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珺面色冷然的看着林怡说道:“是也不是,问问那婆子就知。”她心内道:她想给四姐姐留脸面,但是脸面是自己的,四姐姐不要,她也没法子。”
永昌侯府的韩世子是知道那日的事情的,他也查过,不过他正在上衙。因而兰叔带着拜帖去了永昌侯府,倒是经过一番周折,才将那守门的婆子请了来。
春杏对身后的婆子示意,让她上前去。那婆子面上带着惶恐,她上前深福一礼道:“奴婢是永昌侯府的牛婆子,守着府里东边巷弄的角门。听说贵府有一门官司需要奴婢的证言来断,奴婢便舔着脸来了。”
看到牛婆子,王氏和阮氏都自持身份,因而两人都面色缓和的坐了下来。林怡则皱眉看向牛婆子。
说来因为怀孕,永昌侯府设计林珺的事情,林怡兄妹都瞒着阮氏。因而阮氏并不知情,她此时心里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这时林珺对王氏说道:“孙女来问话,祖母听了便知内情了。”说完她不等王氏和其他人说什么,便温和的问着牛婆子道:“那日韩府的满月宴席,我府里的这两个丫鬟曾中途出过府,是也不是?”
“没错,姑娘。奴婢方才已经看到这两个丫鬟了。她们确实是出过府,后来又回来了。”
林珺再次温声问道:“你确定出去再回来时,还是这两个丫鬟吗?烦请大娘好好想一想,她二人出去再回来时,有何异常?”
在路上,请她来的那位兰管事嘱咐过她,让她好好想想当日门子上的情形,照实说。若是此次她帮了忙,少不了她的好处。因而牛婆子确实细想过一番。
当日自家的韩世子问话没这么细致,因而此时牛婆子听了林珺如此问话,她便又想了一下,然后她走到丛寒面前,指着丛寒肯定的说道:“那日回府后,这个丫鬟,奴婢是清楚的记的她进出的,但是她旁边的这个丫鬟当时却低着头,因而奴婢不确定是不是她?”
林珺听到牛婆子的回答,她笑着道谢道:“多谢大娘。”
牛婆子看林珺客气和她说话,她忙施了一礼,谦卑的说道:“姑娘客气了,奴婢只是照实说而已。”
林珺听了她如此说话,面上更加高兴。她吩咐春杏道:“春杏且先将这位大娘带回漱玉阁。”
牛婆子向众人施了礼,她就被春杏带了出去。万童的事情,春杏才得了消息,但是此时不是回禀的时候,因而她便默默的带着牛婆子出去了。
方才怕在外府的家仆面前出丑,因而方才屋内的人都沉默着。此时牛婆子出去了,林怡面色气怒的说道:“她说不确定,但是灯笼后来确实是在我跟前的,你还想编!”
林珺这时目光清冷,她看向宋嬷嬷说道:“府里招女子护卫,严佳妮来过府里,不是吗?而且严佳妮还学了他师傅偷盗的本事。这里我说的没错吧;宋嬷嬷?”
宋嬷嬷才噗通跪下要说话,屋外有丫鬟却神情狼狈,慌张的闯了进来,她一进屋,就跪下哭喊道:“老夫人,求求你,救救奴婢家里人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峙()
这丫鬟突然连规矩都不顾的哭喊着跑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其中一个婆子方才是守在王氏屋外面的。她面上带着为难的跪下,为自己开脱道:“老夫人,事发突然,奴婢没拦住。”
屋内的灯笼面色慌乱的看着这个丫鬟。因她是奴婢,虽此时她心内急切想知道家人如何了,但她却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这个喊救命的丫鬟,王氏没认出,但是宋嬷嬷却认得。在婆子禀话时,这丫鬟是谁,宋嬷嬷已经在王氏耳边告知了她。
“你求错了人,你求自己的姐姐吧。”这时林珺面色冷漠的开了口。
她对哀求王氏的这丫鬟说完,便立刻就说出了这丫鬟的身份:“她是灯笼的妹妹灯芯,是二婶屋里的丫鬟。”她特意留了灯芯没抓,她知道灯芯孝顺重情,必然会来求情的。
“求求六姑娘,你饶了我的家人吧!”灯芯听到林珺的告诫,她忙跪着转向林珺,然后对林珺怦怦的磕起了头。她此时眼泪就如雨下般。
“珺姐儿,你做了什么?”王氏这时目露惊疑,她此时不太确定的问道。灯芯的话,她能猜知一二。听灯芯的意思,林珺是将灯笼的家人也抓了起来。
林珺这时看向灯芯身后的另外一个婆子,这个婆子是内院的一个管洒扫的婆子。
那婆子面上带着惊慌,她看了看林珺。林珺面无表情的示意她说,她才犹豫的说道:“老夫人。灯笼和丛寒的家人被六姑娘打板子,就在青松苑外头的空地上。”
侄孙女的言行,林腾一直在关注着。此时他并不插手,他要看看侄孙女会如何处置。
婆子话落,林珺看向惊慌的灯笼,同时扫视了一眼勉强维持着镇定的丛寒,然会她面色冷沉的对二人说道:“毁人名节等同于害人性命。同姓女儿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我想你二人定然是知道的。既然你们有胆子损我名节。害我性命。有胆子损林氏一族女儿家的名节,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今日你二人不将永昌侯府的事情交代清楚,那你二人就等着家人被打死吧!”
林珺话说到后头,语气越来越冷厉。她说完还别有意味的看了林怡一眼。
王氏这时看似冷静自持。心内却有些着慌。她对宋嬷嬷吩咐道:“传我的话。让院外那些行刑的人不准再打了。”
宋嬷嬷听了王氏的吩咐,她忙答应着走了出去。宋嬷嬷一走出去,灯笼姐妹和丛寒同时都松了一口气。有老夫人的吩咐。她们的家人应该会没事的。
林珺这时看向王氏,她面带委屈的问着王氏道:“祖母,难道你不打算为孙女主持公道了吗?”
王氏此时严厉的看向,对林珺教训道:“事情没查清楚前,你对下人就开始用刑,难以服众。你的性子还是太暴虐了,动不动的就杖责下人!”
阮氏在王氏话落后,她语带不满的指责林珺道:“你对你四姐姐不满,你冲着二婶我来都行。你这样大喇喇的抓来了你四姐姐的丫鬟,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们这些长辈,你四姐姐这些兄弟姐妹,你可将我们放在心上?”
林珺面色冷沉的说道:“我只问四姐姐一句,永昌侯的事情,是不是她设计我的?“
林怡此时依然如进来时那样站在厅堂上,她语带坚持的红着眼说道:“我没有。你诬陷我。姐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让你如此对我!”
林珺听了林怡的话,她呵的冷笑一声,便低头不语。
宋嬷嬷这时面带惊慌的又进来回禀道:“老夫人,外面的护卫和家丁,奴婢拦不住!”
宋嬷嬷话落,王氏抬手指着林珺怒骂道。阮氏和林怡此时也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着林珺:“你放肆,你这心狠的!”
林珺此时猛的抬头。她深深的看了王氏一眼,然后环顾屋内的人,面色坚决的说道:“孙女素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下人。”
林珺面上的坚决,灯笼和丛寒二人也看到了,她二人哀求着。灯芯此时也哀求着。但林珺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这时丛寒不再哭求,她犹豫半饷,对林腾说道:“因四姑娘那日来了葵水,带的两身衣裳便不够用,因而我和灯笼回府取了一趟衣裳。”
林珺听了丛寒的解释,她反而笑了。她此时面带笃定的说道:“四姐姐的葵水来在月中,你以为我不知。”
“也有不准的时候。”林怡听到丛寒提到她的葵水,此时林腾在场,她顾不得羞怯,面色袖红的说道。
“去找家丁给我拦了那些人!”王氏这时说着话便站起身来,她打算出屋前去阻止。
这时一直沉默冷着脸坐在那里的林腾开口道:“谋逆乃连坐之罪,是要诛杀九族的。因着触犯此罪非同小可,要诛杀九族,因而对那些胆敢谋逆的人,起了震慑作用。今日此时必然要查清楚。这两个丫鬟犯了错,不说实话,她们的家人打死都不为过。毕竟林氏一族女儿的名节,不是几条奴才的命就能抵的。还有怡姐儿不要觉得自己定亲了,就可以肆意无惮的损毁其他姐妹的名节!”
“叔祖父,你为何冤枉我!侄孙女什么也没有做。”林怡这时红着眼,可怜兮兮的反驳道。她这是要抵赖到底了。
林腾却严肃的盯视着林怡半饷,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王氏此时不再拖延,灯笼和丛寒面上的忐忑和焦虑,她看得出来。因而她此时一声不吭的往外头去了。
灯芯可怜兮兮的看了灯笼一眼,爬起身跟着老夫人走了出去。
阮氏被枫亭娘劝着,因怕见了血腥,惊了胎,因而她留在厅内没动。
林怡安抚了阮氏两句, 便也出去了。
林珺这时对叔祖父说道:“叔祖父,您且在屋内等候,孙女去去就来。”
“叔祖父出自武将世家,战场都上过,还怕这种血腥场面。”林腾面色平静的说着话,然后他瞪了灯笼和丛寒一眼,叫着林珺也出去了。
林珺笑了笑。在尾随着林腾出去时,她面色冷漠,目光阴冷的对灯笼二人说道:“你二人就咬死了什么都不要说吧,希望你们爹娘兄弟能受住这板子。”
看到林珺此时的神色,灯笼面露惊恐。她双肩颤抖着瑟缩在那里。这里没有躲避的地方,要是有的话,她必然会想法子将自己藏起来吧。
而丛寒则迅速的低了头,她双腿发软,面上闪过恨,闪过忧虑。对林珺如此处置她的家人,她到底心底犯怯了。
林珺出去时,春暖叫着粗使婆子,将灯笼二人也带到了院外。
王氏善于用家仆的性命要挟家仆,林珺一直都知道。所以她此次就来个釜底抽薪。她将灯笼和丛寒的家人捆绑起来责打,即便这些人身契在王氏手里,可她照样能要了他们的命。
王氏还想用这些人命要挟灯笼和丛寒,她此时就做了。这次除非灯笼和丛寒吐露实言招供,否则她就将这些人都打死。她就不信灯笼和丛寒敢弃自家人的性命于不顾。没有证据,那就用严刑逼供。(。)
ps: 多谢蓝袜童鞋不遗余力的打赏。
今天软件打开一看丢了稿子,二作者的心情可想而知。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招还是不招()
林腾带着林珺过去时,就看到国公府的护卫带着佩刀拦了一圈。行刑的两家人就被围在这圈子里。这时两家人的惨叫声、哀嚎声甚至还有咒骂声不绝于耳。王氏派人叫来的家丁站在圈外,却不敢上前。
王氏指着林珺大骂道:“孽障祸头子!你这不孝的,让他们给我停手。”先前有家丁要上前,但是被护卫砍了手,其他的人便不敢上前了。王氏没法子,所以她才惊怒交加的指责林珺。
刑仗加身的人,他们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林珺面无表情的看了王氏一眼,然后看向行刑的人。她无动于衷的冷厉吩咐道:“给我狠狠的打!”这些执掌刑罚的人,都是林珺特意挑来的人。这些人都是申国公府家将的后代。以后这些人都要充实府里护卫处的。
“求求你,六姑娘,求求你,饶了奴婢的家人吧!”灯芯是真的怕了,她扑到林珺面前,苦苦哀求着。本她还要拉扯林珺的裙子,但是却被谷香拦了下来。
林珺就如入定的老僧般。她面色冷漠的站在那里,看也不看灯芯一眼。
林怡这时气恼愤恨的圆睁着双眼,对林腾说道:“叔祖父,你难道就不管管六妹妹吗?叔祖父一直掺合我们申国公府的事情,难道叔祖父对国公府有企图?”
林腾面色肃然的看向林怡问道:“你认错不认错?这些人的性命都牵在你和你的两个丫鬟身上,你招认了。叔祖父就可确保刑仗能立马停了。”
“难道小叔打算屈打成招吗?小叔素来的公正名声都是哪里来的?”王氏面上惊怒之色未褪,她对林腾质问道。
林腾不看王氏,他看向远处,神色漠然的说道:“大嫂不必激我。冤枉没冤枉,你可敢发誓?用二房一家子的性命发誓,你和林怡没有布置此事。”
这时林珺神情阴翳冰冷,语气极为淡然。被杖责的人,她目光毫无畏惧的一一看过去说道:“作为灯笼、丛寒的家人,你们也别觉得死的冤!她二人算计主子名声,到如今还不招供。你们要怨。就怨她二人吧!”
还真应了那句话。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林珺那冰冷的神色不知为何,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渗的慌。她连老夫人王氏的话都敢忤逆,那些被责打的下人真怕了她。
这时丛寒的大哥对着丛寒凄厉的喊了一句:“——妹妹。大哥求你了。你救救大哥吧!”
林珺这时似是火上浇油。她对灯笼、丛寒冷声说道:“你们的侄儿,侄女,年纪都不大。因而今日并未绑了来。等你们家人都死了,他们也不能留在国公府,我打算将他们卖去苦寒之地。”
苦寒之地,小孩子哪里受得了。指不定到了那里,一两年就没了命。灯笼这时不敢再看行刑的人,她心惊胆颤的捂着耳朵,神色慌张的低着头。丛寒此时则如同身上被剐了肉般的疼,她流着眼泪看向老夫人王氏。她将希望都寄托在王氏身上。
“灯笼,爹求你了,给咱们家留个后吧!”这时灯笼爹凄厉的喊道。灯笼娘已经被打晕了过去。此时执刑的人正往她身上泼盐水。
这两家人被打晕后,又被泼醒,然后接着再继续打。林珺受过这样的刑罚,她知道这杖责有多疼的。
“你——你——”王氏此时指着林珺深喘着气,她好似气的狠了,说不出话来。这时王氏用手按着额头处,之后就突然闭眼晕了过去。
“你是要气死祖母,我定要告你忤逆之罪!”林怡看到王氏晕倒,她指着林珺怒声道。
林珺冷冷的看了林怡一眼,她凑上前搀着王氏,对宋嬷嬷急切吩咐道:“将祖母抬进屋里,速速去请大夫来。”她还真不信,王氏是真晕了。她记得王氏的身体可是保养的极好的。不过样子她还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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