虽然和欣白没有任何的交情,但是斐龚向来是认为物尽其用,人尽其用,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有用的,只是看你用的人是否得当罢了,而欣鑫的口吻有点将欣白一棍子打死,这可是让斐龚有点不以为然了。
“虽然老人家是博学鸿儒,但是我对老人家这等有失偏颇的看法却是不尽然同意,有道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个人,只要是对自己的特长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在自己能够胜任的岗位上付出不懈的努力,便一定是能够实现自身的抱负。世间多是势力之人,多存短浅之愚见,殊不知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容易成就的功业,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获得成功,在你没对你的孩子足够的指引,让他在他所擅长的事业上放手的让他去做,而只是为了一己短暂的脸面而强迫自己的孩子要往自己的想象中的路子上走,这应该说不上是尽责吧,说白了,这也许是为人父者的自私吧!”斐龚的话可是比较的尖锐,在自己坚持的问题上,斐龚向来都是不看别人脸色说话的,这就是斐龚的性子。
馨蕊皱起了秀眉,即便如此,她的五官还是如此的协调,并不会让人感受到她勃然大怒之状。
平日里极少有人像斐龚这般的顶撞自己,欣鑫数度张口想要反驳斐龚,只是平日里引经据典的欣鑫这个时候竟然是有些结舌,他也是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才能证明斐龚都是在胡说八道。
第251章 够拽的欣白
见到自己老爹在斐龚的质问下哑口无言,对自己老爹学问有多深,怕是没有人比馨蕊更有发言权,只是斐龚能够说出一席话让欣鑫都是没法应对得上,这可是让馨蕊对斐龚有点刮目相看,看来斐龚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事情无谓多做争执了,爹爹,欣白现在在哪里?”馨蕊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于是她打岔问道。
欣鑫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弟弟两天前就外出避债了,你娘过世的早,所以在欣白小时候,我对他是过分骄纵了些,没想到他居然会沉迷于赌博而不能自拔,以后在九泉之下,你爹怕是无脸见你娘亲了!”
斐龚瘪了瘪嘴,看,这还不是教不严父之过,先前还一个劲的怨自己的儿子不学好。
“爹,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待小弟回来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当要好好的训斥他一番,可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馨蕊长叹了口气,她没走的时候跟欣白最是相亲了,那时候还只觉得欣白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可没想到今日竟是变成了如此模样。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也不知道是赶了巧,还是欣白的鼻子比狗还要灵敏,斐龚等人前脚进门还没多久,欣白就是回来了,自然他在进门的时候跟斐龚的一众手下发生了口角,好在是去沏茶的李四闻声赶去,这才将欣白领了进屋,欣白一听说自己走失多年的姐姐竟是回来了,赶忙是赶到了欣鑫的书房。
“姐欣白大叫了一声,那声音中的欣喜之情是如何做作也做作不出来的,看起来,欣白还真的是对馨蕊有着很深地姐弟之情。毕竟欣白在刚出世不久就没了娘亲,对比自己年长许多的馨蕊,欣白有点当长女是母的意思。
“欣白!”馨蕊颤巍巍的喊着,见到欣白已经是成了翩翩少年,馨蕊的心中自然是惊喜非常,只是欣鑫却是在这个时候很是不合时宜的冷哼了声,让激动不已的姐弟两人都是觉得脸上讪讪的,特别是这个时候还有斐龚这个外人在。
“斐龚老爷,你是不是……”馨蕊望着斐龚。有些为难的样子,只是她话中地含义却是再明显不过,这是要对斐龚下逐客令呢
“哦。我四周转悠转悠去,你们爷仨慢慢聊着,呵呵!”斐龚呵呵笑着退了出去,这个时候若还是像根木头的杵在那儿,就有点太不识做了。
斐龚走后。爷仨的表情这才稍微缓和一些,只是原本笑脸迎人地欣鑫却是脸黑得跟抹了锅底灰一般,他拉着耶律瑕的手。对着欣白翻了个白眼,然后冷哼一声,一跺脚,人便是走了出去。
欣白对着馨蕊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欣白,你怎么这么不上进,你看你把爹给气得,今天还有人上门来向你催赌债了,你怎么能如此的沉迷于赌博!”馨蕊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姐”欣白摇着馨蕊地手臂,欣白也就是比耶律瑕年长几岁,但是在他这个年纪。只有一个嗜书如命的老爹和一个木讷的老家人。如此地环境让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是没有,自然是要去一心钻向赌博。“那几个人都是赌场的看护,顺发的老板太不仗义,我没有出千赢了赌场人地钱,他竟是反悔,还愣是污蔑我欠了赌场的钱,每天都是派那几个二流子来找我的麻烦,害得我根本就无法在扬州城的赌场存活下去欣白说话的时候愤愤不平,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正的,欣白为了赚取金钱,选上了赌博这门行当,有道是十赌九输,而欣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对各种赌法进行了深入地研究,逐步地形成了自己的投注系统,再加上运气似乎是有点偏向于他,欣白在顺发赌场一直都是在赢钱,只是这可是惹得顺发地老板不高兴了,但偏生欣白又没有出千,顺发的老板只好是强加诬陷欣白欠了顺发一大笔账,搞得欣白是不得安宁,自然也就是不会到顺发去赌了。
馨蕊蹙起了秀眉,语重心长的说道:“赌本来就是九流行当,你怎么要去沾这个,你若是像爹爹一样去读圣贤书,成为一代大儒岂不是更好!”
欣白冷笑了声,他冷声笑道:“你又如何不问问咱爹,咱家会沦落到今日这份田地,还不是因为我们的老爹读了太多的圣贤书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馨蕊惊讶的问道。
欣白长声叹道:“咱爹抱着孔孟圣贤的大腿,妄图是跟亲王萧书去争个学术上的输赢,结果自个碰个头破血流不说,家中的财物也是挥霍一空,到了不得不变卖府邸,然后到现在这个地方来蜗居,你说咱爹我博学鸿儒当的,可是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了,家中的油盐酱醋他什么时候理过,还不是李四叔左抠右省给省下来的钱才能够苦苦支撑着家中的花度,这么些年了,这些事儿咱爹过问过吗,我为了家中的用度,除了去赌又能如何,毕竟我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就是想要去做苦力都是没有人肯要的啊!”
馨蕊听得也是动容不已,她没想到欣白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去赌博的,看来爹爹真个是对、欣白有些误解,馨蕊叹声道:“欣白,你怎么不如实的跟爹爹说道说道,他也不是个刻薄之人,只要你据实相告,我相信他也是能够理解所做的这一切的,唉,你们两个都是倔强之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姐,咱不说这些烦人的事儿了,你给那北方蛮子给掳走之后,这些年过得怎样,方才让爹牵着那小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