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右手被他攥的死紧,怎么都抽不出来。
季颂贤无奈叹了一口气,才想说什么,却感觉到成怀瑾的手微微颤抖,尤其是手心中全是汗意,知他定然十分紧张局促,不由心下一软,叹道:“你爱拉着便拉着吧。”
只这一句话,叫成怀瑾心下大定,一时得寸进尺,居然一伸手将季颂贤搂进怀里,悄声道:“莫动,叫我略抱一会儿。”
季颂贤身子有些僵硬,一动不动任由成怀瑾抱着。
过了片刻,成怀瑾不舍的放手,小声道:“太后病重,晋阳公主闹着要出嫁,恐生事端,小心。”
季颂贤点头:“我明白。”
两人起身,在庄子上又走了一会儿,看过几乎所有的房舍,又商量了好一时成怀瑾才送季颂贤回去。
一回家,季颂贤就见家中气氛不对,她心中有些疑惑,去伍氏房里请过安后便问:“咱们家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伍氏挑挑眉,一副气恨的样子:“可不就是出了事,一个个都是什么玩意,都当咱家是好欺负的么,跑过来说三道四,还说什么你爹多管闲事,平民百姓娶不上老婆干他何事,户部名册是国之重事,怎可将这事跟妇道人家道来,搞的他们现在都家宅不宁。”
季颂贤越发的不解了:“我走时卢大人在书房和爹说话。旁的事也没有,如何只走这么一段时间就生出事来?”
“卢大人倒是好些,并不曾埋怨你爹。”伍氏恨声道:“只是卢大人走后,又有好几个不要脸的来咱们家闹腾。他管不住自家婆娘干咱家什么事,还有脸来闹,你爹面皮薄不好说什么,老娘可不管那些,拿着大扫把一骨脑的全赶了出去。”
季颂贤大约是明白了。肯定是伍氏在荣锦侯府说的那番话折腾出来的事,约莫是那些夫人们回去想着伍氏说的有理,便以此为据在家闹,立逼着家里男人放妾,不能全放的也要叫男人少纳些。
想来肯定是那些夫人们折腾的狠了,搞的许多官员灰头土脸,为此埋怨季亿,一个个的就赶过来抱怨几句。
只伍氏也不是那等闷葫芦似的性子,自认有理,一怒之下将人全赶了出去。说不得还痛骂一顿呢。
季颂贤越想越觉好笑,笑着安抚了伍氏几句,又去寻季亿,彼时季亿正在书房读书,脸上倒没显出什么表情来,季颂贤过去请了安,请教季亿几个问题,父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季颂贤暗暗观察,发现季亿没什么气恨的样子便放了心。
她回去就动剪子针线照旧给季亿做了一件棉袍。这回棉花絮的多了些,花了两日的功夫做得了,等着季亿从衙门回来叫他试,季亿穿上之后说好。伍氏瞧了也说好,又问季颂贤这衣裳是怎么做的。
季颂贤眼瞧着这法子做的衣服确实比原先的好,便又想着将**之类的也改上一改。
如今男人的**没有**,穿的裤子也是掩腰滚裆裤,不光裤裆长的紧,裤腰处也要用汗巾子绑住。弄的裤腰的地方堆积许多布料即不美观也不便利舒适。
季颂贤用了几日功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给季亿做了一套衣裳,季亿穿上之后老脸几乎笑开了花,将季颂贤一顿狠夸,只说从小处见大,光是这身衣裳就可见季颂贤的玲珑心思。
夸的季颂贤不知道多不好意思呢,哪里就是她想出来的,她也不过借鉴后人而已。
只这话却也不好说出来,季颂贤只能愧领了。
如此,不只伍氏,就是季颂贤的几个嫂子也每日缠着她叫她教导新式的裁衣法子。
季颂贤少不得抽了好些时间出来细心教导,不只教嫂子们,就是家中丫头和针线上的妇人也都一一的教了。
于是,好些日子里季家上下都忙着做衣裳,只因穿惯了新式裁剪法做出来的衣裳,再穿不惯原先那些繁琐累赘的衣裳了。
季颂贤便趁着这个时间又给成怀瑾做了一身衣裳,同时,开始写黄梁梦的第三篇故事,此故事便是男儿国。
她才将男儿国的故事开了个头,季家就出了一件事。
那便是高太后病重了,晋阳公主怕高太后万一故去她要守上三年的孝,如此,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成平安,便闹着要嫁人,如此,叫高太后几乎对晋阳公主冷了心。
只是,高太后只晋阳公主一个女儿,她再是拗不过晋阳公主的,只能依了晋阳公主。
原这也只是宫中事,并不和季颂贤相干,只是,庆丰帝也是想着如今季颂贤是他义妹,也算是高太后的义女,若是高太后万一没了,季颂贤说不得也要守孝,说不得明年春时就不能嫁给成怀瑾了。
出于一些考虑,庆丰帝是很愿意季颂贤早些嫁给成怀瑾的,便下旨叫晋阳公主和成平安完婚的时候,也同样下旨叫季颂贤早些嫁过去。
同时,庆丰帝为表示对季颂贤这个义妹的重视,还从内库拿出钱来给季颂贤建了一座郡主府。
这便将晋阳公主惹着了,她本就和季颂贤不对付,眼瞧着庆丰帝亲自给季颂贤建宅院却没她的,就跑去和高太后哭诉,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样的坏话引的高太后动了怒。
可巧,欧公去宫中瞧高太后,也跟着添油加醋一番,也是高太后病糊涂了,竟叫欧公引着将季亿召来好一通的训斥。(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折辱()
高太后躺在仁寿宫的床上,身上盖了红绫棉被,有些发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在一处,虽然病的沉重,可她还一直努力保持应有的威严。
见季亿进来,高太后哑着嗓子道:“若你还念哀家对你的提携之情,便该好好的回报哀家一回,哀家这辈子只有两件憾事,一件是先帝爷,一件是晋阳公主。”
季亿站在地上恭敬的听着,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烦燥,抱拳道:“恕臣无能,先帝爷去世多年,晋阳公主与臣来说乃是君,臣都无能为力。”
“哀家还没说如何呢。”高太后倒是气乐了,抬了一下手:“先帝爷一生宠爱昭仁皇后,只是,先帝爷却不知他宠错了人,昭仁皇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仁善,哀家不求别的,也不求废了昭仁皇后的封后,只是,哀家这些年手里也攥了些昭仁皇后当年迫害宫妃的证据,想叫你和欧公两个人逞给陛下,也叫朝臣都知道昭仁皇后到底如何。”
“您是病糊涂了。”高太后话刚说完,季亿便不客气的开口:“昭仁皇后与您是同母的嫡亲姐妹,都同出于高家,昭仁皇后名声受损,与您难道就有好处,只怕更会带累高家,您还请三思。”
季亿这话说的是实情,不管是为着先帝爷和当今陛下的名声,还是为着高家考虑,高太后都不应该做出这等事来。
只是,高太后一辈子的心结都在昭仁皇后身上,当年,她有多恋慕先帝爷,便有多恨昭仁皇后,她进宫为妃,虽日子过的不错,可是,先帝爷对她也只是面子情,这面子情还都是要靠昭仁皇后的面子。对她丝毫的情谊都没有。
高太后一点点的看着先帝爷和昭仁皇后夫妻恩爱,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的逗着襄阳公主,先帝爷将襄阳当做他唯一的孩子宠溺着,便是上朝的时候。有时也会抱襄阳公主一处去,这等的恩宠又岂是后来的高阳平阳几个可比的,便是晋阳公主……
当日,高太后满心嫉恨昭仁皇后,发誓总有一日要将她拉下来。
只是。昭仁皇后去的太早了,在那般如花般的年纪,还在貌美之时就去了,成了先帝爷心中永远的痛,因为昭仁皇后故去,先帝爷悲痛异常,没多少时候身子也坏了,高太后就更别想得到一丝一毫的恩爱疼宠。
她这一辈子过的实憋屈,每当想起这些事来便如活在油锅中一般。
如今她得了重病,说不得哪一时就不成了。高太后便想了却心愿,被晋阳公主和欧公鼓动着愣是逼着季亿帮她做事。
只是季亿是何等精明之人,又哪里会去做这等招怨之事。
高太后看着季亿板着那张自认为正直的冷脸,一字一顿的教训她,简直要气疯了,想也不想的抓住床头放着的一个茶杯顺手扔在季亿头上:“哀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是谁简拔你进金陵城的,是哀家,你所有一切都是哀家给的。你非但不知道感恩,还转身投靠皇帝,在背后给哀家捅刀子,你个狗东西。这满朝的文武就数你不是个东西了,常人都说季相如何如何正直廉明,哀家瞧你就是惺惺作态,混帐……东西……”
高太后心里憋了火气,高声大骂季亿,只是她到底病的很重。骂了几句就颓然躺倒,口中只是骂着:“滚,滚……”
季亿猛不丁被高太后砸了那么一下子,额头都砸破了,其间鲜血直冒。
他一双眼睛带着精光看着高太后,不管高太后如何责骂,他都不怒不恨,用着尽量平静的声音道:“太后虽为陛下之母,然则,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并不是太后的天下,臣所有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最该效忠的也是陛下,圣人都说要忠君爱国,忠的是哪个君?自然是圣天子,而不是哪朝哪代的太后。”
说完,季亿也不管高太后气成什么样子,拱手告辞离去。
出了仁寿宫,季亿摸摸额上的血,苦笑一声,顶着这样子回去,恐怕自家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了。
他走了几步,便看到魏牟过来,魏牟着季亿受伤立时大惊:“季大人怎么……快,陛下召您去乾清宫,快些跟小的去包扎一下。”
季亿随魏牟去偏殿叫了太医包扎好,随后去了乾清宫。
庆丰帝知道高太后唤季亿入宫,怕高太后又弄出什么事来,早早的叫魏牟等着季亿,原还想吩咐季亿些事情,哪里料到季亿竟受了伤,庆丰帝见到他也吃了一惊,赶紧叫魏牟搬把椅子给季亿坐下,这才道:“怕是母后砸的吧,母后自生病以来脾气越发的不好了,季卿还请多担待些。”
“臣不敢抱怨。”季亿应了一声又问:“陛下唤臣来有何事?”
庆丰帝这才恍然想及还有事情,立时笑了笑:“朕确实是有事,前日大华国女帝登基,朕欲派使臣去贺,想请季卿推荐一人。”
“大华国?”季亿皱起眉头苦思:“臣并不知道还有此国,不知这大华国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大华国来,庆丰帝叹了口气:“说来,这大华国离咱们大夏到也不近,隔着一道海峡呢,此国有些先秦遗民,也有春秋战国时期各国避难的百姓及世家大族,另便是历朝历代为了躲避战祸的百姓。”
庆丰帝说到这里目光一直往东瞧,似在回忆什么:“这些人流落各国,本是无国无家之人,在异乡很受欺负,后来出了一位极厉害的女子,她便将这些人整合到一处,自己寻了一片无主之地,那地方也是地大物博,比咱们大夏朝也不差什么,更兼土地肥沃,金银矿产丰富,是个极富庶的地方。”
“竟还有这等事?”季亿越发的吃惊:“那这位女帝倒是个雄主英才。”
“是极。”庆丰帝一笑:“这些人在那个地方发展了十几年,如今人口越发的多了,其中百姓生活富足,法律也严苛,此女子统治越发的牢稳,就生了称帝之心,前些时日朕得了国书,便是那女子登基称帝,国号为大华,朕想着大华百姓与咱们大夏朝同根同源,便觉应该道贺,且同时去瞧瞧大华国究竟如何治国,其女帝风采如何。”
“是该去看看。”季亿压中心中惊异点头:“臣回去便选贤能之人出使大华国。”
他一行说一行想着,这大华国若是和大夏国相连,便是华夏二字,果然倒像是同根同源的。
又想着古称服章之美谓华,礼仪之大称夏,大夏重礼仪重仁孝,想来,这大华国怕是重强盛,重华美,若是两国离的近了,说不得……
一时,季亿也不敢再多想。
庆丰帝赞了一声:“季卿选出来的人必是好的,我瞧季卿身上有伤也不便多留,你且告退吧,一会儿朕命御医去府上给季卿诊治。”
季亿如此才告退出去。
待出了宫,季亿的随身侍从见他出来,又见他额上包扎着布条,顿时大惊失色:“老爷,这是怎么了?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一行说,那侍从一行搀着季亿送上马车,又命一个年纪小些的侍从赶紧回家报信。
待季亿回去的时候,伍氏和家里人都已经得到消息,季颂贤见着季亿额上带伤也是一阵担心,伍氏却早已扶着季亿进屋坐好,一时又命人去寻伤药,又骂哪个黑了心肝不要脸的这般狠毒。
季亿摆摆手叫伍氏莫吵,又叫过季纲吩咐几句,这才说要休息。
伍氏生怕他有事情,立时扶他上床躺着,又怕他冷,给他盖了厚厚的被子,等服侍季亿躺好了,伍氏出来到了厅中直跺脚:“必是姓欧的那不要脸的老东西,他早就盘算老爷了,如今怕不定怎么祸害这傻老头呢。”
季颂贤听她骂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赶紧扶住伍氏劝慰:“娘莫担心,且叫爹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去详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伍氏点头握住季颂贤的手:“一会儿你守着你爹,他一醒你就问问。”
季颂贤答应一声进屋守了季亿好一会儿,见季亿脸色有些惨白,睡的也实,心里就担忧起来。
原季亿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刚调养好,虽说当时给他输了好些血,大夫也说补了地来,可是,季颂贤生怕季亿以后因早先失血而损伤身体,这会儿子看他额上包着布条,想来定额头破了怕也流了许多血。
宫中那般大,从季亿受伤再到出来恐怕都不怎么好受,流的血也很多,万一……
季颂贤想都不敢想,一时也坐不住了,出来叫孙氏和王氏照看季亿,她却是带着绕梁直奔锦衣卫。
季颂贤这里才出季家的门没走多少路,便有一个锦衣卫总旗来见礼,说是奉指挥使之命给季颂贤送信来的。
跟总旗道了谢,季颂贤拿了信回家,进屋拆开来看后脸上便带着冲天怒意。
她实没料到季亿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