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如来时一般风风火火地去了。
谢经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原位,很快,便有丫鬟送上了丰盛的小食,说是夫人交代的,让经少爷多吃一些,养的精神些才好见自己的妻子。
果然,谢经听话地大口吃了起来,吃饱后很快便睡下了,自然也是丫鬟告诉的她,睡好了才有精神见妻子。
******
“哎,谢经,我想在京城买个房,你帮帮我!”锦书忽然咬着糕点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独自居住?你先在这里住着,等医好了姑母,便可想办法促成你和清五爷的婚事了……”
“噗……”茶喝到一半,锦书就喷了出来,谢经身子灵活,向着左近一跳,便躲过了那茶柱,但还是被溅了些茶水。
他急急掸着袖口,懊恼地看着锦书道,“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得了清五爷的喜欢,小心最后变成一个老姑娘没有要……”
话未说完,锦书便已经冲过来,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壁上。
“好你个嚼舌根的,我能不能嫁给萧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啊……说啊!”
谢经看着这站几乎贴上来的俏脸,和那红红的小嘴巴。一时“讷讷”无言,胸腔里“砰砰”急跳起来。
锦书此时方才感觉到自己这个姿势似乎有些不雅,便放了开来,嘴里还不依不饶道。“这么弱的身手,连我一个女子都挣扎不开,丢人!”
说完脸红红地坐回原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
“南宫神医,请您原谅小生唐突了。小生原不过是与您开个玩笑罢了!”谢经忽然说道。
锦书未搭理他,自顾自坐下翻到刚刚那一页继续看起来。
谢经坐在她对面,忽然说道,“早上是我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不会怪我吧!”
谢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竟然磕巴起来,怎么这样没出息?
锦书的面上一红,抬起头看了眼谢经,“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哦。原来是不记得了!谢经心里竟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失落,想了半日,便继续道,“忘了就好,本也没什么事!锦……南宫姑娘,你不是说要在京城买个房子,我现在替你想了一个好去处,不知你可愿意?”
锦书一听这个来了兴致,本来每日里窝在这茶楼包厢里,除了诊治萧璃的母亲便无其他事。为了防止被注意,又不能轻易出门,闷也闷坏了她,如今听得谢经的意思。她竟可以不在这茶楼了,便急急问道,“什么好去处?”
看她脸上露出的兴奋,谢经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谢府的后院!”
“啪!”忽然听到包厢里传来一声脆响,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刚刚端着粥来到门口的珠儿顿住了脚。
谢经心疼地看着被扔在地上已然摔碎的茶杯,抬头惊讶看着锦书。
“我看你是堂堂世家贵公子才与你正经说话,你竟这样轻薄我!”锦书柳眉倒竖,站起身瞪着向嵘。
谢经也赶忙站起身,“南宫姑娘,你误会了,谢某绝无轻薄姑娘的意思啊!”
“还说没有,你竟然要让我去你们谢府的后院,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就算是我愿意也要明媒正娶,怎么可能像个妾一样直接去了里谢府后院?”
看着锦书愤怒的样子,谢经大窘,想想自己那话着实说得唐突,赶忙上前作揖,“南宫姑娘,谢某绝不是那个意思,谢某可以指天发誓!”抬头看看头顶,觉得有些不妥,便又指着点着的蜡烛道,“谢某可以指着这灯发誓!谢某这辈子都不会纳姑娘为妾的!”
门外的珠儿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见粥盘摔在地上,这,这说的是什么话?
果然,锦书听了怒意更浓,“好啊!你这是在骂我连妾都不配做是吗?滚……你给我滚出去……”
“不是……不是……锦书,你得跟我去我们谢府后院,不然我就麻烦了!”
“你麻不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告诉你,我心里只有璃儿她五叔,这辈子你也别肖想!滚……”说罢便坐回了椅子,拿起了书继续看起来。
谢经听了这句话,呆在当地,看着锦书冷冷的后背,只觉五雷轰顶般,自己到底是如何将局面弄得这样尴尬的,想再说些什么,终是慢慢转过身,走了出去。
******
因是冬日,外面很冷,周围又无人,锦书越发觉得冷,却不想回去。
正在不知所措时,便有人将一件大毛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
抬起头,锦书便看到了谢经的脸。
这个平日里与自己嬉笑打闹个没完的公子哥,此时看着她的神色很是沉重,她站起身来,收起脆弱,很想调侃一句。
可不待她张口,谢经便一把揽住了她。
锦书呆愣在原地,许久未敢动弹,她心砰砰跳着,也隐隐感觉到谢经的心也砰砰跳着,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这些年她追求萧清,萧清越躲着她,回避她,她越是追得上瘾,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真的爱慕还是争强好胜。
她只知道,此刻被谢经抱着,浑身是无以言表的喜悦和激动。
谢经松开她,眼睛里满是担心,看着她的眼睛柔柔地说道,“慢慢来,别急!”
这五个字一个一个砸到锦书的心里,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欢喜,眼睛里便溢满了泪水。
可是,她忽然呆住了,因为透过泪雾,她模糊看到谢经的脸越来越大,心下紧张起来,脚便不自觉地向后多了一下,整个人便栽倒过去。
手里却本能地扯上了谢经的衣襟,于是,两个人便滚到了地上。
而那处本就是谢府的一处荒凉少人的所在,此时两个人齐齐倒在地上,周围的荒草更是遮住了人的视线。
谢经看着眼前娇美的脸庞,心神一荡,“锦书,你好美,你能原谅我吗?”
锦书掩饰下心里的激动问道,“原谅什么?”
谢经并未回答,而是直接吻了下来!
******
“经,你怎么这么傻?”谢经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是知道了,脸上也是微红,转过了头。
“十个时辰根本不够结婚的!”锦书忽然说道,谢经疑惑地转了回来,看向她,“什么十个时辰?”
“你只剩下十个时辰的命了,必须马上解毒!”说着锦书便开始脱衣裳了。
谢经看她的样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使劲挣扎着,“你快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快!怎么来不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便更难嫁给我了,快啊!”
锦书却是嫣然一笑,“此时你的命都要没了,还想着那些事吗?”说着拿过针不顾谢经的挣扎便对着一处扎了下去。
谢经大吼着,却无济于事,很快便晕了过去。
锦书默默地脱下了衣裳,上了床……
******
当锦书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时,回忆起来梦中的场景,居然全部是自己与谢经相识的经过,她抚着胸口,直觉一口郁气在喉,仿佛要憋过去了!
谢经,你如今在做什么?你可知道……锦书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只是你可能已经记不得我了……
第一百七四章 回来()
萧璃收到谢府的消息时,她正与沈筠愉快地交谈着。
沈将军劳苦功高,回京后圣上大加赏赐,封为一品柱国将军,不但赐了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更是封了将军夫人萧沁为一品柱国夫人,沈筠为县主,更是提出要为沈筠择一门好夫婿。
是以沈将军在大谢皇恩的同时请求皇上赐婚于沈筠和邱允,既然县主有了意中人,皇上自然愿意成全,旨意当即下达。
萧璃虽然那日便看出二人很是般配,但哪里想到也会是御赐的姻缘。
唯一麻烦的是,那邱允名义上毕竟是文征宏的人,如此以来便引起了文征宏的猜忌,亦被舅舅偷偷赶了出来。
县主毕竟不是公主,当朝皇帝毕竟比不过下一任皇帝,人心还真是残忍,为了政治利益竟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外甥,但对于沈筠来说,却是美事一桩,本来还担心邱允的舅舅是阻碍。
如此以来邱允倒也是没了顾忌,收拾收拾东西回了姑苏,准备好了就会来迎娶沈筠。
此时表姐妹坐在一块,聊着结识后这些事,也是觉得曲折有趣。
待谢府的信送来时,萧璃想起在别院的锦书,忽然心里抽痛了一下,稍稍平复了一下,便打开来。
待信看到一半,萧璃便已经站了起来,吩咐惠儿去叫来向嵘。
沈筠深知来信内容应该很是紧急,便稍加安慰后告辞而去,萧璃亦是没有多留,叫人备了车马准备出门。
向嵘急急赶过来时,萧璃便直接带他去了门口坐上马车,马车开动后,方说道,“经表哥疯了!”并递上了谢府的信。
“什么?”这实在出乎向嵘的想象,赶忙接过信,大略看了一遍。这才信了。
里面虽然没有详说原因,但是大概也可以看出来是那次醒来后便不正常了,这封信的目的是要让萧璃帮着找来锦书。
锦书?向嵘自然知道锦书如今在萧璃的别院里,更知道锦书已经怀有身孕。如今已经不方便出门了。
马车疾驰着,向嵘担忧地搂过萧璃,萧璃摇摇头,知道他担心自己也已经怀孕的身子,毕竟走得都是官街。没有事的。
萧璃有喜的事并未告之嘉宁郡主,怕出现什么问题,害她高龄还受刺激,打算过了三个月再说的。
很快,马车就到了谢府,下车后萧璃急急向内走着。
虽说谢府有谢经谢纬两个儿子,但是实则在外祖母的心里当然是这个年长许多的长孙更受疼爱一些,乍然经历这些日子的变故,她真担心外祖母承受不住。
果然还未到后院,就见到仆妇丫鬟们急匆匆的神色往来着。
引领之人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谢经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传来大舅母凄厉的哭声,萧璃皱皱眉头,在向嵘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便看到外祖母神情悲戚地坐在软榻上,默默地流泪,而大舅母则坐在床侧,面向床上此时似乎昏睡过去的谢经嚎哭着。
见到他们进来,外祖母想起身,萧璃却跑过去按住了她。
“璃儿,你知道那南宫姑娘的去向吗?”外祖母张口了。声音沙哑。
怪不得看着大舅母一人在那嚎哭,却听不到谢老夫人的哭声,原来已经是哭哑了,萧璃心疼地坐在了她的身侧。柔声答道,“外祖母,您别急,我知道南宫的下落,只是她此时有些不方便,您能告诉我如今的情况吗?”
谢老夫人刚要答话。就见大舅母冲了过来,远远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向嵘不自觉便上前一步护住了萧璃。
“璃儿,求你快找南宫姑娘过来,我答应,我都答应,让她嫁给经儿好了,只要经儿能好……”还没说完便又痛苦开来。
从小大舅母就给萧璃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风风火火很是直爽,虽然对锦书过于排斥苛刻了些,但处于她的身份倒也可以理解,如今乍然看到她如此消颓的模样,萧璃亦是心痛。
轻轻推开向嵘,萧璃走上前扶住她坐下,更加温柔地劝道,“大舅母,南宫跟我说过,经表哥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她还给我了要个药瓶,说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个药可以暂时稳住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大舅母闻言眼睛一亮,一把接了过来,便要去谢经服下。
萧璃却拉住了他的手,“大舅母别急,经表哥如今睡着,便随他吧!”
大舅母怔怔地看着萧璃,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是啊,自己这些年作为母亲别的还好,就是这“随他”做的太差。
让他好好读书,让他好好做人,让他成为自己想象的样子,就是从来没有随过这个大儿子的心意。
甚至谢纬她都是纵容的,哪怕是任性狠了她都舍不得管束,可是如今萧璃一句话却让她忽然醒了过来一样。
眼泪又一次落下了,这次却没有哭声,那泪珠噼里啪啦落在药瓶上,萧璃看着她这个样子亦是难受。
许久,大舅母才略略平静下来,给萧璃大概讲了一些谢经的情况。
那一日在管府,她本来和管太太聊着日后儿女结亲的事,说到这大舅母简单提到那管渔之前因对谢经有过一面之缘便心心念念难忘,管太太只有这一个女儿便借着一次聚会向着大舅母旁敲侧击了一下,哪里想到大舅母亦是十分赞同。
但因谢经非锦书不娶,才闹得母子俩很不愉快,中间经历了那些事后谢经又对锦书失了记忆,大舅母便借机与那管太太布了局,想让谢经管渔二人自然生情。
哪里想到,天不遂人愿,谢经在见到管渔后怔愣了片刻后便晕了过去,引得管府一片混乱。
待大舅母着人将他抬回谢府,本想在他醒来后就提出让他娶了那管渔,可是事情远远出乎她的意料,谢经醒来后便像着了魔一般,说他的妻子被妖怪吃掉了,他要去旧自己的妻子。
怎么也压服不住的情况下,谢老夫人只好请来了太医院相熟的太医。经过施针服药才让他平复下去,但却对这从未见过的稀奇病情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请萧璃过来了!
听到这,萧璃便真心佩服起锦书来,想不到太医院的太医竟完全没有办法。锦书却已经猜到了会有这种情况,还给了她药丸以备需要。
“大舅母,这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治得,因经表哥是照着那残缺的医书所列药物服下的,此毒就算解开。如若表哥不能和南宫在一起,因他心中的执念也是很难痊愈的。”
萧璃有些不忍地看向大舅母,这事毕竟根源还在锦书身上,但事已至此不是埋怨谁的时候,她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件事璃儿不得不告知大舅母,南宫她……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
“什么?”谢老夫人和大舅母同时惊呼出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