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和平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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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和平崛起-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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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水扫荡着村庄,还在地里的农夫还没有来得及跑出自家的田地就被黄乎乎的水给卷进去了,运气好的能抓住大树或者巨石,逃得一条小命,运气不好的就喝饱了河水成了鱼鳖的食物,或者拍进泥土里,成为明年自家或者别人家粮田的肥料。土坯的房子在数尺高的浪头面前和纸牌屋没有区别,连着房子里的老弱妇孺一起被席卷一空。黄河大堤下的居民因事前毫无闻知,猝不及备,堤防骤溃,洪流踵至;财物田庐,悉付流水。当时澎湃动地,呼号震天,其悲骇惨痛之状,实有未忍溯想。十几丈宽的小清河都没有阻挡住黄河的洪峰,可以想见小清河以北村子更是片瓦无存。

    在大门口的十几个工人已经把沙袋堆砌了一道半人多高的沙堤,突然间水声大作,包着铁皮的木质大门像是被攻城锤重重的一击,正在加固顶门栓的两个工人被突然撞击的大门一下子弹开,在空中就吐出一阵血雾,倒在十几米外的沙子地上。在大门扇叶的缝隙里如同消防水龙一般的水箭射出,沙堤被缓缓的推开,见状工人们赶紧的一拥而上,硬生生用身体挡住沙袋的滚落,经历了几分钟的洪峰后,厂内的积水已经漫过小腿,几个老师傅带着学徒在车间门口一面筑起一道沙堤,一面拼命用水筲簸箕往车间外面舀水,全然不顾车间内积水连电的风险,在这些工人的心里,标准军械就是他们自家的口粮田,厂子要是没了,一家老小的命就算交代了,虽说老板仁义,商会也能给点救济,可是谁敢把性命全都寄托在别人施舍上啊,所以这些刚刚从田地里走进工厂的第一批产业工人能拼命保厂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洪峰来得快去的更快,毕竟是人为绝口不是真正的上游洪峰来袭。在大门和排水沟倒灌的水位已经停止上涨,在厂内拼命挡水的工友们都大大松了口气,有些老师傅顿时觉得一把骨头都要散架了,很快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地。蓝天蔚和老*胡也在随时监控外面的水情,但见洪水虽然还是浩浩荡荡的望厂区方向涌来,但是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气势汹汹,看着门口不断增长的沙堤和用铁砧子堵上的排水沟,大概能扛住了吧。这时候一个筏子乘风破浪的冲着厂区南门过来,等靠近了一看,好嘛,敢情是门板钉起来的一个方盒子两把小凳子加上一个大风扇,吴大人一身武翼新军的作训服绑着救生衣,旁边是杜姑娘把着风扇,连救生衣都没穿,身后还背着她的班用机枪。等靠近了南门之后,已经赶到墙头巡视通道的蓝天蔚和老*胡把绳子递下去,杜姑娘麻利的绑在大风扇的电机上,电瓶也拔了插头,吴宸轩和杜姑娘顺着绳子上了墙头。

    吴宸轩一抹脸上的水沫子,冲着老*胡大声喊道:“厂里的人都在吗,有没有伤着人啊?老*胡,赶紧让各车间点名查人头。”

    “唉,好徕,马上。”老*胡是保险团的老兵了,动作麻利的拿起大喇叭头子开始传达起来。吴宸轩带着杜姑娘和蓝大营长赶紧望北门转悠,省得被老*胡的破锣嗓子给吵得头昏脑胀。

    “老蓝,你觉得这回是他玛的天灾还是**呢?”吴宸轩一边走一边问着蓝天蔚。

    “不好说,不过我们湖北那里发洪水都是有先兆的,怎么着都是下了几天的暴雨,大江大河的涨满了。可是这会子蹊跷的很,连走黄河倒运河的客商都没得听说上游下雨,再说也没有凌汛。”

    “嗯,蹊跷吗?老子也觉得蹊跷,这大水好像就是冲着我们标准厂来得,几个大浪头都是冲着你们这里。标准机械那边损失不大,看着你们这里水势更猛,那边水小了就和杜姑娘一起来看看大家,万幸的工友们大概还算。。”吴宸轩还没说完,杜姑娘已经开始一成不变的警告音。

    “目标一点钟方向,敌意目标四个,苦味酸1250千克,时速35英里每小时。预计撞击倒计时43秒。”

    “我靠,度娘上,我掩护。”

    “哒哒哒”度娘从来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hk班用机枪轻快的叫声半秒钟就响起来了,同时就在水面上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墙头上的吴宸轩和蓝天蔚东倒西歪。

    “别全干死,留活口”吴宸轩突然想起来了,赶紧嘱咐一句,度娘很是听话,机枪声音戛然而止。“扑通”度娘一个鱼跃入水,嗯,水花压的几乎就剩了一丝涟漪,气死郭晶晶不让吴敏霞。

    “杜姑娘。”蓝天蔚都看傻了,架在墙头的机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水面上硝烟弥漫,船板、铁皮的碎片随着漩涡冲向围墙,撞击声音杂乱无章。

    “别瞅了”吴宸轩拍了拍蓝大营长的肩膀,“放心吧,黄河鲤鱼都比不过度娘的水性,她去捞个活口去了,一会儿就能见着了。你妹的,我倒要看看是哪帮子家伙这么人渣,都他玛德赶上38年的某政府了。”

    “?”一脸问号的蓝大营长郁闷的看着水面,不过很快他就看到惊掉下巴的的一幕,只见杜姑娘在滚滚黄河水里头面干净的踏着一块门板大小的木头,手里还拎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家伙,踏水而来。

    “达摩祖师一苇渡江?”老*胡也一脸痴呆的看着度娘的惊艳表现,“莫非杜姑娘是不世出的佛门高手”吴宸轩鄙夷的撇撇嘴角,没文化真可怕,连冲浪都没见过的土包子。

    “窝们,废什么话啊,赶紧去搭把手,逮了个活的。”吴宸轩吆喝一嗓子,蓝天蔚和老*胡还有其他的护厂队都动起来,七手八脚的把那个穿着打扮如同一个小贩的家伙提溜上来。

    “死了?”老*胡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很是可惜的说道,“白瞎了杜姑娘下水一趟了”

    “刺啦”度娘从墙头的电网上扯下两根线头,二话不说就给那家伙的肋叉子过了电,熬啊一嗓子那家伙就从地上蹦起来,被度娘一个侧踢直接就从墙头踢的飞到半空,砸在一堆沙袋上,这下子可真起不来了。

    “装啊,你倒是继续装啊。”吴宸轩直接气乐了,在度娘这台透视心电监护面前玩闭气这套玩意,那不是找残废吗?

    回头一看,蓝大营长和老*胡以及一众护厂队的队员都是满眼小星星的崇拜目光盯着正在若无其事的收拾机枪的度娘,不过度娘身边五公尺以内的人群都自动退后几大步,看来暴力萝*莉惹不起啊。

第一百零六节 冤有头来债有主() 
“济南府,二十八,黄河决了口,大水漫黄岗,村庄变汪洋,百姓多死伤,大商会,真仁义,施米又舍粥,盖屋又建房,救人没了数,帮民度饥荒。”

    洪水退却后的济南府,商会紧急动员起来,成立了“山东商界济民会”,吴宸轩也用布政使衙门的名义给商会发了官凴文书,连一直不对付的端方也手书一副“仁商济民”的匾额差人给商会送了过来。山东商会此次特别注意没有单独用商会的名义,而是用了山东商界的名义,让那些规模有限加入不了商会的小商家也都能挂上号,能和商会里的巨头们一起行善济困,商界的善举得到了灾民和一般百姓的赞成,一时间山东义商的名号在山东各府各县传播开来,各地的商界人士为了彰显自己也并非为富不仁之辈,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捐物。现在济民会有了布政使衙门派员监督,市井百姓也能相信这些钱物都能用于救灾,而不是买成西洋马车、东瀛香水之类的便宜了那些负责官吏的外宅。

    “现在已经搭起棚户九百七十间,安置灾民壹万五千七百四十二人,每日舍粥三万斤,药品三百斤,埋葬无主尸首两千三百四十二具,累计耗银十一万七千两。”蓝天蔚营和杨士海营都被动员起来,在小清河两岸执行救灾和戒严任务,有胆敢逃逸或者趁火打劫的家伙直接活埋了事,在充足的粮食和医药的保障中,戒严措施也得到了灾民的理解,毕竟大灾之后有大疫的常识大家都知道,为了不把疫病给传出去,灾民只要不饿死有医药就能接受被变相隔离的官府命令。灾民心里有本帐,离开灾民区到外面逃荒,十有八*九是一家子都饿死在路上,还不如在灾民区里接受安置,毕竟官府和义商们能白白供给大家吃喝草药,已经算得上是三皇五帝以来顶天仁义的官府商人了。若是还不服管教,用老农的话就是活该填坟的料。

    “嗯,吴大人教化万民,活人无数,堪称我大清官吏楷模。”端方捻着胡须,一脸微笑,其实心里对标准两厂的损失更为得意,看看你吴宸轩没了标准厂子的金山银海还能涨包不?

    不过端方注定要失望了,标准机械根本就没停产,电厂也一直在发电,毕竟厂内的积水都没进车间,不会影响设备运行。标准军械倒是停产了,正在全厂整修,电路早就切断了,不过是一些线路在水里泡过了,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没有贸然启机。

    “抚台大人过奖了,下官不过是进了本分而已,一切都是抚台大人调度有方,百姓商民积极响应抚台大人的号召,众志成城,共御天灾,才有我济南阖府父老的安康太平。”吴宸轩一脸坦诚的吐槽,虽然说的和听的都反胃不止,但是却都能维持一脸怡然的态度,这似乎不是大清官场的专利,后世的共和盛世的官场也未必能免俗。

    “抬上来。”吴宸轩冲着外面一招手,几个武翼新军的卫兵抬着一面金字牌匾进了二堂,大红的牌匾上鎏金大字“万家生佛”,“抚台大人,灾民感念大人日夜操劳,为民请命,组织十府二州的官府义商拯救生灵无数,特地凑了些银两,请了万竹园的寿山老先生题了块匾额,聊表百姓对大人的濡慕敬仰之情”说着又招手让人把万民伞、万民书给呈上来,“抚台大人请看,这是受灾民众每家一针、每户一线给绣出来的万民伞和万民书,请济南府的宿老们赴京面圣,给抚台大人请功。”这一番作为喜的端方老大人见牙不见眼,差点连胡子都给撵断了,虽然一个劲地“使不得、使不得,些许微功,如何敢当百姓如此爱戴,这定是圣上教化万民,才有我大清万民一心,江山万代的盛世”

    “大人所言极是”吴宸轩和在堂上的一众师爷、差役都赶紧躬身附和。不过这金字牌匾和万民伞万民书也被端方大人老实不客气的收入后堂,此为微末细节,不提也罢。

    端方虽然被一时糊弄,但是这个满人老官油子也不是吃素的,趁着机会拉拢一些对商会和布政使衙门不满的官吏士绅,伺机夺权,只怕是难免的事情。好在现在除了德国人的胶澳总督府辖区和巡抚直辖的临清州就没有不在布政使衙门和商会控制中的州县,他端方只要敢出招,伸手剁手,出脚砍脚。

    上月宁阳县县令随泰安府来济南述职,他的师爷就和端方的师爷是师出同门,只是差了个辈分,两名狗头军师在四喜楼的雅间叫了酒菜,私下里探讨自家主子暗中倒向巡抚的价码,还想谈甚欢,搭成了初步意向,端方的师爷许诺了个济南府同知或者是其他州府的知府位子,条件就是自下而上的把出身江浙商会陆家的泰安知府给拱下去,当然端方也在省里给予配合,上下齐心协力,誓把知府搬倒。这两位师爷心满意足的去逛花街柳巷的时候,四喜楼内的监听设备早就把他们密谈的内容给传递给基地的情报处理单元。吴宸轩早知道大清官吏的保密习惯就是个渣,还改不了让师爷们出面替本家老爷谈价码的习惯,而这些师爷似乎更是不知道泄密为何物,茶馆酒肆甚至澡堂妓院都成了他们惯常约谈的地点,再考虑到他们那只认排场,不讲实际的做派,济南府里上档次的酒店茶馆和风月场所都安置了商会赠送的落地大座钟,当然里面的精密窃听设备,是这个时空里即使是英美法俄的尖端谍报人员也未必能发现端倪,更别说防范了。于是乎,当宁阳县令被商会的孟老大请到商会大厦里用午饭的时候,还沾沾自喜,以为巡抚布政两边都要拉拢自己,似乎可以待价而沽的时候,孟老大一脸戏谑的给他放了两位师爷酒酣耳热之际,替自己主子探讨卖身价码的未剪辑版录音,直接让这位县官大老爷汗如雨下,面如土色,差一点就给当场跪了。在得知孟老大下午也约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泰安知府一起喝茶,还有自己师爷夙夜未归、疑似失联的消息,宁阳县令失魂落魄的被孟老大端茶送客请出会客室,越想越怕,干脆一屁股坐在走廊里,嚎啕大哭自个儿猪油蒙了心窍,这下子两千两买的县官职务连本都捞不回来。哭完闹够,见来来往往的富商豪客都如同看猴戏一般指指点点,宁阳县也觉得百无聊赖,索性连知府也没有知会一声就连夜赶回县衙,收拾金银细软挂冠而去,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泰安府还着实吃了一惊,实在不明白这宁阳县令到底闹的是哪一出,虽说宁阳县也是捐班,家里还算有点底子,但是和陆家比起来似乎还不够格,这没钱的怎么还能这么任性呢?

    端方得知宁阳县令挂冠而去,再和师爷前两天汇报的情况一一印证,便知道这里面出了篓子。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布政使衙门就发来公函请示,说宁阳县的县丞汇报县令失踪,还卷走了县里当季的大半税赋银两,布政使吴大人大为震怒,为维护大清税赋安全、肃清大清官场蠹虫、报圣上知遇之恩,还百姓清平盛世,敦请抚台大人下令发下海捕文书,缉拿在逃犯罪嫌疑人前宁阳县委书记某某人及其私人秘书某某某。端方见了文书也只有一脸苦笑,随手递给师爷,师爷看罢义愤填膺,给他家大人道:

    “大人,学生以为这哪里是要打宁阳县的屁股,这分明是要打大人您的脸面啊。断不能应允,否则此事经过有心人宣扬一番,山东官商众人哪个还敢给咱们巡抚衙门凑近乎啊。”

    “师爷,看看吧,这吴宸轩根本就是像他说的“伟光正”的很,这一顶顶的大帽子压下来谁能扛住不发文书捕人啊。你就不想想,闹不好这厮会把事情闹大,把老夫也纠缠进去,弄成一锅烂粥,到时候在朝廷里谁能给咱爷们说句公道话啊。”自从荣禄老贼翘了辫子,端方的心气都散了,实在没信心给吴宸轩那厮放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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