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父女二人下了桥,迎着日光,一直顺大路,往东进发,在马上,陈丽卿忍不住问道:“爹爹,我们今夜在何处投宿?”
陈。希真想了想,当下说道:“我的儿,这几日我们可得辛苦辛苦了,我们今夜莫要说那投宿的话。那蔡京有个门客孙静,可是聪明的很,我在留下的书信中写了要去投奔梁山,他肯定会派人在通往梁山的路上追赶堵截,他若是挑选人马,顺这条路追赶,我们必遭毒手,如今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由正路,投沂州府,须出宁陵,渡过黄河,到山东曹县,方可与通往梁山的大路分开。我的主意便是,不如从宁陵就分开,直奔虞城,跨过砀山,由江南界过微山湖,出山东峰县,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从这里到虞城不过五百多里,平常走得三四日得时间,如今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便连夜赶去。前面不远是张家店,是个热闹所在,就在那里买两盏油纸灯笼,多准备一些蜡烛,明日中午便可以到那里,只是苦了我儿。”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东京城希真脱困(七)()
当下,陈丽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马上再熬一夜,没什么问题!便是出师打仗,有这点路也不算什么。”
陈。希真点了点头,然后又吩咐一句,说道:“对了,路上倘若有人盘问,你只说到山东曹县,逢人自己称声‘小可’,不要又是‘奴家’,以免暴露了身份。”陈丽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放下二人鞭鞭打马一骑绝尘而去。
且说蔡京每日里五鼓时上朝,当下便吩咐魏景、王耀再去陈。希真的府上接回衙内,等到太阳都升起了,蔡京这才回府。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养娘出来禀报道:“,回禀太师,二娘子还是不能分娩,方才太医的药已吃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刻忽然晕了去,衙内又不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蔡京一听便是勃然大怒,当下问道:“蔡通这厮怎地还不回来?”
这时旁边的一个亲随在旁边走过来说道:“便是魏景、王耀也不曾回来。”
蔡京一阵的气急,然后说道:“这两个狗东西,办事如此的拖拖拉拉,倒是应该好好的调教调教!你们再派两个过去催催。”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去的人来回报道:“小的们到了陈提辖门口,只见大门紧闭,我们几个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开门,又没个人在里面答应,等了许久,见仍不开,没办法,我们只得回来禀报太师。”
蔡京听得之后便有些奇怪,当下说道:“这个陈。希真每次都是自夸他不睡早觉,今却这般的反常,想必是昨夜都喝醉了,你们过一会儿再去催催。”
那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了,
过了小半天,那个去的又回来报道,顺:“大门仍就敲不开,里面仍没人答应。”
这时孙静从外面走了过来,便问了一句,说道:“太师,什么事如此的着急?”
见得是孙静,当下蔡京便说道:“便是我这侄子太过的喜新厌旧,昨日到他新丈人家过夜,我这里他第二个老婆难产,连夜去唤他不回来,我道他丈人好意留他,也不好接连去催,等到天明的时候又叫魏景、王耀去接,两个狗东西索性也不回来了。此刻又去催了两回,门尚不开……”
蔡京还未说完,旁边的孙静便是大惊失色,把手中的折扇丢在桌上,当时立起身,大声说道:“快派人去救衙内,衙内有危险,那陈。希真恐怕是没安好心!”
蔡京一听,吓了一跳,然后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静焦急的说道:“晚生屡次说那陈。希真不怀好意,恩相只不信,今日他恐怕已经害了衙内!恩相明鉴:他便是留女婿过夜,必不肯留那许多人在家,一个也不肯放回,衙内既在陈。希真家,那愁太平薛宝也不是不晓事的人,何必一同在他家过夜?如今娘子做产,到了现在还不归来,想必已经遭毒手了,恩相还是快快加派人手前去搭救衙内,去晚了恐怕衙内性命不保!”
蔡京一见孙静如此的着急,也是有些相信了,当下便吩咐一声,说道:“快去传我的号令,叫派府里值日的殿制使两员,速去接衙内回家。”
旁边的孙静又说道:“不够,不够,多派两员,再多带兵马一同前去。”,随后蔡京便又加派了两个。
过不多时,便见两个殿前制使飞快的跑回来,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来到了大厅上,说道:“恩……恩相,……不,不,不……不好了!”
蔡京听得便是一阵大惊,连忙问道:“怎么不好了?快说。”那两个殿前制使急忙说道:“小将们到陈。希真家,叫了好半天的门都不开,小将们便叫一个军士,拿了梯子爬上墙头,又叫了两声,依旧是无人答应。那军士说墙里面也有张梯子靠着墙,便顺着梯子进去,从里面开了门出来。随后小将们一齐进去查看,便只见那正厅上面有一乘空轿摆着,一个轿夫杀死在厅上,等我们赶到后面花园,也有一个轿夫的尸体。游廊下又有两个尸身,一个正是王耀;一个没头的,小将们认他的衣服,却是魏景。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家里的金银细软一个不少,只是没有一个人,连衙内一干人也不见面。”
蔡京听罢,当下便是悲痛万分,心里担心着他的亲侄子,扑通一下便瘫在了太师椅上,大声的吼道:“气杀我也!”。
这时旁边的孙静急忙劝蔡京火速派人过去,“那厮便害了衙内,也是藏在屋里,不能带了逃走。”
蔡京毕竟也是当朝一品大员,当下定了一定心神,急忙去点齐家将,带了百余名军士,同那两个殿前制使,直接赶奔陈。希真的府邸。
走到半路上,便遇见一个军士跑过来,说道:“衙内一干人都找到了,都捆在陈。希真后面花园里,还都不曾死,那魏景的人头也寻着了。”
这里蔡京一干人等赶到陈。希真的家里,只见前后许多灯烛,还在那里点着。走到后面花园里,只见那些人已将衙内等解开,搀扶着穿衣服,脸上血污狼藉,满地都是麻绳、蜡烛油,亭子上酒席杯盘也在那里摆着。
众人把衙内等五人扶出来,将衙内扶上那乘空轿子,另在找了两个轿夫抬着,先派人送回府里去;又派人另叫了四乘轿,抬了那四个人,也先送回太师处,这里太师府的众人前前后后搜寻了一遍,把那门也都封锁了,随后带了一干邻居和地保等人,到太师府里听审。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不到半天的功夫儿,这件事便哄动了东京,东京城里的人都暗地里说道:“陈。希真这人好利害!”
那蔡京等着他们回来回来,一眼便看见自己的侄子耳鼻俱无,又见那几个人这般狼狈的模样,气得蔡京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三尸神炸,七窍生烟,急忙传军令,叫把京城十三门尽行关闭,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面奏准天子,说:“奸民陈。希真,私通梁山盗贼,谋陷京师。经人告发,臣差侄子蔡通,督率兵役捕擒。陈。希真胆敢拒捕,杀死兵役四人,将臣子并幕友孙高、薛宝截去耳鼻,弃家在逃。臣先闭门查拿,伏请准行。”
一面把邻佑、地保带着,来到花厅上,把薛宝等四人坐在一边陪审。邻佑、地保都说此事他们并不知情,说陈。希真东京并无一个亲友,一时间没有一点头绪。
这时孙静走过来对蔡京说道:“恩相满城查拿,无济于事。那厮既敢做出这等事,必然早早的便出了东京城了。晚生料他必投梁山泊入伙。不然,便投远方亲戚。恩相此是只要是查他出那一门,便有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再说他杀了魏景、王耀逃走,已经是天亮,肯定不是半夜越城,那城门守军处定有消息。”
蔡京想了想,然后又问道:“我们也不知道陈。希真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样貌,这些都不知道,怎生去查?”
当下孙静微微一笑,便问孙高四人,说道:“你们后半夜醒来,可看见他是什么打扮出的门?”
四人点了点头齐声说道:“我们都有看见。”
孙高首先说道:“陈。希真穿一件酱红色战袍,腰间系一条绿战裙,提着一口朴刀,跨一口腰刀。他女儿也改作军官打扮,是一件白绫子大镶边的战袍,系一条大红色的旧战裙,提一枝白银枪,跨一口剑,腰里还有弓箭。”
第四百四十二章 诗会开始蔡京现()
旁边的薛宝也说道:“陈。希真腰里拴一个蓝包袱,女儿拴一个桃红包袱,都戴大红金镶兜子。陈。希真里面戴的是顶万字巾,他女儿戴一顶束发紫金冠。”
紧接着,旁边的两个亲随也跟着说道:“骑的马一匹红的,一匹白的。”
当下孙静便叫人分头抄写了,到东京城十三门查问:一早开城时,有无此等人出城?
过不多时,其中十二门都回报说道:“近日军官进出甚多,实不留心。”
只有朝阳门校尉禀报,说道:“开城门不久,有一个军士,看见两个军官如此打扮,大雾影里,也不十分看得清,好象一老一少,提刀的在前,插弓箭提枪的在后,急急忙忙的出城去了。”
听得守卫之言,孙静想了片刻,然后对蔡京一拱手,说道:“,恩相,这厮一准是投梁山去了,所以出的是朝阳门,我们只要选得力之人,顺着这条路追赶,或可擒拿。那陈。希真也是武艺高强,我们必须勇将出马,方可济事。”
蔡京正犹豫的时候,只见阶下一人挺身而出说道:“小将愿去。”
蔡京再看那人时,膀阔腰细,耳大面方。那人姓计,双名成达,现为京畿都监,就快升授都虞候,乃是蔡京的十三太保之一,人称九头神雕计成达。
孙静点了点头,说道:“计太保虽然英雄,只是没有好马,如何追得上他们,不妥,不妥。”
当下九头神雕计成达沉沉的一抱拳,说道:“太师手中的那匹御赐乌云豹,孩儿愿借一骑,包管追上。”
坐上的蔡京道:“陈。希真那厮好武艺,更兼他女儿也了得,成达你一人恐难擒他。我再派一个人帮你。东城兵马司总管铁面金刚沙文龙,也是我的太保,老夫一力抬举他到此地位,此时到了出力的时候了,叫人速去叫了他来。你二人同去,不怕捉他不来。”
那沙文龙是山东人,生得豹头环眼,黄发虎须,面如黑铁,人都叫他铁面金刚沙文龙。使得一杆金背大刀,重五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胡春抡一口泼风刀。当时天色已晚,蔡京给了他们令箭二枚,一枚令箭去开城,一枚带在身边,以便从各处营调动人马策应。二人领命,当即飞马奔出朝阳门,往东追去。
等到二人走了之后,蔡京对孙静说道:“不料那陈。希真如此的阴险狡诈,老夫此时是悔不听先生之言。若追着那厮,定叫他碎尸万段,方泄老夫心头之恨。”
接着又叫人送孙高、薛宝回家休息,叫太医医治衙内脸上的的伤痕,寻找巧手,善补五官的匠人补了假的耳鼻,两个亲随也下去休息。魏景、王耀并两个轿夫的尸身首级,都着有司检验了,叠成文案,派人通知家属领回,当然这期间也少不得赔些钱财与他们的妻儿老小。陈。希真的家私尽行充公,房子被官卖。
不到数日,那九头神雕计成达和铁面金刚沙文龙都空手回来,见到蔡京一齐说道:“回禀义父,我二人追到宁陵把守关隘的所在地方,问那些官人,果真有一个长髯大汉,骑一匹枣骝马,手提朴刀,跨口腰刀;后面一个美貌军官,骑一匹银合白马,提一枝梨花古定枪,腰悬弓箭宝剑。所穿服色,与薛宝他们所说无二。又说他们前天辰牌时分过去的,那守城的将领问那陈。希真贼子时, 他说义父有兵差紧急事,差往山东曹县公干。”
” 小将闻知,即渡过黄河,追到曹县。在那黄河渡口,却不见了陈。希真的踪影;曹县也是没有消息。我兄弟二人直接追到定陶,也是毫无踪迹。我兄弟二人恐恩相不信,这里有定陶县印信批文在此。”
蔡京一听便是一阵的头疼,随即便请孙静过来商量。不多时孙静走了过来,得知九头神雕计成达和铁面金刚沙文龙一无所获的消息后,想了想,然后说道:“想必是这厮上梁山,怕我们前去追赶,所以故意说到曹县,却往别的地方走了,为今之计,只有将陈。希真父女画影图形,遍天下行文访拿。
接连过去好几个月,也不见陈。希真的消息,渐渐的蔡京等人也就将此事给搁置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希真这么一走,本就混乱不堪的天下大势,变得更加的混沌,群雄四起 。
不提陈。希真父女二人,单说晁盖一行人,在东京城中带了两天之后,便到了朝廷举办诗会的日子,此次的诗会,是由当朝太师蔡京亲自主持的,至于说道君皇帝,堂堂的皇帝还不会来呢,再说来了安全别说是蔡京,就连高俅和童贯都没办法保证万无一失。
晁盖等人在醉仙楼吃饱喝足了,看得时间也是下午,当下,晁盖便带着二位夫人一丈青扈三娘和李师师,还有拼命三郎石秀,铁叫子乐和粉面珈蓝云龙三个人一同出了东京城,直奔城外的皇庄。
一路之上,晁盖等人也见到了不少读书人在路上走着,目的地应该也是那诗会,由此可见这这一次的诗会定是非常的热闹。
一行几个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皇庄,这皇庄不愧是皇家的庭院,休的富贵堂皇,广亮的大门,朱红的油漆,青砖铺地,进进出出都是身穿长袍,手持折扇的文人墨客。
“我的天啊,这么的气派,怪不得那么多人了削尖了脑袋也要当皇帝呢,要是住在这里,那得多舒服啊。”看着如此气派的皇庄,云龙瞪大了眼睛,感叹地说道。
一旁的乐和见了,哈哈一笑,拍了拍云龙,然后说道:“我说云龙啊,你也别羡慕,这院子修的再棋气派,那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再说了,有咱们家晁……公子在,这等庄子还不是想住便住吗。”
说话之间,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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