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她父母双亡,还有两个幼弟。他身世不堪,只能用冷漠伪装。虚伪亲戚;朝廷纷争;旧事新事;前情旧恨,这些纷纷扰扰,牵连不断,二人可能脱困而出?ps:写文不易,请支持正版作者:本文慢热,着急的看官可以从第二卷看起,或者从第三卷看起。这样你就可以用倒叙的方式看呢。一个追根究底的读者:那为何不从第四卷看起?作者:⊙o⊙…╯‵□′╯︵┻━┻看官,本书总共就四卷,请问你若从第四卷看起,辣么你究竟、到底嗯……想要看神马?!再次ps:其实第四卷是收线终卷,前头铺的线到这里都要往回收,所以还是有许多精彩地方哒,例如初衷那章。是哒,我不是王婆,但我在卖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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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建元二十一年三月十六申国公演武场
“老贼,你居心叵测,我死后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关嬷嬷说着话时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她是已故申国公周氏身边的管事嬷嬷,以往在这个府上威风八面的她,此时白发散乱,面目红肿,狼狈的被人按趴在条凳上,身下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给我掌嘴!”立在不远处的一位身着白色麻衣的老嬷嬷姓宋,乃国公府老夫人王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她冷笑着,慢条斯理的吩咐执刑的人。“本想念着姐姐以前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给您留条老命的,既然您如此嘴硬,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可怜了大房的三个姐弟……”关嬷嬷此刻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牙齿脱落,她双目眦裂,发狠的朝着宋嬷嬷那里吐了一口血痰,口齿含糊道。
三日前,老夫人王氏突然派来人将她和以前贴身伺候周氏的人捆绑了起来,那时她便意识到那王氏不安好心了。
国公爷夫妇这才去了多久,王氏就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开始对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下仆们动手。
她恨啦……恨不得将王氏以及她的爪牙们碎尸万段,可显然此时她除了满腔的仇恨以及对周氏临死前苦心嘱托的愧疚,什么也做不了……
不远处的演武场的进门处,一个五岁的小儿,在这里已经纠缠了好一会了。
本衣装雍容的他,此时涕泪横流,衣饰散乱,他竭嘶底里的哭喊着,手脚并用的撕打着阻拦他进入演武场的下人:“嬷嬷……”
守门的下人面无表情的拦着小儿,对小儿如此的哭闹无动于衷。
不久,关嬷嬷便昏了过去,没了意识,宋嬷嬷见此,对身后的丫鬟使了眼色,那丫鬟就端着一个早先已经准备好的托盘走向关嬷嬷。
那托盘上放着一张白纸和一个装着朱砂的墨盒,白纸上面写满了关嬷嬷在国公夫人周氏葬礼期间贪墨的罪状。
丫鬟走到昏迷不醒的关嬷嬷的近前,抬起没了意识的她那无力下垂的手,然后将其手指上蘸了朱砂,在罪状纸上画了押。
“剩下的那几个丫鬟今日也一并处置了吧。”宋嬷嬷面容冷漠,对那丫鬟厉声吩咐道,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把纸上的指痕吹干,将纸收了起来。
“是,嬷嬷。”丫鬟面色恭谨的回应道。
待手底下的下人收拾了现场,宋嬷嬷才整肃了面容,带着人走出演武场,而昏迷后的关嬷嬷,则被三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拖着跟在她们的身后。
“你这个老狗,快放了关嬷嬷。”宋嬷嬷还有几步距离就要走到演武场的门前,那一直被拦着的小儿看到她和她身后关嬷嬷的惨状,立刻停止了挣扎,指着她愤怒的喊道。
由于极度的愤怒和刚才哭喊过的缘故,他的嗓音变得十分的尖利嘶哑。
“十少爷,这些腌臜话是哪个教于您的!奴婢一定会将你这话告知老夫人的。如今夫人刚去,尸骨未寒,您就被下人教唆得这样不成器,这可如何是好?”宋嬷嬷面色严厉的对那小儿说道,脸上一丝恭谨的神色都没有。
“你……你放肆,总之你放了关嬷嬷!”小儿听到宋嬷嬷提到祖母王氏,到底犯了怯,方才的气势被一扫而空,吞吞吐吐的说道。
“您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关嬷嬷犯了错,这些处罚都是她该受的。”宋嬷嬷脸色无奈的对着小儿说道,内心里却对那小儿的指责充满了不屑,国公嫡子又如何,爵位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了。如今小儿父母兄长都去了,没了依仗,她怕什么。
小儿乃已故申国公林业夫妇的嫡次子林睿,他这几日因关嬷嬷被关押责打,哀求过祖母,哭闹过,但都无济于事。
如今他看到责打关嬷嬷的宋氏,自然语气不善。
听到宋嬷嬷的回答,不服气的他,咬牙发狠的要扑向宋嬷嬷,然而宋嬷嬷很快的觉察到了小儿的意图,她半转身对身后的人使了眼色,身后的小厮就忙将小儿拦抱了下来。
宋嬷嬷面色冷漠的看着小儿身后的孙嬷嬷和安庆家的,虽然此时她未说一句话,但她的威压也让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孙嬷嬷看情形不好,忙拉着安庆家的跪倒在地上,两人开始不断的磕头求饶,她们的头部磕在石板上,发出很大的砰砰声。
甚至此时胆寒犯怯的孙嬷嬷,这时已经顾不得那还在小厮怀里暴躁哭喊的小儿。
宋嬷嬷看着不断磕头的两个奴婢,冷哼一声——老夫人说了,有些人就得威压施身,才知道听话,如今这杀鸡给猴看的戏码确实是管用——想到这里她便对这二人不做理会,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最终小儿也只能无助的抱着孙嬷嬷的肩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埋头哭泣着。
“哥儿不如去求求六姑娘?”此人脸色灰败,头发有些散乱,她刚才磕头磕得有些狠了,额头上青紫一片。她对救回关嬷嬷尚且抱着一丝希望,她便是关嬷嬷的干女儿——安庆家的。
小儿听了她的话,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怔忡了,他去找姐姐吗?……
见此,安庆家的只好小心翼翼的对小儿解释道:“姐儿在老夫人处也有些脸面……”
“放肆,你明知六姑娘如今不能近人,难道你要害死哥儿么!休要再提让哥儿找姑娘的话。”十少爷的奶娘孙嬷嬷实在是看不下眼了,这才阴沉着脸色严厉的斥责道。
如今府上的事情都是老夫人掌管着,今日要不是安庆家的,哥儿也不会如此执拗的要来这里,府上如今发生什么事情,老夫人会不知道?!她们今日暗地里来到这里,那也是要冒着被老夫人处罚的风险的。
如今看哥儿救不了关嬷嬷,安庆家的又出了这样的馊主意,她就不得不阻拦了,毕竟她一则怕丢了差事,二则也要对哥儿的安危负责。
“我……我这不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么,老夫人素来疼爱六姑娘,或许……”安庆家的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面容愁苦的说道。
面色阴沉的孙嬷嬷对她的话不做理会,只抱着面容呆怔,不断的抽泣的十少爷准备要回瀚海居去。
可这时小儿却面容果决的开口道:“去溶梨苑!”
“哥儿!?”孙嬷嬷自然不会去冒这样的风险,脸色无奈但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我就守在那院外,不进……不进去。”小儿看了奶嬷嬷的阴沉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第一章 重生()
阳光的光影夹杂着点点灰尘,透过敞开的屋门照进溶梨苑的主卧门厅内,主卧的拨步床上躺着安庆家口中所说的六姑娘。
六姑娘林珺,乃已故申国公林业夫妇的嫡女,此时她双颊潮红,呼吸沉重,正陷入因出痘而发着高热的昏迷中,守在她床边的管事嬷嬷李氏和她的几个贴身丫鬟将她身上的汗湿的衣服换了又换。
李氏皱着眉让伺候的小丫鬟退了下去,她亲自小心翼翼的用细棉布擦拭着林珺的身子。
林珺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了小时候发痘疹的那会。她全身如火烧般难受,忍不住抬起裹着棉布的手,想要用手去抓那些疼痒的痘子,却被李嬷嬷温和耐心的劝抚住了。
她想着这梦可真真实啊,眼角处的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她只记得自己死前躺在矮小逼仄的小屋床榻上,二十三岁刚出头的她半头白发,面容枯瘦沧桑。
未嫁人的丫鬟玉珠和跛着腿的弟弟守在她的床前,透过那个病榻对着的小小花窗,她还可以看到狭小的院落中那棵一直不结果的柰子树。
此时是建元二十一年三月里,她记得很清楚,她这时得了天花,被隔离在府里偏僻的溶梨苑内。
建元三十年,庚申事变,逊帝退位,永平帝继位。建元三十二年年初二月,林珺大舅舅周辉卷入兰州“捐纳监生”贪腐案而被收监,正此时,林珺堂舅周磬因在礼部为官的族弟周磐私藏京兆伊第三房小妾,而被弹劾……
五月里天正热的时候,林珺小舅周蒙被御史弹劾,被弹劾的事因是:多年前刻薄寡母幼儿家产,用低价购得一死去的陈氏乡绅两千亩良田。……不久周蒙被收监。
周氏一族商行树大招风,被御史王湛弹劾借官谋利,官商勾结……最终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十月,周氏一族被永平帝下旨抄家流放。
正当时,建元二十年时申国公林业对夏作战不利的事情又被提了出来……申国公大房林业嫡次子——林睿,其世子爵位因此而被斥夺。其后不久,林睿因在茶楼与曹太后侄子曹珞发生口角而被打残腿……
十二月,多年前林睿进献太皇太后的一部金刚经刻本因涉及到前朝皇族而使得林睿被收监大理寺。
隔年正月二十,林珺被忠义侯世子赵斯年休弃。六月,她因长相明媚,被一直觊觎她的平津侯世子庞锦澎威胁,若是不答应做此人外室,就让她的弟弟林睿被折磨,然后死在牢里。
她那时求助无门,多方打点,几尽花光手中的嫁妆也没有办法,只得不得已屈从,可最终仍然没有救出弟弟……
建元三十五年,林珺被庞锦澎献给曹珞,曹珞在永平帝曹皇后——曹珏的吩咐下,对其进行折磨,在她奄奄一息之时,外祖父的学生和清流一派在其父亲多年前的幕僚的协助下,为周家及林业上书平冤,她就是那时被营救出来……然后不久就死在弟弟租住的小院里,她到死都不明白曹皇后为何如此恨她。
曹皇后,名曹珏,原是威远侯曹家偏房嫡支,后被逊帝在位时监国的曹太后之父,威远侯老侯爷收为义孙女,而后曹珏嫁给了逊帝之亲弟,在庚申事变后,逊帝之亲弟永平帝继位,从而曹珏成为永平帝皇后。
要想折磨一个人,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求死不能。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盐水泼醒了,只是抬起伤痕累累的脸问曹珏之弟曹珞:“曹林两家只是政见不同,却未有深仇大恨,你姐弟二人何至于如此对我?”
曹珞冷笑的说道:“我只是被皇后授意而已,皇后说你死了后,到了地底,自会有人会告诉你为何?哈哈……”
想到这里,她内心郁猝,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的颤抖起来,在一旁伺候的李嬷嬷看到她这个样子,被惊得手中的棉帕子跌落在地上。
她无措的站起身;慌乱的喊着林珺,“姑娘,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对身后的丫鬟春杏喊道:“快去请大夫!”
春杏看着这个情形,又看了看面容惊惧,眼睛发红的李嬷嬷,先是有些无措,但很快的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去请大夫。
林珺颤抖了好一会,自胃里自下而上翻腾出一股子呕吐的闷气,然后她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自此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半个月后
丑时刚过,天色灰蒙蒙的一片,位于泗水胡同的申国公府邸内静谧一片,府内除了住人的院落里的回廊上挂着的数盏白灯笼亮着外,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这时漱玉阁内的主卧内的油灯倏然间亮了起来。漱玉阁乃已故申国公夫妇的嫡女林珺的院落,林珺如今芳龄九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女童。
灯亮后的主卧内,拨步床上的纱帐被很快的敛了起来。坐在帐内床上的林珺身着白色中衣,双臂支在床上,额前到两鬓间汗湿一片,前胸不断的起伏着急喘着气……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小心翼翼的说着话的此人正是林珺的管事嬷嬷李氏。
“嬷嬷——”半坐起身的林珺起先还双眼茫然无神的望着床头那里,李嬷嬷掀开床帐的动静使她看了过去,然后好一会她才回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低声的喊道。
“嬷嬷在这里呢,别怕,我的好姑娘,这是又做噩梦了!哎……出了这么多汗,换了中衣再睡罢。”李嬷嬷上前用温热的手摸了摸林珺的后背,心里忧虑着。
姑娘自夫人去世时便得了风寒,断断续续的拖了一个月都未好,谁知风寒还没好便又开始出了痘疹。
如今好了也有几日了,只是这些天来,不知为何姑娘夜夜噩梦不止!
她利落的伺候着林珺将汗湿的衣服换下,又喂了置于熏炉上的水给林珺喝了,然后便守在了林珺的床榻边。
“嬷嬷不用守着了,您快些去睡吧。”林珺看着正在给她掖着被子的李嬷嬷吩咐道。
“还是奴婢先守着姑娘睡吧。”李嬷嬷并未听从林珺的吩咐。
林珺劝了会李嬷嬷,看着李嬷嬷固执已见,便叹了口气,向床内翻了身;假装要睡了去,此时她的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曹珏,此世你我至死不休!”
半月多前她因出痘疹的缘故被送到了府里僻静的溶梨苑居住,那时的她正高热不退。
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初时以为是做梦,梦到了九岁那年发痘的那会。
可谁知她再次醒来,混混浩浩的过了几日,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年的三月。
第二章 处置()
卯时三刻,林珺被李嬷嬷唤醒。果不其然,因昨晚哭过的缘故,她的眼睑高高的肿着。
李嬷嬷无奈的看着林珺的眼睛,她私下以为自家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