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的人打个招呼,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能给予方便的就尽可能给何光一些方便。”
“好的。”
安排好了治疗中心那边的‘卧底工作’后,赵泽君就没再多加干涉,由军子安排安保组全权操作,对于安保组也是一种锻炼。
哪知道还没过多久,这天军子正开车送赵泽君上班,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军子脸色微微一变,对赵泽君说:“治疗中心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赵泽君见军子脸色很古怪,不像是紧张,倒有些‘诡异’,于是奇怪的问。
军子嘴角抽了抽,很无语的说:“杨勇信疯了!”rw
第二百七章 自食其果()
“什么?”赵泽君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勇信疯了?他不是专门治疗精神病的嘛,怎么自己变成了精神病?
前段时间还好端端的,发布讨伐网络游戏的檄文,到处去做讲座,造福广大人民群众,那么精神的一个人,怎么就神经了呢?
“具体过程暂时还不清楚。”军子说:“只知道是一群患者,忽然造反,电击了杨勇信,电量太大,持续时间太长,好像烧坏了脑叶什么的,导致他疯掉了。”
“尽快查一下详情。”赵泽君顿了顿,“另外让你收买的人,尽快整理出杨勇信的实际证据来。”
也就几个小时之后,中午吃饭之前,事情的大概经过就出来了。
杨勇信在3号给‘患者’做电击治疗,一般情况下,都会有一到两个助手。
助手是医院的人。
此外,还会有几个其他患者在场。
这些患者,都是经过治疗,被认为是比较听话的,有的还是管理其他患者的‘班委’级别。
让这些人来,一是帮忙打下手,二来,主要还是巩固之前的‘教育成果’,让他们一次次亲眼看见不听话的盟友接受电疗时候的痛苦情状,使之心生畏惧,不敢反抗。
也就是昨天晚上,杨勇信又给一个新来的女孩做电疗,由于时间比较晚,助手去哪了,他只带了几个表现比较好的学员去帮忙打下手。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其他在场的学员和接受治疗的女孩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唯独不见杨勇信。
当时已经晚上十点了,治疗中心已经下班,只有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也没太留意,还以为杨勇信自行回了家。
哪知道第二天一早,治疗中心工作人员去3房间门准备打扫卫生,刚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一股恶臭和焦糊味道扑鼻而来!
治疗室里一片狼藉,穿着白大褂的杨勇信被几寸款的皮带,牢牢的固定在病床上。
奇怪的气味就是从杨勇信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脑后的白色床单上有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液,嘴角像螃蟹似的泛着白沫,眼神空灵望着天花板,身下已经大小便失禁,床单上都是黄白之物,顺着床边缘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在地上积了一滩。
而他的脑袋上,还固定着用来电击的‘贴片’,周围的皮肤已经焦糊发黑了,电击器得开关还开着,不时的滴答一下,每次滴答,杨勇信就会神经质般的抽搐一下,嘴角朝外冒出泡沫。
泡沫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缺水严重,已经开始朝外吐血。
看着样子,他居然被整整电了一夜!
工作人员大吃一惊,赶紧叫来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把杨勇信从病床下解下来,杨勇信已经瘫成了一滩烂泥,嘴里居然还念念有词,捣鼓着什么‘治疗……治疗……’。
治疗中心就是精神病院的下属机构,就近送去一检查,杨勇信的大脑由于长时间高频电压刺激,烧坏了好几处关键位置……
一大堆专业名词,总而言之,就是疯了,而且还不是‘精神病’那种,更类似植物人,脑功能受损严重伤害到肌体,以后只能躺在病床上,失去主要的意识,然后肌体日渐枯萎,最后自然死亡。
这事闹大了,当地的警方和医院立刻介入调查,把昨天晚上几个在场的‘患者’找来询问。
这些年轻人倒也没抵赖,大大方方的交代了经过。
昨晚,杨勇信在给女学员做电疗的时候,其他人就环绕在一边‘观摩’。
这个女生是早恋,杨勇信电一次就问‘你知道羞耻吗?你贱不贱?’
据说对待女学员,关键就在于打破对方的自尊心,让对方承认自己很贱,之后就好办了。
类似恶势力强迫小姐,最初一番暴力轮上,等对方的自尊心彻底破碎,破罐子破摔之后,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电到第三次,女学员还是不肯认错,杨勇信加大了电流。
女学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场面相当凄惨,尿都电出来了。
站在杨勇信身后的一个5岁男生终于爆发了,拿起用治疗室的小型氧气瓶,冲着杨勇信的后脑就是一下。
氧气管是钢的,在十五岁少年的手里挥动起来,杨勇信当时就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之后,已经被绑在了病床上,嘴也被堵上了。
“杨叔,你贱不贱?”女学员咬牙切齿的问。
“呜呜呜……”杨叫兽被嘟着嘴,满脸的惊恐,拼命的摇头,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是他很贱,还是不要电?
几个学员相互看了看,以往顺从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股子狠辣劲头。
“呜呜呜……呜呜……”杨叫兽猛力的挣扎着,想发出声音求救,然而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即便传出去了也没用,按照杨叫兽定下的规定:3号在进行治疗的过程之中,无论房间里发出什么响动,都不允许人进来打断。
整个治疗中心都有监控,唯独3号房间没有,这也是杨叫兽规定的。
在徒劳的挣扎之中,电击器被带到了杨叫兽的脑袋上,电流调到了最大……
听完‘内线’反馈回来的消息,赵泽君沉吟了片刻。
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以这种诡异的方式结束。
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假借于人手来执行?
军子也琢磨出些味道来,问:“这个事,有一些漏洞。”
赵泽君知道他的潜台词,挥挥手,笑道:“既然有人帮我们做了,那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对了,让内线把资料放出去,帮小朋友们减轻点压力。”
……
几天之后,反游戏联盟再次成为了热门头条。
只不过,这一次上头条,并非因为反网游本身,也没联盟的另一个专家陶宏凯啥事。
“电击狂人杨勇信自食恶果!”
“杨勇信以身试法,精神分裂!事实证明,杨勇信治疗中心的电击治疗,对人体有致命伤害!”
“杨勇信正式入驻第四精神病院,只是这一次的身份有所不同,从副院长成为重症监护区的病人。到底是因果轮回善恶有报,还是好人没好报?请关注本报进一步报道!”
曾经做过杨勇信治疗中心报道的央视专访节目,第一时间赶到了治疗中心,现场实地了解情况。
现场报道,展现了一个和杨勇信管理时期,截然相反的治疗中心。
几乎所有的学员,包括所谓被‘治愈’的学员,和以前都判若两人,在镜头前控诉着杨勇信和治疗中心。
以前所有的‘听话’,都是伪装,只是为了避免再次被电击。
“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里,和之前一些采访中,表现出来的改变,全部是假的?”主持人问接受采访的一群患者。
年轻人们相视对望着,想了想,有人开口说:“也不完全是假的,冷静下来,渐渐的懂一些事之后,会觉得以前自己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那你们对杨老师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感谢他吗?”
几个‘患者’同时摇头,刚才那个人说:“不感谢,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那你们对你们父母有什么想说的呢?想不想回家呢?”
“不想回家。”一个十五六岁的‘患者’摇头。
“那去哪里呢?难道不管你们的父母了吗?”
“我大概会出去打工吧,要是有一天我爸妈老了,我会给他们寄钱,他们死了我会给他们带孝,但我不想回去看到他们。”
不仅治疗中心的‘患者’纷纷变脸,连治疗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有人站出来爆料。
杨勇信背后指使工作人员,对‘患者’采用法西斯式的管理方式,甚至多次在内部会议上直接指出,就是要让患者感到恐惧,打破患者的自尊,像训练动物一样让他们服从。
以前所有的采访,包括学员的单独采访、课堂上的悔过、认错、下跪,全部是事先排练好的,如果有学员不按照杨勇信指定的方式去做,会遭受到严厉的惩罚;
国家已经明令禁止的电击治疗设备,在治疗中心也一直在使用,所谓的‘低频脉冲仪’只是在采访过程中拿出来摆摆样子的而已;
甚至曾经电击过孕妇,因为早恋怀孕的女生……
还有员工匿名反映,治疗中心收费混乱,杨勇信本人自从担任治疗中心主任至今,收入高达千万元。
就像是为了佐证这些话,网络上忽然爆出了一批暗中拍摄的视频,包括杨勇信在背后要求学员按照他的话去接受采访、内部员工培训中的讲话,还有被争议最大的电击治疗力度。
以前在采访中,杨勇信一口咬死电流不超过5毫安,不会对人造成明显痛苦,但在视频中,电击仪器的指针明显达到了30甚至40,50毫安,接受治疗的患者,发出凄厉的惨叫,需要好几个人合力才能按住。
仅仅这个视频,就足以推翻以前治疗中心的一切谎言。
第二百八章 真相究竟是什么?()
网戒中心和杨勇信的嘴脸彻底曝光!
即便是那些明知道孩子会遭受‘体罚’的学生,看到这些资料之后,也是目瞪口呆!
这已经不仅仅是体罚的问题,而是虐待!
在网络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再敢于帮助杨勇信出声,这时候,谁再敢帮杨勇信和治疗中心,谁就是反人类!就是禽兽!
包括之前的同盟,陶宏凯教授也噤若寒蝉,据说就在网戒中心被爆料后第二天,陶宏凯在出席某个大专院校的‘网瘾治疗’讲座的时候,还没讲三分钟,台下忽然打出一道横幅标语:
‘让伪科学滚出大学校园,反人类的罪犯得到审判!’
愤怒的大学生就冲上了讲台,一阵拳打脚踢,幸亏保安拦住,不然陶叫兽恐怕也得被打成残疾,和杨叫兽作伴去。
至于已经疯了了杨叫兽本人,倒是挺安全,每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望着天花板,神游天外。
在网络上兴起了一轮对杨勇信和网戒中心口诛笔伐的同时,也有大批人,声援行凶的学员。
从视频和资料里可以看出来,治疗中心完全就是一个恐怖的集中营,学员们遭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无奈之下才被迫反击;有人认为,电疯杨勇信是正当防卫,甚至是为民除害。
是谁把一群花季少年逼成了杀人犯?
从法律角度而言,患者的行为自然算不上正当防卫,是标准的‘故意伤害’。
但是最后的判决,却让人大呼过瘾。
14岁以下未成年人,不承担法律责任;满14岁,未满16岁的,承担有限法律责任。当时行凶的学员,全部未满16岁,有三个人,未满14岁。
再加上这次事件,的确是‘情有可原’:当时杨勇信正在对那个未满14岁的女患者,进行高强度电击,很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
最终几个‘行凶’者,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法律惩罚,交由父母带回严格管教,最严重的一个,也就是判了两年的缓刑。
14岁以下熊孩子做坏事,却不用承担法律责任,这条法律原则被诟病了许久,然而这一次却让人拍手称快。
法院最后的判决上,有一段话,“本法庭希望各位被告的父母能够真正意识到,在教育下一代之前,每一位家长都有责任和义务,提高自身的素质。”
……
反网游联盟、网瘾、电击治疗,这一连串风波以杨勇信疯癫入院画上了一个句号,之前的网瘾治疗中心由于存在大量违规行为,被有关部门查封。
全国也掀起了一场‘网瘾治疗中心’的整改、治理运动,大批的家长改变了初衷。
正在接受治疗的患者纷纷出院回家。
何光也回到了建武市,回家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父母彬彬有礼,但是再也没有和父母主动说过话。
相反,他找到了赵泽君。
“赵总,我想退学,出来找一份工作。”何光说。
赵泽君看了他一眼,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何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赵泽君沉默了片刻,忽然眼皮一翻,淡淡的问:“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第三次见到赵泽君,何光和之前两次判若两人,身上有一种和年龄、阅历都不相符的沉稳和内敛,治疗中心的遭遇,以及后来的一些不可告知外人的事情,让这个‘网瘾’少年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的成熟起来。至少是某方面,显得非常成熟。
再次来到泽联科赵泽君办公室,何光的态度上虽然还是很客气,但没有第一次来的诚惶诚恐,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新奇和紧张,情绪一直很平静,似乎已经可以和眼前这位泽字系的大佬进行‘平等对话’。
直到赵泽君这句话说出来,何光脸上的淡然神情猛地一下敛去,原本平静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明显的惊愕,虽然这抹神情变化仅仅只有一瞬间,但依旧被赵泽君捕捉的一清二楚。
‘还是嫩了点。’赵泽君心里淡淡一笑,不过转而又想,他才多大,能隐藏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
何光故作镇定的挤出一抹笑,说:“赵总,您说的,是什么事?我不明白。”
赵泽君没有和他去解释到底是什么事,而是望着他,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