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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嘉穗听完之后,晁盖大意,当即命人休书一封,派人送到了朝廷的军营,书信上写着:
“梁山泊主替天行道天魁星义士大都督托塔天王晁盖,拜书于猿臂寨陈道子阁下:忠义者,人生之大节;朝廷者,天下所依归。人无强弱,反道者死;国无大小,背顺者亡:自然之理,无足怪者。江久耳盛名,知道子为忠义之士,屡欲奉教。会道子遭高奸之迫,晁盖使奉书不得通,饥渴终莫能慰。不谓道子不以忠义为念,弃我如遗,逞其才智,雄据一方,抚祝氏之余孽,与敝寨旗鼓相向,蚕食我城池,毁伤我羽翼,恣意横行,岂以江为木偶耶?方今天下豪杰,上应天星,不期而会,此非江足重也,特以忠义之心,人所固有,一唱百和,感应甚捷。是以闻替天行道之举,莫不鼓舞欢欣,影从云响。而道子独中风狂走,自弃良时,恃有乌合蚁附之众,甘为祝庄、曾市之续,窃为智者不取焉。且夫梁山之兵力,何战不胜,何攻不摧,固道子所习闻者。况迩者朝廷明圣,赦晁盖既往之罪,招安纶綍,已降九天,诛讨不顺,命晁盖前驱。江奉诏兢兢,敢不祇遵。夫以忠义武怒之师,敌王所忾,扫荡区区一猿臂寨,车轮螳斧之势,童子所知也。素钦道子天姿英俊,用先布告。诚能明顺逆之分,奋忠义之气,倒戈束甲,共襄天家,江若仍修宿怨,愿指泰山。所贵知幾之士,不宜迟滞其行也。昔田横得士五百人,议论不决,两淮阴东下。道子固执迷复之凶,必有噬脐之悔。他日晁盖为天下共主,公作阶下囚,是岂晁盖之志也哉?书不尽言,里左右留意省察。”
书信是送出去了,至于说。陈。希真是否真的能够归顺梁山,不说爱别人,就是晁盖也是以为有点悬,在荡寇志之中,那陈。希真可是坚定的朝廷拥护者,而且后来还是领兵将宋江等梁山好汉给剿灭了,想要他投降,天方夜谭一般。
过了没有两日,忽报差到朝廷军营去的下书人回来,有陈。希真回信带转。晁盖唤入问道:“那陈。希真如何?”
下书人禀道:“那陈。希真一见了大都督的书信,十分钦敬,留小人客馆安歇。连留三日,酒筵相待。小人恐悮日期,苦辞要行。陈。希真方付了这封回书,又与了小人好多金银。”
晁盖等人心中疑惑,且看那信面封皮上写得甚是谦卑,却也欢喜。当时拆信与众人同目观看,只见上面写道: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开春两军再交战()
““讨逆大将军贺太平麾下征印先锋官陈。希真,谨覆书于梁山泊主晁盖晁天王阁下:尝闻古人有言: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抚易尽之光阴,而不于其间作消遣法者,愚人也。希真有生之后,虎豹其姿,豺狼其性,目尽图书,心通鬼物。幸生当盛时,光天化日之下,为无可为,遂移情方外,从事于导引辟谷,与夫朝菌蟪蛄度长絜大,不过一消遣法也。既而见忤于当道,遂潜伏爪牙,苟全性命。不意公明方快心于沂州之野,蚩尤横飞,惊霆不测,地轴震荡,百川乱流,巅无安巢,渊无恬鳞,俾希真失其栖迟,于是啸聚猿臂,为通逃渊薮,脍肝杀越,行所无事。
希真初不知绿林为终南捷径,而逆天害道,公然行之者,亦不过为消遣法也。希真既有猿臂,而公明之青云山当我咽喉,希真规取形势,欲戎马出入之利,是以袭而取之。卧榻之下,原非人酣睡地,不足问也。卓哉公明!谈忠论义,天下英雄莫不钍住S置梢瓴诲谄洳恍と缦U嬲撸胁坏源硕肿蛔换莼澹送畔U嫠闯⑾拔耪咭病K淙唬涤醒裕翰槐乘略恢遥卸酥灰濉
又曰:智足以欺王公,而不足以欺豚鱼;忠义足以感天地泣鬼神,而不足以动盗贼之心。何则?盗贼、忠义之不相蒙,犹冰炭之不相入也。希真与晁天王同为跋扈飞扬,千载定论,莫不共见为剧贼渠魁,亦何所用其深讳?以贼取贼,不得为窃;以盗攻盗,不得为讨。山东二路本非晁天王所固有,希真取之不为贪,而晁天王不怒不为厚也。天子未尝以征伐命公明,而公明私自发难于猿臂不为顺,而希真悉力拒战不为过也。方今宋室无东周之衰,而晁天王欲以匹夫行威文庄穆之事,希真窃疑之。夫天下莫耻于恶其名而好其实,又莫耻于无其实而窃其名。晁天王忠义之名满天下,而不察杀人亡命,有司所宜问,无故而欲效法黄巢;血染浔阳,世人所宜骇,乃饮怨衔毒,报复尽情,行而宜之之说安在?
啸聚而后,官兵则抗杀官兵,王师则拒敌王师,华州、青州、东平、东昌,皆天子外郡,横遭焚掠;黄钺白旄,赏功戮罪,皆朝廷玉章,俱为僭用,不背所事之说又安在?如是而犹自称为忠义,希真虽愚,断不能受晁天王教也。且夫希真所为,非不大类晁天王,然逆料天下后世,必薄责希真,而厚疑公明者,何哉?希真不敢树忠义之望,而晁天王不肯受盗贼之名也;希真自知逆天害道,而晁天王必欲替天行道也。无盐自惭媸陋,人皆谅之;夏姬自伐贞节,适足为人笑耳!假使晁天王果能奉天子明诏,鼓行而东,希真束手就戮,夫复何言。若乃假忠义之名,徘徊观望,必有先晁天王而为之者。公明自顾不暇,奚暇为希真借耶?夙慕梁山强兵百万,晁天王韬略渊深,倘惠然肯来,希真亦有赢卒万人,靖壁以待。两相攻杀,彼此无名,亦一消遣法也。或胜或负,等诸触蛮之得失。所谓盗弄演池,无足重轻者,何用假朝廷,说忠义,陈天道,如此惊天动地为也?谨复左右,其熟图之。””
这一篇洋洋洒洒,虽然言语之间客气非常,但是,句句都是诛心的话。
晁盖看罢大怒,旁边的萧嘉穗等也都呆了。晁盖气得面如喷血,手脚冰冷,不觉昏厥了去。众人忙唤,方醒过来。晁盖大骂:“希真贼盗,我与你势不两立!”
两军僵持不下,又到了年底,两军休战,各自准备活动,准备等到来年开春,再次征战。
述说剪短,那时正直开春之时,自希真复了宋江信之后,乃集众英雄议事。众英雄礼毕,分班坐了。希真哈哈一笑,说道:“可笑晁盖这厮,把这等信来唬吓我。我等岂是受他笼络的,吃我回他这封书。那厮见了,不气个半死,也有九分没气。他必然兴兵动众,拼命而来,当如何对付他,愿闻众位妙策。”
只见旁边的军师祝永清答道:“迩年来梁山正强,兵精马壮,今被大帅这么一激,来势必然凶猛。兵法云:避其朝锐,击其暮归。何不深沟高垒,守老了敌兵。待那厮退去,随后掩杀,可获大胜。”
说完,只见祝永清又说道:“我有一计在此。我早料这厮要来,已差心腹人在魏河西岸,如此如此安排下了。今求泰山与小婿三千精兵,渡过魏河,背水下营。那厮若打从这条路来,先杀他个下马威,再依计坚守。”
希真大喜道:“军师之计甚妙。军师去时,三千兵恐不敷用,竟带五千兵去。我在魏河这一岸,扎营等你。”
众头领听了,无不忻然。旁边的真祥麟说道:“玉山兄既有此妙计,在下索性再助你一件器械。”
希真有些疑惑,急忙问是何物,真祥麟说道:“在下前日曾教水军用捍水橐稐,可以伏居水底,端得神通广大,今就以此法变化,造成飞桥。此桥亦用黄牛皮做就。这桥若拆散了,军士们身边可以分带。凑起来顷刻成一座浮桥,千军万马,任意可渡。用毕,顷刻可以收拾,毫无形迹。奴已备好在此,今玉山要背水立营,这桥正得用。”
永清听了自然是一阵大喜。希真道:“且待梁山去的探子回来,便知端详,到时候定然能够打败贼寇。”
不日,细作回来报道:“梁山贼寇小罗成唐斌等领一万多人马来厮杀过来。”
希真便传令先将砖城工作停了,张家道口,除苟英领三百兵镇守钟楼之外,不许存留一人。一面去新柳营调回祝万年;又去虎爪关调回苟桓;猿臂寨调回新加入的大将王天霸,派两个副将权去代领。这里兵马分作两起:第一拨祝永清、祝万年、陈丽卿、王天霸,共领步军五千,马军两千,下山渡过魏河,背水下寨;第二拨只是希真同真祥麟,真大义、闻安业四人,领大兵随后下山,就魏河东岸下寨。另拨一千军,带着飞桥,接应视祝永清。分派已定,只等梁山泊军马到来。
却说小罗成唐斌带领人马杀奔朝廷大营来,离大营尚有二十余里,下了寨栅。唐斌在中军帐里坐下,和军师小留侯许贯忠商议道:“我听说官军大营左侧张家道口,四边都无依傍,敌兵难以把守,我们就那里长驱直进如何?”
旁边的军师小留侯许贯忠想了想然后说道:“不可。陈。希真不比等闲之辈,岂肯留此大破绽,那里必有防备,莫如夹魏河立寨。”
小罗成唐斌说道:“夹河为阵,他不肯来,我不可往,守到几时去?”
许贯忠道:“事难预定,只可相机而行。且先使两个分头去探听路径,才可与他对敌。”接着,唐斌便差白胜、时迁去探路。次日一早,白胜回来道:“陈。希真差他大将祝永清,同祝万年领一枝兵在魏河西岸背水下营,希真自己却在河那一岸,倚山扎寨。魏河里并无浮桥,亦不见一只渡船。祝永清的营盘系是五营,分东西南北中,海棠花式样安扎,背后紧靠着魏河。”
正说间,时迁亦回来,说道:“小弟去张家道口打探,那张家道口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一马,正在那里修造砖城,满地堆着砖石,亦不见一个工匠,四面各处看探,人影也无。只有十里远近,正中间一座钟楼,旁有几间小屋,想有些少兵丁居住,余无别物。任凭生人来往,亦不稽查。”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小罗成夜渡魏河()
唐斌听了,甚是疑惑,当下便问道:“这也作怪,却是何故?”
就在这时,忽报朝廷军中大将祝永清下战书,唐斌此时正是踌躇满志,当下便同意了交战,写下战书让人回复去了。
等到那下战书的人领命回去之后,唐斌看着眼前的地图,一个劲儿的皱眉,说道:“他们背水扎营,必有缘故,军师,我军该如何胜他?”
一旁的随军军师小留侯许贯忠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拔寨前进,就前面险要处安营,我兵初到,锐气甚盛,休要斗将,可与他混战取胜。我兵即或不利,也可以退守。那张家道口必有备防,休要去理睬便是。”
唐斌点了点头,当命三军饱餐战饭,拔寨出发,离祝永清大营不过三二里之遥,依着树林,一字儿扎下三个营盘。
安营已定,许贯忠手捻须髯对着唐斌说道:“既与他混战,可将军马分为两队,奇正相生,必获大利。”唐斌听闻点了点头,赞叹的说道:“军师之言,甚是有理。”当日唐斌便与美髯公朱仝部为一队,副总管恨天无把卞祥同九纹龙史进为第二队。
分派已定,唐斌正待领兵出阵,就在此时,忽听得右军营里喊声大振,枪炮震天,军中探马连次来报:“敌兵劫寨,已杀入军营之中,兵马不知从何而来。”
唐斌听后顿时就是大吃一惊,官军为何此时前来袭营,忙传令道:“右营已中奸计,中军、左营休动,切不可去救,那厮必有外应。但有外应贼兵来抢中左二营,不问多少,只把神臂弓射去,休容官军接近营寨便可。”还没等唐斌说完,中营后面早已火发,粮草堆齐着,人马乱窜。
此时虽然军营大乱,但是唐斌,许贯忠,卞祥等人却是冷静非常,当下下令妄动者立斩,只将神臂弓、火炮保住中军,又吩咐左营一样如此。果然过不多时,便见官军大将陈丽卿前来抢中营,王天霸来抢左营,三五番冲突,都被神臂弓射回,不能杀入。那神臂弓是两人分用一张,一弓发三箭,长六尺,发远五百步,乃是宋朝利器。
当时祝永清、祝万年二人从梁山军马营后杀出,乘势纵火烧粮,也被神臂弓、火炮阻住,不能杀到中军。只有真祥麟,真大义,出其不意杀入右边营内,逢人便砍。右营贼兵不及备防,吃真氏弟兄杀得马仰人翻,幸亏有大将恨天无把卞祥率领军马抵挡,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儿郎们,给我杀,杀光这些梁山贼寇!”真祥麟,真大义兄弟二人率领着五千官军趁着梁山军马不备,冲进了大营之中,一番冲杀,竟是将梁山军营搅的昏天黑地。
“呔,无耻小儿,拿命来!”
就在此时,副总管恨天无把卞祥领兵前来援救,一见军中梁山军士死伤不少,登时便是一阵大怒,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厮杀的真大义。
当下卞祥大喝一声,满腔的怒意全都发泄在了真大义的身上,手中开山大斧破空劈下,电光火石之间,势大力沉,不可阻挡。
“哎呀,不”还没等真大义好字劈说出来,只听嗯咔嚓一声,血溅当场,真大义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满是惊恐,骨碌碌,人头落地。
官军一见梁山援军到来,又折损了一员大将,当即也就无心再战,急匆匆得退去了。
这一阵梁山军马很是窝囊,不知官军人马从何处杀入。细细查看,中营后面、右营围子里,都有水缸大小地穴数十处。原来都是祝永清预先使心腹人掘下的地道,料得梁山军马必在此等所在扎营,果然中计。
当时查点,损伤二千余人,烧坏粮草器械无数,幸亏军师小留侯许贯忠镇定中营、左营,不致失利。
唐斌自打出征以来哪里吃过如此的大亏,当时便是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说道:“祝小畜生焉敢如此,不杀此人我唐斌誓不为人!”说罢,便传令起合营兵马前去官军营前骂阵。就在这时,只见探路兵来报道:“祝永清得胜后,便拔寨都渡过河去了。扎营处只是一片空地,一物全无。”
听得探马回报,唐斌便是一阵惊讶,当即说道:“祝永清这厮又不备船只,不搭浮桥,却怎生渡得这般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