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兰儿惊诧地问道。
“兰儿,是惠儿回来了吗?让她进来说!”
兰儿答应了一声,便带着惠儿走进了里间。
萧玥闲闲地坐在软榻上绣着帕子,见惠儿进来了,便见绣品放下,冲着惠儿淡淡笑道,“惠儿,你刚刚说什么?”
惠儿受宠若惊地低下头道,“六小姐的意思是让我想一个办法让小姐……让小姐去不了!”
萧玥闻言笑了,“果然,萧璃是要让向嵘去吗?怕我去破坏了她的计策,哼,我本来不打算去的,如此还偏去不可了!”
惠儿闻言深深低下了头去,谁也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得意的笑容。
郊外的护城河边,为了方便练兵,修整了很大一片的操练场。此时春日刚到,那上面隐约冒出了细嫩的小草,春风和煦,真是放风筝的好时候好地点。
京城里的各大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都趁着这一时节出来走走。因着操练场空旷,倒也不必太过避讳,四处里都传来喧闹声,玩笑声。
当萧璃到时,便一眼看到了萧瑚的马车。看来惠儿果然成功瞒过了萧玥,她竟然真的假装没来,只是,那车里应该是坐着两个人吧。
有个小厮缓缓凑到了萧璃的身边,珠儿走过去递给他一个纸条,便退了回来。
远远的马车里,萧玥密切观察着萧璃,自然看到了珠儿的动作。
她冷笑了一声,一旁的萧瑚惊讶地看着她,“玥儿。你在看什么?怎么了?”
萧玥便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元宵聚会上的一个女子,可笑得很,今日竟也来了!”
萧瑚不在意地笑笑,心想,恐怕过了今日你便笑不出来了!
说着便要下车,萧玥自然跟在她后面,可是却在下车的一瞬间,突然“哎呦”一声坐在了地上。
“玥儿,怎么了?”萧瑚赶忙叫过来丫鬟帮着扶起她。
萧玥垫着脚尖。懊恼地道,“脚扭了,没办法放风筝了,真是气人!”说着就要捶向自己的腿。
萧瑚闻言却心下一喜。却还是假装焦急地拦住她。
“玥儿,别这样,放风筝的机会有的是,脚扭了可要注意一些,万一要是养不好一辈子都是这样!”
如此便吩咐人在马车旁守护,自己便让丫鬟拿着风筝开始放了起来。
萧玥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便在丫鬟的服侍下上了车,待车帘放下的一瞬间,她笑了,伸出脚前后左右地动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萧璃见那边萧瑚走远了,这才给珠儿使了个眼色,珠儿将手掌放在头顶,轻轻拍了三下,便放了下来。
很快,操练场上出现了一伙欢快的男女孩子,他们旁若无人地笑着闹着,手里的风筝也很是漂亮。
萧瑚看着那风筝很是漂亮,垂涎不已。
过了一会儿,那伙人中的一个人似乎落了单,呻/吟离着萧瑚和丫鬟所站的地界越来越近了。
忽然他绊了一跤,便摔倒在地。
萧瑚看到了,见他许久不起身,便给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上前去扶起了她。
另一个丫鬟扶着萧瑚走到那人面前。
原来是个年轻公子哥,看到萧瑚走到近前,面上便羞红了,想是本打算在女孩子面前显摆显摆,没想到丢了这么大一个丑。
萧瑚暗暗想着。
她一向自诩美貌,如今见自己二十一岁的年纪仍然能得到青睐,心下欢喜。
那男子此时恭敬有礼地道,“在下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还是个知礼的,萧瑚含笑看着他,并不答言。
所谓大家闺秀就是如此。
旁边扶着萧瑚的丫鬟却上前一步,“公子既然起来了就请自便吧!”
有了丫鬟的回答,场面看上去也不那样的尴尬,那男子便施了一礼便要离去,可是脚却突然一扭,痛得他嘴里大声呼痛。
真是怪事,今儿一个个都这么爱扭脚呢,不过想想也是,呆了一冬天都不活动筋骨,乍然走动跑动起来,扭到了脚也是正常的。
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萧府,思虑了半日,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再次走到萧瑚面前,恭敬地道,“这位小姐,在下可不可以有一个不情之请!”
萧瑚看着他点点头。
“姑娘可不可以派人将这风筝放完,我那里在参加比赛,奖品是我最喜欢的南海贝壳串,但如今这脚……”
“公子,我们小姐恕难从……”
“等等……”萧瑚忽然打断了丫鬟的话,“你们去帮着放一放吧!这原也没什么!”
丫鬟还想说什么,萧瑚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手,两个人只好拿着风筝跑了过去。
风筝无非比的是大小,高低罢了,所以一帮人要站在一起才好。
很快这一角落就剩下了萧瑚和那男子两个人。
萧瑚紧盯着场上飘扬的风筝,却眼角余光看到那男子在看向自己。
终于,她猛地低头看向他的脚踝,那男子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便抬脚奇怪地问道,“姑娘……”
面上却露出了大窘之色。
第一百四五章 慌神()
萧瑚戳穿了他的阴谋,大笑起来!
那人愈发窘迫起来,“姑……姑娘……我……在下……”
“你不用多说,我早就看出来了!”
闻言那男子大喜,更是盯着萧瑚看个没完。
萧瑚此时也知道她为何会鬼使神差地遣走了丫鬟想和这个男子呆上一会儿了。
只因那双酷似向嵘的凤眸。
那男子见她对自己颇有好感,此时也就行事稍稍大方了起来,“姑娘,在下刚刚在那边的苇荡里看到一只野鸭窝,你可否感兴趣?”
萧瑚一向是个大胆的,此时听他一说自然来了兴致,反正那风筝比赛还要一会儿,便去看看又如何。
想到这便微笑着点点头,男子见状大喜,这便前面开路,萧瑚跟了上去。
操练场因为是借着护城河的地势建成,周边却有一些苇荡,毕竟那护城河的河体并不是全部都是人工修成,而是有一大部分的天然河道。
此时因是早春时节,野鸭们确实已经开始建窝孵蛋了。
走了不久,果然见到一片苇荡,那男子看了看这才惋惜地道,“不行,那野鸭窝在苇荡里边,看不到了!”
“那里是怎么看到的?”萧瑚此时完全来了兴致,便急急问道。
那男子一指不远处的小舟,“是坐那个进去的。”
萧瑚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个小舟,上面还有个篷子。
“走,你带我去看好了!”
“这?不合适吧!”那人连连摆手。
“有什么不合适的!”萧瑚率先走过去笨拙地登上了小舟。
她一向是爱玩的,此时有这等好玩的,便愈发来了兴致。
反正萧瑂那里早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如今多玩一会儿,更能证明与自己无关了。
大不了让这个男子做证好了,反正光天化日的,比起那龌龊的勾当。两个人去看一眼野鸭子窝又有什么呢?
见她已经上了船,男子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很快恢复如常,便跟着上去了。
划了一会儿。已经偏离了岸边好远,萧瑚忽然大叫起来,手指着那丛苇荡道,“我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有野鸭子窝!”
那男子爽朗的笑声传过来。
“姑娘,想不想吃菱角?”
萧瑚回过头看着他手里的菱角,奇怪地接过来,“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个?”
“也不奇怪,刚刚在那一片地方看到的,想必是什么鸟类秋日里积存的也说不定。”
萧瑚轻轻扒开了一个,啃了一小口,味道不错,这便几下吃光了。
如此吃了几个,便吃腻了。催促着男子将船靠得再近些,她想去捡两个野鸭蛋玩玩。
忽然船体一阵晃动,她赶忙回到船舱中,看向船尾,竟然无人了。
怎么回事?她赶忙爬过去,冲着水下大喊着“公子,公子!”
却许久没有回音,再看向岸边,离得已经很远,她站起来大喊了几声。并无人注意,且因苇荡的阻拦也是看不清岸上的人。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爬到船尾,想接过船桨自己划回去。可是到了船尾才发现,那船桨也不见了。
此时她方慌了神,自己不会就要被遗弃在这荒凉的苇荡里吧,快来人救救自己吧!
可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找她。
隐约的她好像看到岸上出现了两个贴身丫鬟的身影,可是她们只是站了一会儿便离去了,完全不理会她的招手和哭喊。
终于她疲累了下去。便倒在船舱内,好想睡上一觉,如此想着,便很快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过来时,身边好像有许多的喧哗声,她只觉得眼皮发沉,使劲地睁开来,也只是略略欠了欠眼缝,只看到许多面孔都在望向她。
怎么了?那个萧玥是不是已经被姐夫搞定了,自己终于又除去了一个情敌,好啊,想到这她高兴地又睡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洪大爷大吼着,洪大奶奶嚎啕大哭着。
钟前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了头,一旁的萧珊伤心至极,却也毫无办法,只是陪着洪大奶奶哭泣着。
“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就是你惯的毛病,如今我看你怎么办?直接送到钟府去好了!”
地上跪着的钟前闻言嘴角轻扯,但很快恢复了原状。
今日出来放个风筝竟然能有这样大的收获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他早上出了门是打算去花街柳巷找自己的老相好去的,可是半路却忽然有人拦住了他的马车并给了他一封信。
信里只有四个字,“操练场,瑚!”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到那个“瑚”字他便心猿意马起来,身边自己认识的人也只有这个小姨子的名字带个“瑚”字了。
再一细想操练场,可不就是护城河那个吗?
这便忘记了相好,让车夫直奔护城河而去。
那纸条的确是萧瑚让人给他的,因为萧瑚早已经看出了他对自己不轨的心思,便利用了这一点引他过来罢了。
可是待钟前到了操练场,却未找到萧瑚,正在犹豫间,又有人凑过来悄悄递给他一张纸条,“苇荡,瑚!”
如此,他便明白过来,心里一阵激动,看来这个小姨子是有想法了,居然知道找那样僻静的地方,于是他便让众人留在原地,自己奔着苇荡而去。
到了苇荡那里,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正在踌躇间,便感觉后脑一震,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家里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抬起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在船上,周遭都是水,待适应过来之后,这才看清身边竟然躺着一人。
因为天色有些暗了下来,他一时没有看清,就凑近了仔细看,这才看清楚竟然是萧瑚。
而萧瑚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便大叫了起来,这一声叫把钟前吓了一跳,也跟着喊了起来。
“哪里有叫声?”
“好像是水里?”
“水里怎么可能有叫声?”
“一定是船上!是船上!”
此时,两个人才醒悟过来,萧瑚第一个反应过来,后悔大喊起来,如今被人看到自己和姐夫躺在船上,可要怎么解释!
第一百四六章 人证()
很快便有人将船拉近了岸边,上来两个人拿着灯笼朝里看船舱了一眼,向着岸边道,“都在这里呢!”
岸上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萧瑚虽然没有抬头,心下却奇怪着,自己并没有抬头,怎么听那人的声音好像认出了自己。
她哪里知道,因为不见了她的踪影,两个丫鬟急得慌了神,便找到了最近的卫所,跟里面的人讲明了情况,不久便有成队的士兵跟着来找寻。
因为恰好刚刚钟府也有人来说,他们的主子也不见了踪影。
如今看到船舱里的一男一女,身上的衣裳又很是华贵,自然是丢了的二人无疑。
大晚上的,两个人出来偷情,害得自己没睡好觉,心下正没好气,这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很快,京城便传遍了,安国公府的嫡女萧瑚和自己的亲姐夫睡到了一艘船上。
这样的劲爆消息,所有人听了都是既震惊又兴奋。
更有那好事之徒四处偷偷的传着,原来萧瑚一直爱恋亲姐夫,惹得肃毅伯府的向将军退了亲,她本还不承认,如今被抓了个现行,可是再也辩驳不了了。
萧瑚听了洪大爷的话一下子坐起来,“我怎么能嫁给他?我不要……我不要……我是被害的,是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带我上了船……”
“住嘴!”萧洪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吼让萧瑚止住了哭喊。
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无论是跟一个陌生男子还是跟着自家姐夫独自出现在一条船上,说出去都是有毁闺誉之事。
“不嫁也好!那就出家当姑子去!”萧洪怒吼着,堂堂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事,还闹得人人皆知,他丢不起这个脸了。
洪大奶奶也是悲伤郁结,一直哀哀哭泣着,三个孩子一个都不省心,大女儿生不出孩子在婆家受尽了白眼。小儿子骄纵顽劣,连学都不好好上,更别提下场考试了,这个自己最宝贝的二女儿。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丑事。
想到这,她一口气憋在胸口,许久未能倒换过来,便晕了过去。
萧瑚呆愣了许久,看着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走了母亲。再看着盛怒中的父亲和那个跪在地上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的钟前。
一阵巨大的绝望袭上心头,她忽然跳下床拼命地向着床边的柱子上撞过去。
“小姐……”旁边站着的小丫鬟很机灵,看到后马上去拦,可是也只拽到一根丝带,但多少去了些劲道,萧瑚的头重重撞在柱子上,众人刚平复了洪大奶奶,又过来扶她,很快便见她额头上的血冒了出来。
“哎!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啊?”洪大爷看着屋内混乱的景象。气得浑身乱颤着……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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